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们想留在这里照顾丽丽。她第一次怀孕,年纪又小,不看着不太放心。”中年女人低声开了口,然后看向杨爷爷和杨奶奶。 杨爷爷没说话,杨奶奶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尖气的说:“不是请阿姨了,之后还要请月嫂,有什么不放心的。” “自己孩子,自己看着放心一点,我们就那么一个女儿。”中年妇人说着声音有些呜咽。 杨奶奶冷哼了一声不说话,杨明哲被丽丽推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说:“清清啊,你名下那房子又不住......你看......” “做梦呢!”杨奶奶突然跳起来,指着杨明哲就开始骂:“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离婚的时候财产已经分配好了,那些都是清清的,你想都别想。” “妈”杨明哲被杨奶奶这么说也有些生气,他尽量耐着性子说:“就住一段时间,等我下一批经费到了就把他们接出来。小军要在这边上学,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去租啊”杨奶奶气笑了:“自己的孩子不管,去养别人家的孩子。杨明哲,你真是好样的。” “妈,你不要怪明哲。实在是我们那边教育跟不上,小军在那边成绩也很好的。”那个叫丽丽的女人咬着嘴唇说:“哥哥们助我读大学,我不能见着这孩子不管啊。” “滚滚滚”杨奶奶连声说:“我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倒插门了,就一个女儿在台湾好着呢,你别瞎叫。” “妈”杨明哲大声喊了一声,双手紧握成拳。 杨奶奶冷哼了一声,歪着头不说话。杨爷爷突然把筷子砸在了桌子上,高声说道:“怎么?又要把你妈气进医院?” “我告诉你,我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我就算全部捐给福利院、养老院,也不会给你一分一毫的。离婚的时候你自己说好不要的,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爸,丽丽肚子里的也是你孙子。”杨明哲压着声音说:“你不能偏心大的不管小的啊。” 杨清泽抬眼扫了杨明哲一眼,起身给自己夹了块羊筋,他喜欢这种一直嚼着却嚼不断的感觉。羊筋在嘴巴里嚼了半响他才开口说:“那房子我自己要住”。第32章 高中 “什么?”杨明哲显然不敢相信,他压着声音说:“家里你不住,你住那里去干嘛?” “离学校和补课的地方比较近。”杨清泽冷着脸看都不看他一眼,如果不是爷爷奶奶在,他根本不会跟他坐一起多说废话。 “补什么课?” “奥数和口语” 杨明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说:“你那房子不是有三个房间?” “姚青和我一个同学要住”杨清泽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他们跟我一起补课的。” 杨明哲在杨清泽提到姚青的时候,明显露出了不满。但他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杨爷爷穿衣服要走了。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别来折腾我们老的了。”杨爷爷接过杨奶奶的包,拉起杨清泽就要走。 “爸”杨明哲赶紧拉住杨爷爷说:“我们今晚回去住。” 杨爷爷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当是默认了。事情到这个地步,他总不能这点面子都不给。 杨清泽回到家里随便洗洗就上床睡了,临睡前给沈知洲发了“晚安”。 消息刚提示已送达,那边就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杨清泽眯着眼睛看了一下:“你不在家?” “对啊,我在言言家。”沈知洲那边应该是在斗地主,一直有人催他出牌。接着杨清泽就看见他把牌给了身边的人,然后拿着手机走进了房间。入眼便是烟灰色的床上用品,沈知洲倒在床上问他:“想我吗?” 杨清泽怔了一下才轻声问道:“他们家也有你们的房间?” “对啊,言言的妈妈是家居设计师。