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修自知躲不过,抖抖火羽,化身成最能让道侣心软的那个模样。 身穿红色锦衣的少年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君也。 君也手一顿,还是松了开来。 对着一张十四五岁的少年脸,君也做不出欺负“未成年”的事情。 凤修喜滋滋地翻身坐到道侣的鲛尾上,还没坐稳,就被鲛尾一掀,掀翻在了莲花台上。 君也坐起身,冷眼看着一旁拖着凤鸟尾巴的少年翻身欲爬起,漫不经心地道:“趴着。” 他的确不会欺负“未成年”,但对方顶着这么一张脸也就别想近他身了。 “帝君……”凤修对上君也的眼神,原本准备爬起的动作一顿,求生欲极强地趴下装死鸟。 君也却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沉声道:“系统是谁?” 凤修把脑袋埋进莲花台里,拖着尾巴尽职地装死鸟。 “呵,”君也勾唇冷笑,道:“你很想一逞雄风?还想让我给你生蛋?” 君也想起记忆里,自己在虫族世界生下的那个蛋,周身的气息越加寒冷。 方才还似要沸腾的神池,在这一刻,温度几乎降至冰点。 凤修拖着尾巴继续装死。 君也勾唇问:“你可还记得,你伪装成雌凰,欺我与你结为道侣时说的话?” 凤凰凤凰,雄鸟为凤,雌鸟为凰。 凤修这下总算“活”了过来,翻身爬起,不怕死地扑进君也怀里,双腿夹着君也的交尾道:“不就是说给您生颗龙凤蛋吗?您来啊,只要能让我怀上,多少我都给生!” 君也气得想家暴,强忍着道:“换回你平时的脸。” 凤修觉得自己换回去就回被揍,但是在君也的眼神凌虐下还是换了回去,不止是脸改变,身形也跟着变化。 看着不再是一副“未成年”模样的道侣,君也勾起唇。 “你他丫说的是只愿在我身下哭!”君也猛地拎着人领口压回莲花台上,俯视着人道:“谁准你玩脐橙的?嗯?你居然还想攻?活腻歪了吗?” 凤修在暴躁道侣的胁迫下,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那时的他还是只敢爱不敢言的小凤鸟,仰慕泉客帝君数百年,却因为对方是只老古董雄鲛,只喜欢雌性,他所有的喜爱都只能压抑在心底。 过着每天在星网上舔帝君的美图,写自己和帝君的同人小故事的生活。 直到某一天,泉客帝君的青梅竹马,著名阵法大师,三千多岁的老妖女楚镜邀请泉客帝君参加她的封阵会。 他是何等眼力,一收到楚镜邀请泉客帝君的消息,他就知道楚镜名为封阵不再制作阵法,实际就是想找个道侣养老去。 两人一个三千年未娶,一个三千年未嫁,说没有猫腻都没人信。 于是,同样受到邀请函的他,当天一身凤衣盛装出门,赶在泉客帝君到达宴会地点前将人截了住。 见到帝君后他的脑子里就被对方塞满了,唯一还记得的大概就是和对方告白吧。 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告的白,就像记忆断层了一般,只隐约记得“生蛋”“红妆”“雌伏”什么的,大概把从网上所学的话全说了一遍。 等他记忆连上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帝君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还成了帝君的道侣…… …… “嗯?是不是活腻歪了?”君也捏着凤修的下巴重复道。 凤修当然还想继续活着,他还没有体验够被心上人抱着睡的感觉,于是极为乖巧地顺着帝君的话表心意:“我很愿意在您身下哭。”第113章 追攻火葬场2 “哦?真这么心甘情愿?”君也饶有兴趣地捏着身下人的下巴。 