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山:“昨天累了,今天休息好了么?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乐生点头,又摇头。 “其实我也想晚点来……”许南山说,“但我又有点等不及,本来昨天就想见你,怕你累着,只好推迟到今天,所以来早了些。” 许南山倾身向乐生靠近了一些,轻声说:“昨天你失约了,是不是应该赔偿我一些什么?” 乐生睁圆了眼睛看着许南山,眨巴了一下,有点忐忑,比划说:“你想要我赔偿什么?” 近距离观察乐生的脸,细嫩的皮肤底下有隐约可见的毛细血管,和极细的汗毛。许南山唇动了动,磁性好听的嗓音含着笑,说道:“亲我一下?” 如许南山所料,乐生的脸立刻红得像煮熟了,眼睑垂下去,偏过头,抿着唇。许南山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调戏乐生总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 他得寸进尺,低声道:“你不亲我,我就亲你了。” 说着倾身靠近乐生的脸,乐生向旁边躲,许南山就前进一些,直到把乐生逼到了沙发的角落里,无处可退,才抬起脸来看着他。 许南山抬手摸了摸乐生柔软的脸颊,拇指指腹擦过眼下的位置,温声道:“工作也要好好休息,知道么?” 乐生屏着呼吸,盯着许南山近在咫尺的眼,紧张地点了点头。许南山到底没真的亲,把人抱着,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乐生的耳垂,又好像舔了一下。他把这些撩人的小技巧用到乐生身上,乐生根本招架不住,羞得把脸埋在了许南山的肩上,头也不敢抬。 许南山心情大好,低头看到乐生颈侧那颗小小的痣,用指腹摸了摸,问乐生:“我前两天微博粉丝满了四千万,福利还没有发,你帮我一下好么?” 乐生偏了偏脑袋,看着他。 “你这里有钢琴吗?”许南山问。 乐生点头。 许南山便拉起他的手站起来,说:“我们去琴房。”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而今天并没有亲到,不过快了快了,别着急哈,好事多磨。明天元宵,不更,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啊,记得吃汤圆~第24章 粉丝福利 乐生跟着他站起来,视线落在许南山握着他的手上,也不知想了什么,默默地伸展开手指,回握住许南山,而后带着他上楼,向琴房走去。 乐生弹钢琴纯粹是自娱自乐,可琴自然还是好琴,许南山试了试手感,就觉得不比自己那台差。许南山拿乐生的手机放在钢琴上,镜头对准乐生的手,又拿自己的手机,对准旁边的空地,让乐生为他伴奏,他来跳舞。剪成视频,以此作为粉丝福利。 许南山选择的是《白鸽》这首新出的单曲,钢琴谱一早就准备好了,给乐生放在了谱架上。至于舞蹈,则全靠许南山自由发挥。反正一个福利视频,凑两三分钟就足够了。 即便如此,许南山还是足足跳完了一首歌。从前在跳舞时,他会把注意力都投放到歌曲的情绪里,而这一次,许南山的注意力却全在乐生身上,眼睛一直盯着乐生的背影。 乐生坐在琴凳上,穿着件印有几何图案的T恤,卡其色休闲裤,帆船鞋,头发软软地垂下来,浑身造型看着休闲而居家。他手自然地下垂,手指飞快地在琴键上移动,脚踩在踏板上,不时地起伏着。 安静的琴房里只有悠扬的琴声,跳动的音符宛如窗外照进来的明媚阳光,打开的玻璃窗外,梧桐树绿色的枝叶在风里发出沙沙的轻响,与琴声应和,响成一处。房间里,除了琴声,只听得到许南山跳舞时的衣料摩擦声,以及脚踩地面的清响。 乐生低垂着眉眼,侧脸的线条在阳光里镀上一层金辉,从副歌过渡到solo的时候,琴音渐缓,乐生也微微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许南山。 他回头时,恰与许南山的视线对上,乐生便微微一笑,又低下头去,看着黑白琴键了。 等他一曲弹完,许南山也结束了舞蹈,把录好的视频甩给小何,让他剪一剪发出去。 房间里开了空调,可许南山跳完舞仍旧有些热,颈侧生了些薄薄的汗,他走到钢琴边低头看向乐生,背后靠着钢琴,抬起手背擦了擦汗,对乐生道:“听我妈说,你还会跳舞?” 乐生点头。
