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白月光后总裁后悔了 番外篇——by简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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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听到宋润清的话,原本对那两个小红本不屑一顾的顾谨寒迅速从护士手里拿走了结婚证,打开翻看里面的内容。
如果刚才男人脸色只算阴沉的话,现在顾谨寒的神情简直可以称得上可怖。
母亲是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痛,旁人永远不敢轻易提及的禁忌。
原本在旁边和自己的小助理稀里糊涂看热闹的周乐书听到宋润清说的话,也收敛起唇边的笑意,犹豫叫道:“谨寒?”
“出去。”顾谨寒看到结婚证上自己和青年的合照,沉声道,“把他们都带出去。”
男人的声音隐隐颤抖,像在压抑着什么。
作为多年的朋友,周乐书当然知道他什么脾气,没再多说,朝齐宁微微扬了下巴。
齐宁便主动去请呆愣着杵在原地的楚卿和小护士:“你好,我们先出去吧。”
转眼病房里的人走了大半。
“我只赶人,没赶狗是吧?”顾谨寒又朝还没挪动的顾迁流冷冷看去。
“你!”顾迁流真恨那天让人敲昏男人时,没有顺便把他那张欠嘴拿针给缝上。
他正要回击,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少年不耐烦地掏出准备挂断,却在看到屏幕上的姓名时迟疑了一下,而后咬了咬牙,狠狠剜了面无表情的顾谨寒一眼:“你最好别对清清做什么破事。”
说完才匆匆走出门去接电话。
至此,病房终于只剩顾谨寒和宋润清两人。
宋润清有些茫然地回望了一下半合的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也出去。
以往他最喜欢和阿寒两个人呆在一起,那样最自在。
但现在阿寒突然变化好大,看上去凶巴巴的,比那时带他回顾家装出来的还要凶,让他有些害怕。
顾谨寒又看了看两人的结婚证,上面各种印章齐全,确定不是假冒的,而后才缓缓从病床起身下地。
他来到宋润清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青年:“你叫宋润清?”
男人不再问他叫清清了,这让小傻子有些失望。
不过宋润清还是乖乖地点了点脑袋,回应了他。
“我现在的妻子?”
“嗯。”
“我妈同意的?”
“对啊,伯母支持我们结婚,所以我们昨天才会去领证的。”宋润清耐心地回道,不明白阿寒为什么要再问一遍这些他已经说过的话。
不过现在提到这件事,让他又想到昨天和阿寒度过的新婚夜。
两人成为真正的家人,相拥而眠,甜蜜温馨。
小傻子俊秀的脸蛋微微泛红,害羞地眨巴一下湿漉漉的漂亮凤眸,期待地望着面前脸色冷硬的英俊男人:“阿寒,你想起什么了吗?”
可他回答了阿寒的问题,阿寒却没有回答他。
顾谨寒仍在冷冰冰地打量着他。
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宛如盯上猎物的兽瞳,毫无感情,阴冷缓慢地巡睃着宋润清漂亮俊秀的五官。
顾谨寒觉得自己已经给了这个人机会,但他却还在不知死活地犯蠢。
他妈妈?
他妈妈早两年就病逝入了土,墓碑都是他亲手立上的,到哪儿来同意他的婚事。
他失忆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人是怎么骗他结了婚。
而且已经成了他的老婆,居然还敢和顾迁流那个小杂种举止那么亲密。
怎么,还要给他戴绿帽?
顾谨寒想着这些,盯着宋润清的眼神愈发阴沉。
青年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半仰着脸看他,翘起的睫毛纤长浓密,微微颤动,整个人显得乖巧又顺从。
本该是十分符合心意的长相。
嘴里却没一句实话。
还步步踩在他的雷区。
“我确实想起了一点东西。”顾谨寒冷声道,继而缓慢地俯下身。
“真的吗?!”
宋润清惊喜地睁圆眸,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小傻子激动得心脏砰砰乱跳,正想伸手抱住他,却被顾谨寒蓦地伸手掐住了纤细脆弱的咽喉。
“是不是翟惠云派你来的?”
男人英俊的面容此刻森冷可怖得骇人,阴冷道:“你最好给我全部说实话,否则,我就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关起来,这辈子你都别想出来。”
第29章 这是我老婆
男人现在这幅恐怖阴森的模样实在与过去相差太多,说出的话更是让宋润清害怕。
他小时候因为反应迟钝缓慢,经常被同龄人嘲笑。
那些小孩子用小石子砸他,大声叫嚣着他是个精神病,才不能和他们一起上学,应该被送到精神病院关起来!