凤修眨眨眼, 以被人辖制住下巴的姿势开口,声音模糊像是含着糖:“是,我心甘情愿并且深深喜欢着……” 说出来的话也很甜,就不知做起来是怎样的。 君也不动声色地抬起凤修的腿。 凤修飞快眨着眼睛,呼吸逐渐急促,却至始至终顺从着。 君也眸光微闪,松了手。 “帝君?” 君也没有回应,转过身滑下莲花台, 半身没入水中,头也不回道:“你这些日子乖乖待在神池里。” “您在关我禁闭吗?”凤修翻身坐起,拖着凤尾爬到莲花台边缘, 眼看帝君已经上了岸,急得提高声音喊道:“您用什么理由关我?” 君也站在岸边,长袍之下,鲛尾已经化成双腿。 月白的长袍拖在玉砖上, 晶莹水珠顺着衣袍表面滑落, 那人长身玉立, 倾尽风华。 凤修一时看得有些痴迷, 却见帝君抖了抖宽松的袖口道:“你一边扰我修心, 一边伪装成系统在我识海里蹦跶, 这还不够?” 凤修有些心虚, 但这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况且他也是事出有因的, 壮着胆子道:“我是你道侣!你跟我刚结合就跑去闭关, 全论坛的人都说我跟了个性冷淡……” 越说越委屈,凤修自认为自己长相身材在星际里都是排得上名的,除了性别可能不讨对方心仪的那个外,他哪哪不好了? 当初帝君将他错认成凰鸟时,他因为私心没有说明,那是他的错。 但帝君知晓他的性别后,不还是接受他的吗? 他与帝君结为道侣,却除了结合那晚,帝君再未合他深入过。 他当晚被弄得有些惨烈,卧床数天没法剧烈运动。可他养好身子后在帝君面前晃悠,对方还是如他卧床时那般,不冷不热不履行道侣义务。 要不是他在衍生世界里受到了对方充足的疼爱,他也要以为泉客帝君是性冷淡了…… 这么想着,凤修真就觉得自己有底气了,站在莲花台上叉腰道:“我是你的道侣,你就是不能关我!” 感觉到身后人的嚣张的气焰,君也往外走的动作一顿,道:“你若想出去,尽管试试。” 看着人从神池消失,凤修的气焰急转直下,脱力般地跌坐回莲花台上。
闷声道:“我才不试……” 谁不知道神池外日夜有泉客帝君的亲卫驻守,那些人都是从跟随泉客帝君从上古时代拼杀下来的,他们的修炼时间比他的年龄还长了好几轮,他才不想出去再被亲卫给拎回来。 在莲花台上翻了个滚,凤修脑海中回想起自己方才对帝君叫嚷的画面,又惊又羞之下,用袖子罩住了脑袋。 天啊!他怎么会那样对帝君说话?居然把“我是你的道侣”几个字喊得那么嚣张,还说帝君是性冷淡…… 从衍生世界出来后他似乎变得放肆了……
肯定会被讨厌的……妖类天性倨傲,尤其是帝君这种继承上古传承的大妖,没有大妖会受得了这么放肆的道侣。 · 神池下的精怪们刚还诧异附近的温度怎么降了下来,就见神池能量罩上光芒一闪,数倍于外界的灵气泄出。虽然只是一瞬,却也让精怪们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 “帝君出关了!”沉眠中的精怪们纷纷苏醒,在神池下蹦跳着仰望。 君也离开神池,看过他闭关期内河内星系发生重大事件后,接到各部部长及管事请见的消息。 “带他们去会议厅等候。”君也起身吩咐道。他这次闭关的时间太长,的确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帝君,”智能主脑适时出声:“凤主订购了最新款的光子终端、星际酒店百年内最受欢迎的二十种零食、《如何解决伴侣性冷淡》合集,要求送至神池。” 君也一顿,道:“都随他去。” “是。” 凤修站在神池边缘的白玉砖上眺望,一双脚丫踮起又落下,远远看到捧着个精致大箱子的白衣亲卫飞身而来。 亲卫掠入神池之内,在凤修身前单膝跪下,双手将箱子奉上:“凤主。” 凤修没急着接过东西,而是又眺望了下神池外,问道:“帝君知道我买了这些东西吗?”尤其是那套书。 “属下不知。”