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真的喜欢这样的他吗?长得难看不说,性子不讨喜,也不会说话…… 男人沮丧地舀起一瓢水,打碎了自己的倒影。 沈砚北原本也想进厨房凑下热闹,原主不会做饭,这几天都是男人在做。可男人手艺实在不怎么样,做的饭也仅限于能入口,和美味二字实在沾不上边。但沈砚北不同,小时候家里穷也是住农村,自懂事起为了不想母亲太过辛苦,很多事都争着帮母亲做,尤其是想母亲劳累回家后能吃上一口热饭好菜,沈砚北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 沈砚北自然也想媳妇尝尝自己的手艺,但眼下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先去处理——找地契和租赁田地的借条。 家里的账务都是原主妈在管的,这些字据肯定也是原主妈收起来的。可原主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通,愣是没有找到!那东西会藏在哪儿呢? 沈砚北沉吟了会,扫了眼那堵厚实的墙和地上铺着的青砖。 貌似古人很喜欢把东西藏在墙里面或是埋在地下面,后世不是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新闻吗?某某人在拆除老房子的时候,在墙里面或是地下挖出金子! 于是沈砚北把原主爹妈住的那间屋子的墙都敲了一遍,把地上的砖都翻了一遍,最后果然找到了! 靠床的那面墙上有一块砖是可以挪动的,里面是个可以藏东西的小空间,沈砚北在里面找到了五百两银票和地契等。把地上的砖块撬开,还挖出了一个陈旧的小箱子! 小箱子上挂了个小锁,沈砚北没有钥匙,捡了块砖头直接砸开。 一打开,沈砚北眉心一跳。这里面装着的居然是原主妈的首饰!红色的细绒布上摆着一套金子打造的头面、两对金镯子还有银镯子和几对耳环! 没想到原主爹妈还留了这一手!沈砚北心里暗暗佩服,同时对沈家以往如何富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这些东西应该是留着给原主娶媳妇用的。沈砚北想也没想便把箱子合上重新埋回地下,转而翻了翻那几张字据。 “真是服了,家里有这么多地还能把日子过成这样……”沈砚北抽了抽嘴角,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除了暗地里的银子首饰,沈家落败后还有不少地,银子首饰动不得,于是沈父沈母把一些地转卖了出去。但土地是农家人的根,沈宴又要读书,日后还要娶妻,家里还会添人丁,就留了八亩水田和六亩旱地。 沈家的水田都是上好的水田,位置也好,一亩地一年的租金是650文钱,八亩水田一年下来的租金是5200文钱。而旱地租金相对便宜,一亩地才200文钱的租金,六亩旱地一年下来是1200文钱。加起来仅是租金一年就有6400文钱,相当于六两多的银子。而普通农家一年的花哨也就两三两银子,也就是说一年下来沈宴完全可以攒下三两银子!现实是他身上现在一两银子都没有! 沈砚北咬牙,原主爹妈地刚租出去没多久就去了,这三年里,除了原主厚脸皮去林家讨过租金,林家断断续续地给了一些后,其他三家根本就没给过租金!第6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大爷的!沈砚北把数算了一遍,除开林家那根本算不清的账,这三年别人一共欠他十五两多的租金!十五两! 一瞬间沈砚北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他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根本就没有零花钱,偶尔过节的时候他妈才会给他个五毛一块钱。他把那些钱都攒起来,可攒了好久都不够十块钱。结果有一天,他的渣爹把他的钱以借的名义拿走了还不还!当时沈砚北真是咬死渣爹的心都有! 借钱不还最可恶了! 那些人欺负沈宴读书读傻了,见沈宴不找上门也就不主动交租,可这笔钱他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这屋子是沈宴刚考上秀才那会盖的青砖瓦屋,地基打得好,墙也砌得厚实。屋子刚建好那会,可是羡煞了村里人。因着建房子是冲着给沈宴娶媳妇用的,所以这屋子特地多盖了两间,好方便沈宴日后的孩子住。可这房子就是再好再宽敞也顶不住年久失修,屋顶漏水。 沈砚北扫了圈,决定把租金要回来后得先把房子修一修,然后添些家具和生活用品。