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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关祠——by泣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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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吴介越发沈重的脸色,叶宁渐渐安静,不自觉得倚在他怀中,哽咽地小声说:"我们要快点离开这......去救持儿......"
不知道为何,这样弱势的依赖让吴介的心怦然一动,紧了紧双手,难得温柔地说道:"放心。我们一出去就去找他们,他们一定......一定没事的。"
......
两人慢慢在寂静中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吴介感到地上有动静,立即清醒过来,将随身带的佩剑插入缝隙伸向地面,大喊大叫起来。良久,一片久违的阳光,他与叶宁获救了。
救他们的是两个男人,一人身著青衣,一人身著白衣。青衣男子面目冷峻,白衣男子气宇清雅。他们还牵著一只狗,想必是用来探寻气味救人的。吴介抱著叶宁,警惕地盯著这两人,直觉告诉他来者绝非等闲之辈。
"雷炎!祁炎!你们怎麽在这?"倒是怀里的叶宁醒转过来,打破了沈默,她当然认识这两人,他们是她母亲叶裳亲自栽培的"七炎使"中的两名,也是仅存的最强的两名,另外五人,四人执行任务时战死,另一人珞炎判会受叶裳三掌而死。
"我们受会主命令,将那些人安顿好後,觉得不放心,便回来察看,没想到......"说话的人是白衣者祁炎,他口中的"那些人"是指一直跟从普济会的老会友们,与辽国的计划豪无关联,也不知情,於是叶裳暗中派他们将这些人带出总部安顿好,还说包括他们两人在内的所有会众永不得再回普济会。雷炎与珞炎不免疑窦,回来一看才明了会主的心意,却......
"那,我娘呢?她在哪?还有持儿,你们有没有找到他们?"叶宁问道。
一直没说话,表情冷淡的雷炎目光一黯道:"会主至今下落不明。楚师弟还有关度宇我们已经找到......楚师弟他......"话没有说下去,雷炎面露尴尬神色。

39)
祁炎会医术,事实上当初被叶裳所收养的八人在训练中都有传授过些医理,祁炎性子灵慧,学一样通一样,医术也算不错。但当他与雷炎听到一声尖锐的嘶叫,然後闻声确定地点,将碎石残瓦全部用马拖开以後,对於眼前的场景却是惊异不已。
满目的鲜血倒是其次,他不如关度宇,杀人放血这些事对他来说简直快成了家常便饭,让他几乎呆愣的是楚持暴露著的,鲜血已经干涸的下身穴口,还有那被楚持抱在怀里的小东西,连脐带也未剪,哭声楚楚可怜。分明是临盆後的一地狼藉,可......与楚持一起长大,祁炎绝对相信自己的师弟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这是怎麽回事?任他再聪明,也没办法将脑中的概念与眼见的事实联系在一起......
"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在楚持身边,仍然被压著的人哀求道。打破了祁炎的冥思苦想。
楚持与"七炎使"从小生活在一起,祁炎虽不是什麽好料,却分辨得出楚持是个难得的好人。在与任务不冲突的情况下他倒是很乐意救他。另外,他也对楚持惊世的身体好奇万分。因为这很重要很关键的两点,让祁炎不惜以色相怂恿雷炎一起驹烩个还剩一口气的人。
没有灵丹妙药,也没有再世华佗,救垂死之人的唯一方法很简单,代价却很大,祁炎先将楚持严重撕裂的下体还有背部的伤缝合止血,再与雷炎分别用了五年的功力以及身上所有的疗伤药,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勉强让心脉悉数衰竭,又严重失血的人状况稳定下来。
关度宇抱著刚出世的孩子在楚持身边守著,祁炎检查过婴儿,是个女孩,还算是健康,就是饿得很虚弱,无奈没有什麽吃的,楚持情况又危急,只能先喂了点糖水熬著。得知挂念之人从鬼门关上被拉回来以後,关度宇抱著小小的女婴喜极而泣,随即软在榻上精疲力竭的昏死过去,害祁炎又是一阵忙。才发现他的一只手还有双腿红肿得像包子,迟迟没有治疗的骨折部位已经肿胀得非常厉害,祁炎再次惊讶,这两个人都太神奇了,楚持重伤之下居然自己娩出了胎儿,而关度宇骨折断裂成这样居然能忍到现在也不喊疼!
