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信你。” 胡枫凯将最后一点的汽水仰头送进了嘴里,捏扁了易拉罐,嗯了一声。 “那你跟昕莉说一声,我就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胡枫凯走了过去,给毛启开了门。 ··· 在衣帽间内。 “喵(那就这么定了。)” “咪呜(哦了,记得到时候把罐头都留给我。)” “喵(成交。)” 方轲和小橘猫在空中击了个掌,达成协议。 小橘猫趴在地上,摇晃不定的尾巴明显能感觉到它此时此刻很兴奋:“咪呜(你先看我演的像不像啊。)” 接着,小橘猫就侧身瘫到了地上,浑身抽搐,看着整个场景是很诡异。 “喵喵喵!(诶诶诶过了过了!你这不用送医院了,直接送火葬场得了。)”方轲赶紧制止了它。 “咪呜?(火葬场是啥?)”小橘猫嗖的一下站到了地上。 方轲淡定的解释道:“喵(焚烧死人的地方。)” “····”小橘猫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咪呜(那···我再来一遍。)” 小橘猫又重新调整了一下,整个猫都无精打采的躺在那里,还时不时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活生生的一个病秧子。 方轲尾巴高兴的直敲地板:“喵(完美,国家欠你一个小金人儿!)” “喵呜(小金人是啥?)”小橘猫抬头问。 “喵(emmm,反正不能吃。)” 小橘猫又躺了回去:“咪呜(那我不问了。)” “喵(这几天晚上你就这么演,直到见了那个医生为止,听到了吗?)” “咪呜(没问题,戴眼镜,有刘海,瘦瘦高高,挺帅,对吧?)” “喵(我之前有加很帅这两个字吗?)” “咪呜(没有,我猜的。)”小橘猫翻了个面,肚皮朝上“咪呜(不过话说回来,你就这么着急让那个女人被医生钓走啊?)” “喵(嗯。)” 小橘猫八卦的心是蹭蹭蹭的往外冒:“咪呜(还说不是吃醋。是不是因为胡枫凯?)” 方轲瞪了小橘猫一眼:“喵!(罐头要不要了!)” “咪呜(我闭嘴。)” 小橘猫虽然嘴上说的这么含糊,但是它心里清楚得很。照这两个演技差到爆炸,也就只能骗骗对方了。 啧啧啧。 ··· 胡枫凯没有外出,也没有去吸猫,而是去办公桌上找出了姜松当时留下的备用合同。 他翻了几页,终于找到了姜松的电话。 嘟—— “喂?你是···” “啊,我是胡枫凯。许诺在你旁边吗?” 姜松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找他干嘛?”第40章 竹林前的谈话胡枫凯拿着手机,起身关上了门。 “我想问一下关于小···”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电话那头沉稳的声音突然来了个大转变。 “凯哥我有猫了!我有猫了!哪天带上小家伙来我家玩啊!!!” 胡枫凯被突然说话的许诺吓了一跳,他揉揉耳朵,继续说了下去。 “好,哪天去你家玩。”他咳嗽了一下“你上学的时候…有去小吃街吃过饭吗?” “肯定去过呀,不去小吃街撸过串那还叫青春吗?” 因为胡枫凯以前去的那些卖小吃的大多数不干净,所以想请教一下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许诺:“那你能推荐几个味道都不错环境还比较好的地方吗?” 电话那头的许诺想了想,回答道:“好像···第一中学附近就有一个小吃城,因为靠近中学,所以卫生卡的比较严。我们大学附近的就没人管了。” “好,谢谢了。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次说话的突然换成了姜松:“他是卖烤冷面的,就在他们学校附近。” ??? 胡枫凯有些懵:烤冷面?许诺?啊? “你还有别的事吗?”姜松问。 胡枫凯一开始只是先问关于小吃街的事情,但是被姜松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了上午颐克对他说的话。 “嗯···有。不过还是见面说比较好吧。”因为他想到现在在姜松旁边的是许诺,如果在电话里说百分之百会被许诺听到,他能感觉到现在姜松开的是免提。 不管那种事情许诺到底清楚不清楚,但是他还是得确保许诺不会趟这浑水。 “好呀,凯哥来的时候记得带上它!!!” 果然,换成许诺说话了。 “行,谢谢你了。那我就先挂了。” “再见。”姜松话音刚落就扣了电话,听筒传出了嘟嘟的声音。 “挂的可快。”胡枫凯无奈的看了看手机屏幕,将手机揣进兜里之后,背靠在办公椅上休息了起来。 ··· 毛启将车开到了一个环境很好的别墅前,不紧不慢的下了车。 “发现什么了吗?”白浒鹤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毛启摇了摇头:“没。并且昕莉和胡枫凯给我的感觉,似乎对那只猫的真实身份是浑然不知。” “胡枫凯那个人很会演的,你别忘了。”白浒鹤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眼睛注视着面前那一片竹林。 “我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白浒鹤叹了口气:“我也不太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是谁的话也信,谁的话也不信。” “我懂,毕竟时间不多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柳云康好想知道的挺多的。” 白浒鹤突然轻蔑的笑了两声:“当了胡枫凯的走狗,不清楚才怪呢。本以为能就势解决掉那个不好好干活的人,没想到还被废物利用了。” “你有想过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消息吗?”毛启问。 白浒鹤抿着嘴,想了一会:“不是没有··只是,我觉得他早就察觉到我对他的态度了。到时候如果被倒打一耙,岂不是很尴尬吗?” “嗯,话糙理不糙。”