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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by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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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亲人一般?」老约翰问.
「亲人? 不, 医生, 不曾是这么一回事, 那个人, 那个人一直只是尼奥的奴隶而已!」那个词儿像是刺痛了伯爵的心, 然后长出倒勾来要把心都掏出来似的. 伯爵激动的否认着, 一脸愤怒.
「也就是说他们相处满久了.」老约翰没有理会伯爵的痛楚, 他急于要把事实弄清.「刚才大人你提及过『羞辱』, 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也就是...」伯爵似乎羞于启齿.「就是在社交场合上要他做些下流的事情.」
「那是公开的宴会吗?」老约翰又问.
「不, 是私人的聚会...不过几乎各家族都有成员出席.」说着, 那双手又握得紧一点.
「哦哦.」像是明白了什么, 老约翰点起了烟往窗前走去. 伯爵满是期待的看向他, 似乎光是盯着就能盯出个良策来.「大人, 你认为匪徒和人质的关系应当怎样?」
突然, 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掉向伯爵, 他呆了一会, 又理所当然的答道:「当是势不两立.」
「可是却曾有过人质在被救出时激烈反抗, 甚至栛助匪徒逃走的案例.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呢, 竟然有人会去帮助一个伤害自己的人?」老约翰含着烟头, 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伯爵苍白的脸色.「听说那是一种奇怪的共存意识, 当人被迫到某个境况时, 把强大的人当作依靠的生存意识, 不管那个人是否会危害到自己, 只要他够强大, 就能得到信.」
「你的意思是尼奥他想要被人保护? 可是我, 我也能做到这一点.」伯爵他争辩着, 似乎非要老约翰他点头不可.
你不成. 老约翰在心里想着. 正因为你是个贵族, 所以你不成. 沉吟了好一会, 老约翰才说了一句话:「他似乎想要一个比较接近的人.」
「那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不行吗?」他极其彷徨.
「他曾是个贵族吧? 他会怕你们可怜他的目光, 那种不如以往的目光.」老约翰想了想又说.「既然他在贵族间出了丑, 那自然也会生出逃避意识...或许, 他并不想出现在你们面前,那会为他带来压力.」
这时伯爵想起了在前些日子, 那人还能在贵族的聚会中谈笑自若, 还能到处参加宴会. 像是拿得了证据, 他向老约翰大喊:「不, 你说谎! 他还能面对我们的, 只是他生病了, 才说他爱那个人!」
老约翰见了, 也只能低吟一句:「伯爵大人, 现在我们还是不要强迫他. 多给他阳光和空间, 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请你不要一再对他说这种话, 请你不要一再向他强调他生病了. 那是种可怕的暗示, 那会令病人好不起来的.」
「你应该回去了, 医生.」伯爵突然冷起脸来, 吐出了逐客令.
老约翰见他不愿意, 也只好缓缓的走出小客厅.「你考虑考虑吧, 大人. 只要你能放开一点, 他还是能好起来的.」
伯爵没有响应, 他看着那年老的身影缓缓的走下楼, 一会, 听没有声响了, 才又走到那个白门的房间前.
他推开那度门, 又再重新走了进去. 对着那裹在被子中的人温柔的说:「尼奥啊, 尼奥. 这个人不成, 他治不好你的. 不过你放心, 你会好的, 我会让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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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普露伯爵看起来日渐憔悴呢...」不经意地, 皇帝又吐出一个烟圈, 熏得雅静的休憩间一片焦味.
「哦?」不舒服地皱皱眉, 若言从椅上半躺起来, 一边懒洋洋地回应.
皇帝看了要笑, 他一脸愉快地跳到那张不太宽敞的椅子上, 一边享受着肌肤紧贴的快乐.「你累了吧? 你知道嘛, 若言, 我最喜欢就是你这个懒散的样子, 你这种被满足过后的样子.」
他把身子凑前一点, 亲上了那张微启的嘴, 把整个人的力往若言身上一躺, 那大腿间的摸擦使他感到异常的诱惑. 然后皇帝轻轻的笑着, 又伸手把若言拢在怀里.「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 若言, 你还真是个薄情的人.」
若言把眉一斜, 懒懒地又用还没睡足的神气道:「那么我的陛下, 普露伯爵是怎么回事了?」
「你就是这样, 若言. 真是狡猾啊.」皇帝看着那张教人又爱又恨的脸孔, 一边不禁用手指轻拂起来.「你在等我那句话, 好问得心安理得.」
「是这样吗?」若言淡淡的把目光放在那后头的墙壁上, 一切如幻似梦.