叶宁由吴介抱著来到了祁炎的马车上,便只见软塌上关度宇挨著楚持,两人都安静地昏睡著,中间却有个繈褓,里面未挣眼的小婴孩正嗷嗷地哭著。她靠在吴介的身上,吊著的心松下来,看著这一家人,泪水再止不住地流了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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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吴介府中。
"阿持!喝药了。"关度宇架著特制的木轮椅走进屋内。他脚伤未好,不能行走。
床上之人长发披肩,面色苍白,一脸病容,纤瘦的大手骨节突兀,正逗弄著一旁的婴儿。楚持昏迷了近十天才醒来,初时还惊讶自己如何还活著,後来听关度宇说是他的两位师兄耗了五年功力才救了他,两人送他们一行到开封後便走了,这份十几年来本以为早已淡薄的情谊不言而喻。
的确,死了或许一切都能结束,但活著却是重新开始所有的一切。关度宇,孩子,以及所有支撑他的朋友,只有活著才能深切体会到他们的可贵。
输送进体内的深厚功力又加叶宁尽力调理,楚持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可深邃沈重的遗症依然在看不见的地方扎根了,他却并不在意,满足地捏捏小东西粉嫩的小脸,慈爱的笑容浅浅地挂在楚持静谧的脸上。喝过关度宇递来的药,楚持想起了什麽,道:"度宇,名字想好了吗?"
关度宇一如既往柔顺地笑笑,说:"想好了。阿持,可不许反对哦!让这小家夥姓楚,单名为滢。如何?"
"楚滢?楚天碧滢滢,奈何柳依依......"随口轻声吟颂起来,楚持抬眼,嘴角挂著释怀的笑。
抱住楚持清瘦的身子,顺势将人小心翼翼地压倒在床,关度宇凑近对方的耳边轻言道:"我要让我们的孩子记住我们的劫,我们的情。那是最後一次......今後我再也不许,再不许你离开我。"嘴唇亲吻那白皙丰润的耳垂,"你去哪我就去哪,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偏过头含住关度宇温湿的唇,将对方拥入怀中,缠绵的交织在一起,纱帘垂落。一边小床里的楚滢不明所以地发出"咯咯"的脆铃儿似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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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後。
江湖传言:
"普济会与辽国勾结之事彻底暴露,枢密使吴介带兵镇压,腹背受敌走投无路时,辽国奸细阮飞千引燃炸药库,大爆炸几乎让两方人马全军覆没。会主叶裳,还有辽国奸细阮飞千都葬身火海。吴枢密使逃了出来,幸免於难。
据说与此事相关的还有两位江湖人士,一位是鹤南山楚庄庄主楚持,另一位则是北汉遗孤关度宇,这两人身前被普济会阴谋陷害要其归顺於辽国,阮飞千阮老贼还动用各种私刑,但都没有动摇这二人对大宋的忠诚之心。最後时刻,他们与普济会同归於尽,一齐在烈焰中化为了尘埃灰烬。
有善心者,钦慕其忠烈,将楚庄买下,改成了祠堂,起名‘楚关祠'。以纪念这两位江湖人士为国捐躯。
又及楚持与关度宇两人身平故事最初出自於枢密使吴介的夫人之口......这位吴夫人美丽端庄,温柔贤淑,听说是楚烈士身前的红颜知己......也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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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生完,米有孕夫虐,也米写H,又素毫无悬念的HE......
真素没劲的完结篇啊~~~~~= =
对於这篇模仿成分具多,框架简单,人物设定单纯的处女作,
(还有许许多多不足的地方,尘子不细列了......)
