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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难愈 番外篇——by鸦无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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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随时间更迭,他连“妈妈”代表谁,长什么样差不多都模糊了。
  若要说母亲这个角色,在禇钦江的认知里,沈含才应该是符合的那个。
  所以他开口第一句话是:“不需要。”
  见沈含表情怔愣,禇钦江顿了顿,语气稍缓:“你和叔叔这些年给了我很多生活费,我有存款,不缺钱,这笔钱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禇钦江只字不提其他,沈含心底喟叹一声,劝慰道:“钦江,姨姨给的只能算姨姨的,和其他的不一样,你不用心里觉得不舒服,这是你的生活费,你之前还小,没长大,就得长辈来扶养,收下也不并代表什么。而且无论你要不要,它也都是存在那,只是万一将来有个什么,你还能拿来应急,对不对?”
  禇钦江避开视线,沉默以对。
  “姨姨知道你不开心,”沈含摸摸他垂着的脑袋,“没人能强迫你原谅谁或者讨厌谁,你只是你自己,你可以有不开心的权利。”
  “但是钦江,我们不能因为一些事情,就放弃对我们有益的东西是不是?”
  沈含迂回道:“姨姨帮你把银行卡放在钱包里,你可以永远不用它,也能自己随便收起来,它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做我们不干涉,好吗?”
  她说完,禇钦江依然无动于衷。
  不过好在并未阻止她,把银行卡收进他钱包的行为。
  “别臭脸了宝贝,”沈含捏他鼻子,“姨姨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禇钦江无声几秒,终究没能抵过甜品的诱惑,报了个云朵蛋挞。
  “走,去客厅,”沈含一笑,拉起他,“给你做蛋挞吃。”
  —
  路倏摸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终于能睁开眼时,外面天居然还是亮的。
  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6月10号,高考过去了两天。
  震惊自己如此能睡之余,他隐约想起,昨天似乎是被沈含和禇钦江从床上挖起来过。
  只不过去客厅吃了个饭后,又继续不省人事了。
  脑子浑乱片刻,路倏撑起泛酸痛的四肢,翻出被窝,晕晕乎乎下了床。
  客厅只有禇钦江一个人,百无聊赖玩着游戏机,腿边竖了两只行李箱。
  一见到路倏,他立马抬头:“醒了?”
  路倏指那俩行李箱:“这什么?”
  “姨姨说,让我们去爷爷奶奶那玩几天,”禇钦江扔开游戏机,把他往洗手间拉,“老人家想咱们了。”
  “洗漱吧,”禇钦江说,“等会儿车就来了。”
  路倏思维处于迟钝状态,尚未明白过来这句话的内容是什么,人就已经坐在了车里。
  等到他懵懵懂懂下车,炎热的风吹过头顶,眼前出现了一望无际的田野与乡间小路,以及和路边那条大黄狗对上眼神时——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禇钦江一块儿,被亲爹亲妈赶出了家门。
  还是自愿被赶的,某个人动作特别利索。
  “......”
  “......”
  路倏:“我是不是没醒?”
  禇钦江:“这里和我想的不一样。”
  “那条狗,”路倏退了两步,“它为什么一直盯着这边?”
  禇钦江后知后觉的说:“它刚才不是趴着吗?它怎么站——”
  “汪!”
  “?”
  “......卧槽!”
  “快跑!”
  大黄狗张开犬齿,骤不及防冲过来。
  路倏一手拎行李,一手拽禇钦江,不要命的往前跑。
  两人撒腿狂奔,大黄狗撒腿狂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硬生生把人撵了三条路。
  绕着山跑了大半圈才把狗甩掉,路倏气喘吁吁说:“操......这狗他妈疯了。”
  禇钦江倚在树上,头晕眼花:“我肺是不是出来了。”
  路倏想坐行李箱上歇会儿,谁知箱子蓦地一矮,他连忙站起低头去看。
  一颗轱辘,从行李箱下悠悠滚了出来,再顺着土坡滚进了山脚旮旯里。
  “......”
  路倏面无表情:“能把司机喊回来吗?”
  禇钦江险些笑喷,但怕突然被恢复单身,只得强忍笑意,蹲着给他察看剩下的三颗轮子。
  “其他的没坏,”他说,“要不斜着拉?”
