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爱 番外篇——by橘猫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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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什么呢你们?”
谢衡东道:“在说等会儿吃什么。”
“……”苏时康将谌维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发现他已经脱了校服,换上了自己的黑色棉袄,头发甚至还骚气地拿梳子整了一下。
“看什么看?”
“穿这么骚看一下还不行?”
“妈的你说谁骚?”
“行了行了啊……”谢衡东头都大了,赶紧挤到中间将两人隔开,“今晚吃什么?”
三人去了校园外的一家面馆。
彭城河的冬季很冷,还是那种湿冷,天气预报说今晚会落一场雪,面馆里人很多,白色的雾气将冷空气充盈着,每一桌都坐满了人。刚下班的客人和二中刚放学的学生会点一碗香辣牛肉面,再开几瓶热牛奶喝着,每张桌上都在说说笑笑。
这家面馆很有人情味,老板老板娘满面笑意,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他们会在桌上放几罐刚热好的牛奶,客人们买方便,还可以在冬天拿来暖手。
苏时康轻车熟路地挤到里面靠近电视的那一桌,谌维和谢衡东坐到了他的对面。
那电视里放着枯燥无味的新闻,顾客们只顾着吃喝说笑,鲜少有人抬头看一眼电视,于是苏时康拿起遥控器将频道调到了CCTV5的足球赛。
放好遥控器他搓了搓手,放在唇边呼了几口热气,而后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热豆奶。
谌公子倒是没想到他们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这油腻的烟火气不禁让他皱眉,在他放学前的计划里,是想打算带谢衡东去市里头一家高档餐厅吃饭的,而不是这种除了面就是面,还有蛋炒饭和几杯豆奶的混乱面馆。
谢衡东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他接过来,碰到谢衡东的手的时候发现他的手很凉。
“你等我一下。”
他说着去了隔壁的一家小超市,回来时很贴心的拿了一个热水袋。
谢衡东挺意外的:“你真想的起来。”
谌维笑笑:“隔壁有卖的,感觉你的手很冷。”
“……”谢衡东没说什么,垂眼间可轻而易举地窥见笑意。
“哟乖~”苏时康见谌维心细,便没了跟他争斗的心思,那豆奶已经被他捂凉了,他又开始贴着脸开始捂脸,“有人罩着就是不错啊,还有热水袋捂,不像我……”
他说话多有调侃的味道,因此谌维白了他一眼,不要脸道:“想要哥哥罩着也不是不行,你喊一声哥哥。”
“滚!”
三人正说着,老板娘在冒着蒸腾气的锅炉边喊:“三个小帅哥吃辣吗?”
谌维道:“少辣,谢谢阿姨。”
苏时康和谢衡东每次都吃变态辣,觉得冬日里辣的胃暖烘烘的,因此对谌维不吃辣的行为不是很理解。
“不喜欢辣?”
谌维抬眼看了苏时康一眼:“不太能吃,辣吃多了胃疼。”
面端上来,三人吃面。
吃饭期间谌维问吃完去哪玩儿,毕竟好不容易周五,他觉得好歹得去个地方放松一下。
谢衡东摇摇头:“不了,都要期末考了,还有几套数学卷没刷。”
“……”
听他这么说谌维有点失落,谢衡东学习挺拼的,而且他报了个音乐班,打算考取音乐大学,真没必要这么要求自己,适当放松一下没什么不可以。
苏时康在对面埋头吃面,他猛吸了两口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而后道:“那你们回去啊,我晚点。”
谢衡东问他:“又想去哪儿?”
“去网吧上个分,晚上会回来。”
“手机不给你上分?”
“手机影响发挥。”
“……”
谌维:“算了你让他去,按时回来就成。”
他巴不得苏时康不在,给他和谢衡东独处的时间。
然后谌维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苏时康道:“对了,咱加个Q|Q吧,有事可以联系。”
“辣死我了……”苏时康正吃着面,那面太辣了,辣的他整个人都不舒服,他摸出手机扫了一下谌维的名片,然后喝了一口热水。
可惜水还是烫的,烫的碰上辣的更让他受不了,于是他随手打开了刚才用来暖手的豆奶。
号已经加上去了,谌维看着那熟悉的沙雕网名和个签,备注苏时康。
苏时康本来也想备注个全名,奈何他打了一个“chen”,发现怎么找都找不着谌维的谌,于是抱怨道:“你这姓也太难写的点,算了……”
他眼瞧着桌上刚打开的豆奶,而后想起一个备注。
【维维豆奶】
谌维头伸过来,看他将自己的名字打出来没有,冷不防就看到了这个奇葩备注,他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名字里的维子,他觉得十分土,配不上自己的一身气质,于是当家里人喊他维维时也是拒绝,没想到苏时康居然给他备注维维豆奶?
