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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白月光——by晚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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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中年女人从接触到杨家人开始就不讨好,眼下更是觉得憋屈。

自己如花似玉二十几岁的女儿跟了个跟他爸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就算了,婚礼办不成,面子夸大不成。

如今婆家还舍不得拿出点好处,穿件衣服也被说的那么难听。

她红着眼拉过自己女儿,就要去医院打掉孩子。

  杨明哲赶紧拉住她, 咬牙切齿的吼道:“杨清泽”。

  杨清泽置若罔闻,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眼睛死死的盯着中年女人,嘴里一字一顿的说:“脱下来”。

  这衣服还是叶蔓蔓结婚的时候买的, 那日正是隆冬里最冷的天,又想着一辈子只有那么一天,还是等了好些年才等来的一天,她死活也要穿着婚纱绕城一圈。

最后实在是太冷了, 婚车路过商场的时候,张阳下车给她买了这件粉色的风衣。

也不指望能避寒, 就是挡点风。

这些年来,叶蔓蔓换了无数件衣服,唯独把这件留在了衣柜里。

而今十月中旬,对于这个城市来说, 这还不是穿风衣的季节,可那个女人却穿在了自己身上。

  好几年的衣服了,杨清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连自己母亲都谈不上执念,却对这件衣服恋恋不忘。

或许是那个画面感太强, 又或许是他少年早熟。

但他想,能亲眼见着自己父母亲结婚又离婚,也不过几年间的,他估计是第一人了。



这事说起来又仿佛有预兆一般,杨清泽听过太多次杨明哲和叶蔓蔓的故事,他自懂事起就觉得这一天迟早要来,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从他记事起,叶蔓蔓就守在杨明哲身边洗衣做饭无所不照顾到细致,唯一的店还是杨清泽的舅舅逼着她开的。

他舅舅说什么来着?女人一旦把男人看得太重,没有自己生活的重心和热爱的事业,迟早是要被男人给抛弃的。

到那时,没有事业的自己恐怕是连生活都不一定能支撑起来。

  谁曾想一语成谶,不热爱的事业和这个男人都一起离她而去,而她却只能回到骂她千万遍恨恨离去的亲人身边寻找最后的安慰和寄居。

  “那是我妈的婚服?是你要做我爸的下家还是你女儿要做我爸的下家?”杨清泽此刻气得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他连情绪都不想掩盖了。

哪怕是在疼爱他的老人和他喜欢的人面前,也正是在疼爱他的老人和他喜欢的人面前,他才能仰起头颅一脸不屑的说:“到底是谁要做我爸的小老婆也说清楚一点,别搞得一大家子都挤在我们家,搞不清谁是谁的。

这婚服最好还是不要穿了,毕竟它曾见证的婚姻也就保障了五六年。

那时候再找下家,估计也难了吧。

”  大厅里一片死寂,连那哭闹着的小孩也停了下来,鼻涕混着眼泪流向了嘴巴里也不自知。

  杨明哲最先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抄起沙发上的白瓷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杨清泽一个侧身闪开,语气更是森冷:“怎么,气急败坏了?”不等杨明哲再说什么他又看向那家人说:“说起来我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才大学刚毕业,等到他博士后延期来延期去的毕业,我都十岁了。

好不容易办了个婚礼,婚服还没旧呢,新人就来穿了。

哦对了,你也要等孩子十岁的时候再办婚礼吗?”  这话正好说到那家人的痛楚,杨明哲以身份影响不好婉拒了婚礼,连个像样的酒席也不愿意摆一桌。

对于农村里来说,这是十分忌讳的。

更何况这女儿始终不愿意带男朋友回去见人,名声早就被村里村外的传坏了。

  杨明哲发狠了似的朝杨清泽冲过去,走到一半时被杨爷爷踹过来的一个凳子打在了膝盖上,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杨爷爷年轻时候是军人,年纪大了除了下棋之外就爱锻炼。

一把年纪了,身手依然不凡。

  “爸”杨明哲撕心裂肺的喊叫着:“你要惯着他到什么时候,你听听他说的都是些什么?”  杨爷爷拿了把筷子走到杨明哲身前,对着挡在杨清泽前面的沈知洲轻声问道:“饿了不?”  沈知洲点了点头,一扫脸上的阴霾,压下内心的愤怒,回笑着看了杨爷爷一眼,这才转身拉杨清泽:“先吃饭吧?我饿了。

