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宁心情略好,“等你把怨气消化完,我们就继续。” 秦牧回他一个笑,“嗯,现在去找玉魂。” 一人一猫之间气氛正好,冷不丁一只白白胖胖的玉娃娃猛的插了进来,幽幽道:“二宝,你们又要生二宝……” 秦牧抬起一爪把它拍一边去,哼道:“别捣乱,我们有正事要办,不止有二宝,还有三宝四宝五宝六宝!” 玉娃娃震惊的睁大眼,“哇!你们这么能生真的对身体不好的!” 秦牧气得拍它,“你哪只眼睛见我们生玉魂了,都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滚一边去!” 玉娃娃固执己见,“可我明明见你们睡一张床了!” 秦牧毛都炸开了,吼道:“我昨晚睡的是地板!” 玉娃娃震惊了,“原来你被粑粑踢下床了!” 秦牧彻底爆发,扑上去挠它。 玉娃娃“嗷嗷”惨叫着到处躲猫猫,脸都给吓白了。 江宁在一边看着,只觉心里一点甜蜜慢慢泛开,唇角隐约勾起一点笑痕,本就俊美的面容因这一点淡笑就像注入了一股浓浓的生机,顿时就有一股奇特的,吸引人心的魅力。 秦牧在抓玉娃娃的间隙猛然间捕捉到这副画面,心脏激灵灵一下颤动,爪下一个不稳,一下就从床上栽了下来。 它猛然站了起来,一边追着玉娃娃,一边心里倏忽掠过一个念头。 我真想让他多这样笑一笑。 江宁见它们玩得正欢,也不好打扰,轻轻摇摇头,去衣帽间换衣服。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秦牧正一爪按着玉娃娃的背,一爪爪起爪落“啪啪”拍在他圆滚滚的屁屁上,嘴里哼哼直叫:“让你再乱说,让你再乱叫,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猫呢!” 玉娃娃不服输的大叫:“你就是只猫!” 气得秦牧差点抓狂。 江宁再是冷淡的性子也被这一幕勾得有些好笑,他走过去,弯腰把某只炸毛的猫抱了起来,再摸了摸玉娃娃的脑袋,嘱咐道:“好好看家,我们出去一躺,一会就回来。” 玉娃娃捂着屁屁飘起来,刚刚秦牧下手还有分寸,并不是很重,屁屁也只是稍微有些麻,所以现在也不至于哇哇大哭,他听江宁这么一说,眼珠转了转,又往秦牧鼓鼓的肚皮上一瞥,嘿嘿笑道:“出去生二宝吗?” 秦牧只觉头皮一炸,“嗷”的叫了一声,在江宁怀里挣扎起来,誓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坏小孩。 江宁无奈的抱紧了它,伸指在玉娃娃脑袋顶轻轻一弹,道:“别乱说话,它是你粑粑我的猫。” 秦牧忽的就觉得整个身子酥酥一麻,刚刚满腔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它本来又不是猫,是人,江宁刚刚这句话就像在说:它是你粑粑我的人。 我的人……我的人……我的人…… 脑海里轰隆隆奔腾而过这句话,秦牧眼神都有些散乱了,以至于没察觉到玉娃娃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发亮的眼神,就像是某种猜测被证实一样的感觉,翠绿色的眼睛在他俩身上来回溜达,脸上甚至有一抹你懂我懂意味深长的笑。 玉娃娃飘在空中乖乖点头,“好的粑粑你们出去吧,我会好好看家的。” 江宁:“……” 总感觉我似乎被误会了什么。 不过玉娃娃一脸微笑的模样似乎也还是很正经的,他也只是点点头,抱着突然安静下来软成一片的黑猫出了房子。 玉娃娃看着他们的身影慢慢拐出屋子消失不见,心里默默想:二宝什么的,如果不能阻止,那就做好接受的准备,只是怎么接受,得由它决定。 他幸福的在半空转了个圈。 二宝二宝,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第26章 动物园大楼 等到了阴阳宝驻地的时候,秦牧老远就听到了一片猫叫声。 江宁心里觉得奇怪,走进去一看,只见里面满满当当挤了一溜准备交任务的人,各个怀里都抱着一只不同品种的猫,几乎都是名贵的品种,一只一只都漂漂亮亮,白色蓝色银色黄色,各种颜色都有,相比起来,秦牧的品种就显得很普通了。 