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问题怎么无聊了?” “不过都是些小玩意儿,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周晏城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的。 “何沿也是小玩意儿?” “你老问他干嘛?”周晏城似乎不耐烦。
“我能不问他吗?他跟你最久啊,要不是你跟徐悦风结了婚,我们都以为他是正牌大房了!哎,说说,何沿哪儿勾着你了,吃了三年多年你都不腻?” 周晏城没说话。 对方嗤笑:“你别不是动真的吧?你不是吧周老三!” “真你妈逼!”周晏城骂,“你懂什么?那小猫儿我还没驯服,我就是喜欢他够辣,”他顿了顿,又加了句,“还够紧。” 里面传来一阵猥琐的大笑声。 何沿那时手里还提着一盒点心,是一家非常有名的甜点店,他排了半个小时才买来的。 他走出大楼,顺手把点心扔进了垃圾桶。 何沿清醒地意识到,周晏城这个人花心滥情都不算什么,他还是个混蛋,他把枕边人的尊严往脚底下踩。这个人,表面光鲜,内里肮脏,是个真正的人渣。 不过他后来也释然了,无所谓,他也只要把周晏城当个□□就好了。 周晏城觉得他够辣够紧,他也觉得周晏城技术够好够持久,谁他妈比谁更高贵。 所以沈群问何沿是不是喜欢周晏城,这个问题简直让何沿想发笑,他毫不犹豫就能给出答案。 但是沈群问何沿还喜不喜欢自己,何沿的心里在无声叹息。 沈群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么问没意思,感情又不是水龙头,他们四年都分开了,何沿哪里那么容易再喜欢他,但是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只要何沿不喜欢周晏城,他就有机会。第22章 “你赶紧回学校上课去,我这里有医生有护士 ,不用你总待在这里。” 何瑾洺不知道第几回开口撵人,何沿跟没听见似的。他把削好的梨递给老爸,顺口问:“海恩那边的签约怎么说?” “我让副总过来了,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别人家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他这个儿子却二十四小时守着,何瑾洺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是高兴的。 “叩叩”传来两声敲门声,何沿转过头去,立刻站了起来,居然是周晏城的司机老秦。 何瑾洺也认出来人,欣喜道:“是您啊,沿沿,快请叔叔坐,就是这位叔叔送爸爸来的医院!” 老秦拎着满手的东西,笑道:“哎哟,送您来的是我家老板,我们家表少爷也在这家医院住院,我老板在楼上看他呢,顺道让我来探望探望您!” 何瑾洺十分不好意思:“我这腿不方便,都没来得及谢你们,倒让您先破费了!”
何沿站起来给老秦让座,又倒了水,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老秦呵呵笑,又仔细打量了这孩子,心里不由叹息,长得这样好,难怪自家老板肯那样花心思。 昨晚离开医院之后,周晏城沉着脸看着窗外。 窗玻璃上映出周晏城棱角分明的脸。 他忽然出声问司机:“老秦,你觉得我长得帅不帅?” 老秦只觉得颈后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才在医院门口他就被周晏城满身阴煞弄得心里发寒,自家老板虽然有时候出格了些,但问这么鬼畜的问题简直是被智障附了体。 “问你话呢?”周晏城久久等不到答案,不耐烦。 老秦硬着头皮答:“我见过的人里,属您长得最好。” “那我够不够风度翩翩?” “您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电视上的明星都比不上……” “那我谦逊有礼,平易近人吗?” “这个……当然……” “那我应该很讨人喜欢了?” “这必须的,谁不喜欢您这样的人啊!” “那他怎么还没喜欢上我呢?”周晏城疑惑道,又对着窗玻璃摸了摸自己的脸。 老秦颤抖着声音:“您……您说谁?” 