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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前夫遗产重生——by水竹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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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封收拾着马杰,可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他一动,秦封就看到了,皱着眉,脚下猛地用力,轻描淡写的踩断马杰小腿,马杰吃疼,发出尖锐急促的惨叫声,浑身哆嗦着往后缩,“封哥……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

”  偏人跟没听到似得,拖着手里的长棍子,伸长胳膊把藜麦装衣服的袋子拎到手里,沉着脸怒喝一声,“滚!”  马杰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招呼着一伙人半拖半扶着他跑了,秦封见他走了,低着头随意翻着袋子,往里面衣服看了眼,语气平静,“怎么都买这么沉闷的颜色,你穿红色好看。

”  藜麦面无表情的冲他伸手,“还给我。

”  秦封一眼就看到他手上缠着的绷带,皱着眉把他手掌攥到手里,拧着两道浓眉,“这是怎么弄伤的?”  被藜麦用力抽出手来,继续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我说,还给我。

”  秦封沉了脸,“你跟我闹什么?”  藜麦懒得跟他扯,衣服也不要了,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只是他腿上身上刚挨了好几棍子,浑身泛着疼,走路不利索。

  还没走出几步,被秦封拽着胳膊往后拖了半截路,用力压到旁边墙上。

  秦封低着头看他,眼里带着些明晃晃想将他拆吃入腹的欲、望。

  也根本不是会忍的人,想着就直接凑过去,掐着他下巴,在他嘴角啃了一口,湿软的舌头急切顺着嘴角急切的撬开他的唇角,滑了进去。

  藜麦就冷淡的看着他,眼里冷凝成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着,等感觉到秦封起了反应,不敢再动,趴在他脖颈边急促喘着气。

  还能冷淡的开口,“这就够了?要我在这脱衣服吗?”  秦封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撑着他肩膀,目光锐利的盯着他看,“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  藜麦兀自冷笑着,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若真要说起来,他心里面那些委屈恐怕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况且他当年,难不成是没想过要跟秦封好好沟通把事情说清楚吗。

  不,他说了的。

  他从来不是觉着难受憋在心里不说的性子。

  他当年跟秦封才在一起的时候,受不住委屈,有什么事儿,都憋不住,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愿意说出来,希望两人说说笑笑的,就能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

  可说了有用吗?  没有的。

  那年他因为手上的伤口发炎加上营养不良,在秦家大姐家里晕过去,醒过来秦家大姐仍旧骂他,他浑身难受的厉害,就抱着秦封哭,直说不要跟她住在一起,不愿意再看人眼色,不想她再插手两人的事情。



  秦封应了。

  可没有用的,他跟秦封在一起二十年,秦家大姐的身影就从来没有退出过他们的生活。

  他们搬出秦大姐家,自己讨生活做生意,在厨房刷过碗,酒吧里扫过地,工地上搬过砖。

  卖菜,卖水果,卖小饰品,卖盗版光碟,最穷的时候外面一碗面都吃不起。

  秦封就自己去菜市场扛整袋整袋的面粉回去蒸馒头,刚开始还不知道要发面,死面馒头冷掉能啃掉牙齿。

  就这还舍不得多吃一个,要留着给他,切片,蒸着蘸糖当早餐,里面放腌菜当午餐,在火边烤着当晚餐,就这么吃了三、四个月,好不容易攒够本钱开个小店,余下点钱他在那掰着手指算要买点什么,来改善伙食。

