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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by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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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先请看看礼单。"萧悠面含微笑,不急不忙地道,一点儿也不把刚才受到的冷遇放在心上。
"你!"常源呼地站了起来,把脸一板,抬起手来,便想拍在桌上--这个萧悠,到底还有没有把他常二爷放在眼里啊?送礼还有强送的?
萧悠眼急手快,轻轻探过手来,伸出二指,托住了常源的手腕,微笑道:"二哥且别生气,请先看看礼单。"说着另一只手拿过桌上的礼单,放在常源手中,手上微一用力,常源身不由己,向后跌坐在椅中,心中一惊,暗道:"看不出来,这个斯文秀气的年轻人,竟然身具武功,而且看起来还颇为不弱呢。"
他心中惊疑不定,顺手打开礼单,勉强扫了一眼,顿时大吃一惊,急忙细细看去,越看越是惊慌,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萧悠不慌不忙地品着茶,也不出声,静静地等他看完。
好半晌,常源才放下礼单,脸色铁青,哑着嗓子道:"尊驾究竟是何人?意欲何为?"
萧悠放下茶盏,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二哥言重了,小弟别无所求,但求二哥能够允准萧某与令弟常清的婚事。"
此时常源脑门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伸袖子擦了擦汗,又扫了几眼礼单,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厅中一时冷了场,众下人都面面相觑,不知究竟是什么礼单让二老爷如此震惊。
好半晌,常源才定了定神,思忖一下,缓和了些神色,道:"萧先生,别的事都好商量,你的这份礼单,我可以出重金买下,你看如何?"
萧悠淡淡地道:"这份礼单是送给二哥的,何来买下之说?"
常源嘿嘿了几声,颇觉尴尬,向左右使了个眼色,众人领会,忙都退下,厅中只剩下了他和萧悠二人。
常源清了清嗓子,道:"萧老弟,你远道而来,还送了这样一份大礼,愚兄实在是感激不尽,应该好好地谢你,不如这样,我可以出礼单三倍的价钱,买下它,你看怎么样?"常源勉强说完这几句话,喘了几口大气,好不辛苦,想他常二爷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地跟人讲话了,实在有点不习惯。
萧悠抬起头来,正视着常源,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二哥,这样的道理不用我说,你自己要多保重。"
"是,是。"常源听他话说得重,冷汗又下来了,忙陪笑道:"萧老弟,以后的事,我会小心处理的,这个你放心,如今还要请你高抬贵手......"
萧悠微微一笑,道:"二哥,你才看了一张礼单,这里还有一张呢,请过目。"说着把另一张礼单送了过来。
常源脸上的肥肉一阵乱颤,心中直打突。这辈子礼单不知见了多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内容呢,如今一听到"礼单"这两个字,竟然都心惊肉跳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礼单看了一遍,这一回倒都是见惯了的内容,珠宝玉器、各色古玩、名贵药材,确实是份重礼,看得出是极花了一番心思的,单这"千年雪参一株二十二两"一项,就是大内皇宫也未必找得出来,更何况还有缅甸产的十二色玲珑玉器、吴道子的真品飞天图等等。
可惜,现在任是多好的礼物,常源也不敢收,他很小心地把礼单合上,微笑道:"多谢萧老弟费心了,不过么......"
萧悠含笑道:"在下与令弟常清两情相悦,已是互许过终身的,还望二哥成全。"
常源的冷汗又下来了,腾地站了起来,指着萧悠的鼻子,怒道:"你、你、你......"
萧悠不慌不忙地道:"二哥可能还不知道,清弟离家这大半年,都是跟我在一起。"接着便把自己与常清相识相知的情由大致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们两个情投意合,感情已是极深,相约互伴终生,此情忠贞不渝、天日可鉴,所以还望二哥不以世俗之见为碍,能够成全我们,萧悠和清弟,都将感激不尽!"说罢站起身来,便行下礼去。
常源急忙扶住他,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一时心乱如麻,实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才好,急又急不得,恼也恼不得,搓着手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实在想要晕倒过去了事,只可惜平时保养得太好,此时便想晕去,却也晕不过去,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只急得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还点缀着许多亮晶晶的汗珠。

