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喝醉了怎么办?只能照顾着了。 乐生扶着许南山吐了一会儿,冲掉秽物,用湿毛巾给许南山擦了擦嘴角,又端水给他漱口。谁知许南山漱完口,就坐在洗手间门口不肯起来了,幸好乐生常年练舞,虽然瘦,但并不孱弱。否则凭他一个人,还真弄不动醉倒的许南山。 乐生吭哧吭哧,出了一身的汗,好容易把许南山搬回到床上,刚想去洗澡,又被人一爪子捞回到床上。乐生无奈,往许南山脑门上招呼了一下,费了好大力气才爬起来去洗澡。他跳舞出了一身汗,又沾了许南山的酒气,不洗澡真的没法睡了。 这晚许南山折腾到很晚,起来吐了好几次。乐生原本给许南山穿了睡衣,结果吐了两次后弄脏了,乐生干脆不给他穿了。乐生头一回照顾醉鬼,没什么经验,到凌晨三点才勉强睡着了。 乐生是被压醒的。 第二天中午,乐生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在了身上,动也动不了,一睁眼,发现是许南山的腿横在他腰上。 乐生咬牙,偏头狠狠瞪了仍旧睡得人事不知的许南山一眼,使劲儿把许南山的腿给推了下去,喘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深色的窗帘隔绝了阳光,反锁着的门没有人来打扰,让人误以为还很早。
乐生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打算起身,没想到那条大腿又横了过来,压到他身上。乐生气得翻了个白眼,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却也没能推动,他心下疑惑,这家伙故意的吧? 恰在这时,耳边响起男人的低笑:“醒了?” 宿醉酒醒后,男人的嗓音带着未醒时的慵懒和沙哑,以及撩人的荷尔蒙气息,低沉沉的,优雅又好听,像把大提琴。 乐生耳尖动了动,慢慢的红了。第35章 别害羞 见人害羞, 许南山得寸进尺, 把手也伸过来搭在乐生身上。 “转过来。”许南山说。 乐生踌躇了两秒, 磨蹭着转过身, 看向许南山,乌黑的眸子慢慢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早上好。”许南山眼睛一弯,笑着蹭了蹭乐生的额头, 亲昵道。 乐生动作微顿, 把手机拿到许南山眼前, 指了指上面的时间,严肃脸,意思很明显:已经中午了,该起床了。 “啊……中午了啊, ”许南山打了个哈欠, 夺过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抱住乐生蹭了蹭, 低声道, “没事, 再睡会儿……” 虽然有迷人的低音炮, 乐生的态度仍旧很坚决, 推着许南山要他起床,许南山不满地凑过来要亲,打算把人亲晕了好继续睡。谁知乐生半途捂住了他的嘴,严肃地摇了摇头。 许南山眨眨眼,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扎着乐生的手掌。 乐生指指卫生间, 意思也很明显:去洗漱——不洗漱不给亲。 看到乐生眼里的嫌弃,许南山有点受伤,哈了口气自己闻闻,咕哝道:“很难闻吗……?” 乐生点头。 许南山无奈,低头却突然注意到自己只穿了条裤头,上衣裤子都脱了,浑身光溜溜的。他眉毛一挑:“你给我脱的?” 乐生被戳穿,莫名有些心虚,刚想比划说是小何脱的,许南山先一步捉住他的手,笑道:“就是你脱的吧?别想甩锅。” 两人靠得极近,来自许南山身体的温度源源不断地向乐生传过来,让乐生情不自禁地想起昨晚的情景,面色微红。许南山倒是什么都不记得,犹自兴冲冲地捏着乐生手心,把他的手强行贴到自己身上,流里流气地说:“都看光了,要负责的你。” “怎么样,对你男朋友身材还满意么?” 许南山作为唱跳型歌手,对体力需求大,所以健身是必修课程。而作为偶像歌手,偶尔露个腹肌胸肌什么的,许南山也乐意得很,所以多年来身材都保持得非常匀称。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乐生咬着唇,不敢看许南山,挣扎着要把手抽回来,却没有成功。许南山反而手脚并用地把他整个人都搂进怀里,轻笑道:“嗯?满意么,不回答我就要亲你了,嫌弃也要亲。” 