忍不了,这个备注真的忍不了。
“删了。”
“嗯?”谌维此时是弯腰站着的,苏时康坐在他对面,因此他这种姿势看别人手机就会凑的非常近,苏时康抬头看过来,眼中带着笑意:“不喜欢吗?”
“删了!”他劈手要夺过来。
苏时康哪给他机会,他这会面也吃完了,直接将手机塞到了兜里,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谢衡东道:“我先走啦,晚点回来。”
“苏时康!”
“……”
外面下起了雪,谌维看着苏时康戴起帽子往雪幕里走去,漫天白雪和他颀长的身影融合,他笑着出去,背影却显得单薄孤独。
“操!”
谌维折回来,坐到谢衡东对面,谢衡东问他:“吃好了吗?”
“吃好了。”
“吃好了回去刷卷子去。”
“……”
——
苏时康去了学校就近的一家网吧。
他订了两个小时,坐下的时候脸上轻快的笑意立刻消亡,他拿出手机,播了一通电话。
“喂?”
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人:“时康,怎么了,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
“你过年回来吗?”
“怎么?”男人口气有点犹豫,“不是刚给你和你奶奶打了钱吗?”
“……”苏时康听他声音听着烦躁,摸出一根刚从吧台买来的烟点燃,吸了两口。
“过年我不回去了,我带你晓风阿姨回老家,把你妹妹也带着,就不过去吃饭了,你跟你奶奶说一下……”
苏时康沉着脸,键盘被他用力地敲击着,发出“啪啪啪”的响动。
他有手有脚,其实他完全能养活自己,要不是因为她奶奶,他根本不想和他亲生父亲再有联系,他妈生他的时候死了,从小就跟着奶奶,对父亲没什么印象,后来三岁那年父亲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刚生下来的婴儿。
他妈走了父亲再娶他可以理解,但他老子一年不回来几趟,这些年日子也过好了,就只会每个月打点钱过来打发一下他们。
苏时康忍着暴躁,打算替奶奶再挣扎一下:“可奶奶她想你了。”
“你至少,你至少回来看一眼。”
不要因为她老了,满脸皱纹弯腰驼背,甚至看不清听不见了,就嫌弃她。
可电话里的人语气是有温度的,说出的话却无比冷漠。
“等我回来吧,等我回来一定。”
苏时康火了,他觉得憋屈,他真的不知道他父亲的下次是什么时候。
“奶奶最近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你多给点钱我寒假带她看病去。”苏时康语气从愤怒挣扎到变得淡然,“既然那么不想回来,那就永远别回来,祝你家和万事兴。”
“你在学校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闹事。”
“这和你没关系。”苏时康冷笑:“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关心这个做什么?说难听点就是我在外面杀了人,也没人知道我是你苏文军的儿子。”
“挂了。”
苏文军还想再说什么,苏时康已经挂了电话了。
哪怕对此他习惯了,还是忍不住生气,忍不住委屈,忍不住为奶奶心疼。
他奶奶如今七十岁了,一个人守在老家的房子里,从前他走读每晚有他回家陪着,现在他住校了,奶奶就自己养些小动物,在院子里种点菜,没事的时候在院子外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他现在,奶奶一个人守着一间空房子从早到晚,从黑夜到白天。
祖孙俩从小活的就紧,苏文军给的钱大多数花到医院去了,他其实也不敢仔细想奶奶能陪他几年。
苏时康将烟掐了,苏文军的冷血就如同冰渣子,冷过这场初雪,毫不留情地往他的心口侵袭过来,他那时到底还是个少年,其实忍受度也没有多么坚硬,想着想着,他就想哭,但他咬了一口甜的棒棒糖,硬是连着那“嘎嘣”一声,将涌上来的苦涩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算了。
算了吧。
求也没用,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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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谈恋爱前给对方的备注:
苏时康:维维豆奶
谌维:苏时康
宝贝们要不要猜猜谈恋爱后的备注?
