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科研老古板 番外篇——by祝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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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争吵之下那险些致聋的一巴掌,让戚瑞山大度的退让了, 他同意戚白去学画画,花钱送他去少年宫。
戚白考上了南大,面上有光的戚瑞山认为自己该适当松手。
然而这一松, 他就再也抓不住了。
从戚白嘴里听见‘男朋友’三个字, 戚瑞山脑子‘嗡’地一声, 炸了。
戚瑞山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你说什么?”
手指拨弄着车内挂件, 戚白漫不经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男朋友,我喜欢男的。”
挂件是江母买的大红色中国结,戚白手指细瘦且白, 指间绕着中国结垂下的细长红穗子,艳中带欲,手控福利, 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一旁的江教授却无心欣赏美景,他的注意力全在正在通话的手机上。
从戚白话中明白过来的, 戚瑞山又开始骂:
“你他妈一个男人,怎么能喜欢男人?”
戚瑞山说戚白留着长发不男不女,结果没想到还真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还问戚白是不是故意报复他才这么说的, 想让他戚瑞山断子绝孙……
在听到‘不男不女’时,江鉴之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神色冷然地看着手机屏幕。
污言秽语脏耳朵,江教授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戚白,拧眉不悦:“挂断。”
两人声线不同,戚瑞山立马警觉,停住话头问:
“你身边是谁在说话?”
余光扫见江鉴之的表情,戚白也吓了一跳,想戚瑞山骂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脸板那么严肃做什么?
戚白给了江鉴之一个安抚的眼神,对戚瑞山道:
“不是说了么,男朋友,他嫌你声音太难听让人不舒服,让我挂电话呢。”
“还有。”戚白补充:“你还没那么大脸。”
戚瑞山被气得脑仁都疼,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明白戚白是在回答他——
戚白不是为了报复他才故意找个男人。
他戚瑞山还没那么大的脸值得戚白这么做。
戚瑞山心中一哽,还要再说什么手机却传来‘嘟’的一声。
戚白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薄英英见戚瑞山一个电话打得面色涨红,走过去还没开口,戚瑞山突然砸了手机:
“这个小畜生!早知道生下来时就该掐死他!”
手机砸下来瞬间四分五裂,吓了一跳的薄英英往后一退,后腰刚好撞上餐桌尖角,剧痛让她瞬间白了脸。
戚瑞山被戚白气了一通,再看薄英英捂着腰痛苦的表情,不但一句关心话没有,反而骂道:
“整天一惊一乍,你能不能稳重点?”
“我把你娶回家来,好吃好喝供着,你看你把两个孩子教什么样了?”
“小的整日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看人,大的叛逆不归家就算了,如今还丢人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惊吓之下撞得太用力,薄英英半天没缓过神来,就站着任戚瑞山骂,客厅的薄凝南不停张望,大气不敢出……
戚白家大过年的鸡飞狗跳,而挂了电话的戚白心情很好。
大概是乐极生悲,他手下不自觉一个用力,中国结的流苏被他拽下来两根。
捏着垂下来的两根,戚白:“……”
这什么质量?!
戚白转头看江鉴之,后者盯着他。
在江教授的注视下,戚白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试图把掉的两根系回去,发现不能完美还原后,他又若无其事地揣回了兜里,一脸‘你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
江鉴之一直没说话,车开出几百米后,戚白转头看他:
“你不许跟阿姨告状。”
扯掉了中国结,听着就很手欠。
江鉴之还在想刚才那通电话,紧拧着的眉头根本没松开过,从始至终就没把中国结放在心上。
就在戚白以为对方会冷酷到底时,他听见江鉴之问:
“刚才那是你爸?”
