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难愈 番外篇——by鸦无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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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牵手时,谁知对方游远了几步。
周围是蓝绿的海,清澈却又朦胧。
成群的、数不清种类的鱼虾游过身边,以及一片又一片的红黄珊瑚礁,这些只属于海洋的生物,构造出了令人向往的神秘景色。
褚钦江置身其中,好像快融进去了。
在路倏定定的目光里,他身体朝向这边,抬起双臂,出乎意料的在头顶挽了个爱心。
那一刻,路倏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一敲,不由自主陷下去。
二十八岁的年纪,也可以因为爱一个人,去做些十八岁才能做出来的幼稚举动。
褚钦江对他张开了双臂,路倏没有犹豫的,摆动双腿扑进了对方怀里。
褚钦江咬着呼吸器,微微低头去碰路倏的,如同接吻那样。
缕缕行行的鱼类灵性十足,一条接一条围绕他们而过。
象征忠诚浪漫的蓝色里,有人在相拥相爱。
鸦无渡
解释之前为什么争锋相对
褚钦江在国外过了十年,除了生病那两年,后面八年并未详细描述,但大家应该能猜到,他必须用强大的实力和心狠手辣的手段,才能成为获胜者,加上心理疾病,性格肯定是不好的。所以起初针锋相对,一方面可以理解为他在试探,试探分开这么多年,路倏对他是不是还有感情,底线在哪。另一方面,他习惯用喜怒无常的假面去对别人了,哪怕是面对路倏,他也会拿起最游刃有余那一面,从而掌控事情发展
而路倏为什么呢?因为褚钦江变化太大了,路倏也不是个一点城府没有的二愣子,冲上去就各种表忠心,在他意识到对方不是十年前那个人了时,他就改变了相处模式,我说得俗一点,男人了解男人,明白哪种样子会让对方露出马脚产生兴趣
第76章 只能是我的
两人在海底潜了一个多小时,待到氧气耗尽前,浮出了水面。
午饭时间临近,他俩一起冲了个澡,然后去街上寻觅吃的。
卡托岛才发展二十多年,除了旅游业,很多行业并没有其他国家发达。
街上溜达了几个来回,餐厅大同小异,就是一些很普通的薯条沙拉快餐,很难让人有食欲。
倒是有许多种海鲜,但禇钦江不想吃,路倏只能带他去逛小吃街。
顺道看有没有便利店,有的话或许可以自己买点食材回去做。
小吃街上人不少,放眼望去,黄白黑种人都有。
街边摊位五花八门,大概因为各个国家都有来旅游的,所以食物也非常多元化。
不过路倏没想到,尽管世界无奇不有,可居然还能奇到有卖煎饼的。
看外国人摊煎饼是一种神奇的体验,他问禇钦江:“吃不吃煎饼?澳洲口味,说不定里面会放龙虾。”
龙虾不清楚会不会放,但禇钦江看见了摊主动作娴熟的在往煎饼里抹酵母酱。
他浅浅微笑:“不了吧。”
路倏也看见了,表情不经意间扭曲了下。
酵母酱他有幸在英国尝过一次,对于吃不惯的人来说,大概就像半个月没洗的袜子再放咸鱼箱里浸泡了十多天,多吃几口能去投胎。
路倏侧目,身旁禇钦江的表情比他更嫌弃,莫名就起了兴致想逗逗对方。
他朝摊位走:“看起来还行,我去买一份。”
禇钦江:“......”
路倏将摊上极度疑似生化武器的酱料全指了一遍,说:“这些都要。”
“no problem!”说完摊主又加了一句,“好勒——”
还是个会说中文的,虽然听着有点像卖羊肉串的口音。
禇钦江跟在后面上来,满脸的一言难尽:“要是饿,我们就去吃海鲜吧。”
“不饿,我就是想试试。”路倏要笑不笑说。
摊主对准那张可怜的饼,手舞足蹈的疯狂加各种酱料。
除去不认识的几种,光是能认出来的酵母酱、巧克力酱和蛋黄酱,禇钦江都难以接受。
“香吗?”路倏又问。
禇钦江:“......”
嗯,有点想呕了。
摊主麻利的把“煎饼”包好,路倏接到手上,面不改色咬了一口。
然后送到禇钦江嘴边:“尝尝。”
“............”
禇钦江:“不用了吧。”
路倏努力绷住嘴角:“我觉得还好,能吃,你试一试。”
禇钦江笑不出来:“嗯......这个......哈哈......”
