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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恨——by叶落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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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斥责我,神情有些惊愕,令我得意了许久。如今,我竟然也身体力行地做起我所不齿的"孔融让梨"了?我想了想,郑重地解释道,"我是见你病了,才暂且让你一让。等你好了,还要和你抢!吃东西,要抢着吃才有意思!"
他嘴角轻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倒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我一时琢磨不出他这话是褒是贬,只愣愣地盯着他看。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露出洁白的牙齿。笑意溢满了眉梢眼角,如绵绵细雨一般滋润着我的心田。
过了几天,张思为痊愈,又做回了夫子。我则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变成了乖学生。当然,仅限于课堂。静下心来学习我才发现,张思为其实教得不错,他擅于旁征博引引经据典,谈论讲解时鞭劈入理深入浅出。


第 17 章

日子又复平静。一日,弘远着人来请,我这才记起答应他的事。虽然不太情愿,可拿人手软推脱不得,只得随人走了。
半路上,故技重施,甩掉了尾随的家丁。笑话,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男扮女装仗剑起舞,岂不是毁了我一世英名?
王府的人领我进了一个颇为僻静的宅院:高墙环绕,浓荫蔽日。
弘远一见我来,笑意盈盈,"万事具备,就欠你这东风了。既然来了,就开始吧。"
"不急不急,让我先瞧瞧你们编排的舞蹈。"
弘远轻轻击掌,一队少女背持木剑,罗列而出。一个个体态阿娜、身形窈窕,即使是面蒙轻纱,也隐约可见纱丽后的娇俏面容。
乐声奏起,少女们翩然起舞,霓裳轻扬,翩然若蝶。
一舞终了,我才叫了声"好"字,又回过神来,大为不满道,"难道让我学这些女子,挠首弄姿?"
弘远依旧微笑,"这剑舞虽美,却阴柔有余,刚劲不足。所以才请你来,补充点力道。小青的剑舞,动如脱兔,矫若骄龙,刚中带柔,美不胜收。"
我被他吹捧得飘飘然,便随了人去更衣。
换了女装出来,我极不适应,不停地抱怨,"这女装束手束脚,真是难过。"
难过归难过,舞还得排。排舞的师傅是一名瘸腿的青年玄衣男子,弘远称他司马公子。司马公子为人极有耐心,罕见地忍耐着我的喝骂,甚至偶尔的踢打,依旧不屈不挠地指引着我应该如何动作。若不是司马公子腿瘸,他实在应该是这领舞的合适人选。
排舞的整个过程,弘远并未离去。他一直在旁,静静地看着。

一路快马回到秦府,我都在回味着弘远的夸赞。我的剑术舞得不错,连弘远都赞不绝口,不知道张思为见了,是否也会夸赞几句。自我与他认识以来,所熟悉的多是他的冷嘲热讽,不知他夸起人来,会是什么样子。
从房里取出莫邪剑,小跑奔进张思为的庭院,吐口唾沫蘸在指上,润开窗户纸,从小孔中看去,他正在读书。
真是天赐良机,我在庭院里摆开架势,将莫邪剑挥舞得霍霍有声,剑光如练,在周身绕成白龙。
门吱呀一下开了,张思为站在门口。
"好剑!好剑。"他喃喃地说道。我心分二用,眼角瞟他一眼,发现他一手扶门,神情痴迷。
我心神一振,耍弄得更为卖力。好一会儿才停下,候在一旁等他意见。
他也不言语,径直走了过来,兀自接过我手中的剑,连声赞叹,"好剑好剑!这应该就是名震天下的莫邪剑吧。"
原来他所夸赞的,只是这把宝剑而已。我有点扫兴,后悔拿了莫邪剑出来喧宾夺主,又不甘心地问道,"那么,我的剑术如何?"
"你的剑术?"他这才将凝聚在宝剑上的视线收回,抬起头看我,略定一定神,答道,"空有架势,全无实用。"
我本不服气,但想到他平日为人,话语虽然苛刻,倒也不会骗人。一时之间颇为沮丧。
他神情专注,眸光幽柔似水,纤长的手指抚上冰凉的剑上,一道道地描着剑上的花纹。
看他一副痴迷的表情,我转怒为喜,颇为得意地炫耀道,"这剑不错吧?"
"确是好剑!"他兴之所至,拔剑起舞。剑舞游蛇,剑光如山泉瀑下四处溢流。人裹在剑雾中,只见光晕流动不见人影,还未接近便觉剑气慑人。果真是好身手,这莫邪剑与他,真是绝配!
他收剑入鞘,如松而立,手抚着剑鞘,仍是爱不释手。
我双眸一转,脑子忽然开了窍,于是笑眯眯地走上前去,"师傅既然喜欢这柄剑,徒儿理当双手奉上。那么,关于练武一事......"
他面色一寒,又罩上薄霜,"想用宝剑贿赂于我,未免痴心妄想!"
他将剑摔给我,拂袖而去。