周晏城不答他的,反而又问:“你刚说,你见过的人里,属我长得最好?” 老秦战战兢兢:“是……是啊……” “你再想想,你见过的人里是不是有比我更好看的?” “没……绝对没有!”这个老秦敢打包票。 周晏城不满:“你不觉得刚才那个男孩长得更好看?” 老秦像是被一道雷击穿了天灵盖:“哪、哪个?” “这还要问哪个?”周晏城的语气更不满,“那里还有哪个是好看的?” 老秦灵光一闪:“那个穿白外套的男孩,啊,是,也好看,特别好看!” 他终于明白周晏城这一系列诡异的言行是为什么了,自家老板看上了那个被他们送到医院的伤者的儿子! 周晏城满意地靠回座椅上。 老秦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听那些对话,老板跟那个男孩儿原本就是认识的。 老秦的脊背蹿上寒意。 他原本就奇怪,自家老板今晚怎么会独自一个人去海角一号,那是本城有名的中餐酒店,一般有重大宴请才会安排在那里,离开的时间又那么凑巧,刚好碰上出车祸的何瑾洺。 给何瑾洺开车的司机老秦也是认识的,那是海恩集团的司机,老秦还跟那人打过许多次照面,毕竟自家老板也是海恩的大股东之一。 就算撞上车祸,以周晏城向来的品行,他也不可能多管闲事到亲自下车把后座的人拉出来,通知交警和救护车都是他亲力亲为,这还不算,他大老板还跟到医院里,亲自通知伤者家属。 老秦只觉得毛骨悚然。 周晏城这样不择手段就为了一个男孩儿这还是第一次,最重要的是,那男孩一看就不是乱七八糟的人,周晏城的眼睛简直狼一样,里面都是绿油油志在必得的光…… “……叔叔,叔叔?” 老秦回过神,只见何沿手里拿着一个削了皮的大苹果,正递给他。 “别客气别客气,”老秦接过苹果,有些讪讪,又同何瑾洺交谈起来。 他们年龄相近,倒是聊得还满投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老秦的老板上:“我这老板别的不说,人品是一等一的好,就说现在这年头,谁还敢扶过马路的老太太?当时你们那车停在那,一路过去许多车,没一个敢下来的,其实那会深更半夜我心里也怵,可我们家老板非让我停车……” 老秦不要钱地给周晏城戴高帽,听得何沿都忍不住揪了揪自己耳朵,这人说的是周晏城?还是自己幻听了? 何瑾洺连连点头:“那位先生现在也在这医院?在几楼?沿沿,你赶紧去找,把那位先生……” “我家老板姓周,周晏城。”老秦补充道。 “啊,周先生,沿沿你快去,把周先生请过来我要亲自向他道谢,你不是本来就认识周先生吗……这孩子,杵着干嘛,去啊!” 何沿叹了一口气,老秦忙不迭把周晏城所在的楼层和病房号报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剧情方面的评论,我一般不会提前剧透,那样小伙伴们追文的乐趣会减少许多,不过你们别被老秦的脑补吓到,周晏城虽然是人渣,但他还有一条叫何沿的底线。 例行安利一下自己的灵异小甜文《师尊,我真的不下蛋》,别被这个蛋疼的名字给吓住,看这篇文的小可爱们都老淡定了,从头到尾几乎没人质疑过主角的萌甜属性,而且已经很肥很肥了……第23章 医院顶楼的VIP病房里,楼逢棠像是初次见鬼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周晏城:“我说你是中邪了还是怎么地?来了统共二十分钟,站起来有八十次没?你屁股上长钉子啊……”楼逢棠忽然眯起眼睛,“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周晏城盯着病房门口,漫不经心问:“你想的哪样?” “你不做纯1,改做0了?” 周晏城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兜头就砸了过去。 “卧槽!你他妈是来探病的还是来要我命的!”楼逢棠接住苹果,又砸丢回去。 “闭上你的鸟嘴!”周晏城把一茶几的苹果挨个砸过去。 楼逢棠怒:“这是老子的病房!赶紧给我滚,糟心玩意儿,我说你不去日你的‘理万机’跑来给我添堵你是不是今天出门少带了二两肉啊……”他忽然闭了嘴,因为周晏城忽然挺直了背,坐得一本正经,还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然后病房门被敲响了。 