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情人——by贰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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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点名要一个人服务,一般情况下小费都不会少,动辄几万不等,新人有这机会的不多。
“里面什么人?”
阿晟说了一堆人名,甚至有几个耳熟但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但,没有明忱他就提不起兴趣,佯装肚子疼,“我刚喝了点冰啤酒,这会儿肚子不舒服,要不,找别人?”
“小女生来例假都没你这么矫情,”阿晟嫌弃瞥他一眼,“我倒想去,人家指名道姓了。小深,你知道兴哥怎么向外宣传你吗?”
何深人畜无害,猜测道:“左右逃不了一个雏字。”
“所以你是吗?”
“不是。”
何深还算诚实,他弯腰捡起先前扔在矮桌上的托盘,顺手夹在腋下,没几秒发现这动作和他小白兔的人设不符,连忙好好捏在手中,打了声招呼往电梯口走。
“6018啊,别走错了。”
何深摆摆手按了电梯。
但他连6018的包房号都没见着,半路让一个醉气熏熏的老男人在走廊拦住去路。
“您好,借过。”何深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人一个没忍住吐他一身。
老男人脑袋往后靠,下巴挤出三四层,眯缝着眼打量何深,接着晃晃悠悠逼近。
人什么模样看得迷迷糊糊,只认得那一身侍应生的服装,于是大着舌头,咬字轻重不一说:“洗手间在哪洗手间?这么大家店,放水都找不到地方,生意还做不做了!”
何深忍不住翻白眼,“公共卫生间往前走,电梯左拐第三间就是。”
“什,什么玩意儿?”老男人蹙眉,指着前边的路,“指什么路,扶,扶老子去。”
何深咬牙,当了一辈子少爷,第一次有人敢要求他服侍着上厕所,脏话已经窜到嗓子眼。
‘叮’一声,电梯门适时打开,何深下意识余光瞄一眼,就这一眼,心底瞬间乐开花。
好久不见的美人终于来了!
刚还想摔盘子不干的何深突然低眉顺眼,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捏着托盘,小声说,“不好意思先生,我还有别的工作,您..您自己过去吧,或者我叫人扶您过去。”
“这不就是你的工作吗?”
“是,但是——”
“哪来这么多废话!”老男人多少是吃了几两酒,料定何深还会说拒绝的话,暴躁直接上手,蛮不讲理掐住何深的脖颈往后推,直到抵着走廊墙壁才停下,大幅油画晃了几晃险些砸下来。
何深伸手掐住他的手腕,没被完全制服,只需要稍稍屈膝抬腿揣对方裤裆就能脱身。
他偏不,忍着难受,脸色发红渐渐喘不上气。
老男人尚留一丝清醒,一把甩开他。本来也撞不到往这边来的明忱身上,何深浮夸的连连后退,不偏不倚正好摔在小明总跟前。
孙杰显然吓了一跳,刚想弯腰去扶,明忱快了他一步,抓起地上人的胳膊,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拎。
何深干咳着,面色憋得通红,眼尾挂着挤了半天才淌出来的眼泪,没有立刻和小美人对视上,站不稳一般往前倾了倾,就差贴着明忱了。
孙杰尴尬站在一旁,不免腹诽又一个投怀送抱的。拦也不是,毕竟小明总主动扶人家起来的。不拦也不是,小明总看上去似乎很烦躁。
何深拿捏了分寸,勉强匀好气息往旁边让了半步和明忱保持距离,自始至终不看明忱一眼,眼泪汗水一齐淌,颇有点梨花带雨的味道。
他弯腰道谢,狼狈往6018包房走。
老男人对于何深的漠视极度不满,抬手拦住他的去路,发酒疯抬手就给他重重一巴掌。
何深本不愿做这个冤大头,还是想赌一把,结果眼睁睁看着巴掌落在脸上,身后的人毫无怜悯之心,拦也不拦。
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撑开的感觉蔓延开,估计肿了。
老男人反手还想来一巴掌,何深连忙避开他,拐着弯主动往明忱身后躲,饱含热泪哽咽道:“明,明少爷,救救我...”
这模样像极了被欺负的弱势,有理却没有还手的余地。特别配上何深满满胶原蛋白的脸,不得不说,小白兔的形象算是被他装明白了。
孙杰不忍心,虚抬一下手本想帮一帮。明忱则没有过多表示,面无表情往前走,剩求助的小白兔和老男人大眼瞪小眼。
何深原地愣怔好几秒,望着走远的背影不敢置信:没有心吗?
