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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都觉得自己是真爱——by期期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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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里间才发现那药味更浓,江雁回斜倚在一张软榻上,下身盖了一张毛毯。

整个人神色倦倦的,额头上还有虚汗,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薛晚沉坐到他面前,拿出了针囊,摊平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等下会很疼,不要忍着想叫便叫吧。

”薛晚沉看着那泛着冷光的银针忍不住安慰道。

  江雁回掀了掀眼睫,看向了薛晚沉,只抿了嘴唇什么都没说。

  薛晚沉看他情绪低落,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他脸颊的软肉。

  “你干嘛?!”江雁回狠狠地拍了他的手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长大以后再也没人敢跟他做这种动作了,哪怕是他爹也没有过,其他下人就更是不可能。

  所以,除了恼怒之外,他还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总算有生气一些了。

  薛晚沉似乎也没有在意,只用手扯了扯江雁回身上盖着的毛毯。

  可他一扯,江雁回就抓得更紧一些。

  “你是不想让我看你的腿吗?”薛晚沉柔声道。

  江雁回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继续恶狠狠说道,“你不准看。

”  “不看的话,我怎么给你治呢?”薛晚沉无奈道。

  “你要相信我,我可是天下第一神医,额,颜阙的亲传弟子,我这九转金针也是他传给我的。

”  “颜神医根本没有徒弟,你个大骗子。

”江雁回脸颊气鼓鼓的,拿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狠狠瞪着薛晚沉。

  薛晚沉:“……”  “这样吧,我不看你的腿,闭上眼睛给你治。

”薛晚沉终于妥协道。

  “不行!”  薛晚沉无奈扶额,怪不得这个任务比打败应鸿雪的积分要高的多,这小子真是软硬不吃啊。

  “额,那就只能这样了。

”说完便站起来手指用力点上了江雁回胸前的穴道。

  一旁的丫鬟齐声惊呼,“王神医!”  薛晚沉咳了一声道,“你家少爷不配合,再拖下去药效可就没了,我也没办法。

”  可薛晚沉转过身来却发现江雁回两只眼睛都红了,眼里的水汽都要漫出来了,但眼神却执拗倔强得很。

  薛晚沉看他这样子,都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他,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如果你愿意配合我的话我就解开你的穴道,答应就眨眨眼睛。

”  江雁回只是瞪着眼睛看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薛晚沉:“……”  算了,要是第一天就用这种强迫的方法给他治病,恐怕日后这小子再也不会让自己近他身了。

  “别急,等下就给你解开穴道啊,不过说好你千万别生气。

”薛晚沉弱弱地说道,他心里苦,这么一来他岂不是会更讨厌自己了啊喂!

  咚咚两下,江雁回的穴道就被解开了。

  “你……!”  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点过穴道,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江湖骗子,竟然敢!

“额……”薛晚沉看他一副仿佛要被自己气死的样子,连忙脑子一转扑到他身上哭诉道,“江少爷,要是治不好您的腿,我这条腿也要没了哇!”  江雁回没想到他突然给自己来这出,一下就愣住了。

  “可你……不是说你是颜神医的……徒弟,我爹……不会的。

”江雁回被他弄得都忘了生气,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一双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薛晚沉继续,一只手扯住了江雁回的袖子凄然道,“我师傅颜阙他……我是断断不会回去的,至于如果连你的腿我都治不好,任是你爹要废了我的腿,我也是没有任何怨言的。

”  说到动情处还流下了两滴伤心的泪水。

  江雁回还从来没见过一个成年男子在自己面前哭得如此凄惨悲凉,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缩着身子往后躲,这么亲密的距离,他实在是不习惯。

  “你便让我试,若是我医不好你的腿,你只管杀了我出气,这样也可算作我没见过,若是医好了,到时你要怎样再另说,如何?”  江雁回听他说的诚恳,这人长得再普通不过,但一双眼睛却清澈得出奇。

