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剖白 番外篇——by七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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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旸把人带进去,打开花洒让水冲着,然后站在林煦面前想帮他脱衣服。
林煦不由得后退一步,慌乱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你已经感冒了,再不洗个热水澡,可能你会发烧。”江旸好商好量的说,“你的手不能再碰水了,我帮你快点儿洗完。”
花洒里的水由冷转凉,热气在封闭的空间里升起,空气变得湿润,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子。
林煦的身体发冷,可脸颊烫得厉害,他没有办法拒绝江旸,可羞耻的心情让他做不到坦然。
记忆里,最后一次不着寸缕的对面别人是小学二年级,他和杨小凌玩儿的时候摔进了泥巴潭,放学回家正好碰上父母出差回来,林父看着他满脸泥浆的样子笑开了花,把他带去浴室好好地洗了个澡。
那是林煦印象中第一次和爸爸开怀大笑,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他的父母常年出差,忙于挣钱,相处的日子少之又少,感情还不如照顾他的保姆阿姨来的深。
如今要让林煦光溜溜的面对喜欢了多年的男人,比起害羞,他更害怕。
———害怕无法控制冲动,害怕让江旸看到他不堪的欲望。
雾气在室内不断地聚集,白雾像一层朦胧的面纱,林煦敏感地察觉到浴室里的磁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热水冲刷着地砖,江旸的视线变得具有侵略性。
“我……我的手不疼,我可以自己洗。”林煦的呼吸有些急促,耳根红透了。
江旸问:“你怎么抹沐浴露?”
林煦咬了咬唇。
“怎么洗头?”
“……”
“伤口碰到这些化学品不会更加恶化?”
林煦找不到任何推脱的说辞,也拒绝不了。
江旸没再磨蹭,抬手去牵着林煦T恤的衣尾往上拉,把湿衣服脱下来。
衣服布料如同电影帷幕一样缓缓拉开,男性的躯体一点点暴露在江旸的视线下。
林煦常年宅在家不见光,肤色很白,身体匀称纤瘦,腰部曲线流畅,勾勒出浅浅腰窝,平坦的胸脯随着他凌乱的呼吸微微起伏。
T恤彻底脱下,林煦大概是有点冷,止不住的瑟缩了一下,目光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勉强地盯着江旸的腰腹,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慌乱。
“学长,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在盯着我的裤裆。”头顶响起江旸揶揄的声音,仔细听会发现和平时说话的音色不同,有点喑哑。
“!”林煦别开脸,背过身去脱裤子。
他以为这样可以暂时躲避江旸的视线,可是身后的目光更有锋芒。
林煦的皮肤很薄,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背脊笔直优美,漂亮的发光,中间那条脊柱线微微凹进一道流畅的线条,一直往下延伸到腰部。
江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视线在林煦的腰间徘徊,然后裤子往下一滑,露出了被白内裤兜住的臀。
———曲线顿时变得丰满,起伏成一座高山,湿透的布料紧贴着皮肤,沾了水的白色没有遮挡作用,所有的风情都暴露在江旸的目光里。
一双腿又细又长,柔韧紧致,能想象盘在腰间的时候,后脚跟摩擦着腰背,无声地催促和勾引,这种不经意间地依赖和亲昵色/气又勾魂。
江旸移开目光,觉得浴室里太热了,像个蒸笼,刺激着身体、催发着欲念。
他艰难地闭了闭眼,喉结不断地滚动着,下颌线紧绷,眉宇间浮现出烦躁的情绪。
他显然高估了自己。
林煦脱完裤子就站着不动了,背脊紧绷着,肉眼可见的紧张。
江旸调整呼吸,没有要求林煦把最后一层遮羞布脱下,拉着他走到淋浴下。
林煦的身子已经回暖了,皮肤恢复了正常温度,可他还是被江旸的手烫到了。
隐秘的愉悦和酥麻从身体里窜出来,完全不受控制地流窜,加速了血液的流动。
林煦不敢面对江旸,一直背对着,生怕江旸看到了他难以自持的欲望,
“把手抬起来,别再碰水了。”江旸的声音更哑了,低磁中透着性感。
可惜林煦沉浸在紧张之中,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去分辨江旸的异样,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个澡洗得很沉默,只有哗哗的水声。
林煦闭着眼,感受江旸力度适中的帮他按摩头皮,洗发水是薄荷味,清爽之中流露出淡淡的甜腻。
热水一遍遍地冲洗着林煦的皮肤,许是浴室里太热的原因,腰间、颈间蔓上了绯红,给这具漂亮的身体增添了诱惑。
江旸动作很快,没有拖沓,洗完头之后把沐浴露倒在浴球上,草草地帮他抹了抹就冲水,有些细节的地方都没洗到。
“我只是简单的帮你洗一下,等你手好些了再自己好好洗洗。”江旸关了淋雨,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
林煦点头,湿漉漉的内裤穿在身上不舒服。
江旸从架子上拿过一条浴巾把林煦裹着,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门,让浴室里的热气散出去一些,如释重负地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你的衣服放哪儿的?我帮你拿。”
林煦用毛巾擦了擦脸,睁开眼睛,涌进来的空气也减轻了他的眩晕感,“在衣柜下面的第一个抽屉里,放着我的睡衣。”
江旸出去后,林煦第一时间把内裤脱下来,用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后站在门口等他拿衣服来。
结果左等右等没等到,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林煦都想自己开门出去了,浴室门从外面打开,江旸探进来半个身子,把衣服递给他。
“需要我帮你吗?”江旸问。
林煦摇头,发现江旸换了身衣服,同时还闻到了烟味,“你……换衣服了?”