「你总是这样的.」亲在额头之上, 皇帝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若言摸着那个吻, 轻把头荫梳下.「哦, 原来陛下是这样想的.」
「不是我这样想, 而是你教我这样想.」皇帝继续他的思辩, 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若言.
若言不可置否的笑笑, 脱开皇帝的怀抱把掉在地上的衬衣捡拾起来, 扫了扫, 又缓缓的把它往身上套去. 这时皇帝把脸掩进他的背项, 深深的, 温热的吐息卷入, 那双手从后包裹着, 无论怎样还是会落入他的怀抱之中.
深呼吸过后, 若言似有若无的又吱声说着话.「陛下不说了吗? 普露伯爵的事.」
「嘻嘻.」闻言, 皇帝满足的一笑.「你果然还是很想知道的.」
若言摆摆头, 没有否定, 也没有赞同. 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皇帝把手抚上他那痕迹斑驳的胸膛, 听着那声音甜腻的在耳壳盘旋.
然后, 皇帝才幽幽的道:「他似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了, 那活该被啤牌皇后斩首的艾丽斯.」
「尼奥? 他又是怎么了?」闻言, 若言轻轻的低呼一下. 皇帝对他的表现似乎极不满意, 他稍然把嘴巴凑近若言的肩膀, 想要咬下去, 又有点不舍, 最含还是轻轻的含着吮着那一块肉.
末了, 他酸溜溜的说:「啊, 似乎你就爱听那个人的事.」
「陛下你无论说什么事, 下臣都是愿意听的.」若言把背往后靠, 像是要给予皇帝一点安抚.
「真的?」皇帝的神气又活过来, 可不一会, 他又一脸狐疑的说.「可, 为什么?」
「下臣已经良久没有出去外面走走了, 对外界的任何消息, 自然都会感到新奇有趣的.」他说了一个皇帝不爱听的理由, 然而却合情合理.
皇帝有点失望, 可想到那还是因为自己的故, 就禁不兴奋的补充起来.「说来也是, 到底这些日子以来, 你都躺在我的床上没有上朝. 嘻嘻, 你说是吗? 若言?」话语间他情不自禁地轻抚着那双富有弹性的大腿, 看着那些激情的证明变成深浅不一的颜色, 残留的快意使他愉悦, 皇帝看看若言, 只感到无比满足.
啊, 这一切, 都是因为我啊.
皇帝亲着若言的颈窝, 伸手去抚摸那显眼的锁骨, 他高兴的嗅着若言的味道, 而若言只是木无表情的由他去. 「你知道嘛, 若言? 那家伙为了艾丽斯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呢...嘻嘻...每天那样目光空空的来上朝, 末了也走得极快, 还常常把自己千请万求才叫来医生轰走, 就为那个锁在房间内出不来的艾丽斯.」
「若言啊, 还好你已经来到我身边. 那个不好的东西, 你看, 留着就只会害人而已...」他温柔的吹着气, 上那冷冰冰的脸, 马上就失去了温度.
若言把眼睛闭起来, 什么也没有说.

阿肯斯吃力的把大衣褪下来, 交给待在一旁, 脸色的青白的待女拿着.
「吃过饭了没有?」他突然发出倔倔的声音, 也不知是为什么生气, 一脸不满的就往屋内走去.
待女战战兢兢的跟在后头, 她知道这几天主人的心情都不好, 也不敢惹他动气. 但主人的脾气都是无端的, 方才还在笑, 忽然就可以把一屋子的东西推倒过来. 就是现在要问她话, 也似是早就认定她是错的, 一开口就是责备的气势. 害她那吐到口唇边的答案, 也不得不咽回肚子里.
「到底是吃过了没有?」阿肯斯把靴子一甩, 那双东西即颓丧地倒在一旁.
「嗯...啊...已经送上去了.」待女咬咬牙, 吞吞吐吐还是把话说出去了.
「那回儿的事?」阿肯斯着眼看她, 只见那黑色的裙子不住的往后退去, 似是遇见什么可恐的事物. 他的耐性快要用尽了, 于又急急的喝一口.「我问你, 那是那回儿的事?」
「啊...」待女左右顾盼, 似乎在寻找什么打救她的东西. 可末了还是没有, 于是她尽量把身子收紧, 缩成细小的一团又道:「....是...是正午的事.」
阿肯斯微笑着听她的话, 突然猛把褪下的手套甩到橱柜上, 一脸笑意的道:「哈, 你们可好....晚上的饭, 正午就送?」
「可是主人吩咐过, 要客人在你回来以前就....」 那委屈幽幽的自那抖震的嘴唇传出, 可说了一半, 她却再也接不上口了. 阿肯斯正在看她, 一种扭曲而怪异的目光.
