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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有引诱他 番外篇——by毛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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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停在一栋小别墅前,方砚唯跟他妈妈的那位朋友,匆匆地见了一面。
  温雅阿姨正要去国外出差,推着只硕大的行李箱:“砚砚啊,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一晃就长这么大了。”
  “阿姨您好。”方砚唯有点不自在地打招呼。
  “二楼的次卧在改格局,这几天你先住路执的房间,我忙完了会告诉他。”温雅说,“他本学期原本办了住校的,我让他这周退了回来陪你。”
  方砚唯:“……”倒也不必。
  “别担心。”温雅阿姨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路执比你大一岁,脾气好,性格温和,很好说话,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他说。”
  交代完这些,她就匆匆地离开了。
  方砚唯进了院子,直奔二楼。
  二楼往东的房间门口,挂着个牌子,上书四个大字“学习,勿扰”。
  这扑面而来的学神霸气,一看就是那位路执的房间。
  房间跟他想的一样整齐干净,桌面上叠着一摞白花花的试卷,都只写了个名字,路执。
  果然是学霸,试卷看起来都是论斤称的。
  不打声招呼就睡别人的房间有些别扭,方砚唯从班级群里,找到了路执的名字,丢了条好友申请过去。
  发完消息,他才发现他的袖口上,蹭到了一点香味。
  木质的,像是檀香的味道。
  应该是刚刚从那个书呆子身上蹭过来的。
  他仔细地洗了个澡,确定身上没有那股呆子味儿后,躺在路执的床上,安然入睡。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是鹭屿这片区域最大的校霸。
  狗路过都要被扇两巴掌的那种。
  这梦不该在路执的床上做,有点对不起学神。
  方砚唯冲进教室的时候,早读已经接近尾声。
  陈老师昨天在班群里简要介绍过他,大家都知道他是从云南转过来的新同学。
  新同学穿着件黑衣服,脸颊和嘴角都带着伤,外面套着校服外套,斜挎著书包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中间倒数第二排的空位置上闭目养神。
  一时间也没人敢找他搭话。
  方砚唯有点困,这座城市太潮湿,走到哪里似乎都有海风的味道,他不习惯,昨天没睡好。


第一节 课就是班主任陈桑榆的,月考刚结束,陈老师拿着试卷在评讲。
  “何岁岁你给我站起来!”陈老师一声吼。
  方砚唯旁边的桌椅动了动,噌地站起来一个人。
  “不会写就不会写,月考自己拿红笔把卷子批了再交上来是几个意思?”陈老师气愤道,“要不是你单英语分数都超过了路执了,差点让你蒙混过关,坐回去,明天给我交份800字的检讨上来。”
  方砚唯:“……”
  他来了点兴致,从臂弯里把头抬起来,试图看看他这位骚操作勇士同桌是圆是扁。
  不圆不扁,看着挺文静的男生。
  同桌也在打量他。
  “方同学,你果然是个帅比。”何岁岁说,“你是K市那边来的,苗疆人,你会下蛊吗?”
  方砚唯想说我他妈拿头给你下吗?
  但瞧着对方不似掺假的期待目光,他只是问:“蛊谁?”
  “我想想。”何岁岁托腮,“路执,行吗?”
  “路执?”隔了一个晚上,方砚唯又再度听见了这个名字,“为什么是他?”
  “成绩好啊。”何岁岁撇撇嘴,“这要是勾到手了,让他给你写作业。”
  “就为这个?”方砚唯不写作业,并不稀罕,“一个男的,又不能上床,谁稀罕。”
  “路执可不好蛊。”何岁岁说,“棺材脸大冰块,看着像是分分钟要用校规超度人的那种。”
  方砚唯抬头往前看了看,搜素着可能叫路执的人。
  他发的好友申请,路执一直没有通过,可能是不会用智能手机。
  “你说话对我胃口。”何岁岁从抽屉里摸了个桃子拍在桌上,“咱俩今儿桃园结个义,今后就是兄弟。”
  “你傻逼吗?”方砚唯想。
  “要不带我一个?”有人停在他俩面前,“你俩上课说什么呢?那么大声。”
  班主任陈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下来。
  “没说什么。”何岁岁是老油条了,“只是跟方兄一见如故。”
  方砚唯更是无所谓,打架斗殴他都干过,上课讲话这种小事,最严重不过写份检讨。
  所以他垂着眼帘,没什么反应。
  “路执。”陈老师不跟他正面刚,点了个人,“他俩刚刚在聊什么?”