常清正在祠堂里跪地抄经,忽然身后门轻轻一响,有人进来,快步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阿清。"
"咦?"常清回过头来,见是甄湃,吃了一惊,忙问:"你怎么来了?"
甄湃吐了吐舌头,笑道:"我来给你送东西吃,听下人说你又被大姐罚不许吃饭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油纸包,递了过来。
常清放下笔,接了过来,入手温暖,打开一看,正是自己爱吃的蟹黄小笼包,还冒着热气呢。他心中一热,道:"还这么烫呢,阿湃,亏你敢放在怀里,没烫着你吧?"
甄湃听他关心自己,心中一喜,笑道:"没事,我皮厚着呢,你快吃吧,大姐还在跟尹妈妈说话呢,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甄氏为人严厉,时常责罚二人,于是常清和甄湃便经常互相帮助,一人受罚时,另一人便替对方偷东西来吃。
常清早饿得狠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甄湃见他吃得香甜,心中高兴,比自己吃还开心呢。一边又递过茶来,常清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茶,抬眼望见菩萨的金身,吐了吐舌头,笑道:"阿湃,咱们在这里吃荤腥,可真是冲撞了菩萨。"
甄湃笑道:"没关系,菩萨大人大量,才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呢,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饿死了你,菩萨还普渡谁去?"
两人哈哈大笑,又怕被外面的人听见,急忙压低声音,小声地笑了一回,待常清吃完了包子,喝了茶,甄湃到门边看了一看,转回身来,小声地道:"阿清,还有一个喜讯呢。"
常清忙问:"什么事?"
甄湃笑道:"你的悠哥来提亲了。"
常清大吃一惊,又是止不住的欢喜,红了脸,道:"什么?提亲?你怎么知道的?"
甄湃道:"今天我听人说有人来给二哥送礼,便过去在窗外瞧了一眼,谁承想竟是萧哥,本来你二哥是暴跳如雷的,谁知萧哥一送上礼单,你二哥立刻就灭了火气,脸色都变了,到后来还低声下气地跟萧哥说话了呢。"
常清非常惊讶,二哥的骄横他是知之已久,想不到悠哥竟能三言两语让他变了脸色,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究竟是什么礼单让二哥变了脸色?"常清甚是好奇。
甄湃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后来他们打开了箱子,那里面的东西倒是真的出色。"一边形容了一下萧悠带来的许多礼物。
常清笑了起来,心道:"悠哥不愧是个奸商,知道我二哥最是爱财,便使出这招来疏通关节。"至于为什么二哥的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化,还是想不通。不过既然事情有了转机,总是好事,最好二哥能够说服大嫂,允许自己跟悠哥回去......
一想到萧悠和自己近在咫尺,他的心中一阵激动,恨不得立刻跑出去见他。
甄湃看他脸色,知他想念萧悠,心中一阵黯然,又小心地提醒他道:"阿清,二哥那里倒还好说,只是大姐这边怕还一时不会同意呢,你先不要出去的好。"
常清叹了口气,这才清醒过来,心道:"没错,还是等一等吧,既然悠哥来了,那一定是有备而来,事情总会解决的,我且静观其变吧。"
然而心中激动,却是再也抄不下经去,想了一想,道"阿湃,我们到大姐那里去看一看好不好?"
甄湃也想知道后来的事,于是两人悄悄溜到了甄氏的屋中,从后堂慢慢摸了过去,隐身在屏风后面,悄悄听着。

常源此时还真在甄氏屋中。
刚才他好言好语,含糊其辞,想把萧悠哄走,谁和此人极是精明,偏不肯松口,坚持要明日听他回音,常源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先应了下来,待送走了萧悠,自己坐着生了一回闷气,又压低声音破口大骂了一阵,思前想后,还是自己的性命前程要紧,兄弟么,暂时也顾不得了,况且那个萧悠倒真像是很爱常清,不然不会费这么大的心思......嗯,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命和钱,其它的事么,都好商量。什么男子相爱有悖伦常,什么门户之见,都当他是放屁!
打定了主意,常源鼓起勇气,前来向甄氏说明萧悠提亲的情况。
甄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当时就跟常源翻了脸,痛骂了他一顿。
常源忍气听着,对于这个大嫂,他也是向来敬而远之的,此时迫于无奈,只得前来劝说,谁知话没说了几句,倒挨了好一顿臭骂,心中不愤,怒道:"我岂不知道这件事传扬了出去,会给常家脸上抹黑,只是有要紧的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却是不得不低这个头!"
甄氏吃了一惊,忙问端详,常源却又不好说,支支吾吾了半天,恼羞成怒起来,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气呼呼地道:"大哥不在,我就是当家人,三弟的事,自然由我做主,明日我就答复那个姓萧的,把三弟嫁给他,扫地出门,永远不许再进我常家的门!"
常清在后屋偷偷听着,见他说得绝情,心下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甄湃轻轻地握一握他的手,以示安慰。
甄氏却不肯干休,也怒道:"呸!混帐的东西!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却拿自己兄弟来做替罪羊,你怎么对得起常家的祖宗!"
常源涨红了脸皮,恨恨地道:"什么替罪羊,明明是他不要脸,自己跟那个姓萧的不干不净,把祸事引到了家里来!"
常清听他如此诋毁自己,气红了脸,便欲冲出去理论,甄湃拼命拉住他,不让他出去捅这个马蜂窝。
甄氏怒道:"不管怎么说,我是不肯答应的!"
常源懒得再跟她理论,冷冷地道:"只怕这事由不得你做主,哼,也由不得我做主呢!"转身便向外走去。
甄氏越加恼怒,喝道:"哼,由不得我做主,我便偏偏要找个做主的出来,明日我就带清儿上京去,找你大哥,看他做不做得主!"
常源心中一动,转回身来,道:"咦,这倒是个主意,大哥在朝中身居高位,天子脚下,怎容得那姓萧的如此嚣张,嗯,对,就这么办,大嫂,明日一早你就带阿清快走,我先拖住那个姓萧的,待你们走远了,再跟他翻脸。"
二人一时放下了嫌隙,又细细商量了一会,定好了计策,这才分手。
常清和甄湃在后屋偷听,后来二人声音小了,他们听不清楚,又怕被人发现,只好悄悄溜了出来,常清苦于无法通知萧悠自己要被偷送进京,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甄湃自从上次偷溜出去被甄氏发现以后,也被禁足不许出大门,所以这时也帮不上忙,只能跟着干着急。
第二天,常清还没睡醒,就被拖了起来,匆匆上了马车,一行人马轻悄悄地离开了常府后门,天不亮就来到了城门边上,由于常源连夜从扬州知府那里弄来了出城的令牌,所以常府的车马顺利出了城门,离开了扬州。