「哦, 那真是个好仆人, 为了循从我的吩咐, 不惜令客人吃冷得没味道的东西了是不是? 哈, 我的好仆人...」说着, 那诡谲的笑容拉得更开, 待女节节退着, 就害怕那洁白的牙齿在下一秒把她撕开噬清.
「哼.」他看着她低哼一声, 也就不再问了, 跌跌撞撞的就爬上那楼梯的扶手. 他看着楼梯的顶, 突然感到它是那么的高, 那么的遥远. 每一步都是重的, 踏踏, 踏踏, 一步步踏上那深红的地毯.
又是白色的门. 他有点迟疑了, 那一鼓作气的势头不知都跑到哪去了. 他抚着那度门, 只觉那看来灰灰的, 并不如先时那么漂亮光洁. 他在心里咒骂过那些阳奉阴违的人们, 一边小心的, 像打开珍奇的百宝箱般, 把那度门细细的敞开一度.
那里面果然是黑的.
窗户上都铺上一重硬纸, 掩盖在厚重的窗帘下, 即使是白天, 那房间内还是不容得一度光的. 阿肯斯小心的往内室走着, 房间内只余下那晕黄的灯光照着前路, 可他要寻的那个人, 决计是不会待在这光中的.
于是阿肯斯又上前了几步, 他缓声唤着那背着他的影儿.「尼奥...」
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 那刀义的跌落声清晰可闻. 他听到了有个人无助的在地上摸索着, 可到底还是太黑了, 摸了好一会, 也找不着个所以来. 阿肯斯一个箭步上前, 抚着那肩膀又柔声的安慰道:「不用捡了, 都脏了, 用不着的...」
他把阿曼给扶起来又放到椅子上坐好, 阿曼在抖着, 纵使四周极其昏暗, 也可看到他苍白着脸孔道:「阿肯斯啊...我有吃的, 我都有好好在吃...」
「我知道.」阿肯斯把掌心按上他的手背, 像是在给予他说下去的勇气. 这时阿肯斯又把目光转到桌子上, 他看到了冷掉的食物正被旋成奇怪的形状, 变成规律的圆圈. 又来了, 他心里一紧, 不禁又把手松开过去.
阿曼知道他已经看到了, 怆忙的抬起头来, 他急急的说着话:「啊, 阿肯斯...那不是...那不是那种东西...我...那是...」
阿肯斯站了起来, 在黑暗中盯着那个盘子看去. 他的笑声依稀的传到阿曼耳内,那分明不是愉快的传递.「......你还在想那个人吧?」
一直都这样, 什么事情也没有改变! 开始是画他的样子, 写他的名字, 到这些都不被允许了, 阿曼又用其它千奇百怪的形状、符号去记下他对某个人念念不忘的咒语. 下一回, 阿肯斯害怕再一下一会他就要呼吸去记念那人了. 该杀的!
他狠把桌面一敲, 那心里的气一泄出去, 马上又缩成颓丧的样子. 对啊, 他生什么气, 阿曼只会想那个人, 他早已知道的了, 不是吗? 不过是太过天真, 以为对方能够忘记, 完全是一厢情愿.
阿肯斯感到累透了, 他坐下往桌脚一靠, 像是失去了全身气力般无助. 然后他低低的唤道:「尼奥啊, 是不是只要我像他一样对你, 那你想的就会是我?」
并不是这样的. 阿曼退到那看不到也不被看的一角, 低低的露出了善良又温柔的笑容. 他喜欢那个人, 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他不为他受过的那种对待爱上那人. 你懂吗? 阿肯斯. 那是种剥脱某种虚伪的手段, 失去所有荣耀, 到他整个人光溜溜了, 他才知道, 那种一直存在的感情.
偶然一个吻, 一个抚摸可以鼓动的感情.
只有当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他才可以看到的感情.
呀呀, 那是什么呢? 阿肯斯. 你是不会明白的.

25
在山林中耸立的建筑物, 大理石的柱子外雕刻上女神们嬉戏的场景, 那欢乐似乎在瞬间即就被石化了, 而永恒停在那儿. 新生长的蔓藤已爬到北翼之上, 把整个房子包裹在一层翠之中. 在白天, 那是一重新机; 在晚上, 却转变成侵蚀着和谐的恶梦. 那就是亲王府, 也就是长久缺乏主人的, 若言的家.