第 18 章
我一人愣在原处气急败坏,这个张思为,太不给面子。不行,我得采纳四姐的点子,找他老爹说道说道去。
应我之邀,张侍郎来秦府探望他的儿子。这一回,我爬到了梁上,支耳探听他们父子两的谈话。
"思为,秦府请你做师傅,理当倾囊相授才是。"
"父亲,这秦府小公子的性格过于顽劣,我担心他学会武功,仗艺欺人。"
"秦府家大势大,哪里需要仗艺欺人?"
"所以我更不能为虎作伥!"
为虎作伥?这四个字传到耳里,好生的不舒服,我真有这么坏么?我好一阵气闷,没再细听他们的谈话。
他们又激烈地争执了一番,最后张侍郎猛一拍桌子,将我惊回了神。
"你不听我言,就莫再认我作父!" 张侍郎甩了这么一句,怒冲冲地离去。
我正觉惊愕,忽然腰口一疼,又被张思为打落下来。
他拎起我的衣领将我一路拖到庭院,"想学武是么?让你如愿就是。"
他负起双手,面若寒霜,"学武之人,必先学站桩。你既然执意要学武,就先从站桩练起吧!"
我喜出望外:他终究是松了口,要教我武功了!
他摆了个架势,我也就依样画瓢,握拳曲腿,严阵以待。
调整好我的姿势,他兀自走到石桌边坐下,持了凉壶喝茶。
我就这么干站着,也不见他教授新的招势,便有些急了,"师傅,什么时候教我下一个招势?"
"中华武学,博大精深,站桩是基础,只有下盘打稳了,才好练拳脚!"他酌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回复我。
"啊?那这得站上多久啊?"
"早呢,多则三年,少则,十多个月吧。拳谚有云,‘练拳无桩功,如房屋无顶柱'。"他放下茶杯,手指悠闲地扣扣桌面,又带了几分揶揄的口气说道,"小公子如果嫌麻烦,大可不练。我也就不教便是!"
"我练我练!"这么辛苦好容易让他教我习武,怎可以功败垂成?
盛夏的日头热辣辣的毒,不到小半个时辰,我已是汗流浃背,腰酸腿软。几欲瘫软都被他喝止:"抬头!""身要挺直!""腿曲起来!"
他在树荫下闲坐,悠悠然喝着茶。
我硬着头皮撑了会,又提议道,"师傅,换个地方站桩吧,这里太晒了。"
他一记眼刀横扫过来,我识趣地立即噤声。
骄阳似火,如炙似烤,我嘟着嘴皱着眉,委委屈屈地摆着架势,不时向他抛去一个哀求的眼神。
他本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在我接连的哀兵攻势下似乎有所动容。他站起身,走了过来,掏出条手帕替我搽了搽汗,语气终究是软了,"到树荫下去吧。"
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直奔绿荫而去,奔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师傅,我能不能先喝口水?"
他呆了一呆,又骂道,"你倒是得寸进尺。"随即叹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我随意。
连灌了几口凉茶,浑身舒畅,我舔舔嘴边残留的茶渍,怡然道,"哪里的茶叶?真是好茶啊!"
"普通的绿茶而已。"他的语气带了点讥讽,"可见你平日里四体不勤,无谷不分。"又加重了语气喝道,"既歇息够了,就继续站桩!"
我不舍地放下杯盏,挑了处浓荫遮罩的地,重新摆上架势。

