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剖白 番外篇——by七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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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煦打了好多字,犹豫不决又删删减减,最后只发出了一个“好”字。
对比江旸的一长串的对话框自,自己这个简简单单的一句,林煦忍不住想会不会太冷淡了,又补了一个小猴的表情包。
林煦等了一会儿,江旸没有再回复。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小区门口,晚风吹在身上有些许凉意,眉梢的发丝微扬,林煦深吸了一口气,头一次闻到了小区里的花香。
他心情挺好,脚步轻快,回家后看到乐乐站在玄关处摇尾巴,吐舌头,笑着迎接他一样。
家里开着小灯,微弱的暖黄光线照出了温馨的感觉,常年居住、熟得不能再熟的地方第一次有了几分新鲜感。
林煦换了鞋,进屋环视了一圈,确认乐乐没有乱拉乱尿后,给了它一大块牛骨头零食,夸赞道:“挺乖的。”
乐乐叼着骨头回到窝里,专心致志地啃着。
林煦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微信,把手机扔床上,进房间洗漱。
按理说,喝了酒洗澡脑袋会更晕,蒸汽和酒精双管齐下,容易激起大脑的疲惫感。
可林煦没有,他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脑子特别清明,无光的眸子中偶尔闪过兴奋的微光———特别是当他知道江旸的性取向后。
他穿着裤衩,随便裹了一件单薄的浴袍,任由头发湿漉漉的,迫不及待地找出耳机,翻找着和晓雯的聊天记录,找到了她发来的音频文件。
林煦盘腿坐在床上,发丝还滴着水,水珠顺着脖子流下,让他白皙的皮肤泛着光。
他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期待又紧张的点开音频,听着细微的电流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耳机里,风声呼啸,马蹄声由远及近,铁蹄踏过溅起泥沙的硕硕声异常鲜明,有人勒住缰绳,一阵马儿的嘶鸣,紧接着是剑刃出鞘的金属碰撞感。
“还要跑?”一道凌冽又懒散的男声响起,散漫之下蕴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种低磁的质感魅力非常。
由于是配音的关系,剧中的声音和平时说话的音色会不太一样,对林煦来说更有一种新鲜感。
林煦的呼吸一颤,吐出湿润的气息,艰难地闭了闭眼,倒在凌乱的被子上,用力地捂着心脏,想压下那股乱窜的心动。
幻想对象的声音成了真,这可真是……太要命了。
“魏徽!你这个混蛋,”另一位主角的声音很快出来,愤恨不已。人物在逃命奔跑的原因,尾音发颤,说话时在急促地呼吸,“陛下已经下旨放我了,你凭什么又……”
“下旨?”魏徽漫不经心地反问,衣物摩挲的细微声响,能听出他抬起胳膊,“圣旨呢?拿来。”
又是一阵兵刃相接,管岄郴愤怒吼道:“公公传口谕的时候你也在,你在这装什么傻?!”
魏徽轻笑一声,音色磁性,却透着非常明显的冷漠,“没有陛下圣旨和金印,这道旨意,我认不了。更何况……”
这里的停顿让林煦呼吸一滞,听着耳机里的脚步声,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眼前浮现了江旸高大挺拔身形,他自信俊逸的脸上被诡异的狞笑取代,身上有着常年身居高位的桀骜,居高临下地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眼里充满着玩味。
林煦咬着唇,攥着被单的掌心已经变得潮湿,侧躺的姿势,头发打湿了一片床单,他的身体也跟着发热,分不清是未干的水迹还是汗水。
作品是他创造的,他非常清楚魏徽后面会说什么,如果台词没有改的话。
“———麟渊殿下,这么有趣,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魏徽的音色变得更低了,也跟着轻了一些,能明显听出是凑到人的耳边用气音说的,“你才被我睡习惯,你又舍得离开我吗?”
林煦的身体一颤,蜷起身体,莹白圆润的脚趾摩挲着床单,脖颈到耳根一片绯红。
管岄郴气恼,“魏徽!你欺人太甚!真当我……啊——!”
他痛呼一声,紧跟着是兵器掉落的声音。
魏徽的散漫没了,变得狠厉又冰冷,犹如地狱中的恶魔,“胆子大了,还想对我动手?当你什么?当然是只会在床上摇尾乞怜的婊/子了!让大家看看你身上这些痕迹,哪一处不是本王留的?嗯?”
