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想到沈初身上居然还藏着这么离奇的东西,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罢了,拿下去吧。”皇帝没有想看别人亵裤的打算。“老七也起来吧,地上跪了这么久,让太医去你宫里看看。” “谢父皇恩典。” 有了皇帝的吩咐,萧煜才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跪得久了,双腿发麻,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的。众多皇子公主里,就他身边无人,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 不过……到现在脸还是通红的。 沈初已经不敢去想象他自己的后果了。 “至于沈伴读……就地行刑吧,朕乏了,便散了吧。”皇帝稍微一抬手,明黄色的仪仗便继续前行,看模样是去了淑贵妃的宫里。 后边看戏的大臣也都跪地行礼准备离开。 肃王和五皇子互相对视一眼,也选择各自回宫,只是五皇子离开的时候瞪了一眼沈初。 然而沈初已经管不了其他人的瞪视,因为行刑的太监已经把刑具给拿了过来,直接在这天寒地冻的御花园拿他的屁股打鼓! “沈公子,咱也不愿意打您。”赵总管带着几个人走到跪着的沈初面前,笑嘻嘻的说。他说话慢条斯理的,让人不免有些紧张。“不过圣上发了话,您可别记恨奴才。”
“自然不会。”沈初脸色苍白,还哭丧着脸,语气弱弱的回复。他哪里敢怪皇上身边的大总管,这都被罚板子了! “那便好。”赵大总管轻笑一声,一扫拂尘,“来人,把沈公子按在凳子上,行刑!” 沈初竟从这语气里听出了肃杀之意,赵总管身后的四个奴才纷纷过来,两个扒着沈初的胳膊,两个抬着沈初的腿把人压在了行刑的板凳上。沈初下意识的挣扎着,心里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 “赵总管……赵总管……轻些可好?”沈初看着那宽阔硬挺的板子,他以前也偶尔看过一些宫斗剧什么的,常见被直接杖毙的,沈雁初这小破身子骨,还不给废了? 慌,很慌! 沈初的声音软软甜甜的,这要是肃王或者五皇子早就心软了,然而赵总管依然云淡风轻。 “入夜了,风凉。沈公子还是安心吧。”赵总管使了一个眼神,第五位太监手执板子,双手举得高高的,那板子仿佛带了风声一般,直直落在沈初的屁股上。 “啊——!”这一声号叫直冲天际,怕是半个皇宫都能听见。 鹅卵石地面上是太监挥板子时的影子,灯火甚远,影子被拉长,配着这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显示出几分狰狞之感来。 “七殿下还未走吗?”赵总管仿佛不忍直视一般,缓缓走过来向萧煜问候一句。“陛下惦念您的腿,不如去暖阁里歇一歇,正好太医还在。” 听见赵总管的话,几位太医连忙上前行礼。 大约是冻的,萧煜的脸色也有些白了,刚才的红色已经褪去,听着旁边惨兮兮的叫声听得头疼。 “不打紧的。”萧煜柔和的笑了笑,看起来柔弱无害,“沈公子被打了也需要好好医治一番,不如一起吧。” “那倒真是沈公子的福分。”赵总管淡淡的回话,望着被打的沈初没有说话。 “啊——!啊!啊——!”沈初在心里都快哭了,这一板子又一板子的没完没了,刚开始是屁股上火烧火燎的疼,后来板子越来越多,只觉得闷疼闷疼的,碰一下都需要哆嗦好久,结果这板子专打一处,沈初疼得咬破了嘴唇,上下一起流血。 沈初也算是略微有点娇生惯养的,简而言之就是怕疼,一板子又一板子仿佛打不完似的,打得他心里绝望起来,也坚定起来以后绝对不能被日穿床板,千刀万剐。 当最后一板子落下的时候,系统发来了贺电。 【叮咚,系统恭喜您已完成防崩皮任务!您现在可以随意崩皮不受限制!现共防崩皮值100点,已经转为通用积分存储下来。