人一走老男人还想缠上来,何深正好一肚子气,抹了眼泪一脚踹开他,扯了领结摔在老男人脸上,“你什么东西,还不滚!”说完不解气,蹲下连扇两个巴掌还回去。
这大转弯的态度震慑住老男人,顾不上疼,揉了揉眼睛,想确认这人是侍应生还是别的客人。
何深没给他机会,大步走开。
白挨了一巴掌,越想越气,不仅想再给那老男人点颜色,也恨不得直接强扑了明忱,让他哭着给自己道歉。
不过,即便如此,何深临走也不忘带上花两千才买到的破自行车,还有用的。
作者有话说:
如果他知道他知道,他还会这样吗?
当事人何深:黑历史不提也罢。
第5章 眼睛长来出气的
阿晟听说何深突然跑路,一番询问后得知他被醉酒客人扇了一巴掌,谅在都是学生不容易,替他争取了两百的工伤,打电话过去知会,通了但没人接…
此时受工伤的何深一脸郁闷推着自行车走在马路左侧的人行道,边琢磨着明忱实在不吃可怜这一套,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要不直接勾引算了?
转眼到红绿灯路口,他骑上自行车。白忙活一天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但自行车滑链是他没想到的,上了半天走两步接着滑,更倒霉的是手机忘丢哪儿了…
哪哪儿都不顺,暴躁青年一脸不爽踹翻自行车,无所顾忌坐在马路边,杵着下巴望还在骨碌转的车轮。欧阳那小子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愿意拿爱车做赌注,肯定料到得到明忱不容易。
何深还真不信这个邪,骤然有股越挫越勇的劲头。他准备原地守株待兔,这条路必经立交桥,去哪儿都得路过。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跟前,没熄火,车灯刺得睁不开眼。何深是个臭脾气的少爷,抬脸瞅一眼就想骂,这么大条路停哪儿不行非在他跟前。
就这一眼,他认出181打头的车牌。
关于明忱众多乱七八糟的资料照片里,这辆黑色迈巴赫出镜率相当高,还有这串普普通通的车牌,被冠上‘明忱的’后,何深想不记得都难。
于是,矫揉造作的姿态说来就来。
他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继续下巴杵着膝盖,垂眸望着躺在跟前的自行车。挣了半天的眼睛,眼泪终于蓄满在眼眶中打转。
明忱没有立刻下车,落在何深身上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更多的是疑惑。
他突然看不懂何深这样做的意义,其实完全没必要。不过,他硬要这样,明忱也可以装作不知道。
明忱发现,何深被打后,即便他满不在乎继续应酬,闲聊也好,看手机也罢,总不自觉想知道何深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处理脸上的红肿,万一人蠢又被欺负了怎么办?
虽说不太可能,仍旧没完没了的担心。索性借去卫生间出来看看,结果发现何深刚才摔在地上掉的手机…
“你的手机。”
明忱只把手递出去没有下车,有意保持距离。和资料上描述的差不多,整个人由内到外无端的疏离感。
何深确认对方在和自己说话后没有立刻动作,孤苦装够了,踉跄起来又坐回去,隔着两米多的距离,委屈说:“ 脚麻了。”
他猜明忱大概会抛下手机扬长而去,下一步如何应对都想好了,结果对方依旧不按套路出牌,熄了火从车上下来,不见外蹲他跟前,挑起何深的下巴,竟然在看伤势。
这举动令何深猝不及防,被迫抬着下巴,眸里的躲闪不是装出来的,微微显得局促。
顶着一张肿得跟大饼似的脸,某人莫名其妙自卑了…
“回去要热敷。”
明忱记得何深是疤痕体质,皮肤脆弱,抓轻抓肿都泛红。严重的留疤几个月都消不了。更严重的还有,譬如说他锁骨上的半指长疤痕就出自当年明忱的爪。
何深几不可闻‘嗯’了声,不争气的眼泪只在眼眶打转,怎么都不肯淌不下来。极度影响发挥,气得他闭眼挤。缓缓再睁开时,长睫沾了泪,湿漉漉的,眼眶一圈经过人为催泪红得厉害。
没有楚楚,只有可怜。
明忱收了手重新站起来,瞥见几乎沦为废铁的自行车,蹙眉问:“打算怎么回去?”
“我…”何深捏着手机,茫然摇头,“自行车坏了,这个点没有地铁…我歇会儿,脚不麻了走回去。”
“走路?”明忱像听到什么笑话瞟他一眼,“你住哪?”