”  杨清泽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失态,可有人站在身后的感觉实在是太安全,导致他得意忘形了太多。

他抿了抿嘴唇,向着餐桌走去。

  杨明哲低吼了一声跳起来,又被杨爷爷伸手压了下去:“我有客人,不想处理家务事。

”  杨爷爷很久不对杨明哲这样说话了,声音里压抑着的是随时都要爆发的怒气。

就连他和丽丽东窗事发又陷害叶蔓蔓之后,杨爷爷也只是警告他别伤害到杨清泽。

而今天,杨爷爷对他的容忍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

他想了想,看着杨清泽的眼神像是涂了毒的冷箭,哪里还像是一个父亲。

  杨明哲起身要走,却被丽丽拉住了。

他不解的看着悄声在他耳边私语的丽丽,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了桌边坐下。

  丽丽的父母不知什么时候被丽丽安抚好了,现下也坐在桌边安安静静的吃饭。

  杨清泽熟练的用剪刀把蟹腿和蟹身分开,去掉不能吃的部分之后放到杨爷爷和杨奶奶的盘子里,然后又折断蟹腿的后半部分把蟹腿里的蟹肉推到沈知洲面前的盘子里。

  沈知洲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

反倒是杨奶奶急了,忙挑了只肥的蟹递给沈知洲说:“腿有啥好吃的,吃这个,这个肉多。

”  沈知洲笑着接过,放在身前的盘子里也不动,就捡杨清泽给他推出来的蟹腿肉吃。

  杨奶奶还想再劝,被杨爷爷拦住了。

杨爷爷悄声对她说:“你让清清给他剥好了。

”杨奶奶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孩子是不会剥。

  杨清泽推完蟹腿里的蟹肉就顺手拿起沈知洲前面的螃蟹剥了起来,指尖随着螃蟹的身体转动,那画面温柔的让人唏嘘。

  沈知洲忍不住在心里想这是自己喜欢的人啊,这样温柔又细致的人怎么就被逼到了这种地步?  对面坐着的一家人,包括杨明哲在内,都有些接受不了这还是刚才那个咄咄逼人,剑拔弩张的少年。

  “你们早上去找房子了?”杨奶奶顺手给沈知洲倒了杯姜茶,看向杨明哲的眼神里有不解。

  杨明哲含糊应了一声,这才看了沈知洲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妈,我们是这样想的。

我看清清那房子也没人住,就当是租给我们吧,我们付租金。

”丽丽按住杨明哲的手腕轻轻开口说道:“这样还能省了阿姨和月嫂的钱,等我平安生下宝宝,就搬出去,您看可以吗?”  她语速说的慢,说到宝宝是特地顿了一下,生怕别人听不清她肚子里有宝宝。

  杨奶奶沉默了,不知道是在犹豫还是没搞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杨清泽手中的螃蟹轻声落在了盘子里,他扫了那个女人一眼咬着牙说:“我说过了我自己要住。

”  “可哪里......”丽丽也咬着牙小声说:“是空的”。

  “你说什么?”杨清泽气的五脏六腑都在疼,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明哲竟然不要脸到会过去看。

  “那你这几天住的那里?”杨爷爷突然出声,满脸的焦急。

  杨清泽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开口。

他总不能说叶蔓蔓留给他的还有房子,他如今搬了过去。

  “住我家呀”沈知洲掏出手机翻了几张照片递给杨爷爷:“爷爷你看,我爸妈给清请准备的卧室。

”  “那你爸妈......”杨爷爷声音有些沙哑,竟然逼得自己孙子寄人篱下也不愿意回家。

  “我爸妈经常出差呢,我一个人在家还挺怕的。

”沈知洲看着杨爷爷松了口气又赶紧说:“奶奶做的螃蟹太好吃了吧,我等会能带点回去吗?阿姨这周回家了,我和清清回去就得自己做饭了。

”  “能能能,螃蟹好吃也不好多吃。

我等会给你们包点不同馅的饺子带过去,饿了的时候煮煮也方便。

”杨奶奶接过话又说道:“你以后和清清住我们这边啊,我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  “你不是住校吗?”杨明哲今天是不准备放过杨清泽了,他高声说道:“怎么一会儿住那边去一会儿又住同学家的?”  “平时住校,补课的时候住我妈离婚分来的房子。

