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引诱他 番外篇——by毛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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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书呆子今晚对他很宽容,他把路执左手腕上盘着的细木珠子摘下来,自己咔哒咔哒地拨。
“对了,路神。”方砚唯说。
“嗯?”
“我上次去办公室确认学籍的事情,听老班说,你端午那会儿要去我们k市参加一个竞赛?”他问。
“嗯。”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方砚唯说,“你陪我去十三中,我陪你去我们那儿,带你吃菌。”
路执:“。”
路执:“考完试再吃。”
“不会毒死你的!”方砚唯踢了路执一脚,“一般人我不带他吃。”
这书呆子,平日里天天泡在书堆里,骨头肌肉怎么都还硬邦邦的,踢得他脚趾疼。
“好。”路执说。
答应了?
这次这么容易?
除了自己的狗,方砚唯对k市的一切毫无留恋。
但路执答应了和他一起去,他忽然就对这个城市多了几分期盼。
“那我看看机票。”他说,“给我你的身份证号。”
路执报了一串数字。
方砚唯躺得离路执很近,路执一低头,就能看见方砚唯屏幕上输入的内容。
“你9月1号生日?”路执问。
“对啊,这破日期,搁谁谁他妈开心啊。”年年边吃蛋糕边补作业。
“你还没成年,说脏话是不对的。”路执说。
“这算什么?”方砚唯一把将手机丢开,翻了个身,有意压着路执的腿,摆出一副要欺负人的样子,“方哥无恶不作。”
帐篷里的空间小,不管怎么小心,两个人的肢体总会发生接触摩擦。
方砚唯嘴上说着无恶不作,路执却想起他刚刚玩游戏时,很容易脸红的模样。
明明骨子里单纯得像水,软得不像话,却总要套上一副看着坚硬的外壳,好像是生怕被人欺负。
“作吧。”路执说。
方砚唯没听清,他来了困意。
手机振了声,何岁岁拉了个群。
[方块A]:老子困。
[岁岁平安]:来玩吗,坦白局。
[岁岁平安]:我暗恋高三的学姐!!!
[岁岁平安]:组织派你打探你老公的内心世界。
我老公?
方砚唯瞬间反应过来。
[方块A]:滚蛋。
不过,他还真想象不出来,大冰雕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冰了吗?
-
鹭屿本来就在南方,过了清明,天气就更热了。
虽然还未到学校规定的穿夏季校服的月份,但学校里的学生明显都挨不住了,瞅着没人监管的空隙,就脱掉校服外套扔一边。
只有方砚唯的好同桌,还端端正正地穿着全套校服,把拉链拉到最上。
“你们这种得道高僧是感觉不到热吗?”方砚唯咬着雪糕,含糊不清地问他同桌,“我要热死了。”
徐正义最近给他送的零食好像突然变好吃了,今天给的是奶提子雪糕。
他从外边打篮球回来,就发现自己的课桌上躺着这支雪糕。
一看就是刚买的,冒着冷气。
虽然他放过话说不喜欢葡萄,但这支雪糕淡淡的葡萄味还是很讨他喜欢,还很解暑。
“学委。”他回头,“你越来越会买零食了。”
“啊?”徐正义一脸的茫然,“这、这不是我买的,你抽屉里的瓜子,才、才是我妈妈让我送的,有六种口味呢。”
不是学委送的?
那哪来的?
“不会是哪个追我的送的吧?”他问,“谁又看上我了?”
上次那位嚣张追人的小太妹就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正在喝水的何岁岁呛了一口:“方哥,那是执哥给你买的。”
方砚唯:“?”
今天是什么日子。
大冰块竟然给他买小冰块了。
吃错药啦?
不过还真挺好吃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路执正专心翻着课桌上一本厚厚的书,连头也没有抬。
不过吃了雪糕,好像的确没那么热了。
“还有吗?”他推推路执。
葡萄,好像也挺香的,并不是全天下所有的葡萄都是酸的。
“没有了。”路执从书堆底下捧出一打试卷,推到他面前,“抽一张。”
“所以你这是先礼后兵?”方砚唯问。
就一雪糕,就能让他做题?