“衣服沾了水穿着不舒服,就回去换了一件。”江旸笑了笑,“你穿好就出来吧,我刚把药箱提过来了。”
林煦点了点头,把门关上。
江旸背靠着墙,眼里的笑容褪去,回想着林煦清隽的面容,周身都围绕着水汽,眼睛又亮又湿,身体像情动般的蔓延着潮红。
他咬了咬后槽牙,眼底翻涌着鲜为人知的欲望,指尖的烟快燃到尽头,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星火热烈燃烧,烟雾喷涌。
“……江旸。”林煦的声音不甚清晰地传出来。
“我在,怎么了?”
林煦在里面支支吾吾的,“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最后两个字太模糊,江旸没听清:“什么?”
“能……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内裤?”林煦的声音大了点,“在……倒数第三个抽屉。”
“……”
江旸的手指一松,烟掉地上,溅出了飞絮和星火。
第21章 【照顾】二更
江旸按照林煦的指示去柜子里给他拿内裤,抽屉打开,清一色的黑白内裤卷成筒状,放在收纳盒里,另一边的收纳盒放着袜子。
帮别人拿内裤这种事过于亲密,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江旸的呼吸有些重,一支烟平复下来的冲动又有返回的趋势。
他深吸一口气,随手拿了一条往浴室走。
江旸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一条缝,他把内裤递进去,里面的人像一只松鼠似的,飞快地抽走了裤衩。
这回林煦没有耽误,穿戴整齐后开门,蒸汽喷薄,拥着人疯狂地往外冒。
乐乐见主人出来,赶紧跑过去,站在旁边直摇尾巴。
林煦脸颊上被蒸汽熏出来的潮红没有消下去,脖子也是,瓷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红,若隐若现的,如同被春樱渲染,湿漉漉的头发流下水珠,像极了水墨丹青。
江旸看了他几秒,把浴巾搭在他脑袋上擦了擦,把多余的水分吸干,“先换药,我再给你吹头发。”
林煦听从江旸的安排,此时像一个懵懂的小孩,生活不能自理,什么都需要别人照顾、安排妥当。
乐乐脚跟脚地跟在林煦的身边,见他坐在沙发上,用力一跳,跟着上了沙发。
江旸本以为它要调皮捣乱,但狗狗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挨着林煦而已,他很放松地靠着乐乐,像枕着一直大玩偶,并不嫌弃它身上的狗味儿。
见状,江旸笑了笑,“它叫什么?见过好几次了都不知道名字。”
“乐乐。”
乐乐发现林煦在看自己,讨好地去舔他。
林煦皱眉,眼里十分嫌弃,扭头避开它的舌头。
江旸握着林煦的手,把湿透的纱布被一层层剥开,越剥血迹越重,林煦屏住呼吸,忍着掌心钻心的疼。
———很奇怪,明明白天上药都没这么疼,医生换药的时候他像感知迟钝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面无表情地看着伤口,麻木空洞。
这会儿疼痛来势汹汹,林煦完全受不住,脸蛋拧着,痛苦地吸了口凉气。
“很疼吗?”江旸的表情严峻,用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擦着血水。
掌心还是血肉模糊的样子,上面遍布着月牙形的伤口,肉往两边翻着,暴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被水这么一直泡着边缘有些泛白,血水混着淡黄色的积液往外冒。
林煦如实说:“有点,我可以忍。”
“我还是一次见你这种人,不开心就自残。”江旸拿出碘伏往伤口上喷,“你这手经得起几次折腾?”