宋润清只要一想到过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不好的事,惧意便涌上心头,单薄的身子也跟着哆嗦起来。
顾谨寒说话时,抵在他脖颈的修长手指也在威胁般的微微用力。
小傻子感觉呼吸越来越局促,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出来,委屈地呜咽出声:“呜……”
他说的就是实话啊,阿寒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顾谨寒只是想吓唬一下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逼他说出事实,结果他还没说两句话呢,青年的眼圈就变得红通通的,小嘴一咧,竟然哭了。
他看着青年沾染上泪渍的浓密睫毛,突然也慌乱起来,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匆匆松开了挟住宋润清脖子的手。
那处已经被他掐出了印子,几条红色的指痕醒目地印在青年白皙娇嫩的颈肉上,显得分外暧昧。
“喂!”顾谨寒滚了滚喉结,按耐下自己莫名其妙动荡的心绪,用手拍了拍宋润清的脸蛋,皱眉道,“你哭什么?!”
他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莫不是被他猜中了,这人真是翟惠云派来的,做贼心虚,自己把自己给吓哭了。
哼,那还真是个蠢货了。
宋润清就是感觉很难过。
虽然他知道男人是因为失忆才变成这样的,但还是受不了曾经对他千倍万倍信任依赖的阿寒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对他又冷漠又厌恶,掐他的脖子,还说要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弟弟说阿寒是因为傻了才喊着喜欢他,要和他结婚。
他原本一点都不相信,他觉得自己和阿寒肯定是真心相爱。但现在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宋润清突然有些怀疑了。
如果从一开始阿寒就是正常的。那他,真的会喜欢上自己吗?
顾谨寒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青年的回答,不耐烦地又道:“你是傻子吗?我问你话呢。”
“顾谨寒,你怎么说话呢!”这时门口传来顾迁流的怒喝声。
少年向翟惠云汇报完顾谨寒目前的状态就匆匆赶回病房,刚到门口就听见顾谨寒的话,心想男人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过顾谨寒对宋润清这个态度,正好证明了他刚才随口乱编的谎话还没露馅。
顾迁流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办,干脆上前握住宋润清的手臂,想先带青年离开:“清清,别理他了,我们走。”
顾谨寒真是看见顾迁流就烦。
他莫名其妙和这个叫宋润清的人结婚这件事八成跟翟惠云有关,这个小杂种虽然刚才表现得像不知情一样,但指不定也在哪处使坏了。
而且刚才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他老婆,现在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对青年动手动脚。果然跟他那个恶心妈一样,不犯贱不能活。
顾谨寒冷着脸,也迅速牵住青年另一只手,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扯。
宋润清像条绳子被这两人比赛拔河似的拉扯,低低痛呼了一声。
和上次在面包店时不同,这次顾迁流不再是一副轻松愉悦的模样,而是立刻紧张地松开了手,愤怒瞪向顾谨寒:“顾谨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果然,这个小杂种对青年有意思。
顾谨寒心中有了判断,故意将宋润清抱得更紧。
青年的腰肢纤细得过分,他一只手臂都能松松圈住。
顾谨寒从后面半拥着宋润清,垂眸看见青年也正呆呆地望着自己。
小蠢货刚才掉了眼泪,漂亮细长的眼尾像涂了胭脂似的,泛起淡淡的红意,看起来又可怜又乖巧,极容易勾起人的怜惜之心。
顾谨寒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便宜老婆虽然蠢了点,但的确有张好皮囊。
怪不得能被派来涩诱他。
翟惠云应该给了他不少好处吧。
那他假戏真做,也不算过分了?
鬼使神差的,顾谨寒把脸暧昧地埋入宋润清的肩颈处,在青年侧颈刚被他掐出的红痕上轻轻留下一个吻,而后才看向顾迁流,冷声道:“顾迁流,这是我老婆。我和我老婆亲热,有问题吗?”