  转头钱就被给了马杰媳妇,因为她过来哭诉孩子该上学了,可她还没钱交学费。

  藜麦多委屈啊,看着到碗里的肉就飞走了,搁那哭的特别伤心,秦封就抱着他哄。

  就为这事儿藜麦半个月没让他碰,非得让他保证以后再不给马杰媳妇钱,秦封应了的。

  结果后面人家偷偷从店里拿钱给马杰媳妇,只是瞒着他罢了,若不是马杰媳妇跑到他跟前嘚瑟炫耀,藜麦估计一辈子不能知道这件事儿。

  只当是店里利润微薄,天天抱着账本在那算该怎么维持生计。

  后面秦封生意做的挺大,各种应酬,酒桌上,KTV里,夜店酒吧,乱七八糟,他哪能干啊,还是得闹。

  那时候他脾气已经收敛很多,年纪大了,也不爱哭了,秦封需要什么他就学什么。

学喝酒,学陪笑,学跟人虚与委蛇,学酿酒,学外语,学弹钢琴弹古筝。

  有时候为了琢磨出点门道来,整夜整夜睡不着,精神恍惚,走路打闪,看上去就跟染了什么重疾一般,路蕴就问他,麦子你累不累。

  藜麦想说我当然累,可我不想他身边有其他人,我没办法,我怕跟不上他的脚步。

  秦封那些朋友身边的人天天换,就秦封一直带着他,他多高兴啊。

  结果呢,不过换来一句,秦封身边那小情儿看着年龄不小了,倒是挺得宠的。

  那年他三十岁。

  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宿。

  第二天秦封问他,“你怎么了。



藜麦眼里带着泪花,含笑看着他,“我是你小情儿吗,我听着这句话心里难受。

”  秦封就很难理解他到底是哪里难受,把人抱在怀里,拧着浓眉,“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你若是不愿意出去,在家待着随便玩儿什么都行。

”  然后果然之后出去的时候不带着他了,他闲下来还挺喜欢追问秦封行踪,可惜经常电话打不通,消息收不到回复。

  反倒是上门示威的一个接一个。

  他气过,恨过,怨过,也闹过,跟秦封闹着问你到底还要不要跟我过,我不允许你有其他人,这是我的最低底线!  秦封应了,那些在他跟前示威的再没有了。

  他知道,其实不是没有了。

  只是,不再往他跟前来罢了。

  他努力的,自作多情的维持着平和的假相,平日里安安静静在家里打扫房间,出门购物,做两个人的饭。

  秦封不回家的时候,他就吃掉自己那份,剩下的倒掉。

秦封回家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吃饭洗碗,然后□□相拥着睡觉。

  他觉得一直自己过得挺好,直到那年过年,他在家里做好年夜饭,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人回来。

  他走到家里窗户跟前看着外面热闹的烟花。

  脑袋一昏,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被隔壁邻居发现送到医院,只摔断了腿,在医院躺了三天不醒,医生给他做完全身检查,说他已经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他竟然丝毫不意外。

  只觉得他被人骂了半辈子脑子有问题,精神病,到底是把自己折腾成了神经病。

  倒是秦封吓到了,那几天就在医院守着他,白天派人看着,晚上就把他搂在怀里,生怕他想不开又去跳楼。

  毕竟医院可不比他们家里楼层低,跳下去死不了。

  等他精神好点,秦封就问他,“麦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  藜麦那会儿真觉得身心俱疲,心如死灰,再不愿意为两人的感情分辨努力丝毫。

  就看着他笑,一直笑,笑到秦封皱眉,才冷着脸告诉他,我要离婚。

  说到底,不管是上辈子最后还是这辈子,他都不愿意跟秦封再有交集。

  现在还来问他怎么了。

  藜麦神色冷淡的看着秦封,他曾经恨这人恨得只想拉着人同归于尽,因为后来他在秦封身上,经历太多苦难伤痛。

现在年轻的秦封站在他跟前,肩宽腿长,即便浑身狼狈也掩盖不住的好身材,从头到脚荷尔蒙爆棚,对他仍旧存在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很快察觉到某个让他格外难受的事实。

  ……他甚至无法对面前这人恶言相向!  脑子里很清醒的把这人跟他曾经恨之欲死的那人划分开来,那些难听刺人的话语在喉咙里打着转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况且他经历的这些秦封并不知晓,说出来不过像是一场梦境,他永远别指望秦封能为了他这些近乎梦境的经历感同身受,要是为了此闹将起来,只会显得他自己无理取闹了。