毛启点了点头。“哦对。” “怎么了?” 毛启的神情变得有些紧张:“话说那个姜松····” “姜松?他怎么了?” “好像和胡枫凯关系突然变的很密切,你说···他俩会不会干预这些事情?” 白浒鹤笑着摆了摆手:“不会,你想多了。勋儿那里想着法子解决姜松呢。”他松动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又接着说:“不过说来也巧,你说怎么正好就是他儿子和姜武他弟弟扯到了一起呢?” 毛启:“照你这么说,那方轲当了胡枫凯的猫不也很巧吗?” “鬼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浒鹤揉了揉眉心。“话说勋儿那的货弄好了没?” 毛启一脸为难的样子,回答道:“最近查的严。” 在这时,白浒鹤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记不记得那晚和咱们一起聊天的那几个人?” “记得啊。你我勋哥姜武,额···剩下那个人是后半夜才来的。我只知道是勋儿的朋友,但是我记不得叫什么了。”
白浒鹤竖了一根手指头在他面前:“那个人的事情更巧。” “发生什么了?”毛启有些好奇。 “那人叫闫阔军,和勋儿是拜把子兄弟,可不跟咱们一样。” 人前和气,人后天知意。 “啊···所以呢?” 白浒鹤下巴扬了扬,脖子活动了一下,靠在了车旁:“他儿子闫聪愣是没接闫阔军的公司,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当了金融掌管部门经理。闫聪和许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毛启歪着头:“这不挺好的吗?不吃爹的后饭,这不是好多高官所求的吗?” 白浒鹤切了一声。 “他儿子,去的可是姜武集团。” 毛启一愣:“这不···姜松的公司?” “这不巧了吗?”白浒鹤无奈摊手,“姜松为了感激他哥给的资金,直接把公司的名字取成姜武。姜武也就是为了想支开他,不想让姜松趟这浑水。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姜松多瓜分他的钱吗?姜武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典型的在金钱面前亲情算个屁系列的。” 说到这,毛启看了白浒鹤一眼。 你不也是吗? 白浒鹤没有意识到什么,又接着说:“结果老天就是这么爱折腾人,偏偏不想让掺和进来的人统统都跳进这个坑里面去了,勋儿他儿子,闫阔军的儿子,姜武的弟弟,一个都不漏。” “可真是造化弄人。”毛启笑了。正当他想说些别的什么事情时,一个线索突然撞进了他的脑海里。 “等等。” 白浒鹤看着他:“怎么了?” “你刚刚不是说那什么闫聪···管的是姜松公司的经济财产吗?” “对啊。” 毛启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不好:“那···” 白浒鹤拍了拍毛启的肩膀,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勋儿这么着急要解决姜松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水真深。”毛启摇了摇头。 白浒鹤伸了个懒腰: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勋儿他们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他俩的儿子基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还以为自己爹赚的钱都是辛苦钱呢。” “照你这么说,姜松是不是也不清楚?” “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不知道咱俩的事儿而已。” “哦。”毛启不知道的为什么,莫名的松了口气。“那姜松在许诺面前都是装的?” 白浒鹤点了点头:“可不是,这边想着怎么瞒着许诺,那边还要想着怎么躲过'老丈人',这恋爱谈的,啧啧。” 毛启有些搞不懂了:“不过那晚的电话,照姜武的意思来,跟姜松说的是不告诉勋儿,但是勋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说这···” “姜武那个人···怎么说呢,姜松摊上那么个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好端端的就变成了别人的一颗棋子。” “不过到现在为止,好多事情都巧的说不过去了。” 白浒鹤看着天,看着划过的雁。 “这也许就是咱们这种人的报应吧。你说呢?” 毛启也抬头看着天。 在这灯火阑珊的城市,每个人的身上似乎都会有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故事。大家曾经都单纯的以为我们处在的是一个干净的世界,一个干净的社会。 但其实我们都错了。 路边蹲着抽烟的小混混,在当天上午用身上的零钱买了根火腿肠,喂了胡同里的一只流浪猫。高级酒店里戴着眼镜的那位绅士,手机里藏的全都是走私人员的联系方式,镜片背后是唾弃普通人的罪恶眼神。 “给你的鲜花以野草的恶臭--莎士比亚” 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和善皮囊下装的都是些什么罪恶多端的面孔。
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都是恶人。 他们为了亲人,他们为了自己。 他们都不会认为自己是这一场混战中的一股硝烟,殊不知自己踏进的却是早已安排好的一盘大棋。 被人所动的棋子,谁也不敢打包票下一个会是谁。下一秒的黑白棋子,上一秒的操纵者。 或者是你,或者是我。 ··· 因为作息时间有了偏差,当胡枫凯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