使用积分可以向系统兑换物品。】 【现在初始新手任务已经完成,系统会给您发布其他任务,每个任务都会获得相应积分……】 屁股太疼,沈初已经顾不上系统说了什么。 “得罪沈公子了,既然已经行刑结束,七殿下,奴才便回去伺候陛下了。这几个奴才留给殿下,看完了送沈公子回去。”赵总管点点头,剩余的几个太监立马跟在赵总管身后,恭顺的排队,这便打算离开。 萧煜在一旁点了点头,目送赵总管离开。 皇子没走,太医自然不敢走,赵总管留下的太监也站在一旁等着萧煜吩咐。 “直接回我宫里吧。”萧煜瞥了一眼余下的两个太监,两个太监正打算把沈初抬起来,萧煜却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这一次,萧煜是亲自弯下腰,抱沈初起来。 沈初正在板凳上疼得龇牙咧嘴,他不是不知道萧煜在旁边一直看戏,但是屁股由不得他多想了。 沈初想,被日穿床板,肯定比这个疼。 然而就在他疼得一动都动不了的时候,一只轻柔的手从他腋下穿过,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膝窝,把他给直接抱了起来。 “殿下……”沈初眼珠子都快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了,这回完全忘记屁股疼了,愣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年精致的五官端正清秀,眼睛里仿佛是一汪清泉。 “回延庆宫。”萧煜扭头望了一眼,太医与太监皆不敢说话,低头跟在萧煜身后。 晚间的风如同刀子一般划过,沈初此时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是他长大后头一次有人抱他。沈雁初如今也十八九了,身高也只比十六的萧煜高了一点,体力就更不如他了。萧煜轻轻松松就可以抱他起来。 “殿下……这样于理不合。”沈初没有问为什么萧煜会看着他挨打。估计这时候男主也挺膈应他的,没必要问出来自取其辱。他实在是不明白男主为什么过来抱他。 “闭嘴。”萧煜目光直视,连看都没有多看沈初一眼。 这时候,从他们前方来了一队人,最前边是提着宫灯的太监,看来应该是位主子。人群自灯火下影影绰绰的打远处过来,沈初心里一激灵突然想起个事情来。 原著里萧煜被皇上责罚的时候巧遇到大女主叶雨嫣! 这位不会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沈初:还没被日穿,我的屁股就已经遭殃了第21章 凉凉 那聘聘婷婷的身影,恐怕真就是个女子。 那叶雨嫣……沈初一想到这个就在心里滴血。 叶雨嫣母亲是当朝的淑贵妃一母同胞的妹妹,得了诰命嫁给了朝中二品文臣。皇帝怜惜淑贵妃,叶雨嫣在皇帝面前很是得宠,早早的封了小郡主。 在原著中,这位叶小郡主是位顶顶体贴温柔之人,而且样貌卓绝清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全京城天潢贵胄想要求娶的女子。 《谋断天下》毕竟是爽文,男主主角光环加深,自然理所应当的开了后宫。这位叶小郡主,追她的人能从京城东门排到西门,却偏偏喜欢不受宠的男主,结局的时候做了皇后。 然后……她死了,男主自杀了,沈初被带进了这个世界。 沈初:“……”滚你奶奶的边儿去! 也就是萧煜身边老太监被杖毙之时,偶遇到叶小郡主,叶小郡主看萧煜那么伤心,百般抚慰,最终留在男主心里,成为了白月光。 但是现在的局面是,萧煜没事,被打的是他。在男女主即将碰面的时候——他,沈初,还窝在男主怀里。 系统你出来,我沈初保证不打死你! “我……是不是……该下来?殿下你累不累?”沈初抬头,冲着萧煜谄媚的笑。 萧煜根本没有低头,侧脸棱角分明,透着月光似乎散发着微微的寒气。 回应他的是他伤痕累累的屁股被打了一下。 “啊……哈……疼疼疼……殿下我不下去,我真的不下去。”