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许脱,等会儿就不热了。”楚修跟着站起来,看见茶几上的水杯,端起来递到江知宴嘴边:“喝点水。” 江知宴就着喝了两口,楚修把剩下的喝了,说:“跟我过来。” 楚修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桌前也有一张椅子,江知宴坐了,问:“我帮你干点什么啊?” 楚修翻了翻,递过来一个文件夹:“这是一份英文文件,你帮我把他翻译成中文。” 江知宴接过来,信心十足地答了声“好”。 但是刚读了第一行自信就受挫了,一句话里一半的单词都不认识,跟看天书似的,约等于半文盲了。 江知宴掏出手机,现下了一个翻译软件,问楚修:“我能在上面写字吗?” “可以,”楚修说,“这是复印件。” 江知宴一边查生词一边标注,专注得不得了,大有一股不死磕到底不罢休的气势。 楚修回了封邮件,抬头看江知宴一眼,笑着问:“专业词汇太多,很难翻吧?” 江知宴头也不抬地说:“我可以。” 楚修为他打气:“加油!”
两个人各忙各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下班的点,符荔丹敲门进来,说:“总裁,金秘书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您去一趟董事长办公室。” “知道了,”楚修说,“你下班吧。” 等符荔丹出去了,楚修说:“我上楼一趟,你等我一会儿。” 江知宴点头说好,突然想起什么,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楚修:“堂堂总裁,衣衫不整可不行。” 楚修不接,转身背对他,说:“你帮我穿。” 江知宴脑海里不知怎么冒出一句“为朕更衣”,他微微一笑,把西装展开,套进楚修后伸的胳膊里,穿好后理理衣领,挽起的袖子放下来,然后把楚修转过来,正一正领带,上下打量几眼,满意地笑起来:“完美。” 楚修笑着说:“这么完美的我是属于你的,开不开心?” “夸你一句尾巴就翘天上去了,”江知宴笑着推他,“快走吧你。” 楚修蜻蜓点水地亲他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江知宴坐下,继续专心翻译。 三张纸,他才翻了一页半。 等他翻完两页,楚修才回来。 江知宴交作业,楚修扫了一眼就放到一边了,笑着夸了句“真棒”。 江知宴狐疑地看着他:“其实你根本用不着我翻译,只是为了给我找点事干,对不对?” 楚修一点没有被看穿的惭愧,他坦然招认,倒弄得江知宴没了脾气。 楚修搂着他:“这会儿堵车太厉害,我们待半个小时再走吧。” 江知宴点头:“好。” 金色的夕阳从落地窗洒进来,绿植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静谧的空间里,楚修仰躺在沙发上,江知宴躺在楚修身上,楚修的手抚摸着江知宴微微凹陷的肚子,说:“饿瘪了,晚上想吃什么?日料,法餐,中餐,随你挑。” 江知宴抓住他乱摸的手,说:“我不想出去吃,回家做好不好?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 楚修笑着说:“我不会做饭。” “哟,还有你不会的事呢?”江知宴揶揄他,“我还以为你全能呢。” “长本事了你,敢取笑我。”楚修把手伸进衣服里咯吱他的腰,江知宴怕痒,又笑又叫,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哥哥哥!我错了!哈哈哈!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楚修被他挤来蹭去点起火来,忙停了手,沉声说:“不闹了,别乱动。” 江知宴消停下来,擦了下眼角笑出来的泪,迟钝地感觉到了楚修的身体变化,登时僵了僵。 “放松,”楚修嗓音暗哑地笑,“不动你。” 江知宴沉默了下,低声问:“会有人进来吗?” “不会,”楚修顿了下,“你想干嘛?” 江知宴翻个身,趴在楚修胸膛上,舔了下嘴唇,含羞带怯地小声说:“做你昨晚对我做的事。” 楚修性感的喉结动了下,感觉火上被浇了油,烧得他口干舌燥,他罕见地吞吞吐吐:“你……不、不用了,我不想……”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江知宴打断他。 “什么?”楚修问。 江知宴说:“休息一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楚修问:“去哪儿?” 江知宴说:“之前我被闻鹿南抓走的时候,逃到了一座孤岛上,夜里,我躺在沙滩上看星星,那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美的星空了。后来在医院,我说要陪你一起去岛上看星星,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楚修说,“好,我们一起去看星星。” 江知宴喜上眉梢:“真的?” “真的,”楚修点点头,笑着说:“明天就去。” “太好了!”江知宴捧着楚修的脸一通乱亲,很快冷静下来,想起了刚才的“交易”,脸瞬间红得像桃子,仿佛能掐出汁来,他眉眼低垂,声如蚊蚋:“我不太会,要是咬疼你了……你、你告诉我……” 艰难地说完,他作势要往下移,楚修猛地将他禁锢在怀里,用一种爱到极致的语气说:“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做这种事。” “你可以为我做,我也可以为你做,”怕他不信似的,江知宴强调一遍,“我真的可以的。” “你可以,我不可以。”楚修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几乎是在恳求了:“乖,别闹了,抱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不要吗?”江知宴不死心地问,“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喔。” 楚修无奈地笑起来:“你也行行好,不要再考验我的意志了,我现在真的很脆弱。” “好吧,”江知宴很失落的样子,“那算了。” 安静了不到五秒钟,江知宴猛地支起身子,兴奋地说:“那我们赶紧走吧,买东西去,便携燃气灶啊、帐篷啊什么的,以后想野营也可以用得上。”
