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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男的春天+番外篇——by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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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虚盯视他一会儿,林笕眼神有些迷蒙,他叹口气,"闷也用不著开窗户,既然醒了,到客厅里来吧。"
林笕跟後头,低著头,嘴角微微翘起。
章幻坐在沙发上,透过灯光,脖子上乱七八糟的痕迹,完全无遮掩的呈现,很是显眼。
林笕挪到他对面,慢悠悠地坐下。章幻微微皱眉,朝他笑一下。林笕也回他一个笑容。
三个人都无话。
章幻最先开口,朝著他哥,"哥,你说的愚蠢事,就是这个?"说著指指林笕,意思是刚才不自然的走路姿势和坐姿。
章虚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撇开脸。
默认。
章幻皱起眉头,有些生气。"哥,你什麽时候格调降到──"说到此,突然收了音。
因为他看到,林笕在微笑。
想一下,突然明白他哥前面说的形容语句的意思。叹口气,道,"我回去了。"站起身,走到章虚身边,轻笑一声,"哥,你自求多福。"惹来章虚没好气的眼神一个。不由得又轻笑,一边摇著头,一边往外走。
林笕一直看著他的行动未吭声,直到他走到门边,才出声道,"章幻,等一下。"
"啊?"
林笕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一管东西,抛过去,章幻接住。
抬眼一看,药物名称使得他皱眉。
林笕微笑,"很有效的。"边说边移到沙发上坐下,"当然,如果你想一个礼拜内都不吃不喝不上厕所的话,就扔了吧。"
章幻看他一会儿,也笑,"多谢。"又对章虚道,"哥,我收回前面说的,我这个,不能叫蠢事,玩乐而已,你不用担心。"开了门,离去。

房内两人静默下来。
林笕坐在沙发上,看了两眼章虚的侧面,那人正对著空中某点,不知想些什麽,他也懒得理会,便不吭声地坐著。过了一阵,倦意上来,昏昏欲睡,但他不想动,便一直呆著,只脑袋越垂越低。
!。
章虚被拉回思绪,探过上半身,伸出手朝向林笕脸,"喂,去床上──"
却收了手:身子倒在沙发上,横卧的林笕正睡得舒畅。
终於叹口气,抱起那人,走向主卧室。
我到底该拿你怎麽办?
他没有对幻说出口的,幻也清楚得紧的话,此刻,在静寂的房里轻轻响起。

注明一下:中间那个感叹号!其实是个乱码,原字是peng,第一声,用以形容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因为打出来怕又是乱码,所以用拼音代替。我在这里试试打打看,"!",希望不会又变成乱码。估计是鲜网系统不识别这个字。

(二十五)
林笕休息了几日,便坐不住。
章虚自那天之後每天都住在WBH里,基本上静寂,他本就不是爱废话的人。
至於林笕:义务之类,他向来的原则便是有求必应,别人既然无求,他自然当作没有看到,只每日看看书、听听歌。
章幻自从那天之後也常来走动,两个病号似的家夥倒能说到一块。
林笕对跟章幻搞到一起的家夥有些好奇,只是别人私事不好探究,便只在最初笑弄过一回,後来便没再提过。
"谁这麽强悍啊,把你弄成这样?"他半开著玩笑。
章幻笑一声,"那天我喝醉了。"
"哦~"林笕拖长音调,要笑不笑,"你也喝酒,你那──"突然想起那天章虚的话,"是不是你们三兄弟一块儿的那次?"
章幻点点头。
林笕大笑。
"真是,你那哥还说交给你的话,你们那个白痴弟弟他就放心了呢。"
章幻皱眉,"那是意外。"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认识连翼吧。"
语气肯定,林笕点点头,"对啊,怎麽?"
章幻嘴巴动了几下,最终笑,"没事。问问而已。"
问问?
林笕压根儿不信。他知道连翼跟章玄之间肯定有什麽,不过连翼那个人,他管不起,也不想管,所以也没再吭声。
几次下来,林笕跟章幻倒熟悉了。
章幻这人,怎麽说呢,林笕觉得很有意思。
不张扬,不嚣张,总是有意无意地隐藏自己,想法也好、语言也好,不问便不主动开口。林笕在他身上闻到熟悉的气息,每次都能说上一会儿。
这天,章幻刚走。章虚就走过来,林笕正倒阳台躺椅上,笑意盎然。
他道,"你和幻,倒合得来。"
林笕瞟他一眼,"有意见?"
"没。"
"那就是吃醋了?"
章虚眉毛跳一下。"你说话非得夹点东西麽?"
林笕笑,"抱歉,看到有些东西总忍不住想砸一下。"
章虚走近,在另一张躺椅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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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笕等他说话,半天没有再听到声音,转头看时,发现那人竟然已经睡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的事。
突然想起韩姐以前拜托的事。他想了想,准备回学校一趟。
学校是难得几个还有绿色的地方,在整个PK市,只要一进入11月末,黄色便成立主色调,让人视觉疲惫。
林笕掏出门卡打开1038的门。
里头空得很,什麽都没有。
床和课桌上竟然有灰尘,虽然不厚,总算是积了一层。
嘿。
"这俩混蛋,滚哪里风流快活去了!?"
他低低嗤笑一声,找了那张以前用来办事的床,倒上去。
床单因为太久没有人用过,竟然有些干净的味道。
林笕倒在上头,想东想西。
他承认,那东西主要是章虚。
不明白自己到底走的什麽路,不知道自己唱的是哪出。
但是不妨碍他读懂别人的心思。
也许就是读得懂,才敢放手去挑衅。
看那人的底线在哪里,因为有些瞧不上。
那种半吊子的东西。
算什麽,只是闲来的娱乐而已。
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PK市的冬天,总容易天黑。
想一下,还是回WBH睡觉比较舒服,於是关了门又回去。
大街上灯光四溢,彩色的小灯,缠满了绿色的真假难辨的树木,还有店门。
原来快到圣诞节了。