乐生捂着自己的嘴,瞪大眼睛,表示拒绝。 许南山唇一掀:“还治不了你了?”说着就把手伸到了乐生的睡衣里摸了两把。 乐生一惊,连忙去拦许南山的手,这可给了许南山可乘之机。他忍不住笑出声,将乐生两只手都扣住,眨眨眼睛,“啧啧”道:“明明有睡衣,却不给我穿,你说你是不是觊觎我的肉体?” 乐生:“……” 许南山又道:“说,满意么?嗯?” 乐生涨红了脸,垂下眸避开许南山的眼神,目光飞快地扫过许南山赤|裸的身体,在掠过某个部位时,被烫到似地飞快收回了视线。他喉结微动,偏开头,轻轻点了点。 许南山调戏得逞,心情大好,吧唧在乐生脸上啃了一口,起身洗漱去了。等许南山洗完澡和脸,刷过牙,刮了胡子,换好衣服。乐生也已经收拾停当,拉开了酒店的窗帘。 此时已经临近一点,太阳偏西,八月底的日头依旧毒辣,烘烤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乐生打开窗透透气,许南山却突然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 乐生没动,只听许南山道:“昨晚,辛苦你了。” 乐生的眼神柔和下来,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让他觉得昨晚那一番都是值得的。许南山并没有将他的好当做理所应当。 乐生侧转过身,严肃地打着手势:“以后不许再像这样喝酒了,伤身。” 许南山挺了挺腰,流氓道:“不要紧,这方面没问题的。” 乐生被噎了一下,瞪他一眼:“我认真的,不许再这样喝酒了,再这么喝我可不管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许南山蹭着乐生的侧颈,小声道,“洗漱完了,来给我亲一下。” 乐生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为什么总是在想这些,想了想,正准备答应,门铃响了。 “许哥,起床了吗?”小何的声音随之在门外响起,“我让前台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头痛吗?喝一点?” 许南山看了乐生一眼,乐生有些慌乱。如果被小何知道他昨晚一直睡在这里……许南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对小何的人品有信心。于是摸了摸乐生的头发,说:“没事,小何不会乱说的。” 开了门,小何正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口。 “许哥?”小何有些惊讶,“都收拾好了?”旋即他看到了许南山身后的乐生。 小何:“……”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为什么乐生会在许哥房里?许哥房里今早根本没进出过任何人。 乐生微微一笑,冲小何挥了挥手。 小何也微笑,打了个招呼:“乐生……早、中午好啊!” 许南山倒是很淡定,从小何手里接过那壶醒酒汤,转身进了屋,边走边问:“回长山的机票是几点?” 小何说:“知道许哥你累了,应该会睡得晚点儿,所以定的下午四点半。” 许南山看了看时间:“还有四个小时,来得及,那回长山的时候,岂不是都半夜了?” 小何:“是啊,九十点了。” 许南山把醒酒汤倒到杯子里,喝了一大口,听到这话,看了乐生一眼,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又可以把乐生拐到自己家去了? 然而许南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乐如意一早就打听好了儿子的航班,派人在机场等着来接。许南山和乐生落地之后,还接到了乐如意的电话。原来乐如意来观看了许南山的29号的演唱会,看了乐生的表演,发现儿子与刚回国时比,果真有了很大的变化,在几万人面前表演也不那么怯场了。心中对许南山很是感激,连连感谢过后,邀请许南山有时间,一定要请他到家里坐坐,吃个饭。 许南山笑着答应下来,挂完电话,揉了揉乐生的头发,对他道:“上车回家去吧,你妈应该是想你了。过两天我再去看你。” 乐生笑着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坐车离开了。 刚刚结束演唱会,许南山接下来几天都没什么工作。最近的行程是九月六号的《食髓知味》第十二期。《食髓知味》第十一期恰好在许南山第二场演唱会那天,撞了档期,因此缺席了。