  路倏闭眼深呼吸,斜拉箱杆,重新走回小路。
  禇钦江憋笑憋得辛苦,匆忙跟上。
  “奶奶家在哪?”路倏问。
  他以前倒是来过,但后来慢慢长大,差不多都忘了。
  禇钦江对照沈含给的地址,搭配手机上的地图,一家一家看:“应该是前面那条路,然后左拐。”
  如今的乡下和曾经有了很大区别,小路不再坑坑洼洼,而是铺上了水泥,宽敞平坦,否则方才他们也不能跑那么快。
  居民房大多经过修缮重建,变成了独栋的复式小楼,砖瓦房几乎没有了。
  条件比以往好了不止一点。
  两人跟随地图走入了一条长巷,旁边就是住户,中间横牵了根粗麻绳,上边晾晒着许多正在滴水的衣裤。
  避开湿衣服,拐出巷子口,禇钦江看向左前方的旧式独栋小楼,问:“是那个吗?”
  路倏也看见了,记忆里的小楼出现在眼前,他说:“对,过去吧。”
  小楼外有一片油绿的菜地,种了两三类蔬菜,右手边是一座藤架,架上爬满丝瓜藤,繁茂的绿叶丛里,坠着一颗颗即将成熟的瓜果。
  屋内传来电视的戏曲声,两人进去,一人喊了句爷爷。
  爷爷听到动静,转过头,立马笑起来:“来了啊,坐坐坐,路上很热吧?”
  路倏扔下箱子,蹲在转动的电风扇跟前,定住方向后,冲脑门一顿吹。
  禇钦江瘫在铺了软垫的红木沙发上,筋疲力竭说:“爷爷,好累。”
  “爷爷哪里累,爷爷不累,”老人乐呵呵拍他脑袋,对厨房里喊,“老婆子!孩子来了!”
  奶奶自厨房出来,手里端了切成两半的大西瓜,分别插着两个勺子。
  她来到路倏身后,踢了脚屁股:“皮猴子,等下吹成面瘫了,快来吃西瓜。”
  路倏捧住其中一个,走向沙发。
  奶奶把另一个放茶几上,捏禇钦江耳朵,笑道:“累死啦?”
  禇钦江慢吞吞坐起来,抱住西瓜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路边有条狗,它追着我们不放。”
  入口的西瓜沙甜,带有奶奶牌特有的蒜味,几口下去格外解暑。
  一听这话,奶奶乐出声,指着路倏膝盖:“你这裤子是狗追破的?”
  “破洞裤,上次还说懂潮流。”路倏吃西瓜肉只挖中间的,没多久就见了底,“那狗也追不上我。”
  “轮子怎么坏了一个?”爷爷看着行李箱奇怪问。
  “不知道,”路倏面不改色,“可能质量不行。”
  禇钦江口里有西瓜,呛了两声,笑道:“三个轮子嘛,时尚。”
  路倏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又觉得想笑。
  “待会儿找村里师傅补补,”爷爷说,“仨轮的哪拖得动。”
  “中午想吃什么?”奶奶说,“快提要求啊,过这个村没这家店了。”
  “干锅鸡。”禇钦江第一个说。
  “红烧鱼,蒜香排骨,粉蒸肉,”路倏一遛儿报下去,又问,“能吃小龙虾吗?”
  “自己上田里掏去,”奶奶打他,“鱼和排骨都有,鸡还没杀,老头子,去后山抓只鸡来,要母鸡啊。”
  没人应。
  她转过去喊:“老头子?聋啦!”
  看戏曲看得入迷的爷爷,终于回过神,应一声就要起身。
  “鸡还在后山?”禇钦江改口说,“那不吃了,要杀多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爷爷说,“很快的。”
  两位老人加起来一百二十多岁了,万一急急忙忙抓鸡有个什么闪失,路倏说:“我去吧,您别动了。”
  “你会啊?”奶奶怀疑说。
  “抓鸡有什么不会。”路倏信誓旦旦。
  禇钦江跟着道:“我和他一起,两个人抓更容易。”
  “那行,去吧。”奶奶也不多劝,只笑吟吟说,“抓不到就没有干锅鸡了。”
  西瓜搁在桌上,两人信心十足的走向后山。
  后山不止有鸡,还养了鸭,装了个大围栏,分成两边。
  路倏打开围栏那一刻,站在原地,不动了。
  肉眼可见的地方除了充满各种形状的排泄物、乱七八糟脏泥,以及掉了一地的鸡毛鸭毛,周围还若有若无飘荡着难以形容的诡异气味。
  路倏沉默。
  禇钦江更沉默。
  看了几秒脚上的阿迪达斯,路倏冷静说:“你比我会抓。”
  对方手搭在围栏的门上,迟迟不肯放开:“我觉得我不会。”
  “那就一起进去。”
  路倏不由分说扯住他,硬着头皮冲进鸡窝。
  一群鸡顿时受到巨大惊吓,惊恐的张开翅膀乱飞乱跑,嘴里咯咯咯的尖叫。
  “堵那边堵那边,”路倏喊,“别让它跑出去!”
