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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丽叶塔 +番外篇——by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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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非觉得家里得有个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
  “啪的一巴掌,李彗纭的巴掌狠狠甩到乔郁绵脸上,指腹的玻璃碎渣划到了他的下巴。
  “有我活着一天,你就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了!”她拼命摇着头,“你就是要我去死,对吧!”
  乔郁绵摸了摸火辣辣的下巴:“妈,等你冷静下来,我再跟你好好说。”
  李彗纭胡乱抹掉眼泪,软下声音:“宝宝,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一直都是好孩子,是他带坏你了……你们这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听妈妈的好不好,你打电话给他说,以后不再来往了……你不能这样,你这就是要我的命啊……”
  看着她万念俱灰的样子,乔郁绵内疚到无以言表,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想继续制造新的谎言,而后在未来某一天再次被拆穿,他们再次承受新的伤害。
  于是他狠下心:“妈妈……对不起。对不起……但他没有带坏我,他对我特别好……同性恋没什么不正常,在别的国家还可以结婚……”
  “你闭嘴!乔郁绵!”李彗纭忽又激动地推开他,“你不是同性恋,你不是!!!你就是想要我丢脸,想让我死对不对……你就是要逼死我……”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一拳接着一拳,落在他头上,肩上,胳膊上。
  乔郁绵没有躲闪,任她疯了一般捶打。
  半个小时过去,中年女人筋疲力竭,消沉又茫然地瘫坐在地上。
  乔郁绵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送到她手中,低声道:“妈。我不是故意的。可我就是同性恋。”
  闻言,李彗纭愣了愣,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
  乔郁绵以为她是气急了不想再看到自己,便没有追上去,而是默默去客厅翻出了药箱,取出胶布和碘酒,等她回来了,手指上的伤还是要赶快处理。
  没成想五分钟之后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哎呀上面是谁啊!快来人啊!报警,报警!啊啊啊啊!”人群传来一阵尖叫。
  乔郁绵回头看窗外的时候,穿着深蓝色套装的体面女人刚好坠落至窗前。
  速度实在太快,蓝色一闪而逝,像幻觉。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闷响。
  他愣愣看着窗子,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耳中响起尖锐的蜂鸣,像要刺破穿他的颅骨,紧接着,他失去了意识。
  睁眼的时候,卧室墙壁晃动着花影,太阳要落山了。
  乔郁绵盯着熟悉的画面喘了好一会儿,仍旧心有余悸。
  他缓缓转动脖子,枕畔的人还在熟睡中。嗅到若有似无的苹果味,他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默默贴过去抱住眼前的人,蹭了蹭那片裸露的后颈。
  “嗯?”安嘉鱼的睡梦被惊扰,迷迷糊糊翻身,随手将他抱在怀里,嗓音有些干涩,“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做了个梦……”
  “……哈……”安嘉鱼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噩梦?梦到什么了?”
  “不完全是。我梦到……我们大学的时候没分开,我还去美国找你来着。去音乐厅听你的柴小协…….”乔郁绵闷在他怀里。
  缓过神,这个梦的前半部分美的不真实。
  “这怎么是噩梦?”安嘉鱼挑眉。
  “原本不是……可最后被我妈发现了……”
  安嘉鱼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咽了咽口水,撑起身体压上来:“那真是噩梦,来,给你压压惊。”
  他一把拽过被子,将两人蒙起来。
  作者有话说:
  微博问过大家想看什么,“他们没有分开”的if线点赞最高,就写了这个。
  我仔细想了想,如果乔妈妈没生病,他们的事也不见得就会一帆风顺,甚至可能更加惨烈……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有失才有得的吧。
  明天见~


第120章 symphony poem
  安嘉鱼从健身房回到家的时候接到乔郁绵的短信,说下了班直接去璟苑,大概六点钟到,到时候见。
  进入六月,也进入了乐季之间的休整期,今天是安嘉鱼二十七岁生日,乔郁绵一早从肯尼亚飞回,马不停蹄去工作室录制视频,为的就是能与他度过一个无人打扰的周末。
  安嘉鱼从冰箱里挑了一只白巧甜筒撕开叼在嘴里,拉开门坐到院子里的藤椅上一边赏花一边吃,两只狗立马乖巧地凑到他脚边,排排坐得端正,漆黑水亮的鼻头抖动着,满脸殷勤。
  “这是巧克力,你们一口都不能吃。”他顺手撸了撸狗头,给乔郁绵回了个OK。
  掰掰手指,半个多月不见了……
  安嘉鱼盯着高温来临前最后一拨月季夏花,仿佛在渡过假期前最后一堂自习课的初中生,看似镇定,实则心痒难耐。
  算了,不能闲下来,还是先练琴吧。
  他不知道的是,乔郁绵今天根本就没有去工作室,清晨下了飞机直奔璟苑,跟安蓁和俞知梵一起吃过早饭,在他的房间洗了澡,甚至还补了个回笼觉。
  不只是今天,四个月前,安嘉鱼还在全美巡演的时候,乔郁绵就开始频繁与俞知梵碰头,在音乐学院另一个长笛教授的指导下苦练了许久。去肯尼亚出差时,更是偷偷带走了那只昂贵的金长笛。
  合练间隙,俞知梵给安蓁盛了一碗雪梨马蹄薏仁水,这是他一大早五点钟起床,特意给妻子熬好的,润肺又解暑。
  乔郁绵也有幸分到一碗,捧着发了半天呆。
  “紧张了?”俞知梵跟他隔桌坐,轻而易举就看出他正忐忑,“练这么久了,不用紧张。”
  “还没跟他合过……”他咽了一口糖水,“而且水准实在差太多了,我就算是在业余水平里也算是很一般的。”
  俞知梵有些愕然:“那,你当初为什么来找我?”
