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来把皮鞋放到方轲面前时,胡枫凯说了句:“坐到沙发上。” “啊?”方轲愣住了。 胡枫凯皱了下眉头:“让你坐你就坐。” 方轲赶紧坐到了沙发上,不知道胡枫凯这是要干嘛。但接下来胡枫凯的动作让他有了在云里雾里的感觉:胡枫凯单膝跪地,托起他的脚把创口贴一个一个的贴到了脚后跟后面,接着又帮他穿好鞋,系好了鞋带。 胡枫凯站了起来:“站起来踩踩,看看尺码合适不合适。” 方轲起身,发现鞋口处凡是能搁到自己的地方都被胡枫凯粘上了创口贴。并且他这也是第一次以人的形态站在胡枫凯面前,发现胡枫凯是真的高,自己本身在同龄人面前个子就要略高一点,但在这个时候却要比胡枫凯低大半个头。 接着他又问了句:“你...认识我?” 胡枫凯很果断的回答:“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还...”方轲低下头,搓了搓手腕。 “看你长的好看,舍不得揍你。”胡枫凯双手插兜笑了笑。 方轲没说话。 胡枫凯凑近了些,仔细打量了一下穿着制服的方轲,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们这...有个规矩,凡是闹事儿的,长得好看的就会被强行留下来做陪酒,长得不好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这时心里最清楚,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么一说。只要是闹事的还管你长得好看不好看?先给你打废了再说。 方轲听到这打了个寒颤:陪陪陪陪酒???一说到陪酒,他就想象到了自己被一群醉醺醺的壮汉搂在怀里,说不定还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胡枫凯捕捉到了方轲此时飘忽不定的眼神,猜到了这小家伙这个时候都在想些什么,于是他用食指挑了挑方轲的下巴: “像你这种长得特别好看的,一般都是当老板的陪酒,知道了吗?”说完这句话的胡枫凯自己都要笑了,觉得随便YY的借口这些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我不会喝酒...”方轲呆呆的看着胡枫凯。 “不会喝酒?啊...那就不好意思了。”胡枫凯又活动了活动手腕,示意着:你再说你不会喝酒我就要揍你。 方轲赶紧又补了句:“一点...一点还是能喝的...” “这还差不多。”胡枫凯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叫胡枫凯,你呢?” “啊?我叫方轲。方块方,车可轲。”方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睫毛要是在长一点就能把人扇感冒。 胡枫凯这半辈子看过很多女人的眼睛,照别人来讲,的确很妩媚很带电,但是没有一个给他带来什么特殊的感觉。对于方轲的眼睛,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 很纯粹,很清澈,没有任何杂质。不带任何不纯的目的,似泉水一样透彻。就是这样的眼睛,勾的胡枫凯无法看向其他任何地方。方轲一句话也不用说,就是单单这么看着胡枫凯,就让胡枫凯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不管是笑容,还是眼眸,算是栽到这个小伙子身上了。胡枫凯看着方轲,温柔的笑了笑。 “走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一点是多少。”第24章 第一次的拥抱胡枫凯推开了门,朝外走去。方轲这时也只好乖乖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两人一路无言。 走在外面,方轲这个时候才发现外面是何其的热闹。灯红酒绿的场景与他这个干什么事情都不合群的人格格不入。他记得上次来酒吧,还是被班长强行拉过来的。 在前面走着的胡枫凯想到方轲目前的处境,于是他没有走去大厅,而是选择了另一个地方。 方轲虽然腿长,但裤子太紧加上小碎步的他还是有一点点赶不上胡枫凯。他看到胡枫凯拐了弯,于是自己也跟了上去。突然见到二楼过道门口有两个穿着黑西装带着耳机的保镖。 还没等胡枫凯靠近过道口,两个保镖就齐声说:“老板好。” 胡枫凯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方轲愣了一下,见胡枫凯顺利通过的时候,自己也准备跟上去。结果还没靠近过道口的时候,两个保镖就伸手拦住了。 “不好意思,没挂特权牌的服务员是不让上楼的。老板没告诉你吗?” “我...我...”方轲看了看胡枫凯的背影。 只见胡枫凯连头都没有扭过来,淡淡的说了句: “我的人。” 什么就tm你的人了?方轲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胡枫凯。 胡枫凯还没感觉到方轲跟上来,于是扭过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方轲。 他的眼神,那个壮汉酒保被揍的场景在方轲面前一闪而过,于是方轲他又乖乖的跟了上去。 等到他上了二楼才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场合差距。在二楼过道,他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楼下传来的欢呼声和此起彼伏的音乐浪潮。 二楼其实都是vip区,就光看包间装修精致的门就能看出与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还没等方轲左右观察出个什么新鲜玩意儿时,脑门就撞到了胡枫凯的嘴。 胡枫凯装模作样的揉了揉:“你走路都不看一看吗?” “对不起对不起。”见胡枫凯表情有些严肃,怕再挨揍的方轲赶紧道了歉。
