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怀硬邦邦的扔下三个字,把门关上了。 宋佳慈趴在键盘上,喉咙里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嘻嘻嘻嘻……” 迟绪把手里的文件夹扔到她桌上,不紧不慢道,“我就和赵总说,你告诉我,他在你身边放了个屁。” “你怎么能这样!” “你能拿我怎么样?” “……”宋佳慈咬牙切齿的瞪他,她知道迟绪和赵瑞怀的关系估计都不会这么生气。 她在气迟绪手里有太多她的把柄,她是真的无能为力。 迟绪挑衅似的冲她一笑,进了办公室。 看着那扇大门再度被关闭,宋佳慈猛地挺起了脊背。 怎么肥四? 春风得意夹杂着欲求不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股劲,迟绪身上居然也有,难道会传染吗? 迟绪还真挺在意宋大明白说的话,他站在办公桌前细细打量着赵瑞怀。 “看什么呢?”赵瑞怀冲着一旁的椅子扬了扬下巴,迟绪听话的坐下,且毫不客气的背叛了宋佳慈的信任,“宋秘书说你变帅了。” “变帅了吗?” “可能是天天看,看不太出来。” “哦,所以是怎么聊到放屁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赵瑞怀一本正经的说那两个字时很好笑,迟绪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她说你身上香,还一个劲的闻,我才故意那么说。” 赵瑞怀压着嘴角,强忍得意,“你吃醋了?” 迟绪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宋大明白的吃醋,不过为了讨好赵瑞怀,他看上去很诚恳的说,“有一点。” 说完,他问赵瑞怀,“你叫我进来有什么事吗?” 赵瑞怀的视线落到了办公室的单向玻璃上,耳垂不知不觉的红了,“也没什么事,就,看你们聊得热火朝天,想问问你们在聊什么。”第65章 赵瑞怀找迟绪, 是真没什么事。 他就是无意间一抬头, 看到迟绪一脚着地懒懒散散的坐在宋佳慈桌子上,那姿态有点太惹人犯罪了,让他忍不住幻想迟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他原本只是很单纯的那么一想。 他想, 他的办公桌多大啊,别说坐着, 躺着都行。 这一下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了,满脑子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念头。 赵瑞怀没法继续工作, 他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才决定出去转一圈,没想到一推开门就听到迟绪居然在和宋佳慈讨论放屁。 “你以后,少和宋秘书说那些有的没的。”赵瑞怀顿了段, 又补充一句,“也别到她办公桌上坐着。” 迟绪用余光扫了一眼正对着自己工位的那扇单向玻璃,强忍着笑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嗯, 周二高宁会正式来上班,你叫后勤部准备一个他的工位,不用太讲究,左右他干不了什么正经事。” 说到这, 迟绪必须得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我们事先说好, 我是不会对他客气的, 他要是作妖找我麻烦, 该怎么处理?” 赵瑞怀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你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他莫名的信任让迟绪有点哭笑不得,“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认为不管他怎么作妖我都能摆平,可我想问的是他欺负我怎么办?我又不能开除他,又不能体罚他,就算有他的把柄,也不能总是那这个来威胁,狗急了还跳墙呢,他要是破罐子破摔,不是就没辙了吗。” 赵瑞怀一想也是,“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这个啊……你可以联系联系他爸妈,切断他的经济来源,这样一来,他就得指望着每个月的薪水过日子,至于薪水开多少,要看他表现。”迟绪不想辜负赵瑞怀的信任,可高宁的确是个会给人添堵的大麻烦,他绝对不能让高宁把自己的生活搅和的鸡飞狗跳。 “是个办法,不过他狐朋狗友一大堆,借点小钱过难关还是很容易的。” 迟绪使坏的时候脑筋转的最快,“他所有的钱都输在了赌场,现在钱包肯定不宽裕,我看他是那种爱摆阔又好面子的人,这段时间闲着没事,出去玩应该都是蹭朋友的,一旦有钱了,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赵瑞怀勾起嘴角,“请客,请所有被他蹭过的朋友。” “那你就给他能请客的钱,等人齐了,你再出面警告一下,他的朋友大多都认识你吧?” “百分之八十。” “他那些狐朋狗友,宁可得罪他也不敢得罪你的。”迟绪说完,发觉赵瑞怀正眼含笑意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迟绪不由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随即轻声问道,“是不是,太坏了?”
