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皇宫,宫里侍卫颇多,若是偷偷派人把药放进来难如登天,不可能没人看到。所以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定然是由宫里的奴才找个由头进殿里做。若是以洒扫、修理物件的名头进殿是最有可能的。 “之前内务府派人过来询问殿下屋里有没有损耗,奴才便让人进了殿下的寝殿。”小禄子见沈初没有强闯,恭敬的行了一礼,话还未说完,他自己便心中一惊,眼神里多了一丝惶恐。 延庆宫可不是皇后的景福宫,没那么多人上赶着巴结,自然不会有人主动过来日常检查。这时候沈公子找过来,必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先让我进去,七皇子被人诬陷投毒!”沈初猛地把人一推,直接进了萧煜的寝殿。 延庆宫被冷落多年,之前皇帝派了奴才过来也只是把宫殿打扫干净,并未添什么东西。一进寝殿,床前的帷幔已经被束起来,屋里只有一套桌椅和一张贵妃榻,一眼望去便都能看清,没得地方藏东西。 若他是背后主使,定然不会藏在边边角角,各宫里也有毒鼠的,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拿到□□,这证据便不够戳中痛点。 于是沈初望向了最有可能藏纳东西的——萧煜的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如果这个时候萧煜回到宫里就会发现……沈初初在他的床上等他ヾ(●??`●)?哇~第18章 露馅 虽然翻别人东西不好,但是自己毕竟是救他,男主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沈初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想到原著里的沈雁初曾经捡到了萧煜最心爱女人叶雨嫣的一条手帕就被挑了右手手筋的情节。他觉得可能他真的没办法抢救了。 甩了甩脑袋,沈初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往前两步爬上萧煜的床。 上一次沈初只顾着做任务还未曾仔细看过萧煜的床。宫里的床都是上好的红木制作,上边铺着丝绸的被褥,只是内务府不负责任,床上的被褥枕头都有些泛旧,还有几处洗得发白。枕头下没有,被子里也没有,在翻找的同时沈初还要注意不要弄的太乱,他没有时间再为萧煜整理,一会儿搜宫的人便会到了。 床上没有……沈初从床上下来,一低头看见床下有几个雕花的抽屉,应该是盛放杂物的抽屉。那雕花甚是精致,偏偏沈初是个不识货的,拉开抽屉便翻。 抽屉里是一摞白色的衣裳,一个灰褐色的小纸包就静静地躺在这摞衣服上。内殿里只点了一盏小灯,灰褐色的小包在衣服的阴影里不甚明显。 “沈公子!沈公子!陛下身边的赵总管亲自来了!”在外边守门的小禄子用急促的声音往屋里喊道,怕被人听到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晓得了!”沈初不敢耽搁,直接抓起药包便要往外跑,大概是过于紧张,他手劲儿略大,直接把药包给扯散了!里边黄褐色的药粉撒在白色的衣服上,黄了一大片。 沈初:“……?!” 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因为他的人生就快没了…… “沈公子沈公子!”小禄子还在外边不断催促。 沈初咬咬牙,没敢跺脚,把纸包再次用草绳系住,再把弄脏的那件衣服直接揣进了怀里,那件衣服轻薄,塞在怀里也看不出特别鼓来。那包□□也被他塞进怀里,等把抽屉里的衣物收拾好,沈初再轻手轻脚的从内殿出去。 “沈公子,赵总管已经自延庆宫正门过来,你如今出去刚好撞上,不如从后门。”小禄子佯做镇定,然而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后门在何处?”沈初连忙问。 “出了后殿往右走,顺着宫殿边缘往北走便是,那处平日里无人看守,奴才这就去前边迎接赵总管。”小禄子说话极快,一边还推搡着沈初往外走。 延庆宫后殿是延庆宫最靠后的地方,离后门最近。沈初被小禄子直接推到了黑暗的小路上,这条路走的人不多,所以连宫灯都没有,看不见一丝亮光,黑漆漆的很是吓人。 