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宴。” 楚修突然出声,吓了江知宴一跳。 “嗯?”江知宴应了一声。 “放松。”楚修说。 “我、我很放松啊,”江知宴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放松了?” 楚修微微勾了下唇角,说:“好吧。” 江知宴缓缓把挺直的肩背放下去,让楚修靠得舒服一点。 阳光太好,他把手伸到楚修眼前,当遮光板。 路过的服务员好奇地打量他们,江知宴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却没放下遮光的手。 一直以来,都是楚修为他做这做那,现在他也能为楚修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江知宴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 1更get,今天还有2更,然后明天(4月9号)入V,入V前三天评论送红包,感谢支持正版订阅,么啾。第18章 婚宴结束已经下午两点多。 楚修跟着去了楚家,江知宴独自回了家。 冲个澡,换上家居服,休息半小时,江知宴打开了电脑。 再过两天,他就要作为楚修的助理去CM集团上班了,别的技能先不说,几样办公软件总要会的。 江知宴以前用电脑就是玩网游看电影,办公软件只是在学校上电脑课时学了点皮毛,根本不够看的,所以他这几天都在自学,网上各种教程一大堆,楚修得空也会教教他。 专心致志地学了半下午,时间呲溜呼啦地过去,等江知宴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六点多,黄昏降落人间,万物都染上一层朦胧的颜色。 肚子有点饿了。
修哥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留在楚家吃晚饭了?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但想了想,江知宴改成发微信:[修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了两分钟,楚修回复:[吃过晚饭才能回去] 不等江知宴回复,楚修又发来一条:[冰箱里有菜有肉,如果不想做可以叫外卖] 江知宴回:[我饿不着自己,放心吧] 看来要一个人吃饭了。 妈妈去世后,江知宴经常一个人吃饭,虽然他并不喜欢,他想和老爸一起吃,但老爸太忙,顾不上管他,江知宴懂事,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不闹脾气不生病,从不给老爸添麻烦。 江知宴懒得做又不想吃外卖,煮碗方便面打发了五脏庙,出门在小区里遛半小时——被楚修遛了半个月,他养成习惯了——回家继续学习。 学到九点,楚修还没回来。 江知宴有点担心了,赶紧给他打电话。 “嘟”了好几声,那边终于接了,却不是楚修的声音。 接电话的是酒吧的调酒师,说楚修喝多了,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江知宴问了酒吧的名字和位置,赶紧出门去接人。 江知宴隐隐有些心疼。 楚修该有多苦闷,才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酒吧买醉。 看来唐秀懿嫁给楚珩这件事,是真的打击到了他,但他从未在唐秀懿面前表现出任何不满,把所有情绪都埋在心里。 如今,尘埃落定,也是时候宣泄宣泄了。 出租车一路飞驰,十几分钟就到了酒吧。 这是江知宴第一次来酒吧,还怪紧张的。一进去,里头黑咕隆咚的,灯光瞎几把乱闪,音乐震得耳朵疼,人们抽疯似的挤成一堆蹦跶……江知宴对这个神秘场所的印象一下子就Down到了谷底。 他找到醉卧吧台的楚修,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修身的白衬衣勾勒出腰背的肌肉线条,好身材显而易见。 “修哥,”江知宴拍拍楚修,“醒醒。” 楚修没有任何反应,江知宴托起他的头,见楚修闭着眼睛,脸色因为醉酒呈现着不正常的潮红。 “修哥。”江知宴拍了拍楚修的脸,发现他的脸热得不寻常,江知宴急忙低头,用额头抵着楚修的额头测试体温。 江知宴确定,楚修发烧了。 他不敢再耽搁,给楚修穿上西装外套,然后把楚修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抓着,另一只手搂着楚修的腰,半拖半抱地把人往外弄。 楚修比他高比他重,江知宴使出吃奶的劲才把他弄上出租车。 “师傅,”江知宴气喘吁吁,“去最近的医院。” 没多久,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司机师傅见他弄不动楚修,便好心地帮着他把楚修送进医院里,江知宴感激地说了好多声“谢谢”。 看诊,交钱,输液,扎针的时候楚修皱了下眉,但是没醒。 输液室里人不多,江知宴让楚修靠在他身上,像中午在酒店休息区时那样。 但楚修已经不像中午那样光鲜,衣服皱了,发型乱了,喝醉了,还病了,弱小可怜无助。 江知宴第一次见到这样颓丧的楚修。 一直以来,楚修在他眼里都是男神,他悄悄地崇拜着他,楚修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现在,男神像个普通人一样,伤心失意,醉酒生病,江知宴心里难过,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尽自己所能地照顾他。 输液进行得很慢,楚修一直没醒,醉酒、生病加上太累,他很可能要睡很久。 江知宴半边身子都被压麻了,但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想让楚修靠得舒服点。 他隔一会儿就摸摸楚修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慢慢降下去,他也渐渐安心。 输液快要结束的时候,手机贴着大腿震动起来,是楚修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妈”。 江知宴清清喉咙,接听后连珠炮似的说:“秀姨,我是鹤西。修哥去洗澡了,这会儿不方便接电话。” 唐秀懿笑着说:“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也没什么事,不用告诉他我来过电话。挺晚了,你们早点睡,别熬夜。” 江知宴说“好”,又道了声“晚安”,便结束了这通简短的电话。 手机塞回裤兜里,抬头一看,输液瓶已经空了,忙喊来护士拔针。 拔了针,江知宴摁住针孔处贴着的胶带,以防出血。 “修哥。”江知宴试着喊了声,楚修依旧毫无反应,睡得沉极了。 没办法,江知宴只得勾肩搂腰地抱起他,艰难地出了医院,上了出租车,回家去。 