  对于能站起来,他自然是渴望的,可以说这十几年来没有一天不在想,但想的多了期待多了失望也就更多,到现在已是不敢再想了。

  “若是治不好,你就……”江雁回本想说两句威胁他的话,但不知为何看到那个人真诚关切的眼神,一瞬间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薛晚沉知道他这是肯了,于是弯腰轻轻地扯过了他身上盖着的毛毯。

  江雁回本能想伸手去扯但最终忍住了。

  他身上穿的是丝质的里衣,薛晚沉动作很轻柔地卷起了他的裤管,露出了他的整只小腿部分。

  常年不见天日的缘故,他的脚踝小腿都有一种病态的白皙,有的部分肌肉都萎缩了,小腿处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江雁回观察他的神色,发现没有什么惊讶厌恶同情之余的神色,一时间竟然松了口气。

  薛晚沉让系统给自己开了医术外挂,施针的位置和力度误差经过科学的计算能降低无限接近于零。

第三章  过程应该是极其痛苦的,于是薛晚沉转头轻声道,“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  说完便从针囊里抽出了第一根银针,注意力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每一针都要稳,准,狠,不能有片刻的犹豫。

  治疗的过程极其漫长,江雁回被医过无数次都没这一次折磨人,到了第八针的时候,江雁回便感觉到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的筋骨里啃噬,让人止不住想颤抖想要蜷缩起来。

  可这种痛却让他感到痛快,因为,他能感受到了,哪怕是痛!  人的精神根本不能承受科学如此严密精确的操控,渐渐地薛晚沉便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痛,像一台运作过度的机器,已经发出警报了。

  薛晚沉咬紧牙关,背上已经湿透了,额头的汗也不停往外冒。

  终于最后一针落下,薛晚沉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快要滴在自己眼睛里的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还好药水是防水的,薛晚沉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

  “我能感到它痛了。

”江雁回虽然也痛得满头大汗,但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拉着薛晚沉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腿,兴奋道。

  “所以呢,你要相信我能治好你,以后乖乖听神医的话,知道吗?”  薛晚沉捏了捏自己抽痛的额角,朝他笑了笑,这个时候必须要订立友好条约,他再也不想哄小孩儿了!  江雁回嘴角的笑意没停下来过,他还沉浸在刚才那种陌生的痛感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双腿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薛晚沉一根根收回了银针,此时侍女正好端来了已经熬好的药。

  江雁回眉头也没皱,拿起药碗直接干了。

  平静地简直像在喝水。

  薛晚沉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那碗药光闻就让人够难受了,想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块他昨天买的点心,递到了江雁回的跟前,“诺。

”  江雁回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个。

”喝了十几年,已经习惯了。

  “是吗。

”薛晚沉也不勉强,放进了自己嘴里,“也对,如果必须要习惯苦的话,那就干脆不要尝甜好了。

”  江雁回不明所以,只是看着他。

  可薛晚沉又拿出了一块,递给他,“可若是没有甜的话,那你说吃的苦还有意义吗?”  “没有甜,苦也就不算苦了。

”江雁回没接他的点心,想了想反驳道。

  “……”  装逼失败。

  薛晚沉很郁闷,只好转移话题,“晚饭后我会再来一次,不出一个月你的应该就会有知觉了,只是治疗过程会很难捱。

”  我也很难捱,薛晚沉心里补充道。

  一个月就会有知觉了吗?  江雁回在心中想到,但却又不敢真的抱有太大希望。

  薛晚沉见再没自己什么事就离开了。

  ……………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大街小巷各路商贩卖力吆喝着,茶楼酒肆林立,车马嘶鸣。