许南山弯下腰,手放在乐生发顶上,揉了揉,笑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看你跳舞呢?” 许南山的脸和乐生的脸靠得很近,乐生一抬眸,就看到许南山近在咫尺的含笑的眼,脸色微红,点头,问:“你想看什么?” 许南山挑眉:“你都学过什么?” 乐生:“学过很多,古典舞和街舞都学过。” 许南山说:“随便跳一段hip-hop吧。”古典舞他不了解。 乐生点头,到隔壁找了顶鸭舌帽戴上,把休闲裤换成了破洞牛仔裤,才回来。许南山问他要伴奏么,乐生微微笑着从自己手机上点了一首歌,那竟然是许南山的歌,叫《灯塔》,但是这首许南山从没跳过舞。 他有些诧异,又很期待,性质盎然地坐到琴凳上,笑道:“拭目以待。” 乐生又笑了笑,把帽沿压低,而后半蹲下身,胳膊自然地搭在膝盖上,低着头。与此同时,音乐已经开始了。 《灯塔》这首歌里,许南山虚构了一个人,将这个人比作他前行路上的灯塔,他曾在采访里说,这个人对于每位听众,都可以有不同的理解。可以将他理解为父母、老师、朋友亦或者爱人,甚至是抽象的信念。只要这个人或这样东西能在你沮丧时、绝望时,给予你勇气,指引你方向,都可以称作为灯塔。 当前奏响过两秒,乐生开始动作,仅仅是开头几个动作,许南山就完全被乐生的舞蹈吸引了。那是许南山没见过的编舞,大约是乐生原创的,从编舞到乐生自身的表现,都无可挑剔。节奏、力度,对身体的控制,乐生做到的甚至远比许南山好,已经达到了非常专业的水准。 许南山从没想过,乖乖巧巧的乐生,还有这样酷酷的一面。穿着宽松T恤、破洞牛仔裤,戴着鸭舌帽跳舞的他,浑身透着股属于年轻人的叛逆而冲撞的气息,动作干净利落,充满力量,眼神平静却锐利,颇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他的目光望向许南山,就好像许南山就是他的“灯塔”。 连做了好几个高难度动作,对乐生来说也好像毫不费力,一滴汗也没有,甚至连呼吸都平稳如初。许南山看得入了迷,等乐生一整首曲子都跳完了,还意犹未尽。 许南山眼里毫不掩饰的欣赏让乐生有些不自在,抿着唇微微地喘息,唇角微翘,分明是高兴的,却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许南山,里面带着期待,像是小朋友在等待夸奖。 “可惜刚才没拿手机录着,不然以后还能常常看。”许南山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你的舞蹈和那些大师级别的专业舞者,也差不多了。要不是你身价太贵,真想请你做我的舞蹈老师了。” 乐生闻言扬起一个笑容,那笑闪闪发光,愉快地打着手势:“如果你想看,以后还可以跳给你看。”又说,“你已经跳得很好了,我教不了你。” 许南山觉得自己捡到了宝,基础数学博士,会写诗,会画画,会弹钢琴,还会跳舞……乐生到底还会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跳得这么好,学舞很久了?”许南山问,乐生的舞绝对不是一两年能练成的。 乐生点头,解释道:“小时候身体不好,生了大病,后来妈妈就让我学舞蹈,锻炼身体。这些年就一直练下来了。” 乐生说到这里,眼神暗了一下。许南山忽然明白了,他记得他妈说过,乐生是因为幼年疾病而失声,并非先天性的失语,乐生说的或许就是那一场病。但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柔声问道:“生病?生了什么病?” 乐生说:“肺炎,发高烧烧坏了神经。” 许南山问:“什么时候的事?” “八岁。”