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了,既然娶了老婆就得好好拾掇拾掇,整出个家的样子。 “夫……夫君……,吃饭了。”外头男人嘴巴张了好几次,最后红着脸轻唤了声。 “好,就来!”沈砚北应道,去洗了手才走到饭桌边。 桌上摆着一碗番薯粥和一碟子炒得干巴巴的青菜和一碟子腌萝卜。 家里有钱后就再也没吃过这么清淡的沈砚北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动筷子。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饿怕了,他特别饿肉,一顿饭如果没有肉就老觉得没吃饱。但现在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那里弄肉?沈砚北无奈地端起碗,准备吃粥,可是男人却不落坐。 “怎么不坐?”沈砚北奇怪地问,可话刚说完就想起原主干的好事,顿时尴尬起来。原主不让男人上桌吃饭,桌上只摆了一副碗筷! “咳咳,一个人用饭挺没意思的,既然我们现在是夫夫了,理当一起吃饭,快去拿碗。”沈砚北摸摸鼻子道。 闻言,男人惊诧地抬头,对上沈砚北认真的眼,目光闪了闪,支吾着道:“我……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怎么可能?沈砚北皱眉,直直看着男人不说话。 屋里一时静默下来,气氛有些僵。 男人绷直了背站在那,手足僵硬,心里忐忑不安。 他惹家主生气了,怎么办? “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沈砚北沉声道。 男人一惊,却看到沈砚北指着自己的唇。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处罚。 男人羞愧地红了脸,定了定心神才走到沈砚北跟前,然后弯下腰…… 似乎是知道自己做错事情,男人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讨好,学着刚才沈砚北那样吮吸他的唇,可更进一步男人就不会了。 沈砚北脸色稍缓,化被动为主动,捧着男人的脸加深这个吻。 沈砚北的吻很温柔,男人面红耳赤,只觉得心如擂鼓。 片刻,沈砚北放开男人,道:“不要说谎,我不喜欢。”
“我……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男人急忙保证道,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眸满是焦急。 沈砚北摸摸他的脸,叹道:“我不是生气你说谎,而是生气你有事宁愿自己一个人扛着,也不愿意告诉我。我们是夫夫,你这样做会让我很难过。” 沈砚北顿了顿,眼神认真:“因为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没有照顾好我的夫郎,我让他担心忧虑而不自知……”男人这事事都自己挨的性子,着实要吓吓才行。 男人心头一颤,眼睛发涩,喉咙发堵。 “家里现在有困难,我们应该一起想办法解决。夫夫同心其利断金,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沈砚北的话让男人自惭形秽,他闷闷地点点头。 看男人满脸自责,沈砚北连忙安慰道:“其实也是我的错,这几日病昏了头忘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两天着实难为你了。” “夫君没有错。是我不好……”男人低声道。 “这事大家都有错,有错就改没什么大不了的!”沈砚北拉起男人的手,温声道,“你我夫夫一体,荣辱与共好不好?” “好。”男人眼眶泛红,重重地应下。 “那快来吃饭,我可舍不得你饿肚子。”沈砚北起身把人按坐下,自己转身去厨房拿碗。 跑到厨房一看,果然家里已经没有米了,男人煮的粥根本就不够两个人吃。幸好角落里还有些番薯,趁着炉灶还热,沈砚北丢了几根番薯进去煨,然后打了剩下的一碗粥和男人就着青菜萝卜干吃了个半饱。 差不多的时候把煨好的番薯扒出来,把灰吹干净,再把皮一剥,剩下的就是橙黄诱人的番薯了。 “好香!”沈砚北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煨番薯了,这番薯熬了一个冬天,满满的糖分。一口咬下去,香甜可口,甚至还渗出糖水来! 好好吃!和小时候那个味道一样!