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一大佬是影帝——by秦若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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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女巫(给北极星写诗):你老公也不赖。
陆以澜脸颊发烫,都不敢再看一眼聊天记录,“你玩这个游戏最大的乐趣,就是躺着跟人敲字?”
谢长安语调冷漠,好似刚在游戏内勇敢发言的人是表弟上身:“苦中作乐罢了。”
然后对面给了他致命一击。
光辉女郎(浓痰拌饭):是姐妹啦。
陆以澜快要笑喷了。
“讲真的,我受过专业训练的,要不是实在忍不住……哈哈哈……你到底为什么能这么菜啊!”
年少轻狂的时候,陆以澜以为自己打这种局,拴条狗都能赢,再不济绑一只鸡,撒把米在键盘上。
但凭鸡的走位他都能带躺,但这位「花了钱」的操作,真的除非是把整个拳头买下来,否则真的没法洗。
谢长安倒是挺淡定的,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菜。首先他本来游戏天赋就比普通男生差一点,也可能比普通女生还差一点,再加上他平时除了跟陆以澜在一起的时候登下这游戏,其他时候根本不碰这游戏。
菜,真的很正常。
但怎么了?
菜还是有职业送皮肤,有人带飞。
陆以澜又拿下一局。
“不玩了不玩了,我……”
陆以澜想说看下时间,他是不是应该回家了,谢长安又开口了。
“看比赛吗?”
没法拒绝,因为谢长安已经开了投影仪。
阳台的窗帘拉上,投影仪幕布放下,画面跃出,是他最近一场比赛。
这场比赛3几分钟分钟,前面二十分钟他属于杀疯了,10-2-7的战绩上面挂着550的赏金,但在一次暴毙后,他就彻底烂掉了。
他记得赛后有条热评很有趣:陆以澜恨不得拿1000W拍下比赛后十分钟买断权。
其实他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谢长安已经走到沙发旁坐下,陆以澜抱着后腰的靠垫走过去,抱着rua了一会,才发现他竟然有腰靠!谢长安那个电竞椅上没有,他在暗示什么!我腰不行?
哈。
陆以澜悄悄给了腰靠粉红胖猪一拳头。
他心思不在比赛上,这会儿室内的灯光氛围换了,光线正常,他才发现大部分陈设都是黑白灰调,只有他的耳机和这个腰靠是粉色。
“Pia嗷亮!”
解说突然一嗓子把陆以澜抓回神,他看了眼屏幕,是他跟糖球对线拿了双杀。
“这场比赛糖球发挥的不错。”
谢长安突然出声,陆以澜怔愣了一下,盯着他认真看比赛的侧脸,笑道:“双杀是我拿的。”
“如果不是辅助控制给到了,你这个双杀怎么拿?”谢长安看向他,那带点坏意的笑又蔓延出来,“换我上,躺着看你拿?”
陆以澜听笑了:“你大爷的,到底是什么造就了你这非凡的自信,菜得如此离谱,还自信得如此离谱。”
谢长安说:“因为对我而言,终究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重要不是输赢,也不是打出高光操作,重要的单单只是与某个人相伴的每分每秒。
陆以澜不解其中原因,只当他是个云观众,但谢长安又是最合格的云观众。
他问:“这场比赛我表现怎么样?”
谢长安回:“拉胯,要不是队友这把必备翻。”
他说完,便看向陆以澜抱着胖猪的右手。
陆以澜正等着他后面的吐槽呢,等了半天没等到,低头时看见谢长安看着他的右手。
“怎么?”
