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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何处无芳草——by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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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都尴尬无语,只有齐小开哼着小曲儿,往嘴里丢花生米,时不时喝一口酒,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秦越从后堂转出来,望见齐小开,笑了起来,招手叫他,齐小开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缓缓起身,跟了他往后堂去。
丁前趁他擦身而过时,认真瞧了两眼,发现这齐小开趴在桌上的时候像一只没骨头的猫,一站起来,居然身材修长,比自己还要高上半头,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蜀锦袍子,也没系腰带,头发乱糟糟的,一幅不修边幅的样子,却配着一张极为俊美的瓜子脸,一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带着懒洋洋的神色,仿佛总是透出倦怠,却令他这个人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非常吸引人。他的气质,与萧悠那种玉树临风的儒雅,和秦越那种世家子弟的贵气都有很大不同,却是一种独树一帜的狂放不羁。
眼看着齐小开和秦越的身影消失在影壁之后,孙玉招呼店小二送一份早餐来,对丁前道:"我们都吃过了,你自己吃一点,一会儿便要赶路了。"说着又安排店小二送些餐点到秦越房中去。
丁前知道自己起晚了,而且......一想到自己和秦越的暧昧关系,情不自禁地红了脸,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也不敢去看人家的脸色,窘迫地垂下了头,装着专心吃东西,头埋得低低的,只恨不得能把脸藏到碗里去。
别人倒没说什么,随意地聊着天,只孙玉用温和平静的声音劝他吃慢些,反正也不赶时间,丁前低低地应了一声,忽然没了胃口,又不愿抬头,只好小口小口地喝着汤,打发时间。

秦越进了屋,坐在桌前,见齐小开懒洋洋地倚在门口,也不进来,便笑眯眯地道:"小开,进来啊,到这里来。"说着伸出了手,做出等待拥抱的样子。
齐小开扑哧一笑,摇摇晃晃地走进屋来,他本来身材修长,却不肯好好地挺起身来,所以走路的时候便如风扶扬柳,却是别有一番风致。一直走到秦越面前,便一扭身子坐在了他的腿上,顺势便向后一躺,秦越忙用力抱住了他,笑道:"啊哟,小开,你倒是轻些,多亏哥哥眼急手快,不然你可就危险了。"
齐小开啐道:"废话,你还不知道我的分量么,还是......"暧昧地瞄了秦越一眼,微微冷笑道:"昨晚太累了,没了精神?"
秦越正要答话,却见店小二送了早点来,站在没关的门前,目瞪口呆地望着二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尴尬。
屋里二人倒是一片坦然,秦越叫小二将东西放在桌上,顺手赏了他一小锭银子,那店小二欢天喜地的去了,还细心地给带好了门,对于两个男人搂抱在一起这件事,反倒不放在心上了。
接下来齐小开便斜躺在秦越身上,漫不经心地吃着他送到嘴边的食物,一边吃,一边汇报自己这次出外办事的情况,不多时汇报完毕,他扭了一下头,不肯再接秦越递过来的点心,冷冷地道:"那个小鬼怎么回事?你这老色狼又不甘寂寞了?"
秦越哈哈大笑,在他颈中轻轻咬了一口,笑道:"怎么,我的小开吃醋了?"
齐小开一挺身,从他身上挣了起来,哼了一声,一抬腿坐在了桌子上,俯身盯着秦越的眼睛,冷冷地道:"姓秦的,我齐小开还没有落魄到为一个小鬼吃醋的地步!"忽然偏头一笑,如春花绽放,嘲弄地道:"倒是五哥你,什么时候沦落得给人家当保姆了?"
秦越笑了起来,凑过去欲亲吻那微微含笑的红唇,便在两唇甫欲相接之时,齐小开突然向后一仰,倒在了桌上,伸臂一扫,将桌上的盘碗稀里哗啦地推到了地下,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曲起一臂枕在头下,翘起了二郎腿,若无其事地哼起了小曲儿。
秦越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动作呆在了那里,苦笑了一下,缓缓直起身子,笑嘻嘻地道:"小开,你还是那么会吊人胃口。"
"哼,本少爷才没这闲心!"齐小开懒洋洋地侧了侧身,转过脸来瞧着秦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嘻嘻一笑,道:"怎么?欲求不满?要不要看在多年交情的份儿上,帮你泄泄火?"