脚下踩过杂草会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远处的不知名的鸟鸣声让人胆寒,沈初一路抹黑往后门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十分漫长才走到了后门。 后门确实无人看守,破旧的小门一碰就掉灰,沈初推开门出去,发现此处离养狗的那处远了不少,要赶过去还需要费些时间。 这边还未曾走远,延庆宫后殿里已经是灯火通明,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吵吵闹闹的,隐约可以听出来是让下人们仔细搜索。 其实不仅是后殿,前殿也亮起了灯。 那是怡嫔居住的地方,后边闹这么大的动静,想来这位怡嫔娘娘也不是完全心如止水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是吗? 沈初在外边望着朱红色的宫墙,这宫墙一向是又高又宽,只能望见被圈起来的四角天空。 在这宫墙里,谁都不容易。 多想无益,沈初摸了摸怀里的东西,思量着这东西不能随便乱扔,若是扔到延庆宫一带萧煜还是脱不了干系。 沈初一路往御花园那边走一边想着如何处理怀里的东西。他必须尽快不惹眼的回去,又要把东西处理掉,还没等把东西处理掉他却离御花园那处越来越近。 一愣神……沈初发觉自己离皇帝的仪仗不过三四十米远,只有几棵小树作为遮挡,再往前便只能靠黑暗遮挡几分。 紧接着——沈初听到后边发出沙沙一声,从身后传过来一阵力量,一只粗壮的胳膊把他猛地掀翻在地,雪白的衣裳落了地,沾染上碎雪和污泥。 “陛下!肃王殿下!奴才抓住一个心怀不轨的!” 被抓了!沈雁初只是个文弱小美人,真用起力气来完全不顶用。身后的人抓住他两只胳膊,把他压在地上,他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也半点撼动不了身上的人,就算这人只是个奴才。 沈初这时候想起来,原著里的沈雁初先天不足,小时候是用药养着的,后来他穿过来嫌弃练武太累,所以一丁点都没跟着学。 书到用时方恨少,武到用时才知练啊!沈初在心里发誓,只要能活着,他一定好好练武。 “把人带过来。”这是皇帝的声音,带着些不耐烦的意味。他眉头深皱,今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自然是不耐烦得很。 从狼狗死亡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众人在此处就算是冻也冻得懒得分辨什么,只要这案子能了结便可,谁知道这么一会子又抓出来一个人。 那几棵小树处因着没有灯火所以格外黑暗,众人并不曾看清沈初的脸,这下被一个奴才直接押到皇帝面前,五六盏灯全打在他脸上,照得他双眼发疼。 “这是……?”皇帝大概是压根儿没记住自己给儿子指派的伴读。 “父皇,这是五弟身边儿的伴读,沈侯爷的次子沈雁初。”肃王低头偷偷瞥了一眼五皇子,嘴角勾起一丝诡谲的笑意。 五皇子低着头,没理会肃王的挑衅,然而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握紧了拳头。 “陛下,这又是唱得哪一出?”西域的王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声,双手背到身后,神情倨傲,“陛下莫不是在为皇子开脱罪名拖延时间吧?” 那语气里的嘲讽意味,让在场众人都僵硬了身体,气氛顿时比墙外的北风还要寒冷。 “西域小国也敢在我大梁嚣张?”没等皇帝说话,肃王先站了出来,“这案子陛下自然会给你们交代,那也请记好了,这是陛下圣明开恩才给你们交代,并非是你一个小国威胁了我大梁!” 话音刚落,那西域王子的脸色变得铁青,却碍于皇帝赏赐未下不敢撕破脸皮,只得愤愤甩袖子冷哼一声。 “父皇,这沈雁初鬼鬼祟祟的藏在此处怕是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肃王往前一步,冲皇帝拱手行礼,“请准许儿臣去查探一番。” 话音未落,被押着跪在鹅卵石地面上的沈初便收到肃王一个暧/昧而又危险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萧煜:媳妇儿动作太大被抓惹 沈初:……我怀里塞了一条萧煜的……亵裤?? 