对方一脸想拒绝又不敢拒绝,甚至有点无法抑制的崩溃神情,直接让路倏笑喷了。
他拿着煎饼蹲在地上,笑得全身都在颤。
禇钦江终于察觉到对方是故意的,气得磨后槽牙,一把将人捞起来抓自己怀里,手掐他腰。
“欠干呢路倏?”
路倏边笑边躲,嘴上还撩闲:“你那表情我就应该给你拍下来。”
禇钦江双臂从后边环住他脖子,整个人重量压上肩背,恼羞成怒:“别笑了,再笑弄死你。”
“快弄死我。”路倏笑得肆无忌惮。
他手心握住禇钦江小臂,俩人以一前一后相贴的姿势继续走,就像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那样。
“真不试试?”路倏又把煎饼举到禇钦江跟前。
“试屁。”禇钦江捏他耳朵,“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把那口吐了。”
路倏乐道:“超级难吃。”
“难吃你还给我吃,”禇钦江说,“谋杀亲夫?”
生化武器扔进垃圾桶,路倏嘴角下不来,亲了亲他的手腕:“谁舍得害你,爱你都来不及。”
禇钦江哼哼唧唧的,人挂他身上:“我想吃饺子。”
“禇总,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路倏反过手摸他脑袋。
“像你老公。”禇钦江说。
“像三岁小孩,尿裤子那种。”路倏说,“人家刚出生的都比你成熟。”
禇钦江膝盖顶他腘窝:“回去你就完了,最好赶紧跑。”
路倏说:“跑之前先带你吃饺子。”
两人走了大半条街,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不成想竟然真找到了饺子。
不过是煮出来的水饺,泥蟹馅的。
禇钦江先叉了个喂给路倏,全程观察完他的表情,自己才吃一个。
路倏怼道:“我是你试毒器?”
禇钦江笑着吃饺子,不说话。
旁边有甜品店,路倏转身去买了杯柠檬水,给禇钦江买的是桶蓝莓冰淇淋。
“公主,冰淇淋吃不吃?”他递在他眼前。
禇钦江看着那和拳头一样大的桶,稀罕道:“你还真拿我当小姑娘?”
“不是,”路倏纠正他,“小姑娘没你这么娇弱。”
禇钦江胳膊往他肩上搭,贴住路倏脖子,又喂了一口饺子:“哪娇弱了?前几晚你不是挺......”
话没能说完,路倏用冰淇淋堵住他嘴,低声威胁:“吃你的,不然今晚换我干你。”
“光天化日的,”禇钦江叼着冰淇淋勺子,勾唇一笑,“路总你也太开放了。”
路倏正要说话,旁边传来一声惊呼,紧跟着便是热烈的喝彩声与鼓掌声。
两人同时扭头看去。
不远处围了一些人,中间有片空地,街头艺术家在表演魔术。
一身卓别林式装扮,嘴上贴了滑稽的小胡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外国女孩。
她从帽子里掏出一朵玫瑰,递向某个围观的女生,女生欣喜的捂住嘴,刚要去接,玫瑰花瓣却突然一片片散落。
魔术师单手握拢再张开,花瓣变成了口红。
口红送给女孩,魔术师说:“欢迎来到卡托岛,蜜月快乐。”
女生高兴的说Thank you,想要抱她。
魔术师却后退一步,十分优雅的半鞠躬:“您应该抱您身边的爱人。”
女生旁边也是一位女生,她们快乐的在人群中相拥,并且当众接了个吻。
周围响起一片揶揄的口哨声。
禇钦江看得津津有味,问路倏:“想要吗?”
谁知路倏出其不意的碰了下他脸颊,用嘴碰的。
禇钦江一愣,笑了:“我是问你想不想要礼物。”
路倏轻弹他侧脸:“这不就是礼物。”
“路总最近情话技能见长啊,”禇钦江语气咸咸,话里有话,“跟谁学的?”
“自学。”路倏把某人曾经说过的话扔回去。
禇钦江表情愉悦且得意,搂着他往人群里走,谁料魔术师朝他们过来了。
“中午好,两位帅气的先生。”
她变出一张扑克,放到路倏手上。
“看来是随机挑选。”禇钦江也问候了句,“中午好,漂亮的小魔术师。”
路倏注视手中那张方片J,说:“你猜它会变成哪张?”
“说不定它会变成一条项链。”禇钦江说。
路倏好笑:“你以为人家做慈善?”