秦越也嘻嘻一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忽然就捉住了齐小开,在他还来不及避开之前狠狠吻住了他的红唇,两人用力地钳制住对方,激烈地亲吻着,几乎没有一丝的温柔,唇齿撕咬碰撞着,强烈得几乎要吞噬掉彼此的呼吸。
*7*

良久两人才喘息着分开,秦越的笑容又变成了那种带着邪气的暧昧,他这个人很爱笑,有时是好好先生一般温和的笑,有时是刻意迷人的爽朗的笑,有时则是这种令人诱惑的邪气的笑,
齐小开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秦越的笑面,恨不得扑过去把他拆开了、揉碎了,吃下肚去,叫他再也不能这样可恶地笑......再也不能对别人这样笑!
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秦越牢牢地扣住齐小开的身体,双手恰好压住了他身上的两处大穴,叫他动弹不得,下身则紧紧压住了他的两腿,现在的齐小开,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平平地被放在桌面上。
齐小开缓过了一点精神,又开始痛恨自己的失策,刚才不应该坐在桌子上,以至于受制的样子这么狼狈,看着秦越得意的笑容,恨得牙根直痒痒,怎么总是落在这家伙的下风呢?这么多年都没有赢过一回,真是不甘心!
秦越望着他,慢慢收回了邪气的笑容,换上另一种带点哀怨的苦笑,叹了口气,道:"小开,别这么恶狠狠的,你不知道你这样子,会害我控制不住的......"
齐小开忽尔展颜一笑,又恢复了原来懒洋洋的样子,大大的眼睛中又浮起那种无所谓的空茫,半眯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瞬时间又从刚才怒气勃发的豹子变成了一只慵懒的猫,软软地躺在桌上,呻吟了一声,道:"王八蛋,使那么大的劲,我琵琶骨都要碎了!"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秦越笑了起来,放松了手,凑过去再次吻他,这次却是极温柔的,齐小开双手得了自由,环上秦越的脖子,两条长长的腿也从背后圈住他的身子,将他再拉近些,紧紧压在自己身上。两人亲亲密密地温存了一会儿,齐小开的吻渐渐从秦越的唇上移到了颈上,张开尖利的牙齿,便想咬将下去,却听秦越淡淡地道:"小开,今天不行。"
齐小开身子一顿,便没咬下去,一路吮吻上行,又含住了秦越的耳垂,将鼻中的热气都呼在他耳中,低低地笑着,带着浓浓的诱惑之意。秦越虽是身经百战,受到这样的挑逗也实在有点把持不定,好在他素知齐小开的性情,知他是因为丁前的事生气,故意诱惑自己,一旦别人上了当,动了情,他肯定会翻脸不认人,绝决地抽身而去,到时吃亏难受的还是自己。
唉!秦越又叹了口气,轻轻松开齐小开,站起身来,正色道:"今天真的不行了,我们马上要出发,你赶了一夜的路,待会儿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晚一天再去南京吧,大哥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齐小开恨恨地望着他,躺在桌上没动,眯着眼睛想了一下,忽然笑道:"那个小鬼叫什么来着?丁前?丁前......盯钱......"他呵呵地笑了起来,用手捶着桌面,笑得全身都颤抖起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看上他了,老财迷碰上了小财迷,当然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秦越笑眯眯地,也不生气,道:"是啊,这孩子可是天生赚钱的好苗子,在小悠手底下历练了这几年,越发的出类拔萃了,如今送到我手上再调教几年,包管又给咱们天狼社培养一个赚钱的好手。"
齐小开笑不可抑,一挺腰从桌上跳了下来,一面往外边走,一面道:"看来我也得在他身上下点功夫,好找个金山靠着,来个财色双收--对,就这么办,那孩子瞧着多水灵啊,吃起来味道肯定更好。"
秦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道:"小开,那是我的人,你别动。"
齐小开一把甩开他,立起了眉毛,冷笑道:"你的?哪儿贴着字儿呢?"