谢衡东和苏时康小时候都过的苦,两人初中认识了算是相互依靠,然后到关系这么铁,只是谢衡东比苏时康先一步见到光,谢衡东比苏时康幸运的是他有母爱,母亲二嫁也很靠谱,又先一步遇见了少年时的谌维。
谌维是个很贴心的人,他碰到谢衡东的手知道他很冷就很亲切地出去给他买了一个热水袋儿,虽然如此,他对苏时康的感情是不突兀的,循序渐进的,在我看来不会给人那种“谌维怎么可能会喜欢苏时康”的感觉,所以他们最后很相爱,苏时康没见过光,但谌维最后却成为了他唯一的,所有的光。
抱歉又啰嗦了这么久,因为这篇文太冷清了,所以我将我所有感想都写在作话里了,我相信一定会有人看,听我啰嗦。
第9章 做客
谢衡东在宿舍刷了两套数学卷子,苏时康还没有回来。
天气冷,下铺只剩他一个人,他抬头望着隔壁的谌维,谌维已经坐到被窝里去了,此刻正玩着手机。
他写卷子的时候自制力很好,说不拿手机是不会拿手机的,于是对谌维道:“你给苏时康发个消息,问问他回来没。”
谌维应了,过了会说:“他没回。”
“……”谢衡东的脸变得严肃起来,拿起了第三套卷子。
芮强在对面一边打游戏一边道:“哎呀能有啥事儿啊,他那么大还丢了不成?”
谌维在上铺问谢衡东:“连着写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
他不喜欢打游戏,所以除了音乐他想不出除了学习之外还能怎么娱乐,他只能用功地去充实自己,好让自己离心仪的大学更进一步。
他是想着和苏时康去一个城市的,要是苏时康肯努力的话,考取北京的一所大学根本不难。
可是他不明白明明苏时康只有一个在乎的奶奶,为什么还不肯好好用功,还要整天惹事,明明他那么聪明,学习那么有天赋。
谢衡东放下笔,想着想着就写不进去了,他觉得烦躁。
忽然一杯热水递到了他面前,弄得他一愣。
原来是谌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床了,他拿保温杯给谢衡东倒了一杯热水,在他旁边坐下来。
“写的怎么样?”
“还行。”谢衡东把卷子铺展到他面前,“就是有几道题不会。”
谌维看了一眼,发现他错的都是基础题,于是从自己的桌子上翻出了教材,打开,“这些题的答案都在书上,衡东,把基础学扎实,不要盲目刷题。”
“数学分数不是刷上来的?”
“刷题固然重要。”谌维将椅子拉近了些,“但基础知识更重要啊,它就像一个基底,你不把基底打牢了上面再坚硬再用功都不行,你见过苏时康刷题吗?”
谢衡东摇摇头:“他很少刷题。”
“就是因为他基础扎实,对数学有兴趣,老师讲的内容记得住,所以他写起试卷才得心应手。”
“……”
“不过……”谌维抱起胳膊,一股子猜谜的状态,“他估计是初中基础打的牢,高中再这样不刷题盲目自信是使不得的,他这次期末考指定不行。”
谢衡东道:“他初中也就最后冲刺了一学期。”
“……那也不一定,高中不一样。”
两人讲了几道题,苏时康还没回来。
这时芮强就在上面催了:“这都要十点半了,他不会不回来了吧?看他那态度,我看是被家里人惯的,不管什么烂摊子都有人帮着收拾。”
“啧——”见谢衡东不悦,谌维走过去抬手给了他一拳,“你这人嘴怎么这么贱。”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发现苏时康还没有给他回信息。
这要是平时他才不管他,但这都要关门了,居然还在外面快活,人在外面出事了寝室长也有责任,于是就赶紧打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
“喂!”电话接的倒是挺快。
谌维就火了:“你他妈还在外边儿浪什么呢?是被女人缠住脚了吗?都几点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快了。”
“快了是多久,你知不知道宿舍要关门了,这要是被抓到我又得跟你一块罚。”
“知道了寝室长……”苏时康最后似是无奈地,语气又透露着疲惫,“我马上到了,要是翻墙被逮到我跟老师解释和你没关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