”杨清泽顿了顿又说:“家里太吵的时候住同学家。

”  杨明哲咬咬牙,手中的剪刀戳的螃蟹卡兹卡兹的响。

  丽丽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轻轻说:“清清,你看在我肚子里的弟弟的份上,就把那房子借我们几个月行吗?你看你补课的时候也可以回来住,我让你爸去接你行吗?”  “恐怕是不行”杨清泽细长的手指在螃蟹壳上划来划去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本来我还想给我妈留点念想,既然你们要逼我,就只能这样了。

”  “阳阳阿姨家有个亲戚要买那房子,我让她跟爷爷奶奶商量,现在我同意卖了。

”杨清泽看着对面神色不一样的人,轻声笑道:“这个世界上以惨卖惨的人太多了,若要真说惨,我还没父没母呢。

我觉得大家还是都冷静点的好,别到时候真撕破脸,谁也讨不着好处。

”  杨清泽这话威胁的语气太重,杨明哲眉头皱在一起有些愣神。

  丽丽还想说什么直接被杨清泽的下一句话打断了:“贪心不足是会有报应的,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毕业论文做的是毕业设计吧?茅坪古村落的博物馆修建策划?”  丽丽惊呼了一声,揉着肚子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中年女人赶忙扑过去拉起她就要送医院,杨奶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去了。

  杨明哲走之前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半天只问了一句:“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杨清泽也不回他,看着他焦急而去的样子,不知怎么滴就扯开嘴角笑了笑。

那副样子太过凉薄,坐在他斜对面的杨爷爷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杨爷爷起身往书房里去,路过沈知洲身边时低声让他先休息一会儿。

  杨清泽知道自己犯了杨爷爷的大忌了,他自嘲着也不慌,只等杨爷爷走上楼梯时才起身跟了过去。

  沈知洲在他转身的瞬间快速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在杨爷爷身后低头吻了一下。

  如果先前杨清泽还在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跟杨明哲摊牌,那么这一吻几乎是立刻就让他溃不成军。

他睁着眼睛向上翻动眼皮,把眼里的那点湿意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书房里点着安神的檀香,未关全的窗户外传来了不知名的鸟叫声。

本来是一个惬意的午后,适合泡茶看书躺卧着午歇。

却偏偏烧着香闭着门,只等暴风雨的来临。

  杨爷爷坐在书桌后面闭着眼睛假寐,杨清泽一声不响的跪在他面前。

外面的鸟叫声停了下来,书房里只剩下钟表声嗒嗒嗒的响着。

  过了许久,杨爷爷才从书桌后丢了双手套出来。

细看之下,才发现手套之上都是细细碎碎的软钉。

  杨清泽想也没想就带上手套往脸上扇,扇了数十下杨爷爷都没有睁开眼睛。

他是用了狠劲的,下手比谁都用力。

不一会儿,脸上已经布满了红血珠,不安分的向着脖颈中间流下去。

  “你这是打他的脸还是打我的脸呢?”杨爷爷的声音幽幽的传出来,一派威严里全然不见往日的和蔼慈祥。



  杨清泽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来。

也不知怎么,打狠了他竟有一种自虐性的快感,觉得心里实在是畅快太多。

他这些年实在是太压抑了,那种无能为力恨别人更恨自己的压抑让他喘息不过来。

  “东西毁了吧”杨爷爷指关节敲着桌子上的木鱼,那是杨奶奶诵经时常用的,也不知道这么一敲还有没有灵性。

  “那我妈的呢?”杨清泽声音抖的厉害,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的。

  “我会解决的”杨爷爷声音里带着无奈,他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父亲,这种事情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  “您以前也这么说过”杨清泽低低的说:“爷爷,我妈到底有错没错,错在哪里,您心里一清二楚,可她终究不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

”  杨爷爷敲击木鱼的指关节顿了一下,再开口他的声音也哑了不少:“事实已经如此,弥补不了什么。

你这样做跟他有什么区别?他这样做害了蔓蔓,你这样做是害了我们全家,养你十几年的你的爷爷奶奶还有未出生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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