还是那一贯没有情绪起伏的语气,戚白慵懒往后一躺,满不在乎开口:
“是啊,亲爹。”
江鉴之眉头皱得更狠了。
戚白脸上带笑,但江鉴之知道他心里应当不好受。
江教授并不擅长安慰人,素来只有他把学生问得哑口无言的份,顿了几秒,他缓缓开口:
“你很好,别听他的。”
声音虽轻,但很认真严肃。
戚白看了江鉴之一眼,见他郑重的模样,笑了:“你放心,我当他放屁。”
戚瑞山那些话放在江鉴之这里很严重,但戚白心里掀不起丝毫波澜。
发现自己在江鉴之面前爆了粗口,戚白又去瞧他表情。
江鉴之却没别的反应,既没皱眉,也没用眼神谴责他说脏话,只是生硬开口:
“以后别接他电话。”
什么变态小畜生,听得心里不舒服。
戚瑞山并不常联系戚白,戚白也很少接对方电话,这次纯粹是为了气人,但他没想到江鉴之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戚白瞧着江鉴之绷直的唇线,再次问:
“江先生你真不好奇吗?”
换个人看见儿子和老子如此水火不容,多少都会问一两句缘由。
可戚白发现江鉴之真的没半点反应……也不是,他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在生气。
因为一次性听了太多脏话?
江鉴之:“终归是他有错,你不想说就不说。”
戚白一怔,片刻笑开:“江先生你问都不问,就断定是他有错?就这么相信我?”
目视前方注视车况的江鉴之:“嗯。”
戚白愣神,随即挑眉:“我那些亲戚,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说我不懂事。”
江鉴之不赞同摇头:“人非圣贤,你那些亲戚说法有误,不用放在心上。”
“你很好。”
江鉴之又重复了一遍。
江鉴之这态度,让本想插科打诨的戚白慢慢敛了脸上的笑意,转头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景色,闭嘴不言。
江鉴之抽空瞧他一眼,抬手点开了车载音乐。
舒缓轻柔的音乐瞬间充斥在车内,戚白薄薄的眼皮动了动,轻而快地眨了眨眼。
***
两人出来不止是看海,还肩负江母江父的嘱托——
买两套过年穿的新衣服,买点喜欢吃的东西。
俗称:置办年货。
江鉴之直接开车去了附近的商场,过年期间商场放的歌十分统一,不是恭喜发财过年好,就是鸿运当头好运来。
为了促进消费,商场从上到下布置得红彤彤喜洋洋,年味十足。
江鉴之是过不过节都无所谓的人,反正每天地球照转,但他看了一眼戚白,问他:
“你过年吃饺子还是汤圆?”
戚白毫不犹豫答:“汤圆,甜的。”
江鉴之点头:“好。”
……
戚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和江鉴之一起置办年货,体验新奇,经过堆成小山的礼盒区时,他问江鉴之:
“你家过年不需要走亲戚拜年吗?”
戚瑞山好面子,每次过年都很隆重,包酒楼请客吃饭,会来一堆戚白认识的不认识的人。
江鉴之说不用。
戚白:“也没人上你家拜年?”
江鉴之淡声道:“大家都不在一个城市,平时会打电话问候。”
戚白点点头表示了解。
路过零食区时,戚白发现某牌薯片竟然出了新款——过年畅想新包装。
超大一袋,戚白抱着能把他上半身遮个七七八八的大。
还是戚白最喜欢的那个口味。
戚白登时有点走不动道了。
江鉴之推着购物车走他旁边,余光见这人走着走着不动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看见超大薯片,江教授:“……”
在心里叹口气,江鉴之开口:“只能买一袋。”
戚白双眼一亮,哐哐往里扔了两大袋:“我一袋,叔叔阿姨一袋,完美。”
江教授不理解戚白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薯片,很有原则地放了一袋回去:
“你叔叔阿姨不吃。”
戚白有钱,又是成年人了,照理说他想吃就买,江鉴之也管不到他头上,要是换个人敢把他放进购物车的东西再拿出来,戚爷早一个白眼翻上天了。
然而戚白今天没翻白眼,只是略带遗憾地看了短暂拥有的大薯片一眼,小声逼逼:
“这两个口味都好吃。”
成年人就是都要!
江鉴之:“……”
很有原则的江教授,最后从旁边拿了一袋正常大小包装的。
戚白满意了,还得寸进尺顺了一瓶可乐进购物车。
不喜欢垃圾食品和碳水饮料的江教授脚步一顿,在戚白瞄第二眼过来时,极轻地叹了口气。
“走吧。”
最后结账时,戚白的零食一个袋子装不下。
要不是江教授拦着,戚白说不定还能顺几包大辣片回去。
从超市出来把东西放车上,戚白问江鉴之:“现在回家?”