顾迁流没料到一向冷淡禁欲的顾谨寒竟然能在他面前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偏偏他妈刚才也告诉他,那两本结婚证是真的,顾谨寒和宋润清昨天就领证了。
少年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宋润清蓦地被顾谨寒亲吻,也愣住了。
男人上一秒还在对他恶言相向,下一秒又这样紧密地抱着他,亲吻他。
小傻子不太灵光的脑袋顿时被这极端的反差搞懵了。
他想问男人是不是想起他了,但又不敢开口,他怕男人再突然绷起脸,然后把他送进精神病院里。
但再次被阿寒抱住,阿寒怀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可靠,宋润清心里微微有些高兴。
两人以前几乎只要呆在一起就要牵住手,生怕对方丢了似的。
小傻子单薄的后背紧贴着顾谨寒的胸膛,感受着对方热烈的心跳,下意识又去牵住顾谨寒的手。
青年纤长漂亮的手指碰触到男人的手背,慢吞吞将顾谨寒扣住自己腰肢的手翻过来,然后覆上去,和男人十指相扣。
顾谨寒正饶有兴致地欣赏顾迁流面如土色的脸,结果被宋润清傻乎乎地牵住手。
男人长这么大,还未和谁有过这样像小学生一样的亲密举动。
青年温热的体温从两人相触的地方传过来,两人手指紧密地交错在一起,皮肤间的细腻摩挲让人升起一种酥麻的快感。
原本还装模作样紧紧搂着宋润清的男人忽然像被电了似的甩开宋润清,英俊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薄红。
顾谨寒被那种奇怪的感觉搞得头皮发麻,恼怒地骂道:“蠢货,谁允许你主动碰我了?!”
第30章 你就在这里工作?
男人还扬言要把宋润清送进精神病院关着,结果自己才像个精神病,翻脸比翻书还快。
上一秒紧紧搂着宋润清,说要跟老婆亲热,下一秒就冷着俊脸,毫不留情地让他和顾迁流全滚出去。
宋润清彻底被骂懵了,伤心茫然地被顾迁流带出来。
小傻子洁白修长的脖颈上还残留着男人留下的鲜红指痕。
顾迁流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湿巾,给他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重点擦了擦刚才顾谨寒嘴唇碰过的地方,而后才将手覆上去,轻轻揉了揉:“疼吗?”
“不疼……”
宋润清难过地耷拉着小脸,轻声回道。
顾谨寒掐他其实没有很用力,但那副阴森可怖的模样实在和宋润清认知里黏人听话的阿寒相差太大,他当时特别害怕,所以才被吓得哭了出来。
小傻子现在眼圈还是红红的,小脸苍白,怯弱地绞着双手,一副被人欺负过的可怜样儿。
顾迁流有些于心不忍,把他抱到怀里,安慰道:“顾谨寒那人一直都是那个德行。没事啊,清清不用怕,我不会让他对你做什么的。”
“阿寒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宋润清委屈地问。
“可是他说过喜欢我的,他说我是他最重要的人,想和我在一起过一辈子。”
“我可以把我的小房子和存折全给阿寒,我也给他买花,送他礼物,他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全都给他。”宋润清难过道,“我们都结婚了,应该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为什么他会把我忘得干干净净呢?”
顾迁流抱着他,听着青年掏心掏肺对顾谨寒的表白,心脏那处也像被刀割似的泛着深重的痛意。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男人变成个傻子都能轻而易举得到如此纯真的爱,而他呢。
从小就活在别人的鄙夷嘲弄中,哪怕终于脱去“私生子”的称号,也始终被顾谨寒压制着。
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等发现自己的心意,那人却已经和他哥结婚,变成了他嫂子。
他只是比顾谨寒晚了几步。
为什么宋润清不能看看他?
顾迁流沉默了许久,揉了揉宋润清的头:“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残酷。别想了,他不值当你伤心。”
其实转念想想,小傻子嫁给顾谨寒也没什么不好。
男人需要管理公司,每日忙得很,根本没工夫*心这些感情事,不然也不会二十四岁了连段感情经历都没有。
嫁给他,基本就成了寡夫。
到时顾谨寒负责赚钱,自己带着小傻子到处吃喝玩乐,气死那个狗东西。
顾迁流低头捏了捏宋润清的脸蛋,问道:“中午了,吃饭了没?”
宋润清一下班就往这儿赶,肚子刚才在病房就饿得咕咕叫了,乖乖摇了摇头。
顾迁流笑了笑:“走,我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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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迁流带宋润清去吃大餐时,顾谨寒还在病房焦躁地复盘自己失忆时发生的事。
“确定是他救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