沈砚北不由怀念地眯起眼。 青年随意地蹲在炉灶前,拿着根番薯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个斯文的读书人,可男人却觉得现在的沈砚北比之前一直把有辱斯文挂在嘴边的家主可爱多了。 “怎么不吃?是不是还烫?那吃这个!”沈砚北看男人在发呆,把自己手里剥好的番薯递过去。 “……”那番薯刚被沈砚北咬了一口,露出里面黄灿灿的肉。 “快吃啊,可好吃了!”沈砚北直接把番薯挪到男人嘴边。 男人红着脸咬下去,只觉得番薯的香甜一直甜到心里去。第7章 洗洗睡 农家人晚上没什么娱乐,一般都睡得早。习惯了现代丰富多彩的夜生活的沈砚北初来乍到肯定是受不了这样的作息时间的,可忽然多了一个媳妇那就不同了!他巴不得天快点黑好和媳妇躺被窝里! 可要睡觉得先洗澡啊!沈砚北立马找了要换的衣裳。 洗澡好啊!洗澡多好!洗得香喷喷的才好搂搂抱抱啊,顺便他得看看这个身体的本钱啊!他在现代的身体虽然没有媳妇高壮,可经常去健身啊,无论体力还是耐力都是棒棒的! 听闻沈砚北要洗澡,男人赶忙去烧水。沈砚北大病初愈,可不能着凉了。 沈父沈母还在的时候,在屋后的院子里打了一口井,挨着墙边搭了个洗澡用的小木屋,家里人平时都在这个小木屋里洗澡。可两老走后,这小木屋被暴风雨吹倒了,原主心情抑郁,就放着不管了。男人嫁进来没几天,要伺候原主还要干活养家,忙得团团转也没来得及修葺。 一般农家人其实也没那么麻烦,沈家有钱讲究才打井建木屋洗澡,那些穷一些的人家直接在河里洗,洗完澡还能顺便把脏衣服给洗了。可沈砚北不习惯遛鸟,想了想在杂物房里找了个木桶出来。那木桶是沈母刚嫁过来那会沈父给买的,一米多深,很大,坐一个成年男人绰绰有余。 男人把木桶刷干净,忙进忙出给沈砚北打了满满一桶热水。沈砚北无奈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想帮忙媳妇不让,而且他这副身体养尊处优多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居然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刚才试着提一桶水,还没站起来就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坑泥,还是媳妇捞了一把才没让他出洋相! 老子的脸都给丢光了!沈砚北心里无比郁闷。 试了下水温,刚刚好。沈砚北整个人泡进水里舒服得喟叹一声。 可惜媳妇太害羞又跑得快,要不然来个鸳鸯浴,嘿嘿嘿!沈砚北边洗边想,可看到自己一副白斩鸡一样的身体,顿时什么旖思都没了。 这副身体细皮嫩肉的,皮肤白皙得就跟个娘炮似的,体力还差,怎么攻得起来? 沈砚北拿着皂角狠狠地搓了搓,决定明天就开始锻炼身体。 等沈砚北把床铺好的时候,男人也洗完澡出来了。 因为被水汽蒸过,男人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身上的衣服很不合身,领口大开着没法系上,露出男人健壮结实的胸膛。男人头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脖子滑落,滚过性感的胸肌,最后消失在衣服中。 沈砚北盯着那消失不见的水珠,眼睛都看直了。 他的目光太过□□裸,男人窘迫得耳朵都红了,站在门口不太好意思进来。 “咳咳……”沈砚北忙收回目光,对男人招招手,“过来我给你把头发擦干了,不然会感冒。” 不知道沈砚北说的感冒是什么意思,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走到床边。 “坐!”沈砚北把男人按坐在床边,拿起布巾给男人擦头发,……顺便看下风景。 沈砚北的视线由上至下滑进男人那微微鼓起的胸膛里,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男人则僵直了背,一动都不敢动,脑袋晕乎乎的,只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要是能摸摸就好了……,那肌肤光滑有弹性,手感一定很好…… 沈砚北看着出了神,手底下的动作也失了轻重。 忽然男人抖了抖,沈砚北回过神来:“弄疼你了?” 男人原本想说没有,可沈砚北不久前才和他说过他不喜欢说谎,于是点点头。 “抱歉,我轻点。”沈砚北这才认真起来,可没擦两下,沈砚北就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