  “……觉得他会喜欢。”乔郁绵的指腹在小瓷碗口画了半个圈,“生日总是不知道该送他什么。其实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挺棘手的,我不是个浪漫的人,那时候又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学生,几乎没送过什么给他,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现在明明可以送了,又觉得他好像什么都不缺……想了半天就想和他合奏一首曲子。”
  他话还没说完,安蓁忽然咧开嘴吃吃笑了起来,这笑容跟安嘉鱼如出一辙,上排粉色的牙龈都要暴露出来。
  俞知梵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顶:“笑什么。”
  “没什么。”大提琴家随意用手指往脑后梳顺了头发,“就是觉得,年轻真好。”说完,她又忍俊不禁地埋头到碗里。
  乔郁绵脸一红,也不自觉跟着挑起了嘴角。
  年轻是好,但看到这对夫妻,他觉得这样一起变老也很好。
  “俞老师,再帮我合几遍行么?”乔郁绵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我怕他提前到……”
  “好。”俞知梵收了碗,洗过手,回到了钢琴前,“来吧,不用太紧张,巴赫的作品,就算速度慢一些也是好听的。小鱼他好就好在共情能力特别强,你怎么吹他都能给你合上,还能引导你的情绪。”
  “嗯。”这点乔郁绵高中时就体验过了,对视的一瞬间,安嘉鱼的思绪仿佛是渗透力极强的液体,不知不觉就能牵引你共行。想到那样熨帖的,令人安心的眼神,他终于又沉下心拿起长笛。
  鼓一鼓腮帮子,抖一抖舌头,乔郁绵刚将吹口靠上下唇,忽听到安蓁默默对俞知梵说了一句:“哥你看,仓鼠。”
  “嘘,别闹。”俞知梵正色。
  如他所料,约好的六点钟,不到五点,车就开进了院子。
  乔郁绵正在安嘉鱼房间里换衬衫,他头一次参加音乐家们的家庭party,这些人穿正装演奏成了习惯,他自然也要入乡随俗。
  只听砰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透露出些许迫不及待。
  “让你练一练1038你练了吗?”俞知梵跟在安嘉鱼身后上楼。
  “练了,今天下午还练来着。不是先前说好了就我们四个吃饭吗……怎么还叫了笑笑和大伯过来……”安嘉鱼边走边抱怨,“我怕小乔不自在。”
  “我提前跟他说过了,又不是陌生人,先前不是也一起吃过饭么。笑笑她刚放假回来,听说你在家过生日,就想跟来你合奏试试,顺便取取经,她还小,一个人在美国不大适应。”俞知梵停在房门口,帮他把小提琴放到门边,“你进去换衣服吧,我下楼看看晚饭。”
  俞闻笑是安嘉鱼大伯的独生女,今年十九,长笛吹了十三年,去年顺利考进了柯蒂斯。
  乔郁绵先一步躲进洗手间,系好黑衬衣袖口的扣子,听到卧室门被咔哒一声推开又很快合拢。
  约莫着那人换好了衣服,他才默默从洗手间走出。
  四目相对的一刻,安嘉鱼愣住,从头到脚打量了他好久,猛的一个饿虎扑食,将他掼到洗手间门边。
  “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六点么。”那人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深嗅,还顺势轻咬了几口,跟家里的两条狗也没什么差。
  “许你早到,不许我早到吗。”乔郁绵被他蓬松的头发蹭得发痒,双手扳住他的脑袋与他分开了些,“你的脸怎么这么热。”
  “见到你就热血沸腾了呗。”安嘉鱼亲了亲他的嘴角,“来降降火。”说完头微微一侧,轻柔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兴许是太久没见,温馨的亲吻不过几秒钟就变了味道,呼吸愈发急促,乔郁绵与他一样,开始浑身发麻发热,忍不住摩挲起他愈发绷紧的背,收紧手臂勒住他的腰。