  这个念头吓得他想往后退,不过好歹压制住后退的动作,冲着秦封冷淡道,“没怎么。

就是觉得我们不合适,咱们就这么算了吧。

”  经历过一次才知晓,两人三观不合,处事方式更是极端差异,在一起都是互相折磨。

  他觉得要跟上秦封脚步太累太苦,秦封也觉得领着他往前走,累赘又辛苦,又是何苦互相为难呢。

  秦封手上用力,抓紧了他肩膀,紧皱着眉,哑着声音,“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  秦封也很恼火,这自己盯了个把月的人,之前还亲亲热热碰下小手能在那自个儿高兴半天呢,他这才进去几天,出来就告诉他不合适?  他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火气,又问了遍,“咱两到底哪儿不合适了?”第15章 登堂  藜麦实在是不愿意跟他啰嗦,沉着脸,“哪儿不合适?哪儿都不合适!我要念书,要考大学,将来去找个好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不想再跟着你打架吃苦,连碗饱饭都吃不起的日子,我受不了,我就是不想跟你混了!”  秦封盯着他瞧,神色阴晴不定,眼神吃人似的凶狠,藜麦却是根本不怕,迎着他的眼神,半步不退,“你到底还要不要往下做,不做麻烦放手,我该回家了。

”  他能明显感觉到男人呼吸急促了一瞬,随即低头,脖子上传来被咬破皮肉的刺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秦封甚至还笑了声。

  然后肩膀上的桎梏被放开,“你愿意念书,就继续念,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念书了。

  这事不急,你先找个地方让我洗澡,下碗面条给我吃。

我从看守所出来就去你家,没见着人才往这边来的,都快饿死了。

”  说着去拉藜麦的手,被藜麦避开去,垂着头,“你自己回家吃吧。

我家晚上不开火了。

”  秦封也不恼,拎着他买的衣服鞋子就跟在他后面,“大姐还不知道我今天出来,家里肯定没给我留吃的。

”  藜麦想着就算她知道你今天出来,也肯定不会给你留饭,别自作多情了,不过他懒得跟人分辨,论吵架他是怎么也吵不过秦封的。

  也不多说话,自顾自的埋头往前走。

  等到家里,开门进屋就要关门落锁,秦封眼疾手快的撑住门扉,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看,“麦子,我是真饿了。

又饿又冷。

”  藜麦瞧见他胳膊上掉落出来的棉花,顺着就看到他骨节分明被冻得通红的手指,胡子拉碴的脸上蒙着层黑灰,眼窝深陷。

  他本身五官深刻,一瘦就看得格外明显,就跟受尽苦难折磨一般,藜麦心里无端有些难受的厉害,但他随即把这种悸动全压下去,沉默许久,“衣服你拿着吧,我不要了,我家也没备吃的,你走吧。

”  说着就要关门,秦封深深的盯了他一眼,放开撑着门框的手,看着他关了门,开了屋里的灯,影子被拉长映在老旧的窗户上。

  吹着冷风在院子里面站了十分钟,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走了。

  藜麦在屋里翻出来罐红花油,用力揉捏身上青紫的地方,揉着揉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也不知道是药油太呛人,还是伤处实在太疼。

  路蕴第二天过来找他做作业,乍一见他眼睛肿成两馒头,眯缝成两道细缝儿,睁都睁不开,吓了一跳,“你这是咋的了,撞哪儿了这是?”  藜麦叠着块冷帕子在那敷眼睛,挥挥手让他自己坐,“昨晚回来,估计是吹进去脏东西了,你吃早饭了吗?”  路蕴想着他的手艺,就没在家里吃饭过来的,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让人给做饭了,“没吃,看你这样子也没吃吧,我给你熬锅稀饭出去买两屉包子吧。

”  说着就要挽袖子去熬粥,藜麦拦了,“别折腾了,出去吃吧。

”  敷着眼睛去换了衣服,拿了几块钱就出门,路蕴跟在他后面,见他穿件黑色修身版羽绒服,往那一杵,就跟课文里写的那小白杨一样,又高又瘦的,挺拔清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麦子,你这穿出去要迷死多少小姑娘啊。

”  藜麦没理,领着人出门吃早餐,他家右手边走个三十米就有家早餐店,一对夫妻蒸包子卖,顺手捎带些米粉面条,平日人还挺多,今天倒冷冷清清的,有吃早餐的也匆匆买了包子就走,路蕴搁这边长大的,跟店主也熟,“老板,你这店里养狗了啊,看把人给吓的。

”  老板讪讪的笑着,“没呢。

吃点啥。

”  说着往旁边看了一眼,路蕴顺着瞅过去,只见他们摆了几张小桌子的店里坐了个人,体格健壮,面相凶恶,一看就很不好惹,最主要身上破旧的棉衣散发着浓厚的味道。

  闻着就有些难受,难怪店里没人愿意坐着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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