萧煜:初初你想要就和我说嘛,怎么去偷我亵裤呢?第19章 亵裤 “去吧!”皇帝记得沈侯爷早早退了席,沈雁初又是个嫡子,不必顾及,挥了两下袖子准了肃王的要求。 自那一日萧煜落水他就注意到原来老五那里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伴读,今晚在宴会上也看见了,一袭白衣绣着红梅,身段风流,腰肢纤软,两条腿笔直修长,真真是个尤物。 近来沈侯爷常常向他示好,府里的嫡子却送到五皇子那处,怕是想两手准备,不如他这时候使个绊子把人给采了,绝了沈侯爷这条路,正好抱得美人归。 一想到小美人在他身下哭泣求饶,肃王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什么,先占占便宜。 然而此时沈初看着一脸色/情的肃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包□□还在他怀里呢! “放开!放开我!”沈初这才想起来要继续挣扎,就他这个小身板刚一扭就被大力太监给压下,两边的肩胛骨顿时要被拧掉了似的。 肃王慢慢悠悠的走到沈初面前,他身材高大,缓缓蹲下的时候黑色的阴影正好遮盖住沈初,沈初下意识的抬头,露出一张粉红的脸颊来。 跪在远处的萧煜突然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僵直的身子稍微动了动,却最终什么没有做,脸上也什么表情也没有,继续呆呆愣愣的望着那只白色的手笼。 肃王的手修长细致,白白嫩嫩,一看便知从未做过粗活。这只手略微颤抖着探进沈初白色的衣裳里,顺着里衣缓慢的抚摸着沈初的胸膛。手下的肌肤柔软光滑,看起来瘦弱摸起来还有点肉,直接轻轻划过凸/起的一点,引得面前的人身体微微一跳。 卧槽?!沈初没想到这人是打着搜身的名义轻薄他。他可不想被日。他可是个直男!直男!感觉到肃王的意图,沈初恶心得直想把这人的手给剁了! 然而这时候系统也过来添乱。 【叮咚,恭喜您的“本书所有人都想日的人”光环升为一级,此时已经有两个人蠢蠢欲动。】 【注意:您的光环等级越高越容易提升您本光环的属性。也就是说,您的等级越高,越吸引更多的人来日您。】 沈初:“???” 沈初,穿书,第二章,吐血而亡。 等会儿,这不对劲儿吧,怎么是两个人想日我,除了肃王还踏马有谁觊觎老子的身体? 沈初完全不知道五皇子也对他存了这样的心思。 不过是搜个身,肃王停留的时间并不能过长,只是摸了两下便放过了沈初。因为姿势原因,肃王把沈初挡得严严实实,只有跪在对面的萧煜和一干奴才看到了这一幕。 沈初只觉得胸前一轻,怀里的药包和那件沾了□□的衣裳便被人抽了出去。
药包是裹在衣裳里的,两样东西直接被肃王扔在地上。小药包失去了衣服的包裹,被甩了出来,受到惯性的影响一直滚到皇帝脚边。 立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此处。 正巧这时候赵总管搜宫回来,带着一众太监连忙跪在皇帝面前。 “奴才拜见陛下。”赵总管不疾不徐的回话,声音也没有平时尖锐,“奴才派人仔仔细细查了延庆宫,并无发现。” “怎么会?赵总管可是仔细查过了?”肃王没想到会如此,竟往前一步先行询问,这话一出口他便知道不对,心虚的望了一眼皇帝,又马上悄悄退了回去。 “是吗?”皇帝挑眉看了一眼肃王,又看了一眼西域王子,表情意味深长。 萧琪再昏庸也是一个帝王,今日这事情他怎么会看不明白。肃王步步相逼,五皇子一言不发,还有一旁掺合想得利的西域王子。现在这只狗是谁杀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有个人出来顶罪给西域王子一个说法。 不过……西域王子如此嚣张,也应灭灭其气焰才是。 不过转眼一瞬,皇帝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件事必然要不痛不痒的放过。左不过是条狗,算个什么大罪过,竟也拿过来争宠。 “太医,过来查查,这是个什么东西。”皇帝定了神,神情便轻松不少。 太医院院判弯着腰从皇帝脚边把小药包捡起来,拆开草绳闻了闻,又用手指碾了碾里边的碎末,忽而惶恐跪下。“回禀陛下,此物确实是御膳房常用的毒鼠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