  那人的舌尖灵活得像鱼,还是一条干涸了许久,终于能重回水中的鱼,上蹿下跳将清澈的一泓溪水翻搅地浑浊起来。
  “小乔……”他气喘吁吁地抵着乔郁绵的额头,一根手指熟练地跳开了才扣好的衬衣,又偏过头一口叼住乔郁绵的喉结,轻轻磨蹭,含糊问道,“想我了没有……”
  “嗯。”乔郁绵脑子有些懵,揉捏过那人腰骶和小腹,只听一声急喘,安嘉鱼颤抖地含住他的耳垂,手掌按住他的心口,似乎是替他按住呼之欲出的心脏。
  黏腻的亲吻声直直攻击着他的大脑,铺天盖地都是苹果的香气,浓郁到再不开口吃掉它就要腐败了似的。
  “别……”乔郁绵按住他解腰带的手,用脑中残存不多的理智制止道,“爸妈还等着……马上要吃饭了……”
  安嘉鱼半睁着眼呆呆看着他,眼神雾蒙蒙的,是一份独有的痴迷。
  乔郁绵趁机与他十指紧扣,隔着衣服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将他唤醒。
  安嘉鱼一激灵,而后皱皱眉,挠乱了自己的一头卷发:“啧,非要在今天搞什么家庭party……真是……我想回家了……”
  乔郁绵笑了笑:“你急什么。”
  那人愤愤捏住他的脸:“不准笑。再笑不吃了,现在就把你办了。”
  下楼的时候,安嘉鱼还在碎碎念:“你说跟一个青春期少女,我有什么好跟她分享经验的……”
  “留学生活又不分男女…….”乔郁绵跟在他身后,配合他的碎碎念。
  然而安嘉鱼万万没想到,这顿饭根本没什么堂妹,人家俞闻笑今年暑期压根就没回国,跟同学一起公路自驾游去了。
  安蓁穿着一袭黑色吊带裙抱起了大提琴,脸上带着淡淡的妆,俞知梵也穿戴整齐坐在钢琴前:“小鱼,来吧。”
  他瞠目结舌看着乔郁绵从他身后绕到餐桌旁,打开放在桌上的长笛盒,将三段笛身拼接到一起,缓缓走到了他身边。
  周遭的一切瞬间模糊,安嘉鱼产生了时空错乱的感觉。
  宿舍里月季开的正好,窗外传来一阵阵少男少女的笑闹声,乔郁绵穿着纯白的校服衬衫,将嘴唇抿出一个恰好的微笑,一边嘴角挤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那时候他们正值青春年少,每天有刷不完的题,考不完的试,看不完的落日。
  不对,不对。
  现在也是一样,乔郁绵在他心中永远都年少。
  那人捏了捏他的小臂,安嘉鱼回过神。
  他侧头枕上了心爱的琴,坐在了心爱的人身边,看乔郁绵同时将长笛吹口轻轻贴在唇沿。
  安嘉鱼与无数人共同演奏过,可当乔郁绵用气息送出的笛音,完美与他的琴音吻合在一起的时,他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眼眶倏然滚烫。
  这笛声当然无法与世界一流的长笛家们相提并论,可却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坦诚与温柔,将他们慌乱又勇敢的初恋从记忆中挖掘出来,像美酒陈酿。
  不知不觉。他们相遇已十年。
  盛夏惊雷划破夜空,车子随意停在无人经过的小路,他揪住乔郁绵黑色衬衣的衣领,啃咬他的下巴,
  脖颈。
  “练了多久......”
  “......不,知道......”牙齿挫过喉结,乔郁绵浑身战栗,双手狠狠捏住安嘉鱼腿根丰厚的脂肪层,“你不在 ,周末我......没事做。”
  “唔......”安嘉鱼被他捏得又疼又爽,“想我了是不是,没事做就想我是不是......我也是,我也想你......”安嘉鱼转身翻出润滑,一股脑倒了自己一手,却一 把被握住。
  乔郁绵揉搓过他的手指,沾满了微微发凉的啫喱:
  “我来吧。”『慌_套』
  “唔.....嘶......好凉.....”一段时间不做,安嘉鱼有些不适应,脊背的肌肉不自觉绷紧,额头抵住了乔郁绵的肩膀。
  乔郁绵没有心急,不然两个人都不会舒服。他耐心地等待着对方一点一点适应,一点一点变松软,而后才轻轻勾一勾手指,按压向让他疯狂的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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