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的是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他一身西装革履,穿着考究,标准的白领精英模样,而他胸前挂的职工牌,则是清林律师事务所。 被推出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他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单薄身形,衣着俭朴,却不掩他清俊的长相,一双乌黑的眼睛,更是有灵气的仿佛会说话一样,但是这样被推出来,引来了来往人员的侧目,他却执拗的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我想再见见那个大哥哥,我认识他,当初是他救了我,又一直给我资助,我想当面感谢他。” 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话说的是没错,但也要人家愿意见你才行啊。他真没想到几年前接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资助委托,居然惹来这么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事实上,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被资助的小男孩找上门来,他们听到他的诉求,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确实是打了电话过去的,可是接电话的却不是当初委托他们的少年,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那个中年男人听了他们的话之后,直言了不希望被资助的人联系到他们,表示他们不喜欢打扰。并且不止如此,那个中年男人最后甚至还打了一笔钱到他们事务所,希望他们不要给任何人泄露委托人的任何信息,也不要再来找他们。 这简直是白送钱的好事啊,事务所哪里有不应的,于是本来就紧的嘴更是紧的和河蚌一样的,哪里是这样一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孩随便求几句就能开口的。 方若鸣一直在事务所门口等着,一直等到所有人下班,也没有人来多搭理他一下,他看着已经关上了门的事务所,抿着唇离开了。 离开了繁华商业区的方若鸣,转乘了好几站才回到位于郊区的孤儿院,一回到孤儿院,他就找到了自己相熟的几个小伙伴,“不是说一起去发传单吗?走吧。” 几个小伙伴都是很熟悉方若鸣的人,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而有一个新加入的,却是神色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方若鸣,最终忍不住道:“喂,方若鸣,你怎么也和我们一起去干活啊,你不是有人资助吗?” 方若鸣有人资助,在孤儿院里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据闻资助他的那个人给他的钱还不少,每年都有一大笔,足够他哪怕不被领养也可以很舒服的生活,所以他不能理解,明明有着大笔资助金的方若鸣,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们去发传单。 听到这个人的问题,方若鸣的脚步顿了顿,抿着唇道,“因为我想要赚钱,我有一个想要见到的人,我要赚很多钱才能找到他。” “哦。”男孩应道,却不是很理解方若鸣说的话。 “我会找到他的,我一定会再见到他的。”方若鸣喃喃着,想着那个将自己从车子里救出来的大哥哥,神色间有着莫名的坚定。 …… ……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里,白逸辰依然每日被困在这个方寸之地,没能离开半步,而是徐江哲却是结束了自己的高中生涯,考入了大学。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考出了个高分的徐江哲没有选择最知名的那些学府,而是选择了本市的一个大学,这个大学虽然也算不错,但是与那些数一数二学府的差距可想而知。对于徐江哲的选择,徐魏海夫妇自然是非常不满的,甚至于发了好大一通火,不过却都没能改变徐江哲的主意。对于徐江哲的一意孤行,徐魏海夫妇最后也只能选择自我说服,是啊,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那些最知名的学府也只是说出去好听,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江哲留在本市,就像他说的可以更方便参与公司的事务。