我的房间就是她设计的,在他家也给我们留了个房间......们?”沈知洲声音里透着愉悦:“你不会以为我跟李斯年一个房间吧?” 杨清泽也不说话,就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看着不太好意思了,就把头埋到被子里去。然后他听到沈知洲说:“我的天,泽,你是吃醋了吗?” 杨清泽拉过被子盖在头顶,躲在被窝里不出声。 沈知洲笑了半天才说:“你放心啊,爸爸就跟你睡过,别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睡的。” “真的吗?”杨清泽躲在黑乎乎的被窝里轻声说:“那我可真是荣幸啊。” “可不是嘛,我跟你说我除了小学参加夏令营跟一个小哭包睡过一次,就真的再也没和别人睡过了。” “叫什么来着,小小森林探险家夏令营......”沈知洲越说越起劲,等到他终于发现不对停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杨清泽没声了 。 “泽?”沈知洲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又唤了称呼:“清清?宝贝儿?你在吗?” “嗯”杨清泽哑着声音问他:“爱哭是不是很烦啊?” “还好吧”沈知洲想了想说:“得看人,要是你扑在我怀里哭,我准心疼死了。” “他呢?”杨清泽说:“你是不是很烦他?” “谁啊?”沈知洲说:“小哭包?” 杨清泽应了一声,屏住呼吸等他回答。电话那边安静了许久,沈知洲才说:“不,不烦,我......” 杨清泽也不说话,就等着他回答。等了许久,才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沈知洲的声音:“我们明天十一点出门吧,我十点半来接你?” “好”杨清泽轻声说:“晚安”。 沈知洲挂了电话就倒在床上不动了,记忆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塞了串珠子给他。说不清什么感觉,他戴了这珠子六七年,绳子都换了好几根。 第二天一早,沈知洲就等在了杨清泽家小区门口。他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明显,跟眼角的泪痣重合在一起,一副受虐过度的样子。 杨清泽穿一身黑走了出来,看沈知洲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昨晚玩通宵了?” “啊”沈知洲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说:“没有,睡不着。” “那我们......”杨清泽顿了一下说:“去开房睡觉?” “不”沈知洲摇摇头:“我要跟你去爬山” “不行吧”杨清泽抬手揉了揉他眼角的泪痣轻声说:“会猝死的。” 沈知洲压着声音说:“可我没带身份证。” 杨清泽想了想说:“那我去拿钥匙,我带你回御景园睡?” “好” 杨清泽拿好钥匙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杨爷爷和杨奶奶出门晨练回来。 他俩看着沈知洲都有些惊讶,杨奶奶拉过沈知洲,眼里藏不住的开心:“我还以为是姚青青呢,清清朋友吗快进来坐。” 杨清泽把钥匙放进裤兜里,跟着杨奶奶进门说:”奶奶,这是我同桌,叫沈知洲。” 本来去换鞋的杨爷爷身形一顿,赶紧拿了双新的拖鞋递给沈知洲。声音里也有些欣喜:“还没吃饭吧,快进来我们今天蒸螃蟹。” 进屋以后,杨爷爷就去厨房忙活了,杨奶奶拿了个果盘装了一堆坚果塞拿到沈知洲面前招呼着他这也好吃那也好吃的。沈知洲经不住劝,每一样都吃了点。眼神闪躲,随时都要睡过去似的。 “洲洲啊,你这是昨晚功课用功太晚了吧,没睡好?”杨奶奶说着推着杨清泽:“你快带他去你房间睡一会儿,等会醒了就开饭。”说完还不忘唠叨道:“你也去睡会儿,看你这黑圈圈儿。年轻就仗着身体恢复快,吃革命的本钱。那分数能有身体重要?以后真的不能学习太晚了。” 杨奶奶深知自家孙子经常学习到半夜,自然而然的也以为孙子的朋友也是要熬夜学习的。 杨清泽想想也觉得好,拉着沈知洲上楼拐进了自己的房间。跟沈知洲房间的格调不同,杨清泽的房间处处透露着喜色。沈知洲是穿的花枝招展睡得朴素典雅。杨清泽就不同了,穿的一身黑白灰睡得一床大红紫。 沈知洲倒在杨清泽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无视杨清泽略有些无语看智障的表情。 “哎呀我的天,你这屋子满堂红啊。那桌子上挂着的是啥?”沈知洲指着书桌两边挂着的红色香包笑得眼睛都弯在了一起。那点泪痣跟眼睛挨的很近,杨清泽没忍住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泪痣低声道:“远远看过去,真像眼睛。”