“你放开我!你放手!”管岄郴激烈着挣扎着,尾音带上了哭腔,“你王八蛋,你敢撕我衣服,你……”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是你先不仁,还要让我守义?”随着魏徽阴冷而兴奋的音调,又是一声布料撕毁的声音,“我还敢在这睡你!”
管岄郴受惊不小,哭了出来,鼻音浓重,哽咽抽泣,“不要,我错了,晟王殿下,我错了……别……”
衣物摩挲的声音止住,二人粗重呼吸异常明显。
耳机里安静了一阵,魏徽再次开口,情绪恢复了平静,可依然能听出森冷的寒意,“管岄郴,从你被送入大齐开始,你早就不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了。如果没有本王,你过得连宫里最低贱的下人都不如。你有什么资格妄想逃跑?”
管岄郴抽泣着,没有说话。
“你答应本王的事情还未做到,”魏徽的声音一点点逼近,“你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试听片段结束,耳机里响起恢弘凄冷的主题曲,悠扬的曲调渲染着爱情的忧伤。
林煦缓缓摘下耳机,漠然的眸子里充盈着淡淡的水光,脸颊、耳垂和脖颈一片通红,方才的画面在他脑中鲜活无比,写作时代入江旸的脸和声音,如今就这么活灵活现地立在面前。
他夹着腿,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脑子里乱成了浆糊,身心异常激动。
这段配音从任何方面来说都堪称完美,主角们情感非常饱满,环境渲染的也很到位,各方面都是精品。
而且,江旸的音色比以前更加的有质感,低磁的音色,仔细听还会有有一种勾人的颗粒感。
———完蛋了。
林煦崩溃地想着,呼出一口潮热的气息,摩挲间露出了白里透红的腿根。
他好像比五年前更喜欢江旸了。
第7章 【邻居】
江旸的新音频对林煦来说是致命的诱惑,之前的上百条录音他听了无数遍,就算再如何喜欢,也没了新鲜感。
《棋子》满足了林煦多年来的幻想,更何况一开篇就是这样刺激的片段。
当初他写小说时秉承前三章一定要吸睛的“规矩”,所以一开始就拿主角们的爱恨作为切入点,由强制的禁锢引出过往的纠葛和往后的交易与利用。
林煦万万没想到这种吸睛的手法有一天会让他这个原著作者栽在上面。
他戴着耳机反反复复地听,江旸和邢星配得相当完美,情感衔接流畅,光是这样擦边球的片段就让他难以自持。
很难想象要是把床戏的部分全部配出来,如果让江旸用酥到骨子里的声线再喘两声……
林煦的莹白细瘦的脚掌着蜷缩着,脚趾摩擦着床单,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泛着淡淡的红。
半晌,他感觉到床垫凹陷下去,脚上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小腿肚被舌头舔着。
乐乐吃够了骨头来找主人,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林煦缩了缩腿,终于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湿润又凌乱,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可眼眸里水色盈盈,领口凌乱,露出了一小片比脸色更红的胸膛。
乐乐冲林煦摇着尾巴,趴在床尾处望着他。
边牧的毛发很长,要掉毛,但林煦允许它上床,有时候还会抱着狗一起睡。
这会儿林煦没有管它,他呼吸不稳,没理自己的生理反应,赤脚下床,坐到桌前去找晓雯发给他的剧本。
林煦把耳机摘了,拿起杯子里的冷水喝了几大口,感觉身体里的燥热缓解了不少,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专心地修改剧本。
他答应了导演今晚会把剧本弄出来,哪怕不能写完全部,至少要把上半卷写出来,让广播剧可以顺利录制。
他是存了私心,除了主线的一些变动之外,小说里有的床戏剧情他一个都没删,甚至还多增加了几处接吻、隐忍喘息的片段。
如今的大环境之下,小说中不允许写接吻以外的事情,所以原著里更多时候是用文字渲染氛围,然后让读者自行想象。
可广播剧没有小说那样严格,接吻、上床这些事情随着主角们的感情发展,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有时候主役会故意录的色/情一点,肉/欲用声音表达出来,将暧昧的片段更为直观地呈现出来,勾得听众们一阵春心荡漾,完美满足她们的想象,也是吸引流量的一种手段。
虽然林煦没听过广播剧,但深知其中的关窍,所以明目张胆地加戏,打着满足读者、丰富人设和剧情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心。