  禇钦江一脚把门给踢上,和路倏同时扑向跑得最慢的那只鸡。
  然而母鸡过于灵活,嗖得从两人裤裆下钻出去,死里逃生。
  鸡群的躁动引起了旁边鸭子的共鸣,片刻间,后山充满了“咯咯咯”与“嘎嘎嘎”的交响曲。
  路倏盯着那堆疯狂乱蹿的尖叫鸡,分析道:“不行,这样抓不到,拿棍子打晕了再说。”
  禇钦江从外边捡了根长木棍,拎在手里,堵住出口:“你把它们往这边赶,打到哪只算哪只。”
  一个敢教,一个也敢听。
  路倏又一次猛地冲上去,鸡群再度尖叫逃窜,躲到哪路倏追到哪,鸡群无处可去,被逼得即将逃往禇钦江跟前时,他一棍子下去。
  没砸到鸡身,砸到了一只鸡脚,那鸡高声惨叫,爆发出让人惊叹的潜力,死命煽动翅膀,竟直接飞出了围栏。
  “靠!”禇钦江没忍住脏话,推开门追了出去。
  路倏紧随其后。
  两人从被狗追,变成了追鸡。
  母鸡慌不择路,跑到了山包边边,它脑子不聪明,还想依靠翅膀救命,奋力纵身一跃。
  鸡呈抛物线式摔下去,掉在地上半死不活。
  奶奶从屋里漫步出来,手背在身后,仰头对目瞪口呆看着母鸡英勇自杀的二位凶残人士说:“让你们抓鸡,后山都快给我掀了,俩兔崽子跟这打土匪呢?”
  路倏:“......”
  禇钦江:“......”


第49章 你腿很软
  半残还剩一口气的母鸡,被爷爷捡到后院去杀,奶奶做饭前,先给他俩炸了满满一盆水泥花饼解馋。
  深绿色的花饼软糯香甜,外面一层炸出来的酥皮,里头是流心白糖。
  路倏没多想的咬下去,险些被烫破了嘴。
  “傻了吧?”奶奶赶忙让他灌了几口水,“连饼都不会吃了。”
  禇钦江好笑的看他狼狈的模样,重新挑了个,撕开吹凉一些再给他。
  有了前车之鉴,禇钦江用纸包住捏在手里,小口小口吃。
  “别吃多了啊,留着点肚子,”奶奶嘱咐说,“吃不下饭你俩就给我上外头把土翻了。”
  说完便去厨房忙活了。
  乡下装了网络信号也不怎么好,路倏玩不了手机,只能和禇钦江一起看电视——每年暑假必有的还珠格格。
  里面小燕子在“皇阿玛皇阿玛”的喊,咋咋呼呼的一会儿爬屋顶一会儿使轻功。
  路倏觉得无聊,索性把屁股底下软垫抽出来,扔沙发手扶边,脱了鞋,腿搭在禇钦江身上,躺得十分悠闲。
  禇钦江倒是看得挺认真,还会被剧情逗笑,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按摩小腿。
  爷爷奶奶房子朝向好,四周有树,大太阳晒不到,还能感受到阳光的存在,冬暖夏凉的。
  近年来两个儿子多次提出,要把爹妈接去城市里住,二老如何也不答应。
  他们在乡下待得舒服自在,种种小菜养养鸡鸭,去了还怕不习惯。
  电扇吹出来的风铺洒在脸上,大门是敞开的,偶尔有两声狗叫,外面别人家的饭菜香飘进来,和厨房里奶奶做的熟悉饭香味混在一块儿,路倏惬意得快睡着了。
  他腿动了动,闭着眼睛说:“群消息你看了吗?”
  “没有。”禇钦江双眼从屏幕上移开,“怎么了?”
  “唐星辰说等我们回去,问要不要一起去旅游。”
  “哪些人?”禇钦江问。
  “就群里那几个。”路倏说,“毕业旅游,去吗?”
  “去,”禇钦江视线放回还珠格格,“等回家后,还要去喝擂茶。”
  路倏立马笑了:“上次没喝到,是不是都快成你执念了啊?念叨多少遍了。”
  “已经好久没喝了。”
  “好,”路倏懒洋洋说,“回去肯定让你喝到。”
  .........
  奶奶做的菜量足亦美味,俩人大饱了一顿口福,可惜还是没吃完,太多了。
  不过奶奶也没真让他们去翻土。
  “奔波”了一上午,吃饱喝足,禇钦江和路倏昏昏欲睡。
  奶奶早将二楼房屋收拾好,一间特别凉快的竹席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竹席清凉解暑,房间又背阴,空调钱都省了。
  两人迅速冲了个澡,并排躺床上痛快的舒了口气,没说几句话便迷迷糊睡了过去。
  路倏是被窗户外的叫卖声喊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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