车子停在屋外, 那裹在披风里的人影整顿一下那半掩脸容的连身帽子, 一边轻轻的把车门给合上过来. 他往前方光明处走着, 脚方踏上那洁白的阶梯, 那待在后面的黑影亦纷纷紧贴而来.
他走着, 有点焦急却按耐着速度的步伐. 影子一直在阶梯上伸延, 长长的由一点拖曳到另一点. 牵牛花低垂下来, 和栅下的长草随风摇摆, 花色渗着暖意袭人而来, 然而他却无心赏玩. 牵起沉重的门环接连扣着, 那已不是他第一次来访了, 然而他亳无别的选择.
一切都指向这条道路, 除了妥协, 他别无其它可办的事, 可行的选择. 除非, 他想失去这一切.
『 Cong ! Cong ! Cong !』
撞击门板的声音一直持续, 在那空荡的房子内回响不断, 甚至促使主人把手上的书合上, 缓缓的向管家甩出一个困惑的神情. 管家把额上的汗用手帕给掉了, 才又恭恭敬敬的道.
「亲王殿下, 我想, 那不是件很急需要处理的事.」管家一边往声响处看去, 一边劝喻若言大可不必把手上的书阁下.
然而他却激发起若言的兴趣.「哦? 你知道那是谁?」
「是的, 殿下.」管家欠欠身, 一边优雅地倾倒那阔口的壶子, 要把桌上的奶茶添满.「大概是普露伯爵大人吧.」
「我不在的那段期间他都有来吗?」这下子, 阁下那本书的决心似乎更为强烈了. 若言把书肩抓在手里, 一边按着椅背要站立起来.
看到那个举动, 管家连忙出言制止.「是的. 可殿下...」
这时他走到窗户旁, 树影的白光透射到他身上, 黑色的眸子半斜往外看去, 那手上拉起的一面纱亦慢慢的张开过来. 这时, 身旁的人就听到了一个轻轻的命令:「让他进来吧.」
若言站在白光之中, 树的阴影稍稍的把他的表情隐去.「去吧, 让我的客人进来吧.」
然后, 他们在小小的会客厅内见面.
「你终于都在家了.」他听到一声冷笑迎接他的到来, 金色的头发缓缓自深灰的布帛中退出, 那红色的眼睛盯着他看, 不留一点温度.
「来找我?」若言把手上的盘子一阁, 一边低头陈设着那银制的茶具.
那声音中的冷淡仍旧如此.「那是当然的事.」
「可以问为什么吗?」若言往阿肯斯走去, 那声音是轻柔的, 那脚步也是温和的, 他的步履踏在地毯之上, 几乎不可惊动一颗微尘.「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哦,哦. 哈啊, 那当然是件要紧的事.」阿肯斯没有把披风解下, 也没有接过那递过来的一杯茶. 他回步又走远了一点, 看着对方的眼神煞是怪异, 就只有那个笑容保持着昔日的风度, 笑得开开的, 似乎是为什么高兴的事留作记念.「一件只有你才有办法的事.」
风刮起了纱上的花纹, 在一室之内卷起了清凉的空气.
「阿肯斯, 那是为什么呢?」注意到阿肯斯的不对劲, 若言朝着他走近一点. 他想起了前些日子皇帝告诉他的话, 看见了那原本活泼脸容上的憔悴, 心头间的激动突然涌上, 他朝前方走着, 就想要抓起那双正在抖震的手.「那是为什么呢?」
「若言啊, 假如我是你, 那样就好了.」突然, 他听到那样的回应.「有很多事情, 并不是我能够办到的......你还记得我的请求吗?」
阿肯斯就只在那件事上向他低头过, 所以若言清楚记得是怎么一回事.「你求我把他留下来, 你请求我让你把他带走.」
「是的, 若言.」若言伸手去抱那抖动得厉害的身体, 温暖的臂弯似乎能包容所有东西, 包括那些伤害彼此的请求. 阿肯斯没有把若言推开, 彷佛那正是他需要的东西, 瘦得凹陷的脸贴上那片宽厚的保护, 低低的呼唤声吐出请求.「是的, 若言, 现在那个请求已经失去效力了.」
「你要收回前言?」非常难得地, 阿肯斯竟然愿意待在他的怀内. 若言一边珍惜的抚摸着那卷缩的背项, 一边皱起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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