尘子只能说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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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关祠---番外

(上)
秋风萧瑟,正是白菊绽开的好时节。离开繁华的开封,偏僻的小村中坐落著一处偏远的小院,灰矮的房屋砖瓦淡淡透出不经世的凉漠。
村里人都知道小院里面住了两位相公和一个小孩子。也难怪,这两位相公带著一小娃娃都已在这穷乡僻壤住了四五年了。从不劳烦乡里邻居,对人也客气,有什麽忙找他们也绝不会失望。一位姓关的相公是邻里们很熟悉的,他的腿不大方便,一瘸一拐的,手也不怎麽利索,却是村上唯一一所学堂的教书先生,还不收钱,人生得一副和善相,很喜欢笑,很好说话,村里姑娘们顶爱找他攀谈。与之相比,另一位楚相公就冷淡多了,比姑娘还俊俏,可只要一靠近他,就感觉到一股沈稳的压力缓缓地压过来,让人不敢放肆。人们都敬畏他,因为他会看病还会自己种药,他没来之前,村里人有个头痛脑热的都得跑老远请郎中来看。而现在只要到小院找楚大夫看看就行了,如果家境困难为人老实,医药费都不用。村里人都觉得这两个人大概是神仙,不是神仙也是修仙的。可不论神仙还是修仙的,又怎麽会带个孩子呢?
说到这孩子,村里人就热络多了。那小丫头可都是大夥看著长大的啊!骨头精的和猴子似的,村里的孩子谁不知道"村头小霸王花──楚滢"的大名?打架,损人,欺负老实人,连村长都被这丫头生生拔掉过几缕山羊胡子。村民们就想不通了,这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没半人大呢怎麽就那麽厉害?思忖著这丫头估计是个妖孽转世,那两个相公敢情是镇压这妖孽来的。当然,这只是没事扯来的笑话,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这丫头姓楚估计是那楚相公的女儿,是个没妈的孩子,可怜是可怜,街坊们自然得多照顾多让著点。有点奇怪的是,这丫头叫楚相公叫:"爹。"叫关相公也叫"爹爹",原来少了个妈,多了两个爹。
不过楚滢丫头再胡闹,只要楚相公出来冷冷说一句:"滢儿,回家。"那这丫头的小俏脸保证挂下来,马上文静和有钱人家的小姐似的。细心人会发现这丫头不是怕楚相公,她目光一点也没有怯弱的样子,而是一种懂事的表情。
小屁孩三牛和楚滢同岁。他曾经耷拉著鼻涕问楚滢丫头说:"老大,你怕你那个凶不拉叽的爹吧?他老打你吧?我也特怕我爹,他最喜欢抽我。"
楚滢盯著他两根摇摇欲坠的鼻涕,回手赏了一个麻栗子道 :"才怪!爹从来不打我的,对我好著呢。他才不凶呢!不爱说活而已。我爹爹说了,爹为了我吃了很多苦,身体很不好,所以我一定要对爹好,不能惹爹生气。"
"老大......你胡说,你爹是大夫身体怎麽会不好?再说,我看你爹爹身体才不大好呢,他有点......你别揍我,他有点跛呢!" 三牛用手把鼻涕弄到了地上。
楚滢的小脸黯下来:"我爹夜里老是喘气喘不过来的,还老咳嗽,我上次想帮他煎药的,他还训了我一顿......一边训一边咳嗽......还......"说到这里,三牛看到他无敌老大的眼睛里竟然有了水光,看得他也莫名其妙地难受了。"......还咳出血来了,爹的袖子上好大一块血,可却像藏在身後不让我看到,可我眼尖还是看到了......爹爹说爹的病和爹爹的腿一样......恐怕是治不好了......"
当天,威风凛凛的"村头小霸王花"把三牛骑在了地上,让其发誓决不把今天自己哭了的事公开出去才放他回家。可怜的三牛就纳闷了,怎麽方才还和小猫一样的老大一下子变成了那麽凶的老虎了?