亲卫面无表情地回答,仿佛刚刚从星际快递手里接过东西,拆箱检查又重新打包的不是他一样。 “算了,你下去吧。”凤修手一招,箱子自动浮了起来。 亲卫告退,凤修带着箱子飞掠至莲花台上。 “如何解决伴侣性冷淡……伴侣有没有性冷淡在新婚之夜就可以觉察到……”凤修歪在莲花台上,边啃着零食边翻书。 君也从会议厅出来已经是半夜,下意识往住处走,走了几步想起道侣还在神池,又调转了方向。 神池能量罩的光芒一闪,君也落到白玉砖铺砌的池岸上。 夜间的池水中星光琐碎,池中心的莲花台更是散发着温润的微光。 以君也的目力,隔着半池的水也能看到莲花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 身形一闪,君也落在了一块白玉花瓣上。 环视四周,他用来修炼打坐的莲花台上铺了层柔软的星云锦被,他道侣已经被星云被包裹成了一条长虫。 周边的莲花瓣上,有的盛满了零食、有的放着一沓书、还有其他细细碎碎的小东西…… 对方今天显然过得很充实。 一天过去,那因为道侣自作主张扰他修心而起的怒气已经散得差不多。 君也脱下外袍,在凤修身边躺下,看着神池之上的星空。第一次在非修炼的情况下躺在莲花台上,居然觉得意外的宁静。 仰面躺了会,君也感觉身上少了点什么,转头看向身旁被星云被包裹住的凤修。 沉默了几瞬后,君也伸手开始扯凤修身上的被子。 “哼嗯……” 看凤修裹的那么紧,本以为会很难扯开,却没想,他刚一动手,对方就配合着将被子分出了一半。 君也的视线落在凤修紧闭的眼帘上,的确是深入睡眠的状态。 盖上被子,君也闭上眼,没过多久就感觉怀里一热,同时,凤修的脑袋重重砸在他胸膛上。 君也睁开眼:“……” “哼嗯……疼……”怀里的人后知后觉地哼唧出声,额头在他胸膛蹭着。 君也揽住怀里人的肩膀,想让对方安静下来,就听对方继续哼唧:“君,后面好撑……嗯,前面也不行了,泄殖腔,不……会怀……” “……”君也沉默,一点也不想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梦。 好在凤修并没有哼唧太久,软软地唤了几声“君”后就安静了下来。 君也入睡前迷迷糊糊地想起……鸟类是有泄殖腔的。 不知凤凰这种鸟中神兽是否也有。 · 晨。 身旁的温度逐渐升高,君也有些犯懒,不想睁眼,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尾巴被人抬了起来。 思绪瞬间清明,君也猛地睁眼看去。 费力抱起鲛尾的凤修:“……” “你压着我的腿了。”凤修轻声解释。 君也视线下移,直接落到对方某只手摸着的地方。 “咳咳……我只是想让你舒服……”凤修的声音弱了下去,却没有收回手。 凤修觉得自己跟帝君修心了一次之后,实在胆大了不少,若是以往,他决计不敢做这事的。 大抵是这九百年的相伴,让他觉得帝君对他也有了不同吧。 “放手。”君也淡淡道。 语气里没多少情绪,看似不喜不怒,但九百多年的相处,足以让凤修感觉出对方话里的强硬。 凤修身体一僵,想起了昨天在书上看到了话:新婚第一夜时,如果一方勉强而粗暴地性.交,则对伴侣带来的心理和生理创伤会使原来潜伏的也许是轻度的性冷淡变得明显而严重…… 但,事后卧床多日的不是他吗?他都没有冷淡,对方凭什么冷淡? “你明明是有反应的。”凤修不愿放手,感觉怀里的尾巴动了起来,忙道:“我是你道侣,你不能打我!” “哦?” 鲛尾的确停了下来,凤修用力点头道:“不能打,你打我的话我会哭的。” 又想起帝君和他结合的那一晚,对方曾说过他哭起来很好看,凤修忙补充道:“是很不好看的那种哭,哭到你心碎!” 不好看的哭……丑到心碎吧? 君也顿了顿,耐着性子道:“我不可能让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