到了小区门口,江知宴实在是精疲力尽了,于是喊来门口的保安大哥帮忙,把死沉死沉的楚修弄回家里去,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江知宴累出一身汗,脱了外套扔到一边,听见楚修呓语着“好渴”,忙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回到卧室,把楚修扶起来靠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但楚修还是呛到了,一口水喷出来,吐了他自己一身。 江知宴把人放平,费劲巴拉地把西装外套和吐湿的白衬衫扒下来,又把皮带抽走,解裤扣的时候他犹豫了下,有点下不去手。 算了,穿着裤子睡吧。 江知宴给他盖上毛巾被,去洗手间拧了条湿毛巾,回来给楚修擦脸。 擦着擦着,楚修突然睁了眼,江知宴惊喜:“修哥,你终于醒了!” 楚修迷迷糊糊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哑声叫他的名字:“知宴。” 江知宴倍感欣慰,醉成这样,看着闻鹤西的脸还能叫对他的名字,实在不容易。 “嗯,我在呢。”江知宴笑着,絮絮叨叨地说,“你喝醉了又发烧,我送你去医院输了液,刚到家没多大会儿,我跟你说,我都快快累残了,你明天必须犒劳…… ” 江知宴还没说完,楚修突然抬手握住他的后颈,带着他向下——两张脸迅速靠近,当唇与唇碰到一起的时候,江知宴倏地睁大眼睛,他还没反应过来,蓦地天旋地转,楚修翻身压住了他。 “唔!”江知宴脑子炸了,他想咬楚修,可又狠不下心,他使劲推他,可楚修像座山一样压着他,根本推不动。 推搡间,一只手突然钻进他的衣服里,当灼热的掌心贴上皮肤的瞬间,江知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使出吃奶的劲奋力一搏,终于将楚修推到一边,他麻利地跳下床,撒丫子跑出去,冲进对面的洗手间,把门反锁。 江知宴背靠在门上,脑子里嗡嗡响。 他猛地低下头,看着腿间,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修亲了他,他不仅不觉得恶心,反而起了反应? 卧槽!卧槽!卧槽! 这怎么可能,他是钢管直男啊,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起反应? 难道,这也是闻鹤西的“身体记忆”?他的灵魂是直男,但他的身体是Gay? 靠,这也太离谱了吧? 江知宴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那里却一直支棱着,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 他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抓着花洒对准那里浇冷水,火被浇灭,**冷却下去,江知宴手撑着墙壁,难受,委屈,想哭。 关了水,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江知宴开门出去,对面就是卧室。 卧室门大开着,里面没有动静,江知宴挪到门口,探头往里看,楚修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江知宴犹豫片刻,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拉起毛巾被盖住楚修精赤的上身,然后拿起另一条毛巾被往外走。 他停在门口,回头看一眼床上的楚修,关了灯。 江知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到半夜,实在困得不行了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江知宴被楚修叫醒。 一睁眼,看到楚修的脸,江知宴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差点从沙发扶手翻下去,幸好楚修眼疾手快抓住了他。 “怎么吓成这样?”楚修皱眉,“做噩梦了吗?” “没、没有。”江知宴磕磕巴巴的,“你、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楚修摇头:“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是你把我弄回来的?” 江知宴暗暗松了口气,把昨晚从酒吧到医院再到家的过程说了一遍,只把楚修强吻他那段删了。 楚修听完,笑着说:“辛苦你了,我深受感动,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补补元气。” 江知宴看着他:“你现在好些了吗?” “嗯,”楚修说,“除了头有点疼,腰也有点疼。” “那今天还上班吗?”江知宴问。 “上,”楚修站起来,“我快迟到了,不能陪你吃早饭了。” 江知宴“喔”了一声,看着楚修进了卫生间,他窝回沙发里,用毛巾被蒙住了头。 洗漱完,楚修回房间换好衣服,又变成了英俊迷人的都市精英。 路过沙发,他掀开被子,胡撸一把江知宴乱糟糟的头发,笑着说:“别躺着了懒虫,快起来弄点早饭吃。” 江知宴挤出一个假笑:“知道了,你快走吧,拜拜。” 楚修走了。 江知宴瘫在沙发上,完全不想动。
被楚修强吻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快要把他搞疯了。 他烦躁地喊叫两声,腰酸背痛地爬起来,正要去洗漱,突然响起敲门声。 他想当然地以为是楚修,便径直过去开门。 打开门,江知宴问:“是不是忘带东西……” 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话声戛然而止。 闻鹿南笑得邪气四溢:“宝贝儿,想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 下章入V,评论送红包,记得来看我喔。 感谢支持,么啾。第19章 江知宴只愣了不到一秒钟, 立即关门,可已经晚了, 闻鹿南半边身子卡进来,被门夹了也面不改色,一伸手,就抓住了江知宴的脖子。 闻鹿南手劲很大, 窒息感猛地袭来, 江知宴本能地就去掰抓在脖子上的手,门被放开, 闻鹿南进来, 用脚踢上门, 然后把江知宴按在了墙上。 掐在脖子上的手丝毫没有放松,江知宴发不出声音, 因为强烈的窒息感而眼前发黑,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想死,他还没见到老爸呢——他对着闻鹿南又打又踢,可闻鹿南就像个不会痛的木头人, 根本无动于衷。 很快, 江知宴像被抽干了生命力, 停止了挣扎,闻鹿南立刻松手, 顺势接住软倒的江知宴, 把人搂进了怀里。 闻鹿南贴着江知宴的脸, 抚摸着他的头发, 在他耳边说:“宝贝儿,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太不乖了。” 闻鹿南打横将人抱起,出门,乘电梯下楼,堂而皇之地走到停车的地方,把江知宴放到车后座躺着,然后开车离开。 · 楚修刚到公司,就被楚珩一个电话召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召开董事会,你也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