江鉴之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还没买衣服。”
戚白‘哦’了一声随口问:“江先生你要买衣服啊,什么样的?”
江鉴之定定看他:“不是我,是你。”
戚白:“?”
江父让江鉴之带他去买两套新衣服,戚白自然是听见了,但那是基于江父以为他们是情侣的情况下。
没想到江鉴之真打算给自己买衣服,戚白摇头如飞:“不用了。”
他怎么能真的让江先生买?
江鉴之牵着他往卖服装的三楼走:“做戏做全套。”
戚白:“……倒也不用这么全。”
然而江教授就是这么严谨一丝不苟的人,说既然答应了江父就不能空手回去。
戚白动作一顿,最后妥协:“那我付钱,回去就说你买的。”
江鉴之早就发现了,大多时候江母江父的话对戚白更管用。
江教授停下脚步看他,表情沉静坦诚:“冒名顶替的事我做不来。”
戚白:“……”
合着你今天不花钱还会良心不安?
两人乘坐扶梯进了男装店,听导购介绍款式面料时,戚白心里都还在想——
买套衣服而已,怎么就上升到冒名顶替的高度了?
江先生的脑回路,戚白表示不懂。
选衣服没花多少时间,戚白连试都没试,报了自己的尺码让导购拿货。
报尺码时戚白扫见身边一米八几的江鉴之,想到自己穿这人睡裤是裤脚拖地,这人还让他挽两圈……
突如其来的男人的自尊心,让戚白面不改色地把码数报大了一码。
冬天的衣服买宽松一些,很合理。
江鉴之闻言看了他一眼,在导购应声要去拿货时叫住她,报了正确的码数:
“拿这个码。”
导购下意识看了戚白一眼,继而点头:“……哦,好的。”
戚白:“……”
好的回去就喝牛奶!
结账时江鉴之刷卡,开了个大单的导购笑容真挚:
“先生您对您弟弟真好。”
江鉴之签名字的动作一顿,抬头瞧了导购一眼,语气平淡:
“他不是我弟弟。”
戚白先是愣了一秒,没忍住笑了一声,真实码数被戳穿的别扭瞬间烟消云散,走到江鉴之身边对导购道:
“你看我们,哪里长得像兄弟?”
戚白和江鉴之从长相到气质,没有半分相似。
导购笑意一僵,一边说抱歉,一边又把江鉴之和戚白再看了看,还是没琢磨明白两人什么关系,能让江鉴之花这多钱给戚白买衣服。
入行十几年,导购见了各式各样的顾客,当然也有小情人带着金主、男人带着男朋友来选购衣服的。
可导购观察两人,觉得既不像同性恋人,也不像小情人和金主。
两人相处时神情自然大方,没有过分亲昵,但又比旁人多了份熟稔亲近。
导购按照以往的经验认定是兄弟关系,却没想到猜错了。
好在顾客看起来不怎么在意。
……
出了男装店后戚白又去给江父江母挑了新年礼物,等他们大包小包把所有东西都买好时,江母打电话过来,问他们晚饭还是回家吃还是在外吃。
接电话的江鉴之看向戚白。
戚白:“?”
在江教授的注视下,戚白后知后觉对方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戚白把脑袋凑过去对着江鉴之手机道:“阿姨我们回来吃。”
江母笑吟吟说好,还说晚上吃鱼,问戚白喜欢是清蒸红烧还是水煮。
戚白矜持:“都可以。”
旁边的江鉴之补充:“麻辣水煮。”
光是麻辣两个字,就让嗜辣的戚白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江母:“好勒!”
电话挂断之前,江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鉴之小白你们回来时,在小区旁边带瓶酱油回来。”
不等江鉴之开口,戚白:
“好勒!”
结束通话后,坐在江母旁边的江父疑惑看她:
“家里的酱油前两天才拆,你又让孩子们买做什么。”
“你不懂。”江母放下手机,动作优雅地喝了口白开水,慢条斯理开口:
“这可是难得的指使儿子的机会。”
江母江父陪伴江鉴之的时间太少,每当听别人说谁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江母都无比遗憾。
她倒不是真想让江鉴之跑腿去打酱油,只是想让对方有些生活参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