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我会越来越好的。” “我爱你们。” 许南山一番话落下,人群中传出几声抽泣声,显然又有人哭了。就连身后一直陪着许南山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小何,都不由得红了眼眶,揉揉眼睛,小声跟魏兴抱怨:“许哥怎么这么会煽情了。” 魏兴看着九十度鞠躬的许南山,沉默着没有说话。其实魏兴并不是自动来找许南山,跟他合作的,是被人介绍来的,否则他为什么偏要选许南山呢?在跟许南山接触之后,他发现许南山并没有传得那么夸张,而今天许南山的举止,才让魏兴切切实实地看到了这个人的真诚。 他是真正热爱着自己的事业,热爱着舞台的人。 “山山,加油!”不知道是谁开了这个头,大家开始这么喊了起来,声音越来越齐,逐渐汇成一个声音。 在这样的声音之中,许南山抬起头,微笑着冲歌迷们挥了挥手,说:“我走啦,下次见。” 跟魏兴一起上了车后,许南山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的画面。不得不说,他刚才确实是被感动到了。由于去年碰到的那位粉转黑的孕妇,许南山心里总是存在着一个小疙瘩,而现在,这个小疙瘩也彻底解开了。 无论别人怎么粉转黑,无论黑子说什么,爱他的终究还是爱他。 他不需要在意黑子们说什么,只需要努力地去达到歌迷们对他的期待,他自己对他自己的期待就好了。 《声力军》发布会后,微博上光与节目相关的词条就有好几个,除了两位前辈的,#许南山骆清翔#又一起挂了上去。此外还有#许南山声力军#,#许南山给歌迷鞠躬#等词条,一时间,全网都掀起了有关于《声力军》和许南山的热烈讨论。 部分黑并不看好许南山,只说就凭许南山九专的成绩有什么资格来做导师,许南山自己都不会做人有什么资格来当导师,诸如此类。另一部分人则搬好小板凳,坐等许南山和骆清翔之间的好戏上演。 事实上,许南山的粉丝山药们,因为去年的事情,现在格外爱惜羽毛,大粉们都带头低调,专注自家,拒绝撕逼,蹦哒的只有少数披着粉皮的黑,和不懂事的新粉。因此,主要是骆清翔的粉看不惯许南山,单方面撕许南山,毕竟从前被许南山压迫狠了,这回许南山归来,怎么也得好好嘲上一遍。 粉丝们当然是狂刷许南山鞠躬视频,这视频流传出去,也博得了不少纯路人的好感。还有人一本正经地分析,“许南山吃了一回亏,这次回来总算学乖,会做人了。” 而相应的,骆清翔粉的行为便让不少路人感到反感了。 在发布会之后,有更多的节目组来找许南山了,向他发出了邀请,多是看中许南山现在的话题度的。本以为许南山半年没动静,回来就该凉了,没想到他粉丝粘度这么高,三天两头让他上热搜。 魏兴挑了一些差不多的通告,让许南山选,许南山挑来俩,有一场音乐节,还有一个杂志封面。 自此,许南山便算是正式彻底地投入工作了。而乐生忙于基金会的事,因此两人虽然住在一起,倒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六月初,《声力军》首期录制之前。 六月三号,长山市的夏天已然正式来到,但接近三十度的天气尚不显得炎热,穿着短袖,是刚刚适宜的温度。 许南山提前就和乐生约好了,要在节目录制前,一起去约个会。于是乐生提前把这一天空了出来。 由于昨晚做得比较狠,这天早上九点,乐生才醒过来,慢吞吞地起了床,脸上有睡眠不足的倦怠,洗漱完,吃过早饭后,他才觉得精神好了一点。 十点多,许南山开车带着乐生出门。 这天风和日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夏日的微风柔柔地吹过来,清爽之极。路两旁的行道树和行人、高楼大厦,在车窗外飞速倒退。 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乐生的头发不停飞动,有一缕头发昨晚睡得压得翘了起来,也在风里摇摇摆摆的。乐生对着后视镜不满地拨了几下,怎么都没按下去。 乐生:“早上你怎么没告诉我,我应该把头发整理一下的。” 许南山憋着笑说:“这样也可爱的,翘起一根呆毛。” 乐生对着后视镜又看了两眼,狐疑地看向许南山,眼里满是不信任。 