接下来的十来天,我白日练习站桩,夜里偷偷溜去弘远那排舞,两路奔波,劳顿不堪。
所幸那些一同排舞的女孩子个个娇俏可人恬美温婉,闲暇时与她们追逐打闹,倒也有趣。
这一日我来得稍早了些,扯摘了些睡莲送与她们,起初大家尚且客气拘谨,后来我玩性大发,干脆把睡莲撕成碎瓣,向她们抛去。她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还击。战势愈演愈烈,免不得肌肤相触、耳鬓厮摩。
忽听得一声咳嗽,嬉闹的女孩们顿时敛声屏气,无视我的阻拦,静静地趋声退下。我回身一看,弘远立在门口,神色似乎有些不悦。
我十分扫兴,弘远平日里也不是严肃之人,怎么这里的人一见了他,这般的拘谨恭顺?
我悻悻然向他走去,"来得这么早?"他来这里也并无要事,却每日必来,还来得这么早,真是奇怪。
"府里无事,就来看看你。"他定睛端详了我一阵,"几日不见,好象黑了些?"
我撇撇嘴,"还不是那个夫子害的。说什么愿意传我武功了,却是天天练站桩。不过,人倒是壮实了。"我撸起袖子,亮了膀子冲他炫耀,"你瞧瞧,是不是比以前结实?"又按按腰道,"就是这腰,现在还有点酸。"
他捏捏我膀子上的肌肉,"是结实了,很有弹性呢。"又扶住我的腰,"你趴下,我给你揉揉。"
我依言趴好,放松了身体,让他给我按摩。他手法不错,很有几分劲道。
我感觉十分舒服,微阖了眼,准备小寐一会。
正惬意时,忽然腰间的触感消失了,他的手揉到了我的臀部。
"你干嘛摸我屁股?"我翻了个身,白他一眼,正准备质问,却瞧见司马公子进来。
弘远微红了脸,在我屁股上连拍几下,"怎么,难道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不是......"我觉得他方才的举止有些异样,如何异样又说不上来,只得干笑了两声,顾左右而言它道,"我去换装了。"

在司马公子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我终于能够将剑舞合一,运用得挥洒自如了。再过几日遍是姨奶奶的寿辰,我们聚在一起,商讨着具体的安排事宜。
我记得弘远说过我在舞前需服下一颗可以改变声音的药丸,这么匪夷所思的药丸想想就觉得荒诞。为了安全起见,我坚持要找人试一下。而司马公子,就很不幸地成为了那个试药人。
他咽了药丸下去,开口才说了两个字,就逗得我们捧腹大笑。太有趣了,那样娇柔婉转的声音,竟然是一个男子发出的,与平日的声音大相径庭。
我乐不可支,但一想到自己也要这样变声一回,便没了好脸色。弘远明了我的心思,又温言哄劝道,"这药的时效只有半个时辰,时效一过,声音即可复原。"
果然,过了半个时辰,司马公子的声音恢复如初,瞧不出半点异样。既是这般灵效,我也就推脱不得。


