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知道这里学生是禁止进入的吗?”齐松寒逼问。 云雷军校是各类军事人才的培养基地,同时这里有着国家级的资源储备,所以还有很多像齐松寒的高级军官驻守,军官宿舍楼后就是研究实验楼,事关国家机密和安全,所以这一块地是严禁学生进入的,因此也建立有围墙和守卫。 “噢,我就说为啥一个宿舍楼还有门卫站两边,我还特意等他们换班,简直跟,跟进……军事重地一样。”吴攸恍然大悟,表情渐渐凝固,半晌,只能僵硬地笑道:“相信我,我没能力窃取国家机密的。” 齐松寒紧盯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放开吴攸的衣领。 就在吴攸以为齐松寒要说一个滚字的时候,后面传来声音,“松寒?你搁那儿干嘛呢?” 于是,三人面面相觑。 过来的高级军官不敢动,试探得问了句,“额……这是” “乱跑进来的学生。” 军官跑过来小声说道:“这是吴家的儿子吧,那怎么办?” “□□室审问。”齐松寒面无表情地说道,无视吴攸祈求的眼神,直接叫来守卫把吴攸架走了。 “不要啊!” 第11章 第 11 章 到了□□室,吴攸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揪着身上制服的线头,有两人从外面走进来,其中比较年轻的一人把审问文件一扔,手撑在吴攸的前面,面色不善,“老实交代,名字是什么,哪儿的人,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姓吴名寒,就是这儿的人,来这儿的目的?体验生活?忆苦思甜?”吴攸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少给我油腔滑调,将军已经告诉我们……” 这人还想再问,就被旁边的人一拽,做到了椅子上,疑问地看过去“怎么了?前辈?” 这位前辈没有多说,而是态度温和的坐下问道:“你是不小心跑到那儿的吧。” 吴攸点头。 “怎么会不小心呢?指导员应该已经告诉你们规矩了。” 吴攸想了想,“说了吗?我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说完,在文件上记了指导员一笔。 年轻人一看,情绪激动地拍到桌子上,“前辈?!你怎么能这么问呢?对待间谍就该狠着来啊。” 这老前辈没搭理他,继续说道:“行了,我们知道了。本来没事,可是齐将军交代我们,要关禁闭室三天的。” 吴攸又揪掉了一根线头,“禁闭就紧闭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年轻人眼睁睁看着吴攸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前辈,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呢?”年轻人不明白,质问道。 “傻小子,不知道他是吴家的嘛!” “哪个吴家也不能……您,您说的不会是……” “废话。长点眼力见,齐将军说什么你都忘了” 年轻人挠了挠头,回忆着齐松寒的话,“他说,结果不论如何,把他关紧闭室三天。” “这要是间谍,能关禁闭就了事了?”老前辈一语道破天机。 年轻人目瞪口呆。 到了禁闭室,吴攸对着带路的警卫笑了笑,“这位小哥,你知不知道高彻在哪间啊?” 警卫也是个明白人,调查科的人对他这么客气,他的来头肯定不小,就引着吴攸到了一间房的门前。 禁闭室虽然不像监狱一样环境恶劣,但是确实也好不到那儿去,铁门上只有一个小长方形状的监视口,和底下送饭的窗口。 “高彻?高彻,是我,吴攸。”吴攸对着里面喊了几声,没有答应,便继续说道:“我叫我哥找人去看了一下你弟弟。” “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你还嫌他不够惨吗?”高彻跑到门前,眼睛通红地看着吴攸。 “你冷静一下,我就是找了一个医生而已。”吴攸吓得后退一步,叹了口气,“你弟弟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已经安排他住院了,直到他治好,吴家都会赡养他的。” 高彻这才神色颓丧地靠在一旁,仿佛没了所有的力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他曾经不是那样的。” 吴攸低下了头,一阵沉默。 不过好一会儿,他又自嘲一笑,“不过你看我这不陪你来了吗?天道好轮回啊。” “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世家大族子弟,犯了什么事都能出去,而我——”高彻自嘲一笑,眼中露出绝望,“伤了你,怕是一辈子都要呆在这儿了。” “你想留这儿,这儿还不想留你呢。”吴攸笑着开着玩笑,高彻眨了眨眼,凑到窗口,眼中带光地看着吴攸,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是不敢相信但又隐隐期待着。 “蹲号子完全是因为你伤害同学,云雷正常的处罚措施而已,不过几天你就能出了。”顿了顿,吴攸继续说道:“只是学籍是要被开除的。” “只要弟弟没事,这个军校生当不当也无所谓了。”高彻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可以出去,可以回去照顾弟弟了。 “知道你会担心弟弟,我叫我哥等你出去给你安排一份清闲的差,工资也不会少你的。好了,我也要去禁闭室了,这就叫天道有轮回啊。”说完,吴攸仰天叹息了句,就转身走了。 高彻笑了声,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你是怕我自尊心上来了拒绝你吧。可是我现在没资格说什么自尊了。”慢慢地靠墙蹲下,过了好一会儿,恍若叹息般得吐出一句,“谢谢。” 走了一两步,吴攸觉得不对,他转过身来,那个警卫正抽抽搭搭地耸着肩呢,愣了一下,“哥们儿,你哭啥呢。” “没事,只是有点感动了” 吴攸看了他好一会儿,若有所感,拍了拍他的肩,“性情中人啊。” 