楚修苦笑:“我还石更着呢。” 江知宴拽他起来:“你起来活动活动就车欠了,快点。” 楚修起来,趴在地毯上做了几组俯卧撑,终于偃旗息鼓,他松口气,背上包,牵着江知宴离开。第39章 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 檀无衣/文 - 因为要买东西, 就没时间回家做饭了。 楚修带江知宴去吃了美式简餐,沙拉、汉堡、烤猪肋排、甜品摆满了一张小桌,很合江知宴的小学生口味。 吃完饭,趁着楚修在付账, 江知宴去了趟洗手间。 楚修等了五分钟还不见他回来, 有些不放心, 正要去找,江知宴回来了。 “怎么去这么久?是肚子不舒服吗?”见他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楚修愈发担心起来,“还是发烧了?”说着就来摸江知宴的额头。 一摸,竟然真的发烧了。 这下可不得了, 楚修立即就要带他去医院,江知宴使劲往后退:“我不去医院!我一点都不难受,真的, 去药店买点退烧药就行了, 我们去买东西吧。” “东西明天买也不晚, ”楚修态度强硬, “今天必须去医院,听话。” “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江知宴负隅顽抗, “修哥, 求求你了。” “叫老公也没用, 生病了就必须去医院。”楚修二话不说, 在众目睽睽之下, 直接把江知宴打横抱起来,走出餐厅,塞进了车里。 一路疾驰,到了最近的医院,一量体温,38度8,已经接近高烧了,输液是必须的。 护士让他们去输液室等着,楚修却要开一间单人病房。 输液至少要两个小时,输液室人多吵闹,而且只能坐不能躺,江知宴根本没法好好休息。 进了病房,江知宴被按在床上,楚修蹲着给他脱鞋,让他躺下来。 楚修坐在旁边,看着江知宴闷闷不乐的脸,笑着说:“还生我气呢?” “没有,你为我好,我知道。”江知宴垂着眼睛,“我就是讨厌医院,闻见消毒水的味道就犯恶心。” “你还怕打针,是不是?”楚修把人抱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哄着:“别怕,我陪着你呢,知宴最勇敢了。” “喂,你哄小孩呢?”江知宴推他一下,“撒手,等会儿护士该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护士进来,看见抱着的两个人,愣了下,径直走进来。 扎针的时候,护士抓着江知宴的左手,楚修抓着他的右手,不知道是发烧还是紧张的缘故,他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 护士马上要扎的时候,江知宴突然喊:“等一下!” “怎么了?”护士和楚修不约而同地问。 江知宴看着楚修说:“你不是晕血吗?快把脸转过去,别看。” 楚修蓦地有些感动。 他只是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江知宴竟然记得。 楚修撇开脸,江知宴说:“我让你转过来你再转。” 楚修应了声“好”,江知宴才对护士说:“扎吧。” 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肤,扎进血管,鲜红的血刚冒出头,就被透明的药液堵了回去。 贴上胶布固定针头,调节好药液流速,护士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抓着楚修的那只手缓缓松劲,江知宴说:“可以转过来了。” 楚修转过来面对他,关切地问:“疼吗?” 江知宴笑着摇摇头:“像蚂蚁咬一样。” 楚修说:“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我在旁边守着你。” 江知宴说:“我今天睡了好多,上午十一点被你叫醒,吃完饭睡到下午两点,在你办公室又睡了个把小时,现在……好像还真有点困。” 楚修抚摸着他的脸说:“发烧就是会想睡觉,而且输液里估计也有助眠的成分。” “那我睡一会儿,”江知宴说,“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出去走走,不用一直陪着我。” 楚修点点头,俯身亲了他一下,说:“睡吧。” 江知宴闭上了眼睛。 楚修掏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到了病床边,他轻轻握住江知宴的一只手,明明在发烧,手却冰凉。 把被子给他盖好,空调调到26度,楚修安生坐好,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看着江知宴的睡颜,暗暗自责。 怪他昨晚太放纵,把江知宴折腾狠了,所以才会发烧。 在知宴把身体养好之前,他一定要节制再节制,两天一次……不,三天一次吧。 江知宴睡得很沉,护士来换了两次药都没吵醒他。 第三瓶输到一半的时候,江知宴突然含糊不清地梦呓起来,楚修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能看见他的表情很难受,应该是做噩梦了。 “知宴,别怕,”楚修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在呢,楚修在呢,知宴,知宴……” 但这并没什么作用,江知宴已经很难受的样子,眼角甚至溢出一滴泪来。 心脏猝不及防地揪了下,楚修正准备叫醒他,江知宴猛地睁开了眼睛,眼泪瞬间开了闸,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楚修心疼得厉害,他捧住江知宴的脸,惶急地安慰:“知宴,看着我,只是梦,醒了就没事了……” 涣散的瞳孔缓缓聚焦,江知宴看清了楚修的脸,他猛地搂住他的脖子,拼尽了全力,仿佛一松手楚修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楚修感觉得到,滚烫的眼泪不停地滴落在他的皮肤上,他既心疼又好奇,到底梦到了什么,竟然让江知宴伤心成这样,他轻轻拍着江知宴的背,不停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当心输液管,你还在输液。” 江知宴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等眼泪停住,他缓缓松开了楚修的脖子,楚修看着他泪痕斑驳的脸,沉声问:“梦见什么了?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