第 19 章

姨奶奶的六十大寿终是到了,京城里挂红结彩,鼓乐喧天。傍晚宫廷里寿筵大张,大肆庆祝。
我拜完寿,便被姨奶奶拉在身边坐下。整个宫廷宫灯高挂、金碧辉煌,宫女如梭,丝竹弥漫。
品了一会珍馐佳肴,弘远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按照计划,寻了个借口离席。
我去了朝阳殿,司马公子和侍女小红已在那里等我。换了女装,梳妆完毕,弘远也赶了过来。司马连连夸赞我这妆扮宛若仙女下凡,一会定然艳惊四座。我狠狠白他几眼,又踢了他几脚,才让他闭嘴。
弘远打量我一番,笑道,"我倒更喜欢小青的本色装束,脱俗出尘,兀傲不群。"
我这才转怒为喜,禁不住又想起来张思为,人人都赞我是翩翩佳公子,怎么他对我的印象就这么差呢?
弘远递给我水杯与药丸,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司马腿脚不便,弘远还得重返筵席,只余我与小红一道,去西头的鸿祥殿与那些女孩子们回合。
弘远走了几步又回转来,神情有些忧虑,他握了我的手叮嘱道,"路上要小心一些。"
我纳罕地问,"宫里的路都走熟了,能有什么事?"话一出口便捂了嘴,这是我的声音吗?温润婉转,娇柔得发腻。堂堂的未来英雄,竟然发出这般小女儿腔调!我掐了脖子,连连作呕。
弘远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慰,我狠瞪着这个罪魁祸首,想骂又张不开口,开口说话太丢人了。这药丸吃下后声音竟然娇柔至此,实在所料未及,当初司马试药的时候。声音只是婉若女子,没有这般甜得腻人啊。
弘远歉然道,"针对不同人,这药的药性可能有些变化。小青,你多担待些。等事情结了,定送你份厚礼。"
他又许了威武大蟋蟀,南国的波斯猫,再加上北多银狐,我才勉强点了点头。

别了弘远,与小红一路西行,我拧着裙裾,走得磕磕绊绊,迎面撞上一人。抬头一瞧,竟是张思为!
"小姐,你没事吧?"张思为象是起了疑心,盯着我细细打量。
"没事,没事。" 我听着自己的细声细语,一阵恶寒,偏了头就想溜之大吉。
"请问,"他犹疑了一下问我道,"逍遥殿怎么走?"
逍遥殿正是宫筵所在,这个夫子,天黑前我好意邀他同往反而遭拒,如今果然是迷路了。我有些幸灾乐祸,又起了捉弄之心,摆了副极为耐心的态度,为他详细指点,路的终点,当然是逍遥殿,不过过程,就有得绕了。哈哈,反正我现在声音变了,也认不出是我。
他在我指路的始终一直盯着我出神,我不满地横他一眼,人不可貌相,这个张思为,竟也是个好色之徒!
他察觉到我的不悦,带了些歉意地解释道,"恕在下唐突,小姐的样貌,和我的一位顽徒有些相似。如果冒犯了小姐,还请原谅。"
我玩性大起,故意逗他,"不知阁下的徒弟是何家公子?"
他略一欠身,"是秦府的小公子。"
"哦?"我故意皱皱眉头,"听说是个纨绔子弟?"
他将视线转向边上一眼喷泉,嘴角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秦青的个性是顽劣了些,其实本性不坏。与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是个待人真诚,个性烂漫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夸奖,而且竟然是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听到他向外人夸赞自己的弟子。


第 20 章
他向我作揖道谢离去。我凝视着他的背影,心情如泛起涟漪的湖面,久不能平息。
平生听过无数的赞扬,却偏偏觉得他这一番算不上称道的称道最为悦耳。相比以往,他对我的印象是大有改观。假以时日,他有没可能会有一点喜欢我?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掠而过,令我悚然惶恐。
"公子,我们该走了。"小红扯了扯我的衣襟。
我这才回神,收拾了心思继续赶路。行至听雨林,小红咿呀了一声,"公子,行得匆忙,奴婢忘了带莲花道具。"
"哦,我陪你一同去拿。"
"不敢麻烦公子,还请公子在此处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回。"她匆匆忙忙的,等不及我的回复,掉头便往回赶。
我叹口气,只得在竹林外来回徘徊。
水声潺潺,幽香四溢。风吹竹林,发出簌簌的声音。
随着阵阵嬉笑声传来,从竹林里走来一行人。竟然是弘飞他们。我心道不好,回身便走,却被弘飞一把扯住。
"哪个宫里的,这么没规矩,见了本太子也不下跪?"
我才一侧身,他便涎着脸凑了上来,"美人,过去怎么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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