他把头高傲地拧了回去。
过了会儿——
“这和之前的试卷盲盒有什么区别吗?”他警惕地问。
“这是试卷盲盒季节款。”路执说。
方砚唯:“……”
行呗,写就得了,不写能被念死。
路执犟人精神出来的时候他根本拧不过。
书呆子的反常还在继续。
方砚唯不太爱吃晚饭,有时候晚自习上到一半,他就顺理成章地用低血糖的借口溜走。
今天也是。
他忍着撕试卷的冲动,写了半张路执给的题。
“我饿了,我先回……”他话没说完,一盒巧克力饼干被推到了他面前。
蘑菇形状的巧克力饼干。
这难道不是给小孩吃的吗?
“你可能对我有误解。”方砚唯说,“我只是喜欢菌子,并不喜欢菌子形状的东西。”
“晚自习在班里吃东西不太好吧?”他试探着问。
“你逃课更不好。”书呆子说,“两害相权取其轻。”
方砚唯无奈,只能拆了饼干,嘎嘣嘎嘣地嚼。
他最近看起来很想吃零食吗?
还是这书呆子突然发现,用零食就能堵他的嘴,让他安静个十来分钟。
不愧是学霸,还学会用糖衣炮弹了。
“我很吵吗?”他问。
“还好。”路执说。
“过来讲个事情啊。”陈老师敲了敲教室门,“方砚唯你不低头写作业,吃什么呢?很香?”
“还行,分你一个?”方砚唯问。
“分我……我不要!”陈老师继续说,“下周末咱们学校运动会哈,明天我把报名表给你们带过来,大家踊跃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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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遇到运动会,班主任都喜欢抓班里的活跃分子,能上一个是一个。
方砚唯的强项是跳高,他主动找体委陈胜填了个申请表。
他填表耽搁了一会儿,大课间下楼的时候,高二(1)班的队已经排好了,挨着操场边的活动楼。
他跟平常一样找到何岁岁,站到何岁岁后边。
四月中的阳光有些晒,方砚唯挺不喜欢热天。
因为有外校领导过来参观,学校准备了拍摄,每个人的校服都穿得严严实实的,闷得他难受。
他把手搭在校服拉链上,打算把外套脱了了事,大不了一会儿再去校长办公室罚站。
他遥遥看见站在班主任陈老师身边的路执。
大冰雕正帮班主任整队,严谨地调整着每个人的位置,把一班的队伍拧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这会儿,他竟然期望路执走过来,说不定大冰块身上还能冒点冷气,给他凉快凉快。
路执还真走过来了,扫了一眼他扯了一半的校服拉链。
“路神?”他扬着嘴角,“想干嘛?”
他浅棕色的头发被薄汗沾湿,垂在额前。
他自认为自己站得挺直,毕竟他脚尖就朝着前面的何岁岁。
不过路执大概要挑他穿着和仪态的问题,他有心理准备。
“方砚唯,你站歪了。”路执低垂着目光,冷着脸,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进了旁边隔着半步距离的阴凉处。
方砚唯:“是吗?”
被太阳炙烤的感觉消失了。
还是阴凉处好。
后排几个人续上队伍。
操场上空无人机拍摄的画面里,高二(1)班的队伍尾巴就这么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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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哥人也是这么弯掉的。
第27章 放纵
“你们班出早操的时候,怎么把队伍站成了水蛇?”办公室里,校长过来找陈老师算账。
“怎么可能?”陈老师面不改色,“那可是咱们年级第一路执整的队伍。”
校长:“嘶……”
路执啊。
这学生向来严于律己,谨慎认真,不管是学习还是个人举止,从来就轮不上老师操心。
难道——
“那……可能是无人机的质量不好吧。”校长走了。
“陈老师。”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扣响,同时传来路执的声音。
“进来。”陈老师说,“说多少回了,找我直接进就好,不用那么礼貌。”
“这是运动会的报名表。”路执把一张表格递过去,“何岁岁被语文老师罚抄去了,我替他带过来。”
“行。”陈老师接过表格,扫了两眼。
这学期班里来了新同学,他还挺期待新同学的报名项目。
方砚唯——3000米(划掉),跳高。
陈老师:“?”