"小开,别闹了。"
"哼,谁爱跟你闹,我齐小开想要的人,一定要得到手!再说了......"他回头瞄了秦越一眼,道:"小丁又年轻又可爱,身体柔软,性子暴烈,还会赚钱,怎么说也比你这老鬼强啊!"
"你!"秦越气结,一把抓住他便欲亲吻,齐小开双手一分,用上了几分内力,将他弹了开去,懒洋洋地擦了擦嘴唇,道:"非请勿动,这里我还要留给亲亲小丁呢。"说着拉开了门,便欲出去,却听得脑后呼地一声,劲风袭来,不得已回身招架,跟秦越交起手来。

丁前坐在前堂,低着头喝汤,一小碗汤喝了快有一柱香的时间了,心乱如麻,不知道堂主怎么还不出来,还有那个齐小开,一想到刚才他那放肆的目光,就觉得浑身难受。
忽然店门外一阵喧哗,夹着人喊马嘶,店中众人立即一拥而出。
门外正乱成一片,丁前的那匹一点红正疯狂地跳跃着,用力抖着身体,不几下就从背上扔下了一个人来,那人身手倒也敏捷,一落地便即再次跃起,想再骑上马背,却差点儿被踩住,几番纵跃,始终无法近前。
一点红原是性情极其暴烈的马,从前便只有养大它的蒙拓能够驾驭,丁前在马场的时候,常跟着蒙拓照顾它,算是交情不浅,后来蒙拓经秦越的手将它送给了丁前,它便只许秦越和丁前靠近,别的人休想靠近它三步之内。如今这陌生人突然跳到了它的身上,想要骑它,怎么肯干休,长声嘶鸣,四蹄乱踩,几次险些将那人踢中。
丁前看了一会儿,见那人似无恶意,只是一味想骑上一点红,纠缠不休。他想了一想,将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忽哨,一点红听到主人的声音,这才平静下来,摇了摇头,跑到丁前身边,舔了舔他伸出来的手,打了个响鼻。
丁前用手摩梭着一点红的额前,温言安慰它几句,这才斜过眼睛看那个惹事的人。
那人已经凑了过来,一脸艳羡地看着他跟一点红亲近,原来也是一个少年,看起来比丁前大不了几岁,穿一身利落的黑色紧身衣,腰间挂着一把没有鞘的剑,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看起来非常扎眼。
"喂,这马很好啊,让给我吧。"那少年大大咧咧地开口,眼睛还紧紧盯着一点红,一幅根本没把马的主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不卖!"丁前年轻气盛,因此最见不得人看不起他,说话的口气不由得非常生硬,伸手牵了一点红的缰绳,便欲回到马厩里去。
"站住!"那少年横在马前,这才把眼睛放在丁前身上,看清了他的相貌,笑了一下,道:"小弟弟,我很喜欢这马,你卖给我吧。"
这声"小弟弟"让丁前差点蹦起来,他用力板起了脸,怒道:"不卖!"挺胸便向前闯去,想从那少年身边硬挤过去。
那少年伸手一拦,道"你还是卖的好,不然我可用抢的了!"
丁前气得几乎笑了起来,心想还有这样狂妄的人,抢东西抢到天狼社头上来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孙玉和社中四名护卫都站在门口,颇感兴味地望着二人,想必也是觉得这少年胆大得有趣。
孙玉走了过来,淡淡地道:"小兄弟,我们这马不卖的,前面不远就有马市,你自己去那儿挑一匹好的吧。"
那少年双手环胸,傲慢地抬起了下巴,道:"我就要这匹,谁让他跟我的名号这么合适呢。"
"哦,那请问你的名号怎么称呼?"
"中原一点红!"
"啊!"