不过最近半年来村里人都没怎麽看到楚相公了。关相公还是照常每天去学堂授课,他告诉街坊楚相公病了,病得很重,所以短时间内谢绝看诊。大家都很担心,想问问具体情况,可见那关相公又露出这种看了乌龟壳都要软下来的笑容,话到嘴边又都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以三牛为代表的村里的孩子部落也郁闷非常,他们的老大也已经好久没出门带他们玩了。
───
小院幽静深邃,传来儿童稚嫩的抱怨声:"爹,爹爹不是不让你做饭吗?滢儿做的饭不好吃吗?"说著,楚滢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灶头前一素衣男子,面容脱了尘的俊美,却掩不去虚弱之色。他一手拿著菜勺,一手扶著腰,那肚腹在宽大的衣服下面还是高高地隆起。看到那还不到自己腰这的小东西沮丧地快哭出来了,楚持也是怜惜,趁煮汤的时候转身摸摸楚滢的小脑袋,有点粗糙的大手为她挑起一缕飞扬在脸上的头发:"滢儿怪,滢儿做的饭很好。可昨天,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不是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烧掉?"
"不管嘛!那是滢儿不小心,爹爹说爹前几天发病了。这几天要卧床休息的,不然爹肚子里的小弟弟又要闹了。爹说爹爹这次又有了小弟弟很危险,所以......所以......总之滢儿要照顾爹!"楚滢含著泪嘟起小小的樱桃嘴,不服输道。
楚持脸微微一红,有点窘迫:"爹现在没有不舒服......"他可以面对千万兵马面不改色,却独独受不住眼前这小东西含泪的样子(对自己女儿也会不好意思~汗)。
"不管嘛!不管嘛!我答应爹爹了要照顾爹。爹快放下菜勺去休息嘛!"毕竟是小孩子,见爹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便很不甘心地去抢楚持手中的菜勺。楚持怕楚滢撞到一傍灶上的锅炉,便抱住扑来的女儿,谁知楚滢的力道不小,竟被她撞得摇了摇。忙扶直腰稳住身子。楚滢碰到父亲隆大的肚子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放开楚持的手,担心地大叫:"呀!滢儿真傻,忘了爹肚子里住著小弟弟,不能撞的。爹疼不疼?"说这还用小手抚摸那大大的肚子几下,她还从来没机会碰过爹住著弟弟的肚子。
楚持又好气又好笑地看著这小人充满担忧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刚想说话,腹中却一个翻滚,一阵疼痛袭而来。定是肚子里的小家夥被他姐姐撞疼了。
"!当!"菜勺落地,楚滢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父亲双手捧著肚子慢慢揉抚著,眉毛紧蹙,胸口又开始了大幅度的起伏不断地急促喘息。楚滢知道,这是什麽的兆头,吓得哭出来:"爹!你怎麽样。都是滢儿不好。〃
"......乖......爹......爹没事......去爹房......间......呃......拿药来......快!"楚持知道自己的心疾被疼痛牵动恐怕是又要范了,也不想吓著楚滢,咬牙抚著剧痛的肚子抵受著胸口气息不继的滞闷,吩咐她去拿药救急。 
"爹,你好些了吗?"楚滢一脸揣揣地对著刚服下药丸脸色苍白的父亲,她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药拿了过来以弥补自己冒失的罪过。
楚持的呼吸在药效的作用下慢慢平静下来,他暗自庆幸还好压制住了胎动,喘疾没在这时候发病。他提起精神笑了笑,扯扯楚滢的耳朵:"多亏滢儿取药快,爹没事了。"
楚滢呆望著眼前嘴角上扬,眼睛像太阳一样释放著温暖光芒的爹,她觉得没人会比自己的这位父亲更好看了。很多年以後,她也依然觉得生下自己养育自己的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那种好看发著光,发著热,外人们永远也发觉不了。
楚持撑著站久了酸疼的腰,低头看看方才掉落的菜勺,又看看那丫头傻兮兮地还没回过神的脸,不禁苦笑道:"滢儿,帮爹把菜勺捡起来吧。汤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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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凉如水。
"你又不听我的话,下床给滢儿做饭。"关度宇躺在床上,手摸摸身边楚持已经七个月的肚腹,怨怼道,"你身子重了,也不怕又犯病!"
楚持让楚滢隐瞒了下午做饭时的意外,闻言覆上那只摸著自己肚子的手:"滢儿被你留在家里看著,难为她了。还要和我一起吃那麽清淡的东西,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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