许南山肯定地点头:“特别可爱,像你昨晚一样可爱。” “……”乐生的脸红了一下,假装冷静地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过了一会儿又说:“要不是你昨晚……我今天怎么会忘记弄头发。” 虽然大老爷们不需要多精心地打理,他也不是明星,但是跟恋人约会,头发翘着一撮,总觉得有损形象。 许南山抬手在乐生头上揉了一把,笑说:“我昨晚怎么了?” 乐生瞪他。 许南山继续调侃:“可是我看你不是也很舒服么,叫的声音特别好听,我真忍不住。” 乐生涨红了脸,可惜脸皮没许南山那么厚,暗暗咬咬牙不说话了。 许南山又笑出了声,哄道:“好了,那我今晚温柔点。” 乐生:“……” 今晚也要做么?总觉得吃不消。 腰痛,屁股也痛。 两人各自安静了会儿,许南山心无旁骛地开车,乐生坐在副驾驶座上,又好奇又期待,不知道今天许南山会带他去哪儿,会做些什么。毕竟严格说起来,两人像这样约会的次数并不多。 于是乐生忍不住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许南山神秘兮兮地说:“去一个很美的地方,到了就知道了。” 乐生含笑道:“这么神秘啊?” 许南山:“当然,回国头一次约会,我精心准备了好久呢,当然要神秘。” 乐生心里甜滋滋的,口是心非地说:“其实你工作忙,不用这么复杂,花这么多时间来做这些的,毕竟工作比较重要。”
“那不成,咱妈看着呢,我不上心点儿,敷衍你,被她逮着了,她要把我休了怎么办?”许南山笑着说,“而且,我也不觉得花时间。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今晚乖乖听话就好了。”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这个话题。 乐生偏过头假装听不到。 许南山将乐生带到了长江边,长江在长山市这一段的流域,江面宽阔,水流平缓,一岸是青山白云,一岸是繁华的城市,素来是旅游观景的好地方。很多外地游客来长山,都会来此游玩,本地人自然也常来。 春天的时候,江岸花红柳绿,莺啼燕啭,碧绿的江水里有绿油油的水草和欢快的鱼在水下游,可谓是风光无限好。 而夏天,此地景致也并不失色。 许南山财大气粗地包下一艘游艇,真实上演了霸总现场版——虽然跟他比起来,乐生其实更霸总一点。 许南山把车停在岸边的停车场。游艇是早已经准备好的。 由于江边游人如织,许南山非常低调且形迹可疑地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怕被人认出来。他可不想难得的约会被破坏。 许南山牵着乐生走上游艇,工作人员领着他们到甲板上,还打算说些什么,许南山就让他们离开了。开船的开船,做饭的做饭,他要跟乐生享受二人世界! 乐生幼年时,乐如意为了弥补对儿子的亏欠,也曾财大气粗地买了游艇,带着乐生出来玩,并请他同学们一起来。不过,这还是乐生头一次跟乐如意以外的人一起来。 夏季,江水映着湛蓝的天空,显得更加澄澈见底,微风袭来,水面被拨起层层涟漪,水波纹一圈一圈地散开去。 不知名的水鸟从远处扑棱着翅膀飞起来,于半空中发出短促、悦耳的鸣叫。 而对岸的青山则水着游艇的前行而后退,夏季的山不像春天那样生机盎然,也不像秋天那样灿烂如血,更不像冬天苍凉沉重。夏天的群山像一名刚过三十而立的男人,沉稳而从容,粉色的映山红开了大片。 “听说那种花可以吃,不过我没吃过。”乐生望着对岸说,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 许南山:“我也没……改天我们找机会一起却尝尝。” 乐生笑着转头看他:“是去爬那座山吗?” “你想爬吗?我们可以试试。”许南山指着山顶处都一座高塔,道,“那是凤凰塔,从塔上可以俯瞰整座长山市的景象。” 乐生说:“那我们可以上去看日出啊,从那儿看日出一定好看。” 许南山笑着揉了揉乐生的肩:“你想上去看日出吗,想的话,我们可以今晚凌晨就爬上去,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日出。” 乐生抿着唇,笑着点头:好。 