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剖白 番外篇——by七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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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煦眉心一跳,抬眸看向二人。
江旸睨了阿周一眼。
“有帅哥。”阿周的表情十分骚包,挤眉弄眼,“旸哥,是你喜欢的款。”
“咳咳咳———”江旸被呛到,恼火地说,“你能不能别跟皮条客似的,我看上去像缺人的人吗?”
阿周压低声音:“是啊,旸哥,你条件这么好,一看就器大活好、肾功能强,咱们圈儿里都再问到底谁能有福气把你睡到。可你每次来都只是单纯地和朋友喝酒、玩游戏、唱唱歌,也从来没见你带人来或者带人走。”
林煦静静地听着,夹了一块花甲,酸辣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冲淡了花胶的闷腻感。
“所以你就给我拉皮条?”江旸气笑了,“怎么?如果成功一个,你还有提成啊?”
阿周:“哪儿有什么提成啊,只是你经常穿梭在各大酒吧、gay吧,又从来不带人,大家都好奇呗。旸哥,你给我们透露一下,你是不是家里有人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瞥向了林煦。
正好林煦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一抬头就对上阿周探究的目光。
阿周挑了挑眉,神色挑衅。
林煦没什么反应,继续吃饭,淡然自若,倒真有几分正宫娘娘的容人雅量。
他有私心,如果江旸没有解释的想法,他就更不会主动说明了。
有谣言更好,圈里人都知道江旸身边有人之后,就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缠着拉皮条。
林煦见阿周说着说着就搂上了江旸的肩膀,心情郁结。
“有什么可好奇的,你们就是闲的,”江旸没注意到阿周和林煦的短暂交锋,翻了个白眼,估摸着粥凉得差不多了,用勺子舀着喝,“赶紧走,别打扰我和学长用餐。”
“怎么能叫打扰?”阿周主动拉开凳子坐下,“你们不是打算去酒吧吗?我带你们呀。有我在,酒水可以便宜点。”
江旸:“算了吧,学长他……”
“好啊。”林煦吃完了粥,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江旸眨了眨眼,“你不是……”
“我觉得去逛逛也不错。”林煦笑了一下,看向阿周时,神色又恢复淡然,“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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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煦:我要看看都是些什么喜欢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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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介绍】
绚丽又斑斓的灯光,震耳的音响,拥挤的人群。
林煦踏进酒吧的那一刻就被铺天盖地的音乐砸得耳朵发麻。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大的音乐,完全盖住了人声,必须要完全凑到别人的耳边才可以勉强听到。
难怪都说酒吧是最容易生情的地方,在如此混杂的环境中,酒精上头,跟着音乐起舞的男男女女如水蛇般纠缠,暧昧、迷乱、冲动、欲望,编织成一张红尘大网,将所有的饮食男女收入囊中。
阿周带他们来的是新开的一家酒吧,在红红蓝蓝的灯光下,林煦看不太清装潢,隐约能从整体的布局和环境推测应该是不错。
场地极大,有卡座和舞池,而舞台像开演唱会那样建立在高台上,驻唱正在上面激情演唱,旁边的DJ投入其中,打扮得时尚又前卫,露脐装、脏辫头,跟着音乐一起摆动。
“随便坐。”阿周一进来像是踏进自己的场子一样,脱了外套,露出了他早就穿好的紧身衣和紧身裤,把他的翘臀凸显十足。
林煦瞟了一眼阿周的身材,确实有料,按照gay的思维,是大猛1很喜欢的那种小骚0,他对阿周更警惕。
“旸哥,我给你调一杯血腥玛丽,”阿周嬉笑着去摸江旸的下巴,问林煦,“学长喝什么?能喝酒吗?”