魔术师在路倏手心盖了一下,方片J瞬间变为小王,然后她打了个响指,再屈指一弹禇钦江的卫衣口袋。
禇钦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大王。
“哇哦,”他笑得有点欠,“我比你大。”
路倏手穿过背后,不动声色捶了下他的腰。
“Please。”魔术师摊开双手,示意他俩把牌放上去。
两人将牌给她,魔术师合上手掌,两张牌贴在一起,旋即握成拳头。
几秒后,她轻轻一甩手腕,张开五指,两条极细的银色项链挂在上边,悠悠坠下来。
“欢迎来到卡托岛,”项链赠送给他们,魔术师说,“祝你们永远快乐。”
路倏道了谢,待人走后,目光一瞥禇钦江:“花钱了吧?”
“谁说的,”禇钦江拿过挂坠为C的那条,替他戴上,“人家是看我俩般配。”
路倏拎着剩下那条L,在禇钦江无名指上轻轻一绕,绕成圈。
他问:“像不像戒指?”
“不像,”禇钦江说,“我要钻戒。”
路倏气乐了,用链条抽他:“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煞风景了?”
禇钦江刮他鼻梁:“帮我戴上,L是我的。”
路倏无奈一笑,站到禇钦江身后,抬手穿过颈前,仔细的替他戴好项链。
咔擦——
相机的声音响起,路倏心神一凛,下意识看向声源处。
一个粉色头发、打扮得很潮流的男生正举起相机,摄像头直直对准他们。
见人望来,男生移开相机,道:“画面特别漂亮,我拍一张送你们,不介意吧?”
对方是亚洲面孔,说的也是中文。
“中国人?”路倏问。
“对,在这里很少遇见同胞,所以我才没忍住拍了。”男生走过来,伸出一只手,“关思文。”
路倏顿了顿,简单和他一握:“路倏。”
“旁边这位呢?”关思文问。
禇钦江淡笑,自我介绍:“禇钦江。照片能给我看看吗?”
“加个联系方式吧,”关思文说,“洗出来直接发你们。”
路倏表情隐含警惕,关思文恍然大悟的哦了声,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有点职业病,习惯先把照片后期处理完,等处理好后再放成片。”
禇钦江给他自己的微信,说道:“别乱用就行。”
“那当然。”
不多时,另一个看上去和关思文气质完全相反的男人,手提两杯饮品走了过来。
关思文接过一杯,大方介绍说:“我男朋友,王洲。”
“你们好。”王洲文质彬彬的打了声招呼。
“你好。”
路倏和禇钦江各自点了点头。
关思文和王洲这俩人,就像是来自两个世界的,放一块儿有种格外奇异的感觉。
刚还行事爽快的关思文一到男友跟前,立马跟变了个人似的。
一会儿撒娇说饮料不好喝,一会儿又抱怨相机重,走路也累死了,要去咖啡厅休息。
王洲全程耐心听完,哪里不满意解决哪里,说要是不想走路,他可以背着他逛街。
两人你侬我侬,压根忘记了跟前还有两个大活人。
路倏:“......”
禇钦江:“......二位慢慢玩,我们先走了。”
“哎等一下,”关思文喊住他们,“明天我们组织了一个露营活动,你们要不要来玩?”
禇钦江转头询问路倏意见:“想去吗?”
路倏无所谓:“都行,看你。”
“明天什么时候?”禇钦江问。
“下午,”关思文说,“你们买好帐篷和生活用品就行,其他设备那边都有。”
“行。”
约好碰面时间,禇钦江手牵路倏去往另一个街口。
走远后,他开始八卦:“你猜他俩谁追谁?”
“这么闲呢,禇总?”路倏说。
“别人肯定也会讨论,”禇钦江用胳膊撞他,“猜一猜。”
“猜不到。”
“打个赌。”禇钦江笃定说,“关思文追的。”
“赌”这个字,是不能在男人面前提的,一提保准管用。
路倏:“赌什么?”
“输的人,”禇钦江说,“背对方走路”
路倏嘴角一抽,严重怀疑他是在效仿关思文。
“王洲。”路倏挑了相反的。
禇钦江点开关思文朋友圈,最新一条是——追小洲的第一百三十五天,他归我了。
手机在路倏跟前晃了晃,禇钦江得逞道:“你怎么这么容易上钩?”
路倏好气又好笑,薅住他脖子:“专门在这等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