回到WBH时,同样门牌号的房间,连气氛都一致,房内空空如也。
林笕顿了顿,终於走进去。
玩了这麽多日,挑衅,底线终究被打破了吧。
这麽一想,突然觉得没有味道。什麽都没有味道。
睡觉又成了唯一的事。
无聊,总是无聊,即使是梦,也挣不开。
直到被人拍醒。
 
(二十六)
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是林笕最恨的一件事。
他张嘴就是一句:"我操你大爷!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敢骚扰我睡觉。"
章虚微笑,收回手。
起身出去,再进来时端著一杯水。
随意递过,"喝不喝?"
林笕仍摊在床上,拿眼斜著往上瞟,看他半晌,终於一屁股坐起。
"都几点了,回来不知道睡觉啊。"一手接过水杯,浅酌一口。
"你知道──"他开口,声调有些不同於往常,喝水的人不由得抬头看他,见他在床沿坐下,床够大,所以对著坐的两人有些距离。
这才发现那人一直盯著他嘴唇,脸上是一贯的是笑非笑,但是有些不同的意味。
林笕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但是就是觉得不对。
便不语,等那人继续言语。
果真,坐定了的章虚,盯了他一会儿,复启唇。
"你知道麽?有时候,你真的很欠揍。"
林笕一口刚下喉咙的水差点回上来涌出。
他啐一句:"欠揍?真是保守的说法,我还以为你会说欠人奸。说实话,那三个字还比较对老子胃口些。"
说完又喝一口水,挑衅地看著对方,对方半垂著视线,完全看不清楚心思,林笕再喝一口,又一口,直到水杯见底,章虚都没吭声。
半晌,章虚站起,"那个字,我喜欢,但是不喜欢通过声音发出。"
林笕看著那人拉上卧室门的动作,不紧不慢地开口"是,你喜欢用动作的。"
就见那人背影微僵了一下,被门缝挤成一条线,终於看不到。
林笕微笑。知道,他都知道,意思一样的,不过,人家大少爷不屑用那种不文雅的字眼,所以他直接的,点破。
他不喜欢,这种半吊子。
他知道那人有些喜欢他,不过,那又怎麽样?
半吊子的东西,哪里都有,他林笕并不缺。这种半吊子,算什麽呢?所以干脆打破了,什麽都不要。
梦里,久违的事情隐隐浮现。
第二天,房间又只剩他一人。
他实在无聊,只好打开基本不用的电视机。
电视上正在上演《康熙王朝》,陈道明演的康熙还是不错的,够奸、够狠,又有手段,长得又不影响市容。
正演到康熙把臭老头姚启圣关进监狱不准任何人与他讲话的一段。
林笕看到姚启圣终於濒临疯狂忍不住求饶认输时,一把把遥控板砸到了墙壁上,遥控板亲了墙壁一下後光辉返回,掉进旁边的金鱼缸里,溅起一堆水花。
林笕冷笑,站起身,直接拉开门,出去。
片尾曲在门後回响,他不理会。
有些想抓狂。
那人果然厉害,知道什麽样的事情他最难忍受。
谁愿意当一块晾在细雨下的鱼干?!
老子靠!

林笕是在最HIGH时被人揪住衣领的。
他看到一张冒火的脸,在本来热烈的气氛下,那张冒火的脸让他忍不住想大笑。不过终究没笑成,因为脖子被勒得难受。
那人简直是用拖的,把他弄出了那个BAR。
一出门,林笕便给那人一脚。
那人吃痛,手一松,林笕一手揉揉脖子,一边长长吁口气。
刚才在BAR里,他没有动脚的原因,是不想造成损失,虽然自己可以赔钱,麻烦却终究是给周歇的。
"你竟然来这种场所?!"
林笕失笑,那人的眼神还有语气,好像他做了什麽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他挑高下巴,"怎麽?"
那人喘口气,又喘一口,终於平静下来,道,"我记得有跟你说过在这三个月内要干净点吧。"
林笕点头,"是说过。不过我只是跳跳舞。"
那人冷笑,有人跳舞跳到贴面的麽?!
"多得是。"林笕摊摊手,"我不信你没有做过。"
"我,从没有。"
明明是冷到极点的声音,林笕却觉得有了些暖意,口气却仍是笑弄的夸张,"啊~真没想到章大主席这麽纯情,真是对不住了。"
章虚没再说话,直接拖他进车里。
林笕也不再说话。