在那之后,则是拖了一个月的如意珠宝广告拍摄。关于这个广告拍摄,王爱民还神秘兮兮地瞒着什么事不告诉许南山,许南山摸不着头脑,也懒得追问。 除此之外,许南山还有一件大事要干,那就是他在演唱会前发给毛成济的那首新歌。 许南山预计要在九月十四号这天,把这首歌作为乐生的生日礼物发出来。算算日子,不到半个月了,时间非常紧迫。目前毛成济已经把歌编好了,司子平把许南山作的词稍作修改,许南山看了,觉得没什么问题。二号这天,许南山就跑去工作室录了歌。 录完歌之后,就是调音师、母带师以及后续其他工作了。许南山工作室在九月一号这天,放出了演唱会精修图,随后就在第二天,宣布了将有新歌的消息。 许南山微博底下的评论,主要分为了两部分,一是嗷嗷叫演唱会好帅,期待新歌的。还有一部分是心疼他工作太累的,刚开完演唱会就发新歌。 三号这天,许南山在家休息。四号,应乐如意的邀请,到乐生家做客。去了之后,发现乐如意不止请了他,还有虞宁和戈高寒两个人。 这两人都是乐生的朋友,乐如意和他们也熟悉得很。本以为许南山不认识他们,刚想介绍,才发现原来都见过了。吃饭时,许南山再一次感叹乐如意这人真的是非常会说话,和她相处总是十分舒适,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被冷落。总能捡出各种各样的趣事来,逗得乐生也笑个不停。 只是,饭后乐如意接了个电话,就突然变了脸色,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心事重重地陪着几位年轻人聊了会儿天,借口有事离开了,让乐生好好招待他们三个。乐如意走后,家里只剩下乐生和许南山,以及虞宁、戈高寒两个电灯泡。 虞宁看起来有话要跟乐生说,若是以前,许南山肯定不会答应。但上回虞宁跟他说的话,给许南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许南山没拦着,叼了根烟,到二楼走廊窗口去抽,同时把戈高寒拉上去,说说话。 戈高寒比虞宁认识乐生更早,对乐生应该更了解。许南山想问问他,乐生还有哪些他不知道的事。 这天天气不错,午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凉爽的风带着花圃的芳香送到二楼来。戈高寒手插在裤袋里,右胳膊肘斜支在窗台上。 他的头发比乐生还要长一点,刘海也长,剪碎的刘海盖过了眉毛。戈高寒的瞳孔颜色比一般亚洲人要浅,听说是有四分之一的白人血统。上回没注意,许南山这次仔细看来,才发现戈高寒五官确实比黄种人深邃一些,眼窝身陷,鼻梁硬挺,薄唇色浅,透着股苍白。他穿着件藏青色的短袖衬衫,比上回要正式了很多。 他浅褐色的眼睛望着窗外的梧桐树,草坪,草坪上嬉戏的猫猫狗狗,以及远处天外连绵的山。他见许南山在抽烟,伸手讨了一根,借着许南山的火点上,猛吸了两口,而后缓缓吐出一大口袅袅的烟圈。听到许南山问乐生的事,戈高寒微微眯了眯眼,回头瞥了许南山一眼: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 许南山抖了抖烟灰:“要是他肯跟我说,我还会来问你?” 戈高寒弯了唇,笑道:“他不肯说,那我也不能告诉你了。” “……”许南山:“把烟还回来!” 戈高寒:“至于这么小气,就一根烟而已!” 许南山:“你知道这烟多少钱一根么?” 戈高寒:“算乐生头上。” 许南山:“……”毕竟有求于人,许南山没继续跟他拌嘴,想了想,问:“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吧?” 戈高寒向后半靠在墙上,说:“知道,恋人嘛。” “我觉得作为恋人,我有关心他的义务。乐生他……”许南山顿了顿,“……他心思比较敏感内向,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也不能总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