“福井大院。”
“?”
见他疑惑,何深缩着脑袋脸红道:“老城区,我住那。”
明忱点头,多余没再看他,回车上准备离开。何深又被美人的不按常理气到想吐血。
正常人肯定会说,老城区,这么远,我送你过去此类,明忱倒好,直接走…
“明少爷!”何深决定,不管对方喜不喜欢,只管厚着脸皮贴上去,“您能不能…帮帮我?”
“你需要帮助?”
“对。”何深手搭在半开的车窗上,变相拦住车。
明忱也不介意,突然想知道,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扰的两个人,何深到底发什么神经来钓他。难得耐心配合他表演,等待下文。
“能不能麻烦您送我去老城街...”何深扶着窗框,弓着身,可怜巴巴望着对方,“我可以给钱,但我钱不多...”说着何深去掏裤包。
一阵‘乒铃乓啷’后,几枚硬币掉地上,捡起来一数,足足十一个一角,三个一块,两个五毛。
总共五块一。
原本还肃着脸的小明总被他这番操作逗笑了,虽然别开脸还是被何深偷瞄到,愣了一愣脸不自觉发红,善解人意说:“明少爷如果觉得不方便,也没事。”
“上车。”
何深兴奋拉开车门又顿住,指指地上的废铁,“我能不能把它带上,明天上班还要用...”
“不能。”
“哦。”小白兔老实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把硬币放在挡风玻璃底下,直直看着前面再没多话。
“你认得我?”明忱随口一问,车开得不快,窗一关,偌大的南国路仿佛只有他们俩。
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过这种时光,不过那会儿开车的是何深,他则趴在副驾驶看何深。
“明忱少爷,京城谁不知道?”何深说得小声,歪着头看他,纯良道:“明少爷,您,大概是我见过最善良的有钱人!”
“善良?你见过很多有钱人?”
“...在南国花锦工作,相对比较多。”
差点就不知道怎么应对,怕明忱反感这种工作,或者问出别的无关紧要,又有毁形象的问题,他主动道:“对了,我叫何深,是京大的学生。”
“学生。”明忱嘴角含笑,浸在夜色中不知好坏。何深不动声色挪近些也看不清,对方接着说:“学生就不要去南国花锦了,地方不好,影响将来找工作。”
明忱的语气轻松,说出的话却坚定,就像在警告他,以后不许再去那地方。
“可是我已经没…”小白兔似乎没想好措辞,,半天支吾说不出一句话。
明忱也不打算说,直到手机来电的振动打破沉默。
对方说了一堆,明忱就回了句不用。这么比起来,何深心理相对平衡,起码美人愿意和他说两个字以上的话。
从某种角度说,自己这种装柔弱的行为也不是没用。
好不容易逮着的人,何深怎么可能坐趟车就放过了。到地点下车,好好的平地,他走了没几步,左脚拌右脚愣是结结实实来了一跤。
膝盖先落地,接着是手。
明忱皱眉看着,挣扎一番下车查看,没忍住发脾气,“眼睛长来出气的,怎么不把你笨死!”
本来就疼,被对方这么一骂,何深眼泪就没流这么顺畅过,卸了伪装阴阳怪气凶回去,“感谢明大少爷送我回家,天色不早赶紧回吧,让我一个人在这笨死!”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很多话,但是就不说就不说。
第6章 能叫你忱哥吗?
“行。”明忱懒得跟他废话,跟这种蠢货多呆一秒,就会忍不住再骂几句。
起身要走,何深意识到过火了,连忙揪着对方的袖口,往自己这边轻轻拉,“不走…”
“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说,这样我看着烦。”
“不是,”受气包何深揪着他袖子的手不肯放,故作坚强抹了眼泪,解释道:“我没看清路,不是故意摔给你看…明少爷能不能别把我丢在这,天这么黑,我怕。”
“不是你家?怕什么?”
“黑…”
“路上的灯是亮给死人看的?”
何深反应一瞬,认真抠字眼,“明少爷说我是死人……死人我也怕!”他往后看了看,惊慌失措回身,“不会有鬼吧…”
“……”
怕明忱不耐烦,何深连忙用两根没搓伤的手指头撩起裤腿,矫情道:“膝盖疼,摔破了。明少爷好人做到底,能不能扶我上楼…我自己的话,不知道要爬多久…要钱的话,我的卡里可能还有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