“那还不给你戳瞎了。”沈知洲拉起杨清泽的手对着眼睛,笑着问:“像吗?” 杨清泽嗯了一声就要退回去,被沈知洲双腿一勾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不等杨清泽说什么,沈知洲一个翻身就压在了他身上。 杨清泽瞪了他一眼,眯着眼睛问他:“你还睡不睡?” 沈知洲有一下没一下的揭他身后的衣服,嘴角不受控制的下压,然后吻在他后腰的腰窝上。 杨清泽只觉得后腰一阵凉意传来,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温热的触感就混着呼吸传遍了四肢百骸。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完蛋了。脑子里除了卧槽卧槽,竟然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内心的汹涌波涛。 沈知洲双手在前面卷起了他的衣角,顺着腰窝一路吻了上去。嘴唇在后颈处流连,呼吸转换之间他好像听到杨清泽说了句什么,然后他就稳稳的被翻倒在了大红被上。他抬起低低敛着的眼,半眯着的眼缝里有水光潋滟开来。他直勾勾的盯着杨清泽,无声的在说:“你来呀”。 杨清泽盯着他看了会儿,凌厉的眉峰聚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着的嘴唇,向来冷静的脸上溢满了红潮。 沈知洲眼见着他向来没什么波澜的眼睛里瞬间染上了可以称之为欲望的东西,心口忍不住一颤。他抓紧身下的大红被子,满脑子都是杨清泽褪下这一身黑衣倒下去的样子。过了半响,也不见身上的人有所动作。他急切的用双脚又一勾,压下杨清泽的腰腹,手顺着动作拉下他的脖子,对着嘴唇啃了上去。 这是个算不上温柔的吻,带着点想把对方融入身体的迫切。杨清泽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边,任由他勾着脖子舔舐自己的唇瓣与口腔。沈知洲越是按压他的头部,他的身体越是向上拱。连他都不知道这种逆反心理到底是要保留些什么,喘息不定之间他想大概是那点没有的安全感。 沈知洲半眯着眼任由他闪躲,越躲越催生着心里的那个想法。忍到极限时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双腿再次向上一勾把人牢牢的压在自己身上。 杨清泽压下来时撞击着他的胸膛腹部,可他却感觉不到疼。满心满打满算着的是终于近了,紧扣着的心口也跟着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不知名而来充满胸腔的满足感。 “闭嘴,别吵着我孙子睡觉?”杨奶奶的声音透过红木门传了进来,杨清泽躬着身体就要退开。沈知洲却不让,圈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杨奶奶刚说完,小孩子的哭声就接着传了进来。沈知洲搂住杨清泽的脸又啃了几口,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冷着脸倒在床上呼吸的杨清泽,沈知洲笑了笑,接着还颇好心的替他理了理皱起来的衣服。 杨奶奶的低声劝告变成怒吼喊出来时,沈知洲正好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去。杨奶奶赶紧换了个口气,笑着招呼沈知洲:“吵着你了吧,正好吃了饭再上去继续睡。” 沈知洲接过杨奶奶手中的汤勺,正准备去厨房帮忙的时候,才注意到从楼上砸下来一张椅子,不偏不倚正好倒在沙发上坐着的人身边。 “谁准许你们动的?”杨清泽的声音带着冷凛的沙哑 ,破了音的地方又像是无尽的荒原,听的沈知洲没来由的心慌难受。第33章 高中(三合一更) 杨奶奶转眼望过去, 那个中年妇女穿着的衣服果然不止是眼熟。她冷哼了一声:“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尽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