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西班牙还是马来西亚来着,也有一妙龄男子与家里的宠物猪举行了婚礼。俄罗斯还是......” 陈诺言止住没说完的话,一脸惊讶的抬头盯着沈知洲。盯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李斯年和沈知洲看他的表情更一言难尽。 “我不是要故意知道这些的啊,还不是我妈非要天天看新闻嘛,我......”陈诺言想了想,好兄弟义气也不想维持了。他又拿了颗提子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吞了下去,然后瞪着沈知洲:“我不管,我只能接受人,不管男女,其他乱七八糟的我是不会认的。” 沈知洲想到他说的那些就一阵恶寒,大声吼到:“我有那么恶趣味吗,想什么呢你。”吼完又觉得隔壁可能听到,赶紧又吼了一句:“我是不会吃提子不吐提子皮的。” 沈知洲吼完之后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这他喵的太机智了。这么一吼一停,沈知洲同学基本已经忘了他进这房里的目的了。他急于验证自己的操作有没有效果,捞过桌子上的提子就关门走了。 杨清泽眼见着门把手转动了,才把目光移到摊开的书本上。 “提子吃不吃?”沈知洲把提子递过去,语气轻快的说:“你知道吗?言言那傻子吃提子不吐提子皮。”
杨清泽嘴里的提子刚咽了下去,嘴里空空如也。他看了看沈知洲,又看了看身前的本子,最后目光定在提子上。 沈知洲心想这就尴尬了,你跟那傻子一样不吐皮。但是机智如沈知洲,自然是不会被這点小尴尬打败的,他顺手拿了颗提子塞进嘴里嚼了嚼又说道:“你要你用舌头缠住提子,牙齿一撕拉,皮就腾出来了,完美......” 沈知洲话没说完就猛地抬头瞪着杨清泽,然后目光下移到提子上。他再出口,语气虚弱的厉害:“这真的不是葡萄吗?” 杨清泽实在是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嗓子还有些沙哑,声音更显得有磁性。许是感受到了沈知洲不出声的尴尬,他止住笑意抬起头对着沈知洲假装镇定的问:“你怎么了?” “啊?”沈知洲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杨清泽的意思,冷静的说:“就是困嘛,没睡好,我先睡会儿啊。” 沈知洲说完就向着床倒了过去,烟灰色的睡衣与床上用品融合在了一起。杨清泽看过去,也就突起的一小块可以证明床上有个人。 “你要用耳塞吗?”杨清泽想起之前的事情,突然问道。 “不用,爸爸睡眠质量好得很。”沈知洲把头埋在被窝里又说:“怕你睡不好,那个耳塞是我给你带上的,留着下次用吧。耳塞盒在桌子上。” 杨清泽只认真听了前面一句,心想可不是嘛,班级音乐会都能睡着的你。 卧室里安静的很,除了偶尔纸张翻动的声音,就只剩下各自的呼吸声了。一向号称广场舞旁边也睡得着的沈知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难得睡不着了。 现在安静下来,他脑子里都是先前突然坐下去的那个触感,太真实了。他藏在被子里的手不受控制的揉了揉被子然后又抓紧,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沈知洲做了一个梦,梦里陈诺言说给他包办婚礼。画面切换的很快,先是他穿着大红睡衣站在教堂里等着迎接新娘。新娘的脸被一层又一层的红纱布包裹着,他远远只能看出个轮廓。那个轮廓不清不楚的,画面又切换到了他卧室里的床上,杨清泽白净的脸上涂满了胭脂。沈知洲看着他从床头爬到床尾,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质问:“你凭什么要娶我?”沈知洲连忙解释,他想说是陈诺言逼我娶你的。可是话到嘴边,怎么都发不出声来。梦里的杨清泽一身黑气围绕,他冷笑了两声说:“你去跟猪结婚吧。”沈知洲赶紧闭上眼,再醒来画面又切到了教堂里。他依旧穿着大红色的睡衣,陈诺言笑的跟个老鸨似的要替他揭开新娘的头纱。