也挺好。
一班去年的跳高项目是空着没人上的,今年有方砚唯了。
新同学刚来时看着像校霸,没想到还挺有集体荣誉感的。
“路执不试试运动会吗?”隔壁2班的班主任问。
“不了,兴趣不大,谢谢老师。”路执敛着目光,礼貌回绝,“陈老师,我先回班里了。”
“哎,回吧。”陈老师目送着人走,然后说,“路执好像不太喜欢这些体育运动。”
学科成绩好,体育差点儿,可以理解。
上课铃还没响,方砚唯趴在窗台边,蹭何岁岁手里的小说看。
“下一章呢?”他问。
“还没更,这作者天天请假,每次都说家里停电。”何岁岁说,“方哥我看你运动会报的跳高?你怎么不跑3000米啦?”
方砚唯没跑过3000米,他想在鹭屿中学试试。
“执哥说,鹭中的操场修得不太好,长跑对脚踝不好。”他回答,“所以我就换跳高了。”
何岁岁:“?”
放屁,鹭中操场去年才重修的。
“方砚唯,要上课了。”路执出现在窗外,食指点了点方砚唯的肩膀。
“哦,行。”方砚唯把自己从窗台上摘下来,跟在路执后面回了教室。
“我怎么瞅着这两人的关系最近变好了很多呢。”何岁岁自言自语。
方砚唯这几天也觉得,路执对他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
虽说路执还是日常板着那张冷脸,但看着他的时间好像变多了。
眼保健操的音乐缓慢地播放着,方砚唯抓起桌上的葡萄果汁喝了一小口。
这学霸,真不会送东西。
净是这些小孩子才喜欢的零食。
可他现在,好像又不讨厌葡萄了。
路执的课本整齐地摊开在桌上,黑框眼镜就搁在文具盒边上。
大冰块近视多少度啊。
他悄悄地伸手,勾住路执的眼镜,悄无声息地拉到了自己跟前,戴上。
方砚唯:“?”
头不晕眼不花。
这是平光镜?
他摘下又戴上,再摘掉,反复几次,也没研究出这副眼镜有什么特别。
他转过头时才发现,舒缓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路执漆黑的眼睛正冷冷地打量着他。
可别说,书呆子这人,平日里看着冷淡木讷,手腕上盘着细木佛珠,似乎喜怒哀乐都入不了他的世界,可那双眼睛,压着眼尾向人瞥过来时,方砚唯还是觉得全身都在冒冷气。
“还你。”他把眼镜摘下来,给路执戴上。
指尖从路执的颊边擦过去,留了一星半点的温热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苹果香。
路执扶正了眼镜,说:“方砚唯,做眼保健操的时候不要走神,主任要是路过了,会扣分。”
他这一开口说话,又恢复了先前的木讷模样。
“我俩什么关系啊。” 方砚唯说,“别叫我大名了。”
“叫什么?”路执问。
方砚唯:“叫方哥。”
“我比你大。”路执说,“这样不好。”
方砚唯真是爱死了他这副直愣愣的书呆子劲儿。
“不按年龄算。”他耐心地劝,“江湖规矩,比较厉害的那个才是哥。”
“是吗?”路执说。
路执慢吞吞地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行。”
“我比你厉害。”方大佬说,“你得叫我哥,不然我就打到你哭。”
“方砚唯,你想打到谁哭?”陈老师的脸出现在窗台边。
方砚唯:“……”
窗边的位置就这点不好,学生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
“运动会。”他说,“把对手都打到暴哭。”
陈老师满意地走了。
“真的不叫方哥吗?”他继续打扰路执。
路执把橡皮横在两人之间,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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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天气太热,在户外多待一秒都会变成烤方砚唯。
下课铃一响,方砚唯就往食堂的方向蹿。
手机却振动了。
“你爹正在解决生理需求。”他接起电话,没好气地说。
“不就是吃午饭吗?”电话那端的林与宋笑了声。
“今天开始供应小龙虾,去晚了就没有了。”方砚唯说。
“我看见你在群里说的了。”林与宋说,“你端午要回家?”
方砚唯:“回。”
书呆子有竞赛,要过去考试。
人生地不熟的,他怕书呆子不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