林煦从这句话听出了调侃和不屑。
也是,从刚刚谈话中,他在阿周的心里是踏足过酒吧的乖乖男形象。
像二十多岁正该玩的年纪,酒量都是常年混迹酒吧练出来的,林煦这种连酒吧都没进过的人,感觉是不会喝酒,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江旸也照顾林煦第一次来酒吧,提议道:“给他来一杯……”
“要一杯特基拉日出。”林煦开口说。
音乐声太大,阿周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林煦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特基拉日出。”
江旸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
特基拉日出是用龙舌兰、鲜橙汁和红糖水调制的,颜色缤纷鲜明,由黄渐渐转红,像极了朝霞晕染天空的颜色,热烈、奔放,与它高度数的酒精浓度相符。
龙舌兰是烈酒,浓度有40%,劲头十足,如果不是会喝酒的人,基本一碰就倒。
阿周以为林煦不懂酒,似笑非笑地提醒:“特基拉日出是由龙舌兰调的,它……”
“我知道,龙舌兰。”林煦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阿周看了江旸一眼,收敛了嘲讽,转身去吧台给他们调酒。
江旸凑到林煦耳边,“学长,一上来就是龙舌兰,果然是酒量了得啊。”
音乐很吵,虽然这样说话挨得近,可是基本也是靠吼的,那点儿交头接耳的暧昧荡然无存。
但林煦依然挺享受和江旸近距离的交流,有理所当然的理由靠近,心动藏在沸腾的音乐里,包裹着欲望,在这个浮光掠影的世界里强有力的跳动,小心翼翼地渗透出一点暗藏多年的喜欢。
林煦没有回答关于酒量的问题,反而问:“你敢喝酒?”
《棋子》正在加班加点地筹备,他俩一个身为编剧、一个身为主役,却约着一起喝酒,如果被阿良知道了估计得气晕。
林煦就算了,特别是江旸,声音是他的饭碗,酒精、辛辣的东西能不沾就不沾,保护嗓子是第一要紧事。
“我就喝一点点,血腥玛丽的度数不高。”江旸说,“你可别跟良大告状啊。”
他们是并肩而坐,江旸从落座开始,胳膊就搭在沙发上,看上去像是把林煦圈在自己的领地。
江旸说这话的时候,身子靠过去,林煦被圈在青年的胸膛和沙发在之间,光影交错,明明暗暗的灯光打在江旸过分帅气的脸上,他仍日常那种随性的模样,但整个人的阳光感冲淡了,在这种嘈杂、混乱中五官更为立体,目光透出几分锋利,看上去危险又迷人。
在外人的眼里是这样的,但林煦听得很清楚,江旸让他别告状的时候尾音拖长,带着几分惯有的无辜,听起来像撒娇,和他此刻的气质截然不符。
这时候林煦终于明白为什么江旸会被那些男人青睐、留恋。
在酒吧里的江旸有一种不同以往的魅力,就像是卸下了随和的面具,露出了狼狗的本性,大刀阔斧往那儿一坐,散发出张扬火辣荷尔蒙。
林煦享受着这一刻的亲近,在这个光线混乱的环境里,胆子大了一些,“贿赂我?”
“学长想要什么?”江旸问,“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大概是这里的环境太过迷乱,林煦竟然听出了一种暧昧和暗示。
林煦觉得嗓子发干,不敢看江旸的眼睛,那种隐隐的锋利让他不习惯,也很心慌。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的舞池,“现在不知道,等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江旸笑了笑,“好的,那我今晚可以喝酒了?”
“少喝吧。”林煦看着服务生端上来的血腥玛丽和特基拉日出,“明天我会去当监工。”
“学长是担心我的嗓子,还是担心剧?”江旸喝了一口酒,舌尖舔了舔唇。
血腥玛丽里有番茄汁的香味,它兑在伏特加里,口感丝滑,酒精的辛辣里夹杂着甜味,在齿间留香。
江旸抛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问题给他,至少林煦是这么觉得。
理智和情感纠缠,欲望和旖旎交错。
林煦突然爱上了酒吧的氛围,酒精和音乐撕碎了白天的正经,在这里所有的欲念都有了合适的借口,内心的空虚得以填满,放大了暗藏心底的冲动。
林煦晃了晃特基拉日出,嘴唇碰到杯壁,酒精的味道冲进口腔。
特基拉日出也叫龙舌兰日出,最上面那层是龙舌兰,烈酒之中有一丝荒芜的味道,饱含沙漠植物的冷冽,以较强的感觉冲击着味蕾。后面的橙汁混在酒里,涌上了酸甜,最下面的石榴糖浆格外浓烈,像极了昳丽日暮下的夕阳。
林煦感受的酒精,心里的期盼在黑夜中扩大,他想进一步、更进一步。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林煦放下酒杯,转头对上江旸揶揄的目光。
“当然有了。”江旸哼笑一声,“剧是工作嘛,担心我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卡座旁涌过来好些人,大概有五六个。
“旸哥,你怎么在这?好久没见你了。”为首的男人一脸惊喜地问。
江旸抬头扫了他们一圈儿,笑得不以为然,“过来和朋友坐坐,待会儿就走。”
“别呀,走什么?”男人拉着朋友坐下,“下半场正要开始呢,好久没和你喝酒了,一起玩儿玩儿呗。”
酒吧的光线太乱,照在人的脸上也是模糊不清的,能看出来面前的这些男人长得都很帅,而且类型也不同,有型男也有小可爱,他们的目光在林煦和江旸之间徘徊,但更多的是打量着林煦。
他的气质清冷淡然,没有陷入气氛之中的狂热和沉醉,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可偏偏又具有吸引力,激起了想把他拉下神坛的斗志。
“旸哥,这是你们的朋友吗?”穿着低腰裤,一看就是小骚0的男人问,“长得真好看,是我喜欢的禁欲系。”
与此同时,林煦感觉到有人在蹭自己的小腿。
林煦面不改色,抬脚用力地踩着对方的腿。
“嘶——啊!”小骚0痛呵一声,面色痛苦。
所有人一愣。
江旸微微眯起眼,扯了扯嘴角。
“发*就去gay吧。”林煦说,“这是酒吧。”
“对,你们今天怎么不去gay吧?”江旸好笑地问。
“阿周叫我们过来,说这里刚开业,他在这边酒水打折,随便喝。”小骚0捂着被踩的地方很是郁闷,“又说你在这,难得身边没有跟着朋友。”
江旸不认同,自然而然地搂上了林煦的肩膀,“什么叫没有朋友?你们把他当空气?”