不过幸好他这个人够出色,他本来相貌就好,身材也是极品的,自从他阴煞觉醒后总是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今天依旧是一件修身黑衬衫,黑色休闲裤,外罩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非常的禁欲高冷,周围略有鄙夷的视线慢慢就变得不再那么明目张胆了。 江宁低声道:“怎么这么多猫?” 秦牧咬着牙小声哼哼,“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群嘲,阴阳界就是有这么股风气,喜欢欺软怕硬,一旦某个能力很渣的人出了洋相,他是怎么出的,以及他的穿着打扮就会被模仿,以途击溃那个人的心理,不过模仿的这些人也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没办法,阴阳宝爱屁屁里面低级的任务很少,而能力低的人很多,竞争压力大,他们就想方设法挤兑其他人。” 它说着,不屑的哼了一声,“都是一群小丑罢了,不想着提升自己,整天老想着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阴阳界真是越来越鱼龙混杂了。” 江宁看着周围一大群抱着猫的人,知道原因之后也觉得很不舒服,他微微蹙了下眉,很想尽快离开这里,便朝前台走去。 温涵刚刚交接完一项任务,正要抬头喊下一个,冷不丁眼前多了一抹熟悉的黑色,晃眼一看,就是昨天那个奇葩的新人捉鬼师。 她先是惊了一跳,随即脸上立刻扬起一抹热情的微笑,“先生来了,祁总已经回来了,我已经帮您预约过了,预约号是3658,去那边乘坐电梯输入预约号,可以一路直达。” 江宁朝她轻轻颔首,道了声谢,转身朝她所指的电梯方向走去,拐过一个转角就是一片空旷的大厅,并没有电梯的踪迹。 他正要再仔细找找,秦牧忽的出声道:“站着别动,电梯快来了。” ……快来了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这个意思。 一片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他抬头一看,一只足足有两人高的五□□刚鹦鹉扇着翅膀从天而降,两只锐利的爪子在空气里寒光闪闪,翅膀轻轻一扇,就掀起一阵巨大的风力,几乎要把人都吹跑了。 江宁全身都紧绷起来了,从未见过的生物让他好奇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警觉,然而这种警觉并没有什么用处,鹦鹉徐徐在他面前落下,翅膀收拢,鸟爪踩地,一点攻击的意思都没有,巨大的钩状鸟喙一开一合,腔调略微怪异的声音从中吐出,“预约号。” 江宁有一瞬间的迷茫——预约号?这鸟是……电梯? 脑中一闪念,他很快冷静下来,出声道:“3658。” 鹦鹉点点头,随即翅膀张开匍匐下身体,道:“上来。” 江宁看看它宽阔的脊背,尽管心里还是有些怪异,不过秦牧一直没出声,那就是没事,他在地上轻巧的一跃,落到了鹦鹉背部柔软的羽毛上,鹦鹉缓缓站起身,翅膀一扇,掀起一阵巨大的风力,猛的一下垂直往楼上飞去。 江宁紧紧抓着手下的羽毛稳住身体,感受着身周强劲的风力,缓了一会儿才出声道:“明明是鸟,为什么叫电梯?” 秦牧想起什么,道:“哦,忘了告诉你,祁麟他其实是一只麒麟兽。” 麒麟……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兽啊! 江宁心里隐约有点即将见到神兽的激动,随即又疑惑,麒麟和鸟是电梯有什么关系? 他低头看它,“所以?” 秦牧理所当然道:“所以他为了节省电费,压榨异兽的劳动力,拿它们当电梯用。” 江宁:“……” 心中高大的神兽形象似乎有摇摇欲坠的趋势。 秦牧继续道:“哦,对了,他为了节省一笔做栏杆的费用,所以拿蛇当栏杆用了,你一会不要去触碰栏杆。” 江宁:“……” 秦牧似乎觉得还不够,继续道:“他办公室里的桌子是玄武的背甲,你一会进去了不要惊奇,玄武就在它壳里睡着,被那家伙趁机搬过来当办公桌用了。” 江宁:“……” “咔擦”一声,心里隐约有什么东西突然破碎了。 鹦鹉像是无知无觉听不到他们说话,一路带着江宁来到顶楼,而这一路上来,他没发现任何楼梯和电梯一类用于攀登的东西。 ……该不会所有上下楼都用异兽吧? 鹦鹉扇着翅膀徐徐落地,一边翅膀朝地展开,口中道:“到了,下电梯。” 江宁:“……” 这鸟可真尽责,真把自己当电梯了。 他抱着秦牧,顺着那边翅膀滑了下去,鹦鹉抬起翅膀指了一条道,“从这条走廊走到头那间办公室就是。” 江宁轻轻点头,鹦鹉扇了扇翅膀,重新飞起,在半空转了一圈,循着一条宽阔的走廊飞了进去。