他心里想清清啊,不是我强行要娶你的,你千万要冷静一点。结婚进行曲吹奏起来,新娘的头纱也被一圈又一圈的拉开,一只两米大的猪站在他面前吼道:“你以后要对我好。” “你以后要对我好。”沈知洲突然坐了起来,满脑子都是那只猪和这句“你以后要对我好。” 他身上全是冷汗,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发现房间里早就没人了。 他没来得及多想,先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用浴巾围着下半身就走了出来。刚巧杨清泽开门进来,他们彼此对视着,相对无言,还有点委屈的敌意。 当然这委屈的敌意只有沈知洲一个人觉得,杨清泽虽然也有点懵,但主要关注点还是撞见别人近乎裸/体的尴尬。 “清清,红萝卜的面要用什么调料?”邹意推门进来,扫了一眼自家儿子,就拉着杨清泽出去了。 沈知洲看着人家娘俩好,觉得自己更委屈了。跟一只猪结婚就算了,自家老母亲还跟罪魁祸首一起煮面吃。 沈知洲换好睡衣以后,就盘腿坐在床中央想之前做的那个梦。越想越觉得气不过,他沈知洲平日里对杨清泽也算是尽心尽力的好。关键时刻竟然被他这样伤了心,还有那个给他找了只猪的陈诺言,可真是太它喵的坏了。 其实他心里最隐秘最气不过的还是那句:“你凭什么要娶我?”沈知洲那个气啊,他想说你凭什么嫌弃我。 “没睡够呢?吃饭了不?”沈放拉开房门,见自家儿子一副生无可恋又气又委屈的样子不免有些想笑:“咋了?又给人中途吵醒了?” 沈知洲抬起眼睛扫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就移动了一下盘腿的姿势。 “哟,还委屈上了。你说说你这起床气也不知道遗传了谁,早起晚起午起不起的都要发作一番。”沈放走过去揉了一下他的头又说道: “你妈遗传给你的东西都是好的,咱爷俩要宠着。下来吃饭吧,晚上再睡?” 沈知洲瞪着沈放也不说话,许久才说:“嗜睡也是她遗传给我的。”这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咋一听还以为咋滴了。 沈放赶紧摸了摸他的脸,语气温和道:“是不是两个人睡吵到了?那今晚我跟你妈去睡书房,你去我们房间睡?” 沈知洲摇了摇头,咬牙说道:“我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沈放心中一紧,从前那些不好的回忆在脑海里回放,他抓着被角的手有些抖。 “我梦到……我梦到……我梦到陈诺言逼着我跟猪结婚,一只猪啊。”沈知洲一把拉住沈放的肩膀,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沈放身体从紧绷到完全释放只用了几秒钟,他趴在沈知洲身上眼泪都笑了出来。 沈知洲见他这个样子,心中的那点哀怨和委屈也散了干净,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尴尬扑面而来。 “你们两个快点儿,再不吃面要糊在一起了。”邹意在客厅里喊完又问道:“沈放你笑啥呢?老不正经的,方圆十里都听到啦。” “我……我我……来了,跟你说……哎哟,笑死我了。”沈放揉着肚子往客厅里走去,沈知洲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跟着出去。第17章 高中 “哟,你不是嫌这个颜色艳,撩人嘛?”邹意给他拉出了凳子,忍不住夸到:“我儿子这颜值绝了,不撩可惜了。” 杨清泽抬眼望过去,沈知洲穿了一身酒红色的睡衣,袖子和前胸的地方绣着仙鹤的图案。明明是已经睡醒洗过澡的人,还是能看出他全身散不尽的慵懒。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肆意,沈知洲瞥了他一眼,还顺带哼了一声。 场面一度很尴尬,沈放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是言言让你跟猪结婚的,你对着清清哼什么哼。” 沈知洲心想可不是吗,他不逼我跟杨清泽结婚,杨清泽能让我跟猪结婚。 