常清跟大嫂和甄湃同乘一辆马车,眼睛紧盯着车窗外,心中忧急,只盼能够再碰到萧悠,自己就要被硬带走了,悠哥他知不知道呢?
天已经大亮了,马车出城也已将近五十里,忽然前面大路上迎面过来一行人马。
常清眼睛一亮,看得清楚,当先一人丰神如玉,却不是萧悠是谁?
"悠哥!"常清惊喜地叫了一声,扑在车窗上,便欲揭开厚纱的窗帘叫他。
"你敢叫他,我就死在你眼前!"猛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止住了他的动作,常清回头一看,惊得呆了--只见大嫂甄氏手持一柄锋利的剪刀,正抵在自己的颈间。
"大嫂!"常清惊叫一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大姐!" 甄湃也惊叫起来,面如土色。
甄氏冷冷地道:"清儿,你要想我死,就只管叫他!"
常清心中一痛,哭道:"大嫂,不要,快放下来,我不叫他,你别吓我......"
甄湃也哭起来,叫道:"姐姐,快放下手来,别伤着自己。"
甄氏却不为所动,冷冷地盯着常清,直到他慢慢地从窗边缩回身子,一点一点向后挪,直缩到马车的一角,抱头痛哭起来,这才缓缓放下手来。甄湃忙扑过来,把剪刀从她手中夺了下来,扔出了车外。
常清伏在自己膝上,哭得哽咽难言,一边是亲情难舍,一边是至爱难离,这却叫他如何取舍?如何应对?耳听得外面马蹄声渐近,他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向外望去,悠哥,悠哥,咱们近在咫尺,却又即将远隔天涯,这......这可叫我怎么办?
恍惚中,只见萧悠挺拔的身影从车边闪过,常清心中一痛,张大了口,却不敢叫出声来,只是心中,却似乎拼命地哭叫了出来:"悠哥!看我一眼啊!"
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一支锋利的小箭射穿了厚纱的窗帘,"咄"地一声钉在了车厢内的板壁上。
常清眼急手快,扑上去拔了下来,果然是萧悠常用的一支小小银箭,箭尾上还带着一张小纸条,他急忙打开,只见上面两行秀丽峻拔的字,写着一句词,却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43*

甄氏辟手夺过了纸条,只看了一眼,便气白了脸,愤愤地将纸条撕得粉碎,眼见常清喜不自胜的表情,心下大怒,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不争气的东西!给我跪在那边思过!"
常清抚着脸,不敢答话,眼泪汪汪地跪在了车角,低头思过,只是这心里,却仍甜蜜蜜的,念兹在兹,满脑子都是萧悠的身影,整个人心神不属的,是在"沉思",只是没有思"过",却是在思念萧悠。
甄湃含着眼泪,想要劝解,然而左看右看,却是两边为难,终究不敢说话,只得闭紧了嘴巴,心中默默祝祷,只盼这件事能有个好的转机。

一路无话,常家的车马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京城。
常家长子常沛,在京中任吏部侍郎,为人善于钻营,在朝中人脉不错,正在努力谋求吏部尚书之位,只是若想如愿,少不得要借重自己的二夫人娘家的势力,所以对于正房夫人的到来,实在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甄氏板着脸,率领一大群自己带来的仆妇家丁,连同常清及甄湃,径直穿过几进院子,来到主屋,大刺刺地居中坐下。
常沛自从成亲后就离家来京,除了老父去世时回过乡以外,从未见过自己的原配夫人,而他的二夫人多年来养尊处优,早当惯了"常夫人",如今猛然间冒出一位"姐姐"来,实在有点不知所措,只得按捺住性子,上前见礼。甄氏冷冷地点一点头,便当是回礼了,只把这位户部尚书的千金小姐气得脸色煞白,勉强说了几句面子话,便托病回娘家去了。
常沛心中不快,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成亲多年而将发妻弃于不顾,是他理亏。
甄氏也不多废话,立即屏退下人,只留下常沛和常清、甄湃,这才把自己此来的原委一一道来。
常沛没想到家中会出了这样的事,倒是颇为惊讶,转过眼来,又细细打量了常清一回。刚才一见面,只觉得自己的小弟弟长大了,出落得人品俊雅,现在认真看看,果然见他面目俊美,神情温顺,一双眼睛更是清澈纯净,透着一股灵气,让人一见之下,顿生好感。真的是很可爱的一个少年。
常清见大哥仔细审视自己,想到刚才大嫂说的那些毫不客气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垂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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