林笕很厌恶在车子行驶时说话:不安全。
然而以他对那人性格的了解,今儿个逃得掉才有鬼;所以,当听到那句"你很喜欢那些场所麽",第一反应就是不由送去嗤笑一声。
章虚握著方向盘的手紧了点。
林笕双手交叉枕在脑後,悠闲地开口,"也不是很喜欢。"
然後听到缝隙里挤出的声音,有些咬牙的味道,"那你跑那里去干嘛?"
林笕笑,"喂!我说大主席,你能不能稍微直接点,BAR就BAR,那里、那些场所的,谁知道你说什麽!再说了,这种场所,老子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拉倒。"关你屁事。
章虚腾出一手敲他脑袋一下。
"闭嘴。"
声音已低沈得厉害。
我哥整个一天津扭麻花......我知道你也够别扭了,不过跟他一比,就差远了。一般人生气时音量都会提高,我哥倒好,真正生气时,声音反倒会压下来,可好玩了。
章幻的话突然间就闯进了脑袋,林笕不由得笑了。
"你在生气,大主席?"
章虚哼一声,没吭声。
林笕假装不解,继续道,"大主席为何生气?"
章虚又敲他一下,不再吭声,只把车子开得像飞机。
林笕反倒不担心安全问题了,坐得稳稳当当,过了一阵。
就许自己唱空城,不许别人出去找乐子,所有当官的都是州官性格麽?
声音很低的,说的人以为谁都听不到,因为他确是在咕哝。
车子却突然急刹住了。
章虚转过头,"你这是在跟我抱怨,又或者是撒娇?"
林笕正被突然刹住的车子弄得差点没栽下座位。听到此语,坐都没坐正便抬起了头。
章虚正微笑地看著他。
那人心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外露:好心情。
林笕心情顿时差起来。
章虚恍然大悟般点头,原来有人一直在故意闹小孩脾气。
林笕心情差到不能再差。
半晌,张张嘴,吐出一句。
老子操!
 
(二十七)
回到WBH。
还是静寂的气氛,两人的心情却对换了。
怒,林笕很怒,一进门就走进卧室,上锁。
他从没做过的事。
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神智仍清醒得叫人想吐,忍无可忍,爬起。
操!操!操!
打开窗户,对著外头黑压压一片连接著大吼三声。
解气了些许,爬回床,终於入睡。
外头一直毫无动静。
第二日,林笕起来时便已到中午12点。不过反正是周末,没事。
他走出卧室就感觉到在房间内徘徊的,只有自己的气息。
无聊!
他打开冰箱的门,发现里头竟塞满了莫名其妙的水果。
香瓜、香蕉还有不认识的。
嘿,香蕉。林笕一看到那物体就两眼放光,拖出一大把。
牙都不刷,剥皮。
不一会儿,七、八条开了花的黄皮便摆在了餐桌上。
怒气也少了很多。
在镜子里看到乱七八糟的头发,不由得进浴室收拾好自身,再出来打开电脑,开了音乐。
然後窜冰箱旁,把里头剩下的香蕉全部拿出来,还拿了不知是什麽玩意儿的红色水果两个,搬了小凳子到阳台上,拿个刀子。

章虚一进门,便被轰鸣的舞曲炸得差点没耳聋,不由得拧眉,搜寻一圈,没看到叫人的生物。只有阳台上展开的窗帘上隐约透露出一影子,走过去。
罪魁祸首正拿刀子切火龙果,正不亦乐乎。
嚓嚓嚓......
一边切一边还叽里咕噜,也不知说些什麽。音乐太大,也幸好音乐够大,章虚又走两步,离他身体只余一步之距了,那人都没注意到。
这才听清楚那人歪歪唧唧的声音断断续续。
"嘿~切死你~一下不够~再~来~一~下~嘿~嘿嘿~嘿嘿嘿~MD~发起情来不分场合~要不就~哼哼哼~叫你再把老子一个人扔下~半吊子王八羔子~有什麽好稀罕的~大不了不干~有啥了不起~切切切,老子切死你~"
─_─b!!||||
章虚脑门被黑线笼罩,脸部肌肉却忍不住往两边扩展。幸好忍住,轻手轻脚走出去,关了电脑音乐。
章虚回到客厅,林笕也走了过来。
"喂!干嘛关我音乐啊~"老大不爽。
"那能叫音乐麽?"
"当然了。"林笕插腰,"《眉飞色舞》,某个排骨女人唱的。你不知道麽?"
章虚把身体倒进沙发里,"眉飞色舞?"嫌恶地皱皱眉,"我看你现在比较像‘横眉冷目'。"
林笕也皱眉,倒到沙发上,躺著。不吭声。想一会儿,突然道,"这样子,有意思麽?"
另一人没有回答,沈默了一会儿,突然道,"这几天,我家老头子回来了。"
哦。林笕正闭著双眼,随意应了声,不解地问道,"老头子,指的是谁?"
"我父亲。"章虚嗤一声,"老头子指父亲,一般人都知道吧。"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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