青年的胸膛紧贴着林煦的肩背,今晚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短再短,如今已经到了肢体接触的地步。
林煦不敢动弹,也不敢显露丝毫的僵硬和慌乱,他用尽了平生的镇定,面不改色地坐着,为了掩盖眼神的闪烁,又端起杯子喝了两口酒。
“明明的意思是难得不像以前,你身边跟着一大群朋友,对你下手都不好下。”另一个男人笑道。
“就是就是,旸哥,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你条件这么好,总是端着干什么呀?”
这时候酒吧里的声响要小一些了,舞台上在表演节目,拉了一群观众上去品酒。
林煦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群人零一混杂的男人,歪头问:“这些就是你喜欢的款?”
“怎么可能。”江旸嗤笑一声,看着林煦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容,难得开起了没有分寸的玩笑,“有这么好看的学长在这,我的审美自然跟着提高。”
林煦的喉结滚了滚,觉得江旸的呼吸灼烫他耳根后的皮肤,侧开了脸。
“旸哥,这位是谁,你一直不给我们介绍吗?”有人问,“看起来像个直男。”
“得了吧,他要是gay就不会踩我了!”小骚0还没缓过痛劲儿,不满地嚷嚷。
“哈哈,我也觉得。如果和我们一样的话,江旸就带他去gay吧,而不是来酒吧了。”
林煦问:“你不把我介绍给他们认识?”
江旸挺诧异的,“你想认识他们?”
“为什么不?”林煦反问,“就当交新朋友了。”
他这话说得都违心,自从大学之后,这么些年从没交过朋友,连杨小凌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都不联系,更别说要在这种场合里交朋友了。
他是突然很好奇,想知道江旸会怎么把自己介绍给他们。
是学长,还是朋友。
他们对他的性取向讨论不休,那么江旸知道他的取向吗?
会真知道,还是装不懂。
江旸保持着胳膊搭在林煦肩上的动作未变,声音提了几分,被酒精润的音色有些喑哑和性感,“行了,别猜了。介绍一下,林煦,是我大学时的学长,现在是挺好的朋友。”
林煦感觉到江旸的手抬起来,漫不经心地碰到他耳垂上的耳钉,然后轻轻地捏在指尖把玩,开口说:“他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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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右耳戴耳钉表示自己是gay,所以林煦才会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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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游戏】
林煦耳朵一麻,电流从耳垂升起,直接麻软了半边身子。燥热跟着酥麻感涌上来,他感觉自己被下药了一样,莫名的热火席卷了身体,脸颊滚烫,江旸轻轻拨弄的耳垂像要着火似的。
幸好这里的灯光迷乱,林煦不至于太狼狈。
他左肩贴着江旸的胸膛,右耳的耳钉被揉着,鼻息间尽是江旸的气息,荷尔蒙迷人又危险,丝丝缕缕地侵入林煦的安全范围。
林煦握紧了拳,口干舌燥,他不敢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喝酒分散注意力,避免江旸发现他的反常。
特基拉日出被他喝了大半,酒精下肚,下面的石榴糖浆疯狂的卷入,甜蜜的味道充斥口腔,压下了龙舌兰的烈性,口感丝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