这时,胡枫凯突然伸手把方轲搂了过来,整个脸都埋在了他脖子的地方。同时闻到了胡枫凯脖子上很淡的香水味,不浓烈,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方轲吓了一跳,正当他准备挣脱开的时候,就感觉到胡枫凯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侧脸。 胡枫凯这时说了句:“前面人多,怕他们看你长得好看然后把你拐跑了。” 话音刚落,方轲就听见了一个很熟悉很低沉的声音。 “好巧,你也在这?” “这家是我开的。”胡枫凯回答。 这时,另一个让方轲很熟悉的声音出现了:“啊啊这家酒吧也是你开的啊,诶哥,你觉得是不是特别巧?” 两个男人,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磁性,另一个...声音明显很青涩...并且“哥.”..这个语气好熟悉啊。 正当方轲左猜右猜的时候,突然一句话撞到了他的脑海里。 【老公老公咱也养只猫呗!】 我靠?!姜松许诺? “巧巧巧。”姜松这时注意到了胡枫凯怀里搂的严严实实的人,完全看不到被楼的那个人的脸。“这位是...” 胡枫凯说:“啊...我爱人,有点喝多了。” “???”方轲动了动头,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什么tm就你爱人了! 胡枫凯小声的在方轲耳边说了句:“别动。” “原来先生你也是啊。”姜松看着胡枫凯,又看了看胡枫凯怀里的人。 胡枫凯笑了笑:“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嘛。” 方轲听到这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这说瞎话怎么一溜一溜的? “胡先生,没想到你也有这个癖好啊。”许诺笑看着胡枫凯,指了指怀里那个人穿的衣服。 姜松好气又好笑地拍了许诺的后脑勺一下:“也什么也,一天到晚四处卖我。” “本来就是嘛...以后不给你穿了,你自个儿玩去吧!”说完许诺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 胡枫凯用眼神示意了姜松一下:我都懂,追去吧。 “那我先走了,哪天再来给你捧个场。” 胡枫凯点了点头:“下次来了我请客。”见两个人彻底走没影了,他才把方轲松开。 “你不打死我而是选择捂死我,是这个意思吧?”方轲现在脸有点红,不知道是被闷的还是其他原因。 胡枫凯没有理他,扭头就走了。方轲也无可奈何,只能再次老老实实的跟上去。 等他们走到这层的最深处,胡枫凯给方轲推开了门。 方轲进去之后,才发现楼下的装修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不论是沙发还是桌子,都要比他之前见的更高一筹。 最让他惊奇的就是,这间屋子的半面墙,哦不,半面玻璃是能看到一楼的。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先坐下吧。”胡枫凯下巴扬了扬。 在别墅内。 “哥,你说胡枫凯是不是不要我了啊?”王昕莉坐在胡枫凯的床上抱怨着,已经不知道哭了多久了。 电话那边的毛启也是无能为力:“heyhey把你那二两泪给我收起来,小凯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睡,熬夜对身体不好。” “可是哥...” “好了好了,喝点水早点休息吧,从十点多回到家你给我打电话打到现在,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小凯不是那样的人,你要相信他知道吗?” 王昕莉又抽泣了一小会,最后说:“那好吧,我相信他。” “好好好,姑奶奶赶紧睡吧昂。晚安。”毛启他现在感觉自己挂了电话就能睡着。 “晚安...” 王昕莉把电话扣了之后,看到通讯录里【胡枫凯】后面的(84)时,她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这是妥妥的没结婚就让她守寡啊! 正当她再准备嗷一会儿时,卧室门突然响了。 柳云康敲了敲门:“莉姐?我现在能进去吗?” “怎么了?” “啊...凯哥让我给你热了杯牛奶,然后让你早点睡觉。” 一听是胡枫凯让热的,王昕莉culiu的一声就下了床,给柳云康开了门。 “谢谢。我一会就去睡觉。”王昕莉笑嘻嘻的接过牛奶。 等到门关上之后,柳云康叹了口气,手扶住脑门。 这姑奶奶终于能消停会儿了! 从十一点开始,王昕莉的哭声就从二楼的窗户传到了一楼的车库卧室。就算窗户是关着的,柳云康也觉得那哭声极具穿透性,弄得他根本睡不着。 最后他无可奈何,只能想了个招,装作胡枫凯安置过自己任务,给王昕莉热了杯牛奶,送了过去。 这期间胡枫凯的确来过一次电话,只是叫他打印寻猫启示,对王昕莉是只字未提。再后来发了条短信,对王昕莉再次只字未提。 啧,估计是彻底忘了家里还有个怨妇呢。 “哎...”柳云康摇了摇头,下楼出门会了车库卧室。 躺在床上的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此时没有刺耳的鬼哭狼嚎,寂静的夜反而让他难以入眠。 在这时重撞他脑海的,却是那一段段本该让他无限倒反的回忆。 【哥,我抓了个知了!】 【哥,这个给你吃。】 【哥,我找了份工作。】 【哥,我没事,这点小伤,经常的。】 【哥,你去到那里一定不要忘记我啊!】 【哥,你回来的时候记得来找我。】 那个小子说着所有的话时,脸上都挂着傻傻的笑容。 柳云康这个时候不知怎么,也跟随着回忆笑了起来。渐渐的,微微上扬的嘴角变得平缓,最终演变成了哭泣的抽搐状。 他双手摁住眼睛,大喘了几口气,紧接着就起身去拿过自己的钱包,打开,看着里面泛黄的照片。 这时眼泪砸到了照片上,柳云康赶紧擦了擦,生怕照片有个什么损失。 “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柳云康里的那个心结却没有随着时间一起溜走。 钱包里的照片边缘明显是被手撕的,里面只有两个青少年亲昵的搂肩,背后有半个大铁门,铁门牌子上有写着大大的“容所”两字。 柳云康摸了摸相片。 “仇,我一定会给你报。” 在另一栋别墅内,不开灯的客厅沙发上坐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带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不停的转着手指上的戒指。坐在金丝眼镜男旁边的那个男人,同样也是把头发梳的十分干净利落,穿着酒红色的西装,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运动服的男人开门进了这个完全看不清人脸的屋子。 眼镜男问了句: “终于挂了?” 那个男人关上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