  石拱桥下小船飘荡而过,茶楼里远远传来几声婉转幽怨的琵琶声,合着少女咿咿呀呀地唱着。

  四五月的扬州杏花还开的艳,马蹄溅过,几瓣杏花乍起。

  薛晚沉正坐在扬州最有的鹤颐楼里,边吃边听八卦。

  自他接管拂衣宫以来,为了让拂衣宫有更好的发展,更完备的人性化管理,更加明确公开的权责系统。

他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十二庄的弟子全部用服装划分开了了。

  而坐在他右手边的这一桌,着玄色衣袍,衣摆绣牡丹的就是十二庄之一的渡月庄。

  “听说了吗,九原马场的少东家连敬前些天跟我们大小姐提亲了。

”  “大小姐不是对宫主?”对面那人压低声音问道。

  “谁说不是?可宫主到现在也每个踪影,你说说这事……”  又一人插嘴问道,“老宫主去了,那按理来说长兄如父,大小姐婚事是不是还得宫主答应?”  “大小姐性格温柔,长得也美,倒是值得个好人家。

宫主无拘无束,常常行踪不定,实在没有连家那小子来得老实。

”  “听红莲庄的弟兄说,他曾经在寿春见到过宫主,最近几天扬州双金楼江南第一名妓云映淮要设宴择夫,你说宫主会不会到这里来了?”  薛晚沉摇摇头,移开眼心想,你宫主我就坐在你们旁边呢。

  薛晚沉转头又听靠窗那一桌一个穿布衣的瘦矮中年男子道,“听说应鸿雪前天在梁归被应家找到了,应钧天亲自来的。

”说话间唤来小二要了壶酒。

  “这么大阵仗?不至于吧,呵!应鸿雪他爹还把他当奶娃娃呢是,硬是从栎阳追到了梁归!”另一个大汉嗤笑道。

  “哪里是这个,应鸿雪把天罗君迁子给偷出来了。

”坐左首的男子压低声音,说的玄乎。

  其余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纷纷应和道,“难怪难怪啊。

”  “应鸿雪疯了?他偷那鬼东西作甚?”  ……  薛晚沉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喝了口酒,直接叫来小二把酒菜钱结了。

  刚抬脚准备出门,薛晚沉就被叫住了。

  身后那声音,貌似温柔却带着一种凉飕飕的笑意,“楚江白,可让我找到你了。

”  真是冤家路窄,窄得很啊!!  薛晚沉僵硬地转过头,镇定笑道,“应公子,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巧啊。

”  应鸿雪握着碧鸳剑的那只手青筋毕露,脸上却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呵。

”  薛晚沉看他牙关紧咬,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了,显然是气极了,怕他等会儿又要像上次一样,连忙握住了他拿剑那只手,嘘寒问暖道,“哎呀,你大老远过来,吃了吗?”  应鸿雪愣了一会儿,却似乎更生气了,狠狠甩开了薛晚沉的手,另一只则直接手按上了碧鸳剑柄。

  若说打架,他是绝对不怕应鸿雪的。

  可他不想跟应鸿雪打架,又不是说打赢了应鸿雪就不再找他麻烦了。

  周围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他们这边,薛晚沉心中不妙,他现在的身份是颜阙的徒弟。

扬州是江家的地盘,要是被江枫眠知道他是假冒的,还怎么给江雁回治病。

  为了混入江家他可是花了大功夫的,而且为了以后着想,应鸿雪这个麻烦,必须先解决掉。

  眼看应鸿雪又要拔剑了,薛晚沉突然认真道,“鸿雪,我有话对你说。

”  如此严肃认真的语气,应鸿雪抿了抿嘴唇,心中有些不安。

  薛晚沉直接抓住了应鸿雪的手腕,迅速把人拉着离开了这个客流量极大,非常不适合谈话的酒楼。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薛晚沉看了眼这附近没什么人,才放下手。

  “你要说什么?”应鸿雪的声音凉飕飕的,眼底似乎有寒潭千尺。

  薛晚沉先是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应鸿雪和他的关系怎么变成了这样,也怪他自己本性难移,看见美男子就走不动道,硬要撩骚,但很明显应鸿雪这种硬饽饽不是他能啃得动的。

  现在好了,撩骚一时爽,情仇火葬场!  额,这个……  薛晚沉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怎么说呢,怎么说!  应鸿雪有些烦躁地打断他,“当日在寿春你为何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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