  路执?
  哪儿呢?
  方砚唯微微睁大了眼睛,沿着班主任视线的方向,一点点转过头,看向自己后面的那个位置。
  他跟坐在他后面的男生对上了视线——
  板正的校服、整齐的领口、框架眼镜、波澜不惊的黑色眼睛……手背上的三道抓痕。
  “草,是你?”
  这不是那谁吗?
  昨天他从巷子里捞出来,又看着不爽拾掇了两下的男生。
  这书呆子竟然就是,路执?
  后排男生的神情淡淡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扫过去,有点凉。
  “方砚唯,你想草谁。”班主任头疼地说,“不许骂同学。”
  转而他又看向路执:“方砚唯刚刚在聊什么?”
  方砚唯挑眉,在老陈看不见的地方,牵着嘴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路执平静地看着他,像是半点都没get这份挑衅和暗示的意思。
  昨天才睡过人家的床,方砚唯不想为难路执,于是他自己开口:“我们就是探讨了一下……”
  “在聊怎么勾引我。”路执忽然说。
  他的声音不大,语调平静,但声线冷冽清晰。
  全班都安静了。
  然后,听取哇声一片。
  何岁岁:“……”
  方砚唯:“???”
  我勾引你?
  明明是正经探讨,为什么路执转述出来就那么气人。
  陈老师都要气笑了。
  “你俩交检讨。”陈老师说,“何岁岁800字,检讨你月考自己批试卷的事,至于你,方砚唯,你写1000字。”
  陈老师停顿了一下,说:“检讨一下,你为什么想勾引路执。”
  方砚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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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砚唯:∑(っ °Д °;)っ退!退!退!


第3章 绑住
  方砚唯自认不是什么好人。
  检讨这种东西,他没写过一千,也写过八百。
  但向来都是“没穿校服”“顶撞老师”“殴打傻x”此类说出去不算丢面子甚至有点小自豪的题材。
  这种伤风败俗的检讨,他第一次见。
  下课铃响。
  陈老师前脚刚走,方砚唯就站起来,绕开何岁岁,抬脚踢在了路执同桌的课桌腿上:“给我让开。”
  方校霸气焰全盛之时,凡人立刻避其锋芒。
  方砚唯扫视周围,原本偷笑旁观的同学连忙转过头去,捧了本书,装模作样地背。
  路执的同桌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叫徐正义。
  方砚唯那一脚,刚好就踢在这位正义同学的椅子上。
  徐正义眉心一拧,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大义凛然:“我、我去所里办点事。”
  然后冲向了厕所的方向,尿遁了。
  方砚唯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座位,坐到了路执的旁边。
  路执端正坐着,低着头,在草稿纸上写公式算题。
  这心平气和的样子,仿佛置身事外,压根就不关心他们这边的动静。
  他修长手指握着笔,演算的速度很快。
  就是这字儿——
  方砚唯眯了眯眼睛,也太有猿人风骨了吧。
  他把椅子往后撤了点,椅子在地上划出了刺耳的声音,他转头看路执,扬声问:“算完了没啊?”
  “还有一张试卷。”路执说。
  “……”他妈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打你?”他伸手,勾住路执的衣领,往上提,“我让你坐着了吗?”
  手上的力道忽然轻了。
  路执站起来了,比他高。
  还不如坐着。
  “我勾引你?”方砚唯没忘记问正事,“我怎么勾引你啊?”