陈诺言觉得有点委屈,他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好兄弟娶一头猪啊。可现下沈知洲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吃着面还时不时瞪着他。 “明天有什么安排啊?”邹意抬手打了个哈欠又说道:“昨晚没睡好,困死我了。” “复习呗,下周月考。”沈知洲把面夹到勺子里,然后用筷子夹着慢慢的吃。 “你们今天不是复习了一天了?连续复习两天?”邹意打开手机又说:“我发个朋友圈先,儿子趁我和先生不在家,死命学习,震惊.jpg。” 沈知洲呛了一下,杨清泽赶忙推了杯水过去。沈知洲盯着水看了会儿,决定把猪的事情都推给陈诺言,也就心情舒爽的喝了。 吃完饭邹意早早回房间补觉了,陈诺言害怕沈知洲旧事重提猪的事,也拉着李斯年回房了。 沈放一边收拾厨房一边喊沈知洲赶紧回去继续睡,把未做完的梦做完。 沈知洲瞪了杨清泽一眼,推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 “清清......”沈知洲把杨清泽推进房里关上门,自己扑倒在床上轻轻唤他。 嗯?”杨清泽坐在床边,眼神飘忽不定的盯着书柜上那些手帐本。 “我对你好不好?” 杨清泽愣了一下,脑海里走马观花一般回放了遇到沈知洲之后的种种。他心里苦笑一声,岂止是好。 沈知洲翻身看着他,眼睛里星星点点有光潋滟开来。有那么一瞬间,杨清泽觉得自己全身都动不了。身在漫天雪铺就的夜里,夜里有潭温泉水。 “好”杨清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哑着声音又说:“很好。” “那你,抱我一下?”沈知洲想说那你不要让我跟猪结婚,又突然福至心灵的想那我对你更好一点...... 杨清泽想了想,就这样坐着对他张开了手臂。沈知洲起身扑过来,觉得这感觉真它喵的好。 月考之后就是十一,沈知洲和几个朋友约了去舟山玩。陈诺言拉上白云宣边采购用品边抱怨道:“那鬼地方风景好是好,可晚上蚊子多的要死,也不知道我去受啥罪。” “那你不去不就得了,跟我们一起去妮妮学姐老家?”白云宣比较了一下两瓶驱蚊液,疑惑道:“都是驱蚊液,你干嘛还买两个牌子的?” “一个是喷身上的,一个是喷地上草上的。”陈诺言又拿了一瓶问他:“你们去人老家干嘛?” “这个啊,强哥说去跟她家那边亲戚谈好,刘妮妮学姐从此归他们家管。” “可是谈有啥用,白纸黑字也没个凭证啥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农村都有啥族长这类的。只要谈好戳个印,基本其他亲戚也没话说了。” “那也不被法律认可啊?”陈诺言还是有些不明白。 “要什么法律认可啊。妮妮学姐18岁了,谁还管得了她。回去不过是拿点钱堵住那些人的嘴,顺便和不相干的人撇清关系。”白云宣说完又问道:“去不去?那边风景好得很,一起去玩玩呗。” “不不不,我有大事要做。”陈诺言又拿了一捆碘酒棒嘀咕着:“终生大事,说啥我也要去的。” “啥终生大事?林文颖也要去?”白云宣赶忙补刀:“我昨天还看到她跟高三那个张啥啥一起买奶茶,你赶紧死了心吧。” “那不是她表哥吗?”陈诺言想了想又说:“管他的呢,反正我现在要忙终生大事,先不管了。” 白云宣惊了一下:“你这是弃暗投明不做备胎了?真是件天大的值得庆幸的事。” 陈诺言没理他,满脑子都是他和李斯年的计划,想方设法帮沈知洲扑到杨清泽。 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角李斯年同学老早就堵在(3)班教室后门,语气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清清啊,你国庆有啥安排呀?” 杨清泽还在算分,指尖带着笔刷刷的在纸上写着。他抬头看着一脸带笑的李斯年,犹豫会儿才说:“回家。” “哎哟,那你能不能分几天给我们?”李斯年趁热打铁道:“你看我们也这么熟了,我生日你怎么也要参加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