……已经是第三次了。
林煦没敢说。
他状态最差的那段时间经常伤害自己,左手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疤,这些年用了祛疤产品才慢慢淡下去。
林煦的双手都掌心朝上的仰着,胳膊细瘦,内侧的皮肤细嫩,那条淡疤在手腕上异常夺目。
江旸自然看到了,蹙眉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林煦很慌,仓皇的找借口,“小……小时候,那会儿不懂事,在鱼缸里捞鱼,结果就把手腕割破了。”
明明自己都是写小说的,按理说编理由应该信手拈来,可每每面对江旸时他的所有技能全部清零。
越想好好表现,越是暴露笨拙的本性。
“捞鱼也能把手腕割破?”江旸看了他一眼,“学长,你这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割腕的呢。”
林煦的太阳穴胀痛,脑子又重又晕,“怎……怎么可能,谁没事会割腕。”
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别的。
江旸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等着喷上去的碘伏晾干,又用生理盐水沾着棉签把染黄的皮肤洗干净,然后给伤口涂药膏。
“你真的不能再折腾伤口了,我看周围开始红肿,有发炎的趋势。以防万一,还是吃点消炎药吧。”江旸上药时怕林煦痛,放轻动作,还吹了两下,“疼吗?”
林煦靠在沙发上,眼皮沉重,强打精神回答:“嗯,还行。你上药这么熟练?”
“我挺喜欢运动的,打篮球、游泳,还有极限运动,例如跳伞、蹦极之类的。”江旸握着林煦的手,认真地把胶凝抹均匀,“以前我经常受伤,总不可能每次都跑医院,久而久之自己就会了。”
林煦懒懒地嗯了一声,闭着眼想睡觉。
江旸感觉到林煦的皮肤很烫,察觉不对,“学长,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林煦很疲惫,脑袋枕在沙发上,头发把沙发布料浸湿,脸上的潮红褪去,依然没有一丝血色。
江旸不敢耽搁,加快了速度,把林煦的双手包好,去找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这时候江旸接到了一个电话,林煦只是闭着眼,并未睡着,对话一句不落的进了耳朵。
“我今天可能真不行,非得今天?可不可以换个时间?”江旸无奈,“粉丝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对方又说了什么,江旸叹了口气,往浴室走,“行,我尽量。你暂时定在十点半点吧……那我这边也有事,要不就换时间?”
“行,我知道了。”江旸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意地扔沙发上,把吹风机插上给林煦吹头发。
江旸一手控制吹风机,一手熟练的拨弄头发,让热风能均匀的吹到。
林煦静静地坐着,身边有狗狗陪着,喜欢的人给他吹头发,这是他在梦里都不敢奢望的画面。
他失神地看着前方的虚空,眼里聚攒起水雾。
从洗澡、换药,再到吹头,他从头到脚都受到了江旸的关照。
林煦鼻腔发酸,如同打翻了一碟柠檬汁,酸涩的味道疯侵入身体,这股强烈刺激中又有淡淡甜味。
这点甜足以充盈林煦过去五年的所有寂寞。
“你是不是还有事?”
吹风机的噪音不是大,林煦的声音很轻。
江旸嗯了一声,动作温柔,“下班前晓雯给我说约了一场直播,借着《棋子》的热度和粉丝聊聊。”
“那你去忙吧,”林煦闭着眼,感受发丝在脸上拂过,昏昏欲睡,“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么?”江旸反问,“自己吃药还是自己做饭?你家有药吗?”
林煦的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下一秒就要睡着,“我可以买,点外卖。”
江旸笑了笑,“你会买?”
林煦没有回答,低着头睡着了。
这个姿势让他的脖子露出来,微微凸起一截颈椎骨,江旸摸上去轻轻摩挲着,感受骨结凹凸不平的触感。
“唔……好烫。”林煦朝乐乐的身上靠了靠,躲开冲着一个地方吹得的吹风机,把他的头皮吹得又痛又烫。
江旸回过神,把吹风拿远了些,“抱歉。”
林煦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听到是江旸的声音,无意识地答应,“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