  “你们说要给我下蛊。”路执说。
  班里一阵议论声。
  方砚唯觉得再问下去他可能会先气死。
  他昨天才睡过路执的床,打是不能打的,搞点小动作教训一下算了。
  他勾着路执的脖子,把人压向自己的方向,贴着人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我才看不上你。”
  上课铃响了。
  方砚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方哥,勇啊,你敢跟他横。”何岁岁凑过来说。
  方砚唯听见他的声音,记起来这桩冤案的始作俑者还有个人。
  “一个书呆子,我不能跟他横吗?”他问,“你刚怎么没吭声。”
  “不瞒你说,方哥,我这人有点社恐,下课不爱说话,只有上课和上网冲浪的时候是社牛。”何岁岁不好意思地说。
  方砚唯:“……”
  这个班保准有大病。
  这么看来,路执倒像是正常人了。
  爱告状的木头脑袋好学生罢了。
  这才见过一面,路执不可能对他有意见。
  检讨,大概是个意外。
  他趴在课桌上想睡,刚低头,又闻到自己的衣服上有种很淡的檀香味。
  路执正在纸上算题,笔尖一顿,觉察到了前排的动静。
  浅棕色头发的少年从趴姿改成了坐姿,伸了个懒腰,半闭着眼睛,向后仰着,把脑袋枕在了他堆起来的书上。
  阳光隔着玻璃照进来,让少年浅棕色的发丝有了偏红的色泽,藏在校服领口里的白皙脖颈若隐若现,颊边的伤口更是衬得皮肤雪白。
  一只漂亮的红狐狸,怎么都藏不住招摇的尾巴。
  好看,可惜太嚣张了,不够安分。
  方砚唯回头,目光毫不顾忌地把路执上下打量了一遍,总算在路执的左手手腕上,找到了一串盘成了好几圈的木珠子。
  戴这么老气横秋的东西,学习学开悟了,要出家了吗?
  方砚唯打了个哈欠,“不小心”撞落了路执放在桌角的书,把脑袋又给转了回去。
  这课上的是物理,老师让画受力分析图。
  方砚唯在纸上乱画小人,末了伸手问何岁岁要橡皮。
  何岁岁把自己用了一半灰扑扑的橡皮丢进他伸过来的手心里。
  方砚唯吓了一跳,赶紧扔桌上:“你没有新的吗?”
  “没。”何岁岁自豪地说,“这是我幼儿园买的,陪我长大的,一直没丢。”
  “……”方砚唯抽了张纸,隔着纸捡起橡皮,把纸片上的火柴人擦掉了一个。
  “苗疆人,你洁癖啊?”何岁岁问。
  “没,我对橡胶制品过敏。”方砚唯擦完卡通画,把橡皮推了回去。
  教物理课的老师姓王,是高二(2)班的班主任。
  王老师昨天在办公室里跟方砚唯见过一面,今天上课对这位空降的校霸颇为忌惮。
  但方砚唯既没有打人,也没有刁难人,只是安静地在自己的座位上涂涂画画,手里转的笔掉落了几次,还捡得很慢很小心,什么坏事都没干。
  王老师非常愧疚,觉得自己先前不该对学生有预判。
  上完物理课,是鹭屿中学的三十分钟大课间。
  下课铃响,王老师拿著书,从教室里出去,路执从抽屉里取出学生会执勤牌,挂在脖子上,站——
  没站起来。
  路执:“。”
  他低头看了看桌底,面无表情地沉默着,把嘴角压得平直。
  “走啊,岁岁。”方砚唯推着新同桌起身,扬声说,“陪我出去走走,逛逛新学校。”
  他跟路执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一个平静深邃,一个轻佻挑衅。
  方砚唯勾了勾嘴角,冲路执笑了下,跟何岁岁出了教室门。
  “你冲他笑?”何岁岁疑惑。
  “我给他找了个小麻烦。”方砚唯说。
  书呆子可能是气急了,刚才还冲他略微笑了一小下。
  何岁岁下课时间好像真有点社恐,问一句答一句,方砚唯只让他陪着,自己四处乱看。
  他长得招人,脸上还带伤,从各班窗户前路过,总有人回过头来看他。
  鹭屿中学不算大,四栋教学楼,校园里种了许多鹭屿这边常见的植物大丝葵。
  路过某班的教室,电子屏亮着,班里放着一份主题课件《调整心态,不怕挫折》。
  何岁岁多看了几眼:“这个调节心态的八种方法,我记下来,回头分你一起看。”
  “我不用。”方砚唯牵了牵嘴角。
  自打爸妈离婚,后妈作妖多年后,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能搞他心态的东西了。
  “躲一下值日生。”何岁岁似乎看见了什么,拉他走了另一条走廊。
  “为什么要躲?”方砚唯问。
  “他们大课间查校风校纪。”何岁岁说,“鹭屿中学特有的规定,每天的值日生不同,都是学生会的人,每人10分的kpi,发现不合规的地方就会扣个一分两分,扣完算是值日结束。”
  校规校纪,方砚唯都是一条条淌过来的,不以为意。
  “个人扣满10分,奖励国旗下的检讨一次。”何岁岁说。
  “那你们还挺宽松。”方砚唯说,“扣满十分,这不得攒好几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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