虽然一直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徐魏海夫妇还是感觉呕心的很。在这件让他们气的几天都吃不好饭的大事之下,徐江哲趁着开学前的暑假,擅自主张辞退了那个照顾白逸辰的护工,已经不是一件很起眼的事情了。 当然白逸辰的护工被辞了,对于徐魏海夫妇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对白逸辰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情了,几乎影响到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然而面对着白逸辰的冷脸,戴着副眼镜,显得斯文又锐气的徐江哲却是满脸的微笑,“护工会的,我都已经学会了,以后这些就让我来吧。” 白逸辰紧紧拧着眉头,“你不是还要上学吗?” “大学的课程非常轻松,不比高中,以后我会有很多时间照顾你。” 白逸辰深吸着气,努力平息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的暴躁感觉,不过他深知徐江哲的脾性,知道那个护工被辞退了就再也没有找回来的可能,此时他心里的情绪只能靠着自己调节。 而徐江哲看着床上的俊雅身影,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加加深,他抬手将床上的人轻轻压倒下来,“我给你擦身吧。” 徐江哲的语气是轻柔宠溺的,但是他的动作却不容拒绝,白逸辰这一世连床都无法下,根本没有任何力气的纤弱身体自然也无法阻拦徐江哲的力道,被轻易的压倒在床上。 趴倒在床上的白逸辰手指紧紧抓着床上的丝绒被子,十指深深的陷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受年龄这么小,气的吃了一口瓜。第三十一章 被圈养的白月光08 暑期过后, 徐江哲就开学了。 徐江哲所上的那个大学, 是本地一个有些名气的大学,不过这个名气,与徐江哲曾经上的那个私立中学相比,相差甚远。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虽然都是本地的学校,但是徐江哲入学后, 在这个大学里几乎看不到自己曾经的同学,他的那些同学,不是进入国内最知名的那些学府, 就是出国镀金去了, 如他这般上了一个本地大学的,几乎没有。 徐江哲当初的高考成绩是个高分, 本可以入读一流学府的成绩最后却来到了一个这样的大学,结果可想而知,直接成为了这个学校这一届的新生第一,开学典礼的时候更是被选为了新生代表上台发言。 英俊斯文的外形, 高分第一的光环, 几乎让徐江哲在开学典礼后, 就风靡了整个校园, 成为了当届校草的NO.1, 更别提徐江哲并不住校,每天都坐着按时来接自己的车回去吃饭。 价值不菲的豪车,西装领带的司机, 每到徐江哲走近时就殷勤的小跑下来,或者是帮着开门,或者是帮着撑伞,这种无微不至徐江哲早已经习惯了的服务,在以前的私立中学也没有人多看一眼的行径,在这个校园里,却是让人大开了眼界。 没有人是傻的,几乎所有人都立即认识到,徐江哲有钱,而且是非常有钱。 所谓比他聪明的没有他帅气,比他帅气的没有他有钱,更别说徐江哲本身在这个学校不论是财力,颜值,还是成绩,都是最顶级的一波,于是一时之间,徐江哲简直在这个校园里成为了最受欢迎的代名词。 当人与人之间有一点差距时,有人会嫉妒,但当差距大到一定程度,那么就连嫉妒的力气也没有了,人们只会崇拜和追捧。对于徐江哲这种条件,连学校里的男生们都挑不出多少刺来,至于那些被众多普通男生放在心尖上的女神系花,更是对着徐江哲暗送秋波,让人毫不怀疑,只要徐江哲愿意,他的女朋友简直在里面随便挑。 但是这般受欢迎的徐江哲,却是好像没看到那些校花美女的示好一般,或者说他对这个学校里的人和事都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每天时间一到,就乘着来接他的车离去,可谓一秒钟也不多留。对于那些告白暗示,更是没有过任何回应。 …… …… 徐家别墅,清洌的水声哗啦轻响,在紧闭的房门内,一只修长的大手抓着一块雪白的毛巾,在完美无瑕的背上轻轻擦拭,那只手的动作极为轻柔旖旎,仿若抚摸。 被毛巾的热气熏着,哪怕手的主人已经放轻了力道,但是被毛巾擦拭过的地方依然留下了淡粉色的痕迹,那浅浅的粉色就宛如雪地里的樱色花瓣,衬着眼前的美景越加的诱.人。 徐江哲看着眼前细滑纤细的背,优美的肩胛骨,下陷的腰身……眸光越深。 白逸辰感觉自己背上的手长时间的没有动作,加上那突然好似沉了不少的呼吸声,直觉的感觉到有些不妙,他不由得出声道:“江哲?”