沈初两只手抱上萧煜的肩膀不敢撒手,整张脸都埋在萧煜怀里不敢出来。 所以他没看到萧煜的嘴角偷偷弯了一下。 埋在萧煜怀里的时候,沈初似乎又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甘洌清甜的味道,等他再想分辨的时候,却又闻不到了。 “七殿下安。”就在这么一会儿里叶雨嫣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因为不知道前边是谁,小郡主站的远了些,这才在婢女示意下行礼。 灯火昏黄。 叶小郡主穿了一身枯叶黄的宫装,一双飘渺远山眉,明眸皓齿,身段不凡。残雪,灯火,微影,越发衬着叶小郡主气质不凡,清雅如谪仙一般。 如今不过才十七岁,正好是如花的年纪。 “叶郡主安好。”萧煜毕竟是皇子,只需要口头问候一句便是,不需要回礼。他怀里抱了人,也不方便动。 “这位是……”叶小郡主常和皇子公主们打交道,所以习惯了有什么事情便直接问出来。 “没什么。”萧煜的声音微微发冷,“天色已晚,约莫快到宫禁的时候了,郡主请回吧。” 话说的不冷不热的,叶小郡主还没受过如此冷遇。不过她性格温婉,也清楚是她多言了,便闭嘴没有说话,行礼之后便绕过萧煜离开。 那……那可是男女主初遇啊!就这么……这么过去了?沈初扒在萧煜肩膀上望着叶雨嫣远去的身影。之前他都没敢多看上一眼,这回走了还是看看未来的女主的好,万一抱上女主大腿了呢? 萧煜望着自己怀里追着叶小郡主恋恋不舍的望着的沈初,狠狠的掐了一下他受伤的部位。 “啊!疼疼疼,殿下你……”沈初扭过头来想求求情,看到萧煜那吃了黄连一样的表情,立马噤声了。 别人抱大腿为什么那么容易?他抱大腿永远起反作用。他能大着胆子告诉男主一声,你未来的媳妇儿跑了吗? “殿下……要不然放我下来?”等身上疼劲儿过了,沈初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萧煜。 你媳妇儿都跑出去二里地了,你再不去追就追不上了!我这是为你好啊男主!沈初脑子里在咆哮,身体上继续柔顺的窝在萧煜怀里。 这次萧煜连眼神都没给他,脚下停顿一下都没有,直接把人带到了延庆宫后殿他自己的床上。 延庆宫是皇宫里最冷清的地方,奴才们最不愿意来的,一是冷宫,第二就是延庆宫。延庆宫前殿一直是大门紧闭,从来不开院门的。整个宫里冷冷清清,萧煜没回来便几乎没有人在。 提灯的太监已经由跟在最后变为走在前方带路。延庆宫没有多少宫人,灯笼也是经常不挂的。 进了屋门之后,萧煜先把沈初小心地放到床上,再让太医给沈初看看伤。 “殿下怎么带了太医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小禄子端着热水进来,连忙小碎步跑到萧煜身旁,颇为担心的问。“下一次宴会还是带着奴才吧,还有个照应!” “没什么。”萧煜坐在椅子上用热水洗洗手。 “老臣给您看看膝盖?”另一位太医跪上前去,准备给萧煜看腿。 萧煜默默点点头,任由太医把裤腿掀开。 他的腿很白净,纤细却饱含力量。谢饮歌谢将军毕竟是武将,从小学武功。家里只有这么一个沾亲的外甥,自然也一起教了。别看萧煜外表看起来柔弱,若是打几个大汉,是没什么问题的。 “殿下体质不错,只是青了一些,不过雪地终究是寒凉,还是热敷一下的好。”太医行了礼,站起来回话。 “太医辛苦。”萧煜点点头,站起身来去看床上的沈初。小禄子听见话便让人去找热敷的东西。 烛火昏暗,萧煜挤到床边,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屁股。三十板子对于沈雁初来说,确实有些过了。 没被打到的地方看起来白白嫩嫩的,被打的地方红肿出血,竟有几丝狰狞之感。看沈雁初的模样应该从小身体就不大好,有不足之症。 沈初趴在床上,望着金色的被褥,忍住自己悲伤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