许南山偏头在乐生额头上亲了一下:“你看,我们在这江面上,有没有在泰晤士河上的感觉?” 乐生四下打量了一眼,摇头。 “我们去泰晤士河的时候,才二月,现在都六月了,泰晤士河旁边也没有山。” 许南山咬了咬乐生的耳朵:“怎么一点都不配合,不按套路走?” 乐生捂着耳朵躲,笑着点头,又认真地说:“像。” 乐生说:“你今天带我来,就是来看江上的风景的吗?” 许南山想了想:“一半吧。” 乐生好奇道:“还有什么?” 许南山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可说,起码现在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猜猜大猪蹄子要干嘛!第73章 求婚 乐生抿着唇看着许南山, 眼里的笑容逐渐扩大, 直到嘴角都咧开了, 发出一串笑声。水鸟在余光里飞起, 响起一阵哗啦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乐生已经不再介意自己发出声音,在想笑时就很自然地笑出声, 名为自卑的东西一点点抽离了他的身体。 在乐生笑的时候, 许南山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低头看了一眼,在乐生疑惑地看过来时,亲吻了一下乐生的额头,轻声笑道:“另一半来了, 闭上眼睛。” 乐生虽然好奇, 迫切地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许南山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睑上, 像羽毛一样, 落在他的心上。 “需要等一下, 不许睁开眼睛哦。”男人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乐生点头, 为了证明自己没看似的, 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旋即他听到耳畔男人笑了一声,随即是一阵轻微的离开的脚步声。 事实上,乐生并非全无所知,他心中有隐隐的猜测,可那猜测让他既开心又忐忑。他靠在船舷上, 耳畔有风声,水流声,鸟扇动翅膀的声音,还有轻微凌乱的脚步声,以及某种像在搬动重物的声音。种种声音汇在一起,给了乐生更大的想象空间。 由于没有看时间,乐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他等得略有些焦急。 直到乐生听到一阵优雅的琴声,随着风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乐生的耳朵动了动,认出那是小提琴的声音。 “好了,睁开眼睛吧。”许南山的音色低沉柔和。 乐生随即松开手,转过身,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原本空无一物的甲板上,就多了不少东西。 只见他面前摆着一张欧式简约风长形餐桌,桌面上摆放着精致的餐点,以及一份未开封的蛋糕,蛋糕旁是一大捧鲜艳的玫瑰花。除了桌上,甲板上也是玫瑰花,乐生细看去,才发现这些玫瑰花被摆成了他的名字,赫然是大大的乐生两个字。 而许南山侧身站在不远处,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左手握着小提琴指板处,琴身架在左肩上,右手握着琴弓。男人站得笔直,柔软的黑发被夏日的太阳光镀上一层淡金色,他高挑修长的身形随着乐声微微晃动,微垂着眼眸,侧脸的线条利落俊美,又不失柔和,俨然沉浸在乐声中的模样。 悠扬的小提琴声正是从男人的手指间溢出来的,随着他右手拉动琴弓,跳动的音符便从那琴弦上飞起来,随着风吹到江水里,随着水鸟飞到天空上,升入云端。 这支曲子乐生没有听过,可心情已然无端地被旋律拨动,变得轻快了起来。随着乐曲到达高潮,乐生的情绪也跟着激烈起来,胸腔中有某种东西迅速充盈起来,这使他的视线几乎粘在了男人身上,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