乐生说。 才八岁……许南山忽然有些心疼,八岁以前的乐生,应该是跟其他孩子一样,会说话会笑的。乐生那么聪明,应该比别的孩子要早慧一些,他那么小,就被疾病夺走了声音,再也说不出话了。从八岁到现在,十六年,他是怎么过的呢? 许南山曾经有过嗓子发炎说不出话的经历,前世临死前,嗓子也出过问题,声带有些受损。他是个歌手,这对他而言无异于天塌地陷的事情。那些日子他的生活很难熬,可乐生十六年来都是这么过的。 乐生不知道许南山在想什么,抬起脸,带着问询地看着他,安安静静的,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许南山没去勾他的伤心事,将人带到一旁沙发上坐下。那沙发以往是乐生的钢琴老师或者乐如意坐的,来看乐生弹琴,做乐生唯二的观众。今天,这间琴房迎来了它第三位客人。
“为什么会想到学钢琴呢?”许南山问。 乐生解释道:“打发时间。” “我上学的时候,很少去学校,不跟其他同学一起玩,书上的课程又简单,没什么事做。上大学时偶然在学校琴房听到老师弹钢琴的声音,觉得很好听,就想自己学,打发没课的时间。” 乐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我好像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弹了好几年,也弹得不太好。” 许南山忍不住笑了:“你要是没天分,那些真的没天分的人就该羞愧自尽了。”他摸了摸乐生的头发,笑道,“你已经弹得很好了,起码比我的舞跳得好。” 许南山的舞蹈是半路出家,开始学的时候已经是个半大少年,身体柔韧性跟几岁的小孩不能比,但多年坚持下来,还是有所进步的。 乐生微微笑起来,比划道:“你的舞跳得很好。” 许南山:“你这算是粉丝滤镜么?” 乐生严谨地认真道:“华语乐坛同年龄段的唱跳歌手,很少有舞跳得你这么好的。” “谢谢夸奖,”许南山失笑,翘着腿,一手环着乐生的肩膀,一手握着他的手,问道,“怎么会想到要编这首歌的舞?” 乐生解释道:“很喜欢这首歌……觉得它很适合编舞,可是你没有找人编,我就只能自己来了。” “编得很好,”许南山说,“我能买下它的版权吗,我想分享给其他的粉丝。” 乐生摇了摇头,许南山以为他不愿意,没想到他说:“送给你,不要钱。” 许南山:“那怎么行?” 乐生坚持:“你要是一定要买,我就不卖了。” 许南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乐生抿着唇,浅浅地笑起来,眼里的带着狡黠。 许南山八月份的演唱会,曲目早已经定好了,恰有《灯塔》这首歌,下个月就要开始排练,原本这首歌没想编排舞蹈。但现在,许南山就非常想把乐生这支舞放到演唱会里。只是乐生的编舞是独舞,演唱会则需要改成群舞。 许南山不想白拿乐生辛苦编出的舞,可又确实想要,一时间很是纠结。 乐生说:“山山之前送给了我专辑和草砂画,我也想送给山山一些东西。” 乐生说到这份儿上,许南山只好接受,他竖起一根食指:“但是有一件事情。” 乐生疑惑。 许南山说:“不要叫我山山。” 乐生不解。 许南山揉了揉他后脑勺的头发:“换个别的什么称呼吧。” 山山是粉丝的称呼,许南山可不希望乐生只是他的粉丝。他想要的比这多多了。第25章 炒作 乐生眨了眨眼睛,头微偏,想了想,在许南山的手心写道:“南山?” 乐生写字时,许南山就想到他和乐生初见时在公园里,乐生也是这样在他手心写了一个“le”。 许南山手心微痒,忍不住蜷紧了手指,笑道:“可以。” 乐生也微笑起来。 想起演唱会,许南山又说:“下个月我就要开始排练了,最近我得请人把这支舞改成群舞,到时候你能给些意见么?” 乐生欣然点头。 许南山顿了顿,又问:“你会来看我的演唱会吗?” 乐生现在也有工作,还很忙,许南山心底自然是希望乐生来看他的演唱会的,但如果乐生有工作,他也无法强迫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