谢长安移开视线,又继续说道:“这几局比赛XG越打越顺,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表现越来越好,更是因为队友也在超越自己。”
应该是队友看到了陆以澜的极限,知道如果自己还想要走得更远,那就得把那些陆以澜替他们扛下来的一部分责任转移到自己身上,一起扛着往前走。
“相信你的队友。”
“我一直很相信他们。”
“还有,”谢长安眼眸微垂,又强迫自己继续看着视频。
如果一个人在很长的时间里沉浸在伤痛里,这份疼痛带来的就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普罗大众都认可的一个事实:身体的创伤很容易好,但心理的创伤却容易持续一辈子。
“还有,要相信你自己。”
作者有话说:
L:是的,谢谢关心,但暂时没打算公开。因为关系不太稳定,有时候梦不到。
——这句话源于网络,修改版。
第22章
◇
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洛女士」
陆以澜去看他旁边的人, 为了方便看比赛,那些赛博朋克风绚烂的灯光都关了,只亮了一盏暖色调的夜灯, 柔和的灯光衬得谢长安也分外柔和,像是褪去了一切外界给予的标签, 露出了最真诚最本真的自我。
“我, 我知道。”陆以澜移开视线,支支吾吾的。
他没有去反思过,自己也不清楚最后那十几分钟是怎么了, 操作变形成这样, 还好队友抬了他一手。
但谢长安看懂了。
陆以澜在心里大彻大悟,终于明白为何大多数「偶像」最后都会选择跟「粉丝」在一起。
因为试问谁能拒绝一个理解自己、尊重自己,热爱自己所热爱的人。
他坐在沙发上微仰着头,此时比赛已经结束, XG获得了胜利, 他却因为身体的原因在位置上停留了很久, 直到糖球和其他队友伸手过来拽他, 五个年轻的小伙子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这一幕的激动时刻, 所有弹幕与他们共享。
记得有只排名末尾的弱队使劲浑身解数赢了积分排名第三的强队, 三场比赛操作拉满节目效果, 只是一把简单的常规赛而已, 但所有观众都被他们的热血激励,找回了自己看LPL比赛的初心, 解说、选手、弹幕都在恭喜他们。
在那一刻, 他们是世界冠军。
这个圈子里喷子嘴最毒, 但再嘴毒的喷子也有嘴软的时刻, 一场好的比赛他们也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这时候陆以澜终于放下了那些有的没的执着念想,告诉自己打出一场漂亮的比赛最重要,无论输赢,哪怕站着死也不负青春。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像孩童时期到同学家写作业、玩游戏的熬到很晚的小孩儿那般,有些不舍地说:“我该回家了。”
“嗯。”谢长安也没有找茬继续留他,跟着起身,“我送你。”
陆以澜和谢长安下楼,在门口换鞋,等直起身来,谢长安的车钥匙悬在他眼前。
“会开吗?”
“会啊。”
于是就变成了陆以澜自己送自己,他看着旁边的人弯腰系上安全带,而后将座椅调整到自己舒服的位置,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陆以澜启动车子,打方向盘出库:“你说你累了就休息,何必非得送我呢?”
谢长安说:“礼数。”
“那你这礼数也太不讲究……”右后方传来剐蹭的声音,陆以澜声音戛然而止,笑得特别心虚,“好久没开啦,应该没事吧呵呵呵我速度很慢的……”
谢长安并未在意,依旧闭着眼睛。
几分钟后,陆以澜就把自己送到了家门口。
他弯腰解安全带,等待安全带收回的瞬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今晚虽然开头很惊悚,但结局温馨,如果谢长安是个女人,他估计已经开启倒追模式了。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谢长安好似已经睡着,脸冲着他这一边。一盏暖调的灯刚好悬在他头上,像一只带滤镜的画笔,将他的五官描绘得更加深邃,能在大荧幕上抗住怼脸镜头的脸担得起任何赞美之词。
但此时这张脸不在冰凉的屏幕上,不在遥不可及的手机里,就在自己身边,于是这种美的震撼能够直抵灵魂。
陆以澜屏息看着身侧的这张脸,他额前有好几缕乱飞的发丝,凌乱地搭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这种随意更让他的「盛世美颜」多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醒醒。”
陆以澜手伸过去戳了下谢长安的额头,轻轻拂过那几缕凌乱的发丝。
谢长安有些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眼睛缓慢睁开看了他一眼,又很快闭上。
“走吧。”
陆以澜本来想说看他困得这要死要活的样子,疲劳驾驶不应当,不如自己再给他送回去。
但这送来送去是什么恋恋不舍的小情侣约会剧情啊,于是他拿出手机:“我找物业保安什么的帮个忙。”
谢长安没有回应,等陆以澜发完消息准备下车,他才说了句「晚安」。
“安。”倦到极致似的,话都只有一个字。
陆以澜推开车门下来,物业中心说已经安排人过来,马上就到。
他走到门前拿钥匙开门,进屋换鞋后才猛地响起:今晚他都干了啥!不是打算把事情弄清楚吗?怎么什么都没搞明白,反而更稀里糊涂了!