“那是异兽的居所。”秦牧解释道,“祁麟那家伙抠门的很,不过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违约,做事也不会越界,你待会进了办公室,无论里面有任何出乎你预料的东西,你都不要惊讶,他就喜欢逗你们玩,你越惊讶越不自在,他越玩得欢。” 还真是头童心未泯的麒麟。 他深吸口气,点头表示明白,迈步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门前,手放在门把上还没转动,忽觉手下触感冰凉凉滑腻腻的,定睛一看,正好和一只蛇头对了个正眼。 什么门把,那竟是一条黄色的蛇! “……”江宁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把蛇甩开的冲动,就见蛇尾巴在门上微微一勾,实木质地的门被缓缓打开,黄蛇口吐人言道:“欢迎,请进。” 江宁眉梢微微一抖,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办公室,整体装修走得是雅致古典风,到处可见古色古香的家具,门口不远处一扇巨大的屏风将后面的场景做了一番遮挡,而此时这屏风之上,本来画上去的执扇仕女正朝他微微鞠躬,笑道:“先生请这边走。” 随即她真的在屏风上走了起来,一路从屏风一端走到另一端,又朝里一引,“先生请进。” 江宁:“……” 惊悚过度,有点儿麻木了。 转过屏风,一张巨大的,足足有十米长,五米宽,铺着淡黄色绸布的办公桌映入眼帘,办公桌四角边缘是微微往下凹陷的,凹陷之地又用铁丝撑起一个支脚,东西不至于滑落下去,长长的绸布垂下来遮住了四面的情景,但想起秦牧刚刚说过的“玄武”,顿时就有些同情。 ……这可真是龟在家中睡,祸从天上来,睡觉之中就被当工具拿来用了。 办公室后面的实木椅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他一头长长的黑发绑在脑后,穿着一身浅色的唐装,五官俊美,神态温和,就像个知心大哥哥一样,特别的纯良无害。 这就是麒麟吗?看上去还真有股瑞兽的风采。 江宁一闪念的功夫,祁麟已经朝他招手,笑道:“来了,过来坐。” 桌前是一把同样铺了黄绸的普通椅子,至于椅子下是什么东西,那就不知道了。 秦牧出声道:“坐吧,这里的东西虽然奇怪了点,但都不会伤人。” 江宁依言走上前去,屈身坐了下来。 软软但柔韧的触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但肯定不是坐垫。 有了之前的怪异事情,江宁现在已经可以很淡定的接受了,他轻轻点头,道:“祁总,你好,我叫江宁。” “祁麟。”祁麟同样微笑颔首,随即目光落在他怀里的黑猫上,笑道:“人魂猫身,秦牧,你好好的人壳子不待,怎么跑一只猫身体里了?” 秦牧被认出身份也很淡定的样子,竟像是早有所预料,它抬爪拍了拍江宁突然紧绷起来的身体,示意他放松,随即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那也得找得到我的人壳子。” 祁麟眉头一皱,“我就说你最近怎么突然没消息了,怎么回事?” 秦牧叹口气,“唉,别提了,遭了我那好弟弟的算计,他联合一伙人给我设了个套,我一个没注意,差点连命都丢了。” “秦阳?”祁麟倒是没太多意外的神色,“我早就和你说过,此子绝非善类,是你自己不听。” 秦牧摇了摇头,神色微有落寞,“我总想着,他再不懂事,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祁麟淡淡一笑,“你竟然指望一只白眼狼对你存有善念?他那个人,可是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