两人对视,沉默片刻,齐齐笑着点头,“坏透了。”“高宁知道要恨死我。”
“放心,我不会说是你出的主意。” “你要说出去也太没良心了,我是为了谁?” “为了,你表弟啊。” 这声你表弟实在太肉麻了,迟绪心跳加速,手指蜷缩,猛地站起身,“没,没别的事,我出去了。” 赵瑞怀叫住他,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等会再出去。” 迟绪一怔,十分震惊的看着他。 赵瑞怀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哈哈,你想什么呢?以为我要让你亲我?你脸太红了,宋秘书会误会的。” “我……”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从容坦然的迟秘书,此时脸红 的简直像是涂了染料,他恼羞成怒的瞪了赵瑞怀一眼,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还狠狠的摔了门。 宋佳慈被吓的一激灵,她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问迟绪,“你疯啦?” 迟绪不理她,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宋佳慈的好奇心堪比听到猎人开枪被吓跑,还要返回来看一眼是什么玩意响的傻狍子,她不要命的凑上来,“赵总找你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你这脸都要炸了。” 迟绪喝了一大杯水,总算将自己脸上的颜色压了下去,他有点气愤的说,“赵总的表弟,周二来上班,说是给我做助理,明摆着让我帮忙带孩子。” “切,我还当什么事呢,你就为这个生气?” 迟绪的生气和抱怨都是装出来的,不过宋佳慈的反应倒让他有些纳闷,“那你觉得我应该为什么事生气?” 宋佳慈想了想,认真的说,“赵总让你卷铺盖走人啊。” …… 周六上午十点,赵瑞怀领着迟绪去见了他的心理医生。 见面的地方在一家环境很雅致的茶馆,医生是一个长相和气质都极其温和的中年男子,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三人坐在雅间里随意的寒暄了一会,医生忽然对赵瑞怀道,“赵先生,楼下正在说评书,不如你下去听一会?” 赵瑞怀看向迟绪,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腿,“别着急,别紧张,就聊聊天而已。” 迟绪一派轻松的点点头,目送赵瑞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雅间。 “他是你的恋人?” 迟绪本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和赵瑞怀的关系,可赵瑞怀表现的太明显,别说善于探究人心的医生,就是宋佳慈也能察觉出异样,“嗯。” 医生笑了笑,“介意和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很好……很完美。” “看得出你在尽力配合我,让我安心很多。” “我在治病,当然要配合。” “是为了赵先生吗?他在感情方面好像很单纯,你是他的初恋?” “……嗯。” “绝大多数人都为自己成为某个人的初恋而感到庆幸,你呢?” “我怕,怕他遇到更适合他的人。” “除此之外呢?” “很多,怕他父母干预,怕他为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失落,怕世人看他时异样的眼光,我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在乎,他不一样。” “他不怕,他有那份勇气和你一起承担。” “我知道,可他会很辛苦,我也怕他太辛苦。” “那你愿意放弃他吗?” “除非我死。” “……” 他们只聊了一个小时,迟绪下楼时,赵瑞怀正面无表情的听着评书,在茶杯边沿不断滑动的手指传递着他的焦躁。 迟绪走到他跟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 “结束了?你……你还好吧?” 迟绪长舒了口气,“很久没有聊这么痛快了,感觉挺舒服的,我们约好下周同一时间在这见面。” 听他这么说,赵瑞怀微微扬起下颚,笑的眼睛眯成两道缝隙,“那我还能接着听这段 评书。” “是啊是啊,下周再来听,现在你要迟到了。” “嗯!我们走吧!” …… 从茶馆出来后两人一连跑了几场饭局,第二天开始忙前忙后的办手续,赵瑞怀又去提了新车,整个周末都没捞着消停,紧赶着周一就是开业典礼,这么脚不沾地的三天下来,两个人都是筋疲力竭的。 回到家时以是晚上九点,赵瑞怀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在沙发上,他今天照本宣科的背诵了太多场面话,整个人处在一种高强度工作后的呆滞状态中。 迟绪给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早点睡吧,我先回去了。” 赵瑞怀如梦初醒般看向他,“你要回去?” “明天开始波叔不就来上班了吗,我在你这睡不太好。”不等赵瑞怀开口,迟绪笑着摇了两下车钥匙,“明早见,告辞。” 赵瑞怀看着那扇门开启又关闭,忽然有些沮丧。 他心知肚明迟绪是担心波叔向英国那边告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也清楚这样做非常恰当,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可迟绪迫于他父母的压力,就这么走掉,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赵瑞怀甚至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向父母摊牌的冲动,可也仅仅是在那一瞬间。 如同出世起就被佛经洗礼的圣人,哪怕被残忍迫害致死,也绝不会成为阴魂不散的恶鬼,赵昌元夫妇注重对赵瑞怀的教育,不愿他过早知晓这世间污糟,赵瑞怀从小被灌输的理念都是积极向上的,因此他不可能抛下自己应当肩负起的责任,养育他长大成人的父母,传承百年的赵家祠堂,有着几万员工的大和旅业,以及迟绪。 …… 迟绪没有比赵瑞怀轻松到哪去,也是累极了,简单的洗漱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被子里冰冰凉凉,一时半会暖和不起来,迟绪紧紧的把自己裹起来,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枕头下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是赵瑞怀发来的微信。 ——我睡不着 迟绪把手缩进被窝里,飞快的回复他。 ——为什么? ——觉得很对不起你,谈恋爱不该是这样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迟绪看着这句话,眼睛不由有些酸涩。 他真的一点都不委屈。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这年代偷偷摸摸的谈恋爱的很多啊,远的不说,就说我们公司,办公室恋情数都数不清,你为什么就不能把这当成是一种情趣呢? ——怎么什么事你都能说出道理来? ——你觉得有道理,就代表我说的是事实 ——好吧,被你这么一说,我确实舒服多了 ——那早点休息吧,梦里见[月亮] ——晚安[月亮] 迟绪的梦里见和晚安一样,只是一种更为柔软多情的结束语。 可赵瑞怀想着这三个字入睡,竟真的梦到了迟绪。 梦里的迟绪不会那么处处谨慎,而是慵懒的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汇报工作,高兴了还会俯下身来吻他。 赵瑞怀同样是失控的,甚至肆无忌惮的,他在梦中完成了自己白日里的所有幻想。 以至于梦醒时下身一片湿濡。第66章 翌日, 迟绪自己一个人开着他的“新车”去上班。 红灯时一旁的大众摇下车窗喊他,车主是一东北大哥, 说话的腔调颇为豪爽, “哥们,你挺狠啊, 我看你这一道都快粘前边宾利车屁股上了, 你也不怕碰着。” 迟绪被他的自来熟逗笑了,“宾利是我老板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