在禁闭室的日子并不难熬,伙食虽然差了些,但和他平常在食堂吃的差不到哪儿去,送饭的来时还能和他说说闲话。 但是人空下来啊,就容易乱想,想他对齐松寒自问是没做过什么坏事的,他竟然什么话都不说就送他去了□□室审问,还嘱托人把他被关在这里,于是吴攸越想越气,气到挠墙,气到锤床,反正里面的东西有什么东西他都□□了一番。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天他就给放出来了,往出口走时,他看见了高彻。 高彻被关的日子长些,脸上胡须都张了出来,看起来沧桑了不少,但是好在精神还是好的,他看了眼吴攸,沉默许久,然后微微点点头,就那么转身走了。 两人没有告别,吴攸只是看着高彻离开了这里,他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不禁为他开心。 然后他插着腰,哼哼了声,仰天长啸:“我吴汉三又回来啦哈哈哈哈” 回宿舍洗了个澡,又去食堂吃了顿饭,哼着小曲儿到了训练场,他的心情就不太愉快了。 只见郑清站在齐松寒的旁边,两人离得很近的说着什么,齐松寒背着自己看不清表情,但是吴攸看到郑清笑盈盈的,就差周围画点粉红色泡泡了。 吴攸脸立马垮了下来,在禁闭室的几天里骂齐松寒的句子又上心头。 郑清看见了他,笑容淡了去。 吴攸走到他俩面前,斜眼瞥了眼,小声嘀咕着“伤风败俗。” 郑清脸色一变,对齐松寒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头,蹙着眉头,轻轻柔柔地向吴攸解释道:“我们只是在讨论学生的事情,你别误会。” “有什么可商量的啊,你又不是我们的指导员”吴攸立马拆台,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吴攸。”郑清眼圈微微泛红,“你就那么讨厌我?我们好歹从小玩到大。” 吴攸腹诽装什么白莲花,正要怼他的时候,齐松寒扭头看他,淡淡的说了句归队。 吴攸这才哼了声回了队伍。 现在好像是休息时间,学生都规矩地坐在地上,王哲一脸看好戏地样子。 吴攸这次没乖乖听他的话,“报告,我跑圈。”说完也不管齐松寒直接向对面跑去了。 “等等。” 吴攸脚步一顿,站在原地背着齐松寒,“干嘛?” “既然你想跑,到器械室负重三十公斤的绑腿。” “是。”吊儿郎当的应了句。 其他人都在惊讶平常吴攸虽然爱贫嘴,但对齐松寒还是很尊敬的,这次回来竟和将军杠上了。 他们本来得到的消息是吴攸犯了事,要关紧闭,但现在看来这个事,有待考究啊。 “其他人,起立。” 不一会儿,本来还晴着的天就乌云密布,打了几声雷,就开始下起了雨点子。 齐松寒抬头看了看,雨下的越来越大,不一会儿,衣服几乎湿了一半。 这时久违的指导员终于现身,打着把伞扭着肥重的身体跑了过来,“将军,上面发了通知,说是到内馆里面训练。” 齐松寒望了望远处,那里空无一人,这才点点头,重整了一下队伍,让指导员带着他们过去了。 他一个人依旧在那儿笔直得站着,神色不变望着前方。 没过一会儿,郑清带着他的班级走了过来,见齐松寒还在这儿站着,连忙跑了过来将自己包里的伞拿了出来给他搭上,“将军,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那个班的军官见状,沉默地把学生带走了,但是学生耐不住好奇,频频回头看他们。 齐松寒推开伞,表情不悦,看见雨中跑来一个人,他快步走上前去,严声说道:“归队。” 吴攸本来绑着很重的沙袋就都累了,眼睛被雨水打的看不清前方,一直低着头闷声跑着,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才不管齐松寒说了什么,依旧我行我素地向前跑着,然而脚步已经比齐松寒走着的速度还要慢了。 “吴攸,你听到没有。”齐松寒待吴攸“跑”了一段距离才抓住了他的胳膊,吴攸甩了甩手臂但没甩开,手掌打到了齐松寒的下巴上。 他声音低了下来,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我一再重申,听从指挥,听从命令,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因为我叫吴攸,不叫齐松寒,要让我乖乖听命?不可能。”吴攸转过身,嘶哑着声音说道。 “那你就趁早离开,这里不适合你。” 你以为我想来?吴攸张了张口,到底把这句话咽下去了,赌气说道:“想甩开我?不可能!你一辈子都别想。” 说罢,吴攸从怀里掏出那块表,扔给齐松寒,转身继续向前跑去。
望着手中本来应该已经被丢进垃圾桶的手表,崭新表盘被雨水砸的模糊,他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下一秒就被倒下的吴攸拉回了现实,他跑上前去,翻过吴攸朝地的身体,人还醒着,就是眨了眨眼,呆愣地吐出个字,“累”。 齐松寒伸手抚上吴攸的额头,很烫,皱了皱眉,拿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离训练结束还很早。 想了想,他伸手解下吴攸的绑腿,手下的重量让他一愣,又气又无奈,吴攸拿的竟是一支三十公斤的,即使alpha的身体强壮但也吃不消。 “我让郑指导送你去医院。” 吴攸翻了个白眼,“你送我去。” 齐松寒扛起吴攸的身体,听见他的话,动作顿了一瞬,说道:“你知道我不能。” 听后,吴攸看着齐松寒低下头在自己面前的帽子,雨还在下着,哗啦呼啦的,齐松寒的声音没有平日那样的冷漠,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齐松寒架着吴攸到郑清旁边,“麻烦你把他送去医院。” 郑清愣了愣,点头,就要上来帮忙扶住他。 没有绑腿的吴攸其实可以自己走路,只是脑袋疼,身上也使不上太大的力,但看到郑清微皱的眉头,心里明白他不愿意,也不想膈应自己,就后退了一步,“我可以自己走,不用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