楼逢棠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颗大苹果,嘴巴张得都合不上。 周晏城理了理半分褶子都没起的衣服,又拨了拨头发,无声询问楼逢棠:乱没? 楼逢棠木木地摇头。 周晏城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自觉迷人的微笑,起身去开门。 门里门外,何沿抬眸,周晏城垂眼,两人都客气地笑。 “何沿?”周晏城惊讶,自从与何沿重逢,这是他做出的最多的表情。 “周先生,我父亲想亲自谢谢您,”何沿说,“您现在方便吗?” 周晏城沉吟,回头看着楼逢棠,似乎在征询对方的意见。 楼逢棠眼角眉梢没一处不抽抽,好半天发出声音:“表哥……你去吧,我正好要睡一会。” 周晏城温和地点头:“那我先过去一趟,那边完了再来看你,”他又走回来给楼逢棠掖了掖被角,成功遮盖住了方才打闹时丢过来的苹果,“有事打我电话。”然后微笑着跟何沿走了。 楼逢棠怔愣着好半天没回神,最后他终于拿出手机拨给死党之一许泽恩:“许老二!我哥中邪了,卧槽,他中降.头了!” 何沿在前面领着路,与周晏城保持一臂之距,少年人身姿颀长,他穿着浅灰色的连帽卫衣,深蓝色的牛仔裤,脊背挺直,走起路来不疾不徐,双臂微微摆动间透着闲散适意。 周晏城可以在万千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何沿的背影来。 有一次休假他带着何沿去缡南,那是个相当有名的古镇,风景如画,游人如织。 周晏城以前从不会带情人来这种小情小调的地方,他更喜欢去国外灯火璀璨群魔乱舞的不夜城,酒醉之后就势狂欢,刺激糜乱,对周晏城这样玩惯了的人来说,只有极致的癫狂才能点燃他那么一丢丢的热情。 初时周晏城也带何沿去过几个这样的城市,把何沿灌醉,看他脸颊酡红神智迷离的样子,但是何沿再怎么醉,都能保持一丝清醒,周晏城好几次想哄他打野战,最后结果都是何沿跟他打起来。 有一回他恼得狠了,一把把何沿掼到地上,他那时喝得也不少,欲.火怒火都直往脑门上冲,狠狠踢了何沿一脚,让他滚。 何沿摇摇晃晃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晏城发完了火,再被风一吹,酒就醒了。想到这个世界闻名的赌城犯罪案件都是以分钟来计,他心里一惊,赶紧找了出去。 何沿并没有跑太远,周晏城在广场喷泉池边看到了他。 他坐在喷泉边的长椅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里,广场上幽暗的玉兰花灯照着他瘦削的脊背,影子拉得长长,周晏城看着那个背影,无端就有了眼酸鼻涩的感觉。 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拧住了心脏,又好像有许多细密的小针刺在上面,周晏城在那一瞬间捂住了心口,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 后来周晏城再没带何沿去那种繁华糜烂的城市,他知道何沿更喜欢江南水乡,青砖街道,小桥流水,所以有一回度假,周晏城带他去缡南古镇。 镇上的夜晚十分热闹,那晚还赶上了古镇上的灯节,游人都提着花灯穿梭往来,何沿那张给他板了许多日的脸孔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周晏城心里高兴,就停下脚步给他买花灯,然而他一转头,何沿就不见了。 他当时急得连电话都想不起来打,就那么傻傻地提着花灯,拨开一个又一个行人,大海捞针一般寻找何沿的身影。 一直找到古镇当中的桥头,周晏城停住了脚步。 桥上人头攒动,周晏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瘦削颀长,玉树临风,和赌城喷泉池边那个蜷缩的背影完全不一样,但是周晏城在那一刻奇异地将两个背影结合,他的心口又开始阵阵闷痛。 从此,无论在何处,无论周围有多少人,周晏城都能一眼就找出何沿。 如果说在赌城那一次周晏城还不知道那个心痛代表的是什么,在缡南那次的心慌就让他警惕了…… 周晏城近乎贪婪地看着何沿的背影,他的双手握成拳,紧紧贴在裤缝上,许是他的目光几乎要化作了实质,何沿回过头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