林煦已经很久没有过兴致高涨的去改一部剧本了,注入了他期待,一想到江旸会把曾经只敢在梦里出现的片段录出来,就心痒难耐。
他头一次没有喝大量的咖啡还能保持清醒,这种激动又澎湃的工作状态是他久违了多年的,全神贯注,效率极高。
林煦写作前有个习惯,会写一个非常详细的大纲,从整体入手,一章章的细化,再写每一章的章纲,为了避免忘记主要剧情,会简单地描述几句,或者写几句重点对话。
《棋子》的剧本他写得极为顺手,翻出曾经的大纲作为辅助,在晓雯发来的剧本上修改、注入新的内容。
等林煦从工作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时已经凌晨三点了,他动了动僵硬酸疼的脖子,随着他转脖子的动作,骨头咔咔作响。
林煦忙了几个小时,剧本写了三分之一,他去冲了杯咖啡提神,从头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后发给了导演和晓雯。
谁料这个时间点导演也没睡,信息很快回过来。
【棋子广播剧导演:辛苦[赞],我会好好看看。】
【XU:应该的。】
林煦之前忙着写剧本没有看微信,好几个对话框都亮着红点,是编辑的催稿信息。
他一一点开简单地回复了几句,目光落在置顶的头像上。
名叫“Yang”的对话框干干净净又冷冷清清,之前发过去的消息没有回复,小猴的表情包显得有几分滑稽。
林煦把这两段一眼就能看尽的对话反复地看了几遍,关掉了微信,靠在椅背上休息,仰头看着天花,大脑放空。
他现在挺累的,刚才写剧本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冷静下来,疲倦开始反扑,有些头疼,可喝了咖啡又睡不着。
电子钟上显示的时间是3:40,林煦按了按眉心,揉了揉脸,把额间的头发往后撩了撩,长叹一口气。然后站起来走到床边,把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跟死猪一样的狗推醒。
乐乐睡得正熟,还打着小呼噜,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主人:?
林煦套了件衣服和大短裤,“走,出去玩。”
乐乐睡得半梦半醒,没反应过来,直到林煦手里拿着狗绳在手里晃悠,圆溜溜的眼里放出光,猛地跳起来窜到林煦身边,摇着大尾巴。
林煦蹲下来,给它套好,拿着烟出了门。
凌晨的小区幽静冷清,风吹着有几分凉意,夜幕正浓,零散的星子分布绒布质感的夜空上,衬托着月色。
林煦嘴里叼着烟,吐出的白雾随风而散,他微微眯起眼,清爽的空气进入肺腑,疲惫的感觉冲淡了不少。
乐乐低头嗅着地面,走走停停,找一个舒心的地方,开始蹲下拉屎。
林煦不爱出门,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由于他的作息又是昼夜颠倒的,经常工作完后,在凌晨带乐乐遛弯儿。
林煦享受这种万籁俱寂的感觉,好似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树干的木质气息和泥土的清香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飘散出来,空气被万物的味道沾染,他喜欢独自挖掘这份沉寂。
———他在主宰世界,而不是让世界来主宰他。
林煦被尼古丁满足了,他忍不住又点燃一根,齿间咬着滤嘴,气质冷然,面无表情地弯腰捡屎。
乐乐摇着尾巴,拉了屎之后神清气爽,步伐轻快。
林煦牵着他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儿,又在纵横交错的小路上穿梭了一阵,直到他终于打了个哈欠,才打道回府。
浓黑一般的夜色开始逐渐地褪去,由深变浅,星星躲进云层,消失踪迹。
林煦的烟瘾很大,不知不觉抽了三四根,特别是当他处于舒适放空的状态,会无意识地把烟往嘴里送。
他正低头弄着出问题的打火机,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学长?”
林煦愣住,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寻着音源抬起头。
江旸站在不远处,仍是之前饭桌上的那身装扮,贴身的衬衣上有了褶皱,头发乱乱的,神色有些疲倦,依然是难掩帅气。
他看到林煦也挺惊讶的,视线往下,看着乐乐以及林煦手上的狗绳,“你住这里?”
林煦僵硬地点头,抽过烟的嗓音发哑,“你怎么……”
“我也住这啊,真巧啊。”江旸笑起来,朝林煦走去,摸了摸乐乐的脑袋,“好像作者一般比较爱养猫,没想到你养的边牧。”
“猫太静了,狗狗好一点。”林煦思绪混乱,接着江旸的话说了两句,随后反应过来,问道,“你住哪儿?”
江旸指了指单元门,“就这里,难道学长也住这?我住1701,前段时间刚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