听到白逸辰的声音,徐江哲顿了顿,才继续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只是之后在给白逸辰擦身时,徐江哲有意无意间,靠的更加的近了,偶尔鼻翼距离那雪白的肌肤,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呼吸间,他仿佛都能嗅到那美好肌体散发出来的诱人清香。 徐江哲轻轻的,不让人察觉的深深嗅了一口,黑沉的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迷醉,这幅模样,如果让他学校里那些因为怎么对他暗送秋波,他都不为所动,所以暗地里嘀咕他是性.冷.淡的美女们知道,不知道要该如何惊讶。 漫长的仿佛煎熬一般的擦身,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当徐江哲终于离开后,白逸辰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自从那个护工被辞了之后,每天的擦身等事情,对白逸辰来说,就成了一场煎熬,毕竟让一个明显对他有企图的人,包揽他所有最私密的事情,不管怎么想,都是十分危险的。 但是他改变不了徐江哲的一意孤行,在徐家也没有任何的话语权,所以种种考虑之下,眼前的一切,白逸辰只能暂且忍受。 …… 白逸辰这一忍,又是忍了很多年,在这样一个仿佛连岁月也模糊了的地方,日复一日的,年复一年。 在此期间,徐江哲从大学毕业,正式进入自己的家族企业工作。 开始工作后的徐江哲成熟的更快,仅仅两年的时间,整个人变得更锐利,也更优雅,永远得体的西装,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精致的金丝边眼镜,掩在眼镜后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 这是一个真正难缠的家伙,这是几乎所有看到徐江哲的人的第一印象。 徐江哲在公司里表现如何,白逸辰是看不到的,但是从徐魏海夫妇越来越倚重徐江哲的样子,他想应该是不差的。 白逸辰对徐江哲在公司里的状况如何也并不关心,他现在真正操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一个令他有十足危机感的问题。 徐江哲不论是在大学期间,还是在工作之后,都风雨无阻的每天都回来,对他的占有欲也表现的越来越强,并且随着徐江哲成年的时日越久,他越发能感觉到徐江哲属于成年男性的某种需求。徐江哲对他越发频繁的亲密动作不说,半夜往他床上爬的次数也越发的多,甚至有的时候起了反应的男人能抵着他一晚。 虽然徐江哲目前还没有强迫过他,但是对方看着他的那种越发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却让他随时都有种可能会被拆吃入腹的感觉。血气方刚的年龄,一个每晚可以轻易爬上他床的男人,白逸辰不会天真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徐江哲的自制力。 曾经有过一次被强迫经历的白逸辰,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于是在这种强烈的危机感之下,一个想法悄然浮现在白逸辰的脑海中。 在这栋别墅里有谁可以阻止徐江哲?他不行,那些佣人也不可能,唯一真正能起到作用的,只有徐魏海夫妇。 如果让徐魏海夫妇,发现徐江哲对他的心思呢? 但凡父母,都决计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步入歧途,喜欢男人,并且那个男人还和他们的儿子处在一个如此危险的距离。 徐魏海夫妇只要神经正常,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们俩人分开来。 不过让徐魏海夫妇知道徐江哲对他怀有的心思虽然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是风险也同在。 毕竟以徐魏海夫妇的品性,在发现这个事实时,是冲着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发难,还是先将矛头对准他,几乎是不用想的。到时候他固然可以达到目的,但是在愤怒的徐魏海夫妇手中,也决计讨不了好,甚至他有可能会被扣上一顶勾引他们儿子的帽子,遭遇更加艰难的处境。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最迫在眉睫的时候,他现在不拿出这个杀手锏,难道要等以后真的被徐江哲得手了再拿出来吗?还是说,他要在被得手后,因为莫须有的面子和自尊,帮着徐江哲一起遮掩? 想着这些,白逸辰脸上的神情越冷。 于是,几日后,某个徐江哲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终于还是暴露了。徐母刘玲本来只是想回来拿一下自己落下的东西,但是谁曾想,她在路过那残废房间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动静,这个年龄的女人对于某些声音格外敏感,她想也不想的推开了门,然后她看到了什么?她居然看到了自己儿子在亲那个只能瘫在床上的残废,嘴对嘴的那种! 轰的一声,几乎无法形容那瞬间涌上刘玲脑袋里的种种情绪,愤怒,羞耻,不可置信!刘玲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涨的通红。 然而徐江哲正深深沉浸在这个吻中,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他的金丝边眼镜被摘在一旁,一向冷静薄凉的面孔上居然有些许红晕,那克制却又有些急促的喘息,都在彰显他不平静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