等陆以澜进屋后,谢长安立刻从副驾换到了主驾,物业的人赶来时,他拒绝了帮助,「不用」两个字念的中气十足,脸上哪有一点倦意。
谢长安弯得很早,虽然没有感情经历,但胜在别人的感情经历看得多。结合各种前辈的教训,他总结了一下:gay最痛苦的事是爱上直男。
尤其是那种撩而不负责的直男,但如果自己掌握主动权,直男也不是不可攻破的。直掰弯缺大德,但有的人会自己弯,给够诱惑就行了。
他启动车上路,瞥了一眼后视镜,确定安全问题,也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脸。
感谢洛女士恩赐的基因和金钱。
陆以澜回家后洗漱完上床休息,许是这一晚经历得太多,他沾床就睡,但睡得很不踏实。
他做了个从未做过的梦,他梦见自己结婚了,婚礼现场梦幻且盛大,圈内外好友都来祝贺,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拿着捧花站在红毯的一头,另一头是他的新娘。
他的新娘穿着缀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的婚纱,在暖阳下闪耀如灯球,使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他踩着音乐节奏走到新娘面前,满怀期待地掀起洁白的头纱,于是那张模糊的面目渐渐清晰,竟然是——谢长安!
紧接着眼前画面逆转,风云变幻,很快他又变成了身穿婚纱的那个人。
陆以澜想逃,但沉重繁杂的裙摆牢牢将他捆住,让他摔了个狗啃泥。
“啊——”
陆以澜从噩梦中醒来,浑身都凉透了。
他赶紧起床洗澡换衣,弄完后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汤老师昨晚去了,我跟你爸得帮忙处理下后事,哎。”他妈说到一般声音顿了顿,半晌才继续说道:“你自己想吃什么就叫阿姨帮你做啊。”
“担心我干什么,妈,发个地址给我,我看看能不能也帮着做点什么。”
电话那头没有回话,似乎是在商量,过了几分钟后,他妈还是跟他说了地址。
“我做完理疗就过来。”
“好,记得吃饭。”
陆以澜嘟囔了句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他妈忙得没空回怼他,便把电话挂了。
阿姨在餐桌边招呼早餐,陆以澜过去,吃完两人一起出门。
司机先将陆以澜送去做理疗,再送阿姨去爸妈那儿帮忙。
路上,陆以澜跟阿姨聊起了他爸妈这位老前辈,前辈姓汤,名述怀,一听就很有文化的名儿,汤爷爷的爷爷曾经是民国大建筑师,自身也不差,拿过好几次国际大奖,有才品行又好,陆以澜父母刚入行的时候,受过前辈许多照顾。
陆以澜打职业之前,总去汤爷爷家里,那时他就记得汤爷爷始终一个人,老头讲究爱打扮,镜框旁边挂的镜链都有两大筐,金的银的各种玉石的,逢年过节都爱穿小西装,披着呢子大衣,当了一辈子老绅士。
“这么些年,汤爷爷还是一个人过啊。”
“是啊。”阿姨搓着手,有些遗憾,又有些难过,“常劝他找个伴儿,可他就是不肯,女的不肯,男的也不肯。”
陆以澜耳朵瞬间支起,“男的?”
阿姨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你还不知道吗?你汤爷爷在国外结过婚的,跟一个外国男人,可惜那人命短,走得早,老汤又痴情,十几年了,愣是一个人抗过来了,无儿无女。平时羡他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无牵无挂的,可这临了了,连个膝前伺候的人都没有,还好老陆两口子心善……”
陆以澜后面的没听下去,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汤爷爷客厅摆放的那张黑白合照,不是纪念老师、同学、同事,是爱人啊……
爱人。
陆以澜琢磨着这两个字,阿姨把他的手拽过去,重重一拍。
“小澜,你要好好跟你哥学习,不到三十已经成家立业,你嫂子多争气啊,怀了个双胞胎。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要抓点紧……”
“哈?”陆以澜夸张地叫了一声,“我才23就开始催婚了?而且我嫂子厉害的点不是她怀了个双胞胎好嘛?人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毕业生,高考省状元,也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我哥……嗷!”
他挨了一锤。
“哎,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希望你也能……也能像你爸妈一样,有个伴儿在身边陪着,养一双儿女,别像你汤爷爷一样,一辈子孤苦伶仃。”
正好到了医院,陆以澜赶紧推开门下车,跟司机和阿姨道别。
“我先去了,一会儿过来接我,你们慢点。”
陆以澜跑开,他想着刚才阿姨的话,心说他爸妈那是属于遇见了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