这下不光孙玉吃惊,连丁前和门口那四名护卫也都甚觉惊讶,原来这中原一点红近几年来好大的名气,剑法超群,下手狠辣,最令人胆寒的便是一剑穿喉,被杀的人全身上下便只这一处伤口,是以人送外号"一点红",是形容他杀人只见一点红。他为人怪异,虽不是专门的杀手,却也接银子杀人,要价极高,剑下绝无活口,只是他平素不喜与人来往,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多人只听说过他的名字,却不知道原来就是这么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身材瘦削,面目清秀,只一双眼睛流露出霸气,神情傲慢。
听他自报家门,又见到那柄没有鞘的剑和这人身上透出的那种无形煞气,孙玉知他所言不虚,此人是出了名的杀手,跟他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如果他来硬抢,只怕是不能善了,想到这里,孙玉踌躇了一下,自己这边人数多,赢面当然大,不过为了一匹马跟这样的杀手翻脸,实在有点不划算,但人家既然欺负到天狼社的头上了,却也不能示弱,他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道:"久仰,在下孙玉,和这几位兄弟都是天狼社的手下。"
一点红眼光闪了一下,没接话头,孙玉便又道:"久闻一点红大名,自来英雄须相惜,兄弟们早都想结识一下,今日巧遇,也是有缘,不如我们做东,请......"说到这里,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一点红姓什么,看对方没有接口的意思,便道:"......请红兄喝一杯,如何?"他气度从容,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很是得体。
一点红微微一笑,道:"天狼社好大的气派,我是不敢惹的,只是这匹马,我看中了,你们也不必请酒了,便将这马送了我做见面礼吧。"
这话说得太也无礼,后面的天狼社四护卫都勃然变色,连一向好脾气的孙玉也沉了脸,心想这一点红真是不会办事,人家都让了一步了,他还打蛇随棍上,一点不知道退让。
眼看气氛紧张起来,一点红突然向后一跃,众人只见剑光一闪,"咄咄"几声轻响,他又跃回了原处,闲闲地站着,仿佛根本没有动过,那柄剑也仍是随意地插在腰带上,只不过剑尖上晶莹闪烁,落下了一颗水滴。
不,不是水滴,那是......酒。
客栈旁边本来堆着一排酒坛,叠了好几层高,每个坛子都是陶瓷所制,内盛酒浆,此时最上层的一排六个坛子,同时喷出酒来,都是细细的一缕,在阳光下映起一片光华。
刚才一点红挥剑刺去,瞬息之间,竟然刺出了六剑,而且剑尖刺穿了厚厚的坛体,却没有使坛子碎裂,单只这份手劲、技巧和速度,就足够惊人的了!
吃惊归吃惊,此时却更不能退缩了,孙玉也暗暗动了怒,心想你这是想威胁我们么?本来一匹马也不值什么,但如果涉及到天狼社的威望,那可半点不能退让了。
一点红昂起了头,傲慢地道:"怎么样,是卖还是送?"
左四卫都上前了一步,各自握住兵器,单看孙玉如何应对。
孙玉正要开口,忽听丁前朗声道:"送是不能送的,咱们没这个交情,如果你想拜天狼社的码头,改日请到我们堂中一会。卖却可以商量。"
一点红"哦"了一声,把头略低下来一点,望着丁前,道:"怎么卖法?"
"白银五十万两。"
"什么?"这下不光一点红瞪大了眼睛,连孙玉等几人也愣住了,心想哪有这么个卖法,这可不像是卖马,倒像是卖龙了。
丁前却面色平静,道:"愿买愿卖,公平交易,我出这个价钱,如果你买得起,就请付钱吧。"
一点红脸色有点难看,冷冷地道:"你肯定你卖的是马?"
丁前道:"我这是天下最珍贵的纯血大宛宝马,刚刚两岁口,由天下最出色的驯师调教出来,不但速度快、耐力好,而且对主人中心耿耿,说是通灵宝马也不为过,李太白有诗云:‘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说的就是这样的马了,千年上下,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原本是无价之宝,我看在你中原一点红的面子上,忍痛割爱,只卖你五十万两,等于是半卖半送了。怎么,你是武林中最鼎鼎大名的剑客,竟然认为自己不配拥有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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