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欲——by白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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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交缠时,封肆停住动作,就这么不错眼地看着他。
陆璟深的眸光闪烁,几乎屏住了呼吸,封肆却没了下一步动作,眼底渐浮起笑,像是被他的反应逗乐了。
陆璟深略微不快,手伸过去揪住封肆的衣领把人拉近,主动亲了上去。
牙齿磕碰到一块,吃痛感让陆璟深不禁蹙眉,但坚持没退开,胡乱搅合进对方嘴里,接吻更像是一场意气之斗,用以发泄他对封肆屡次戏耍自己的不满。
封肆由着他主动,手贴在陆璟深背上慢慢揉弄,像在安抚他。
许久,陆璟深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想要退开时封肆却不肯放过他,追上来湿热的舌勾过他的唇,在他下唇轻轻一咬,抵进他嘴里,反客为主。
不同于陆璟深胡搅蛮缠的亲法,封肆这个吻格外温柔缱绻,舌尖轻扫过他上颚的软肉,亲昵地挑逗他敏感的神经,再勾起他的舌缠绵共舞。
这样的温存显然更让陆璟深难以招架,痒意从被封肆亲过的地方蔓延至喉口,再一路延伸到心尖上。
呼吸逐渐变得困难,陆璟深难耐喘了一声,封肆终于从他嘴里退出去,唇贴着唇低低地笑。
陆璟深的理智回来,被他笑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余光瞥见前方有工人过来,推开了他。
封肆顺着他视线方向看了眼,不以为意地扯了下嘴角,拉着陆璟深转去另一边,那些工人视野死角的地方。
不等陆璟深反应,偏头,再次亲了上去。
工人停步在他们不远处,一边干活一边说笑。
陆璟深抗拒地想推开他,被封肆大力推到葡萄架上,背后震得生疼,他越是不愿意封肆按着他亲得越凶狠,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到后面陆璟深也泄了气,彻底放弃由着他亲。
漫长一吻结束,封肆退开些许,手指摩挲过陆璟深被自己蹂躏得潋滟的唇:“躲什么?”
陆璟深低喘着气,不想回答他。
“那些工人应该不认识你吧?更不认识我,就算被他们看到了有什么关系?”封肆轻声提醒他,“Alex,放松一点,别想太多。”
陆璟深垂眸静默了片刻,嘴角微撇:“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封肆笑问,“那我倒是得了什么便宜?”
陆璟深站直身,双手用力扯了一下他敞开的夹克外套:“你闭嘴吧。”
他转身就走,封肆跟上去:“喂,你这说不过就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陆璟深不再搭理他。
之后那一个早上,他们一直在这附近转悠,参观完葡萄园,又去加酿酒工厂里转了一圈,临近中午,开车去昨天来时经过的那个小镇吃饭,顺便买东西。
走进街边的超市,封肆拿了一堆零食饮料,最后大咧咧地蹲在卖性用品的货架前,挑挑拣拣。
陆璟深站在他身边,有些局促不安,这个小镇上只有这一间还算成规模的超市,今天是周六,来逛超市买东西的人不少,不时有人推车从他们身边过,也许是陆璟深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些人或多或少都会将目光投过来,打量他们一两眼。
封肆却似浑然不觉,也可能他根本不在意,专心研究着那些五花八门的性用品的种类和用途。
陆璟深犹豫着想走开,封肆忽然伸手将他攥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看:“这个喷雾,要不要买回去试试?”
陆璟深瞥了眼,是催情用的东西,他下意识反应便是拒绝,直接把东西塞回了货架里。
封肆却一脸兴致盎然:“买一瓶吧,听说挺带劲的。”
陆璟深冷不丁蹦出句:“你用过?”
“听说,”封肆提醒他,“听别人说的,别话听一半乱吃飞醋。”
陆璟深也不知是生气还是羞恼,脸上神情十分不自然,声音也没好气:“为什么要买这个?你是不行了吗要用这种东西?”
“你问我啊?”封肆拖长声音,“我行不行你自己不知道?”
陆璟深当然知道,从昨晚到今早,他已经深刻领教过了。
他撇开脸,耳根有可疑的薄红:“随便你吧。”
“逗你玩的,买这种东西干嘛,省点钱吧。”
封肆笑着说完,换回的是陆璟深的一个瞪眼。
这个表情倒是比他平常冷冰冰的模样有趣得多,封肆十分高兴地接受:“不过你要是真想试试,买一瓶倒也不是不可以。”
陆璟深说了句“想试你自己试”,起身去了下一个货架前拿啤酒。
五分钟后封肆晃过来,只拿了必需品,但是那种一盒五个的安全套,他拿了整五盒。
陆璟深握着啤酒罐的手微微收紧,移开视线:“走吧。”
第26章 吃醋
连着荒唐了两三天,封肆终于肯放过人,提议去远点的地方转转。
清早出发,坐进车里陆璟深还有些困顿,身上裹着封肆的飞行夹克,靠在座椅里不动。
冰凉的矿泉水瓶贴上脸,陆璟深转头,驾驶座上的封肆笑看着他:“又没睡好?要喝水吗?”
陆璟深有一点无言。
昨夜是两点还是三点睡的,他也不太清楚,难得的假期还睡不好,身边这位就是罪魁祸首。
竟然好意思问。
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陆璟深皱眉:“你还不开车?”
封肆盯着他滚动的喉结,视线上移,是陆璟深被水逐渐润湿的唇。
他贴过去,攫住了陆璟深的呼吸。
从那晚在巴黎的夜场外那一吻后,封肆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想法,总是这样招呼不打一声,凑上来说亲就亲,大多数时候,陆璟深都会配合。
不配合也没用,封肆会用强的,不可能放过他。
含着陆璟深的唇慢慢舔吮,封肆注视着他的眼睛,陆璟深平静回视,像有意跟他较劲。
唇贴着唇,封肆轻声笑,下一秒,舌头凶狠卷进他嘴里,耳鬓厮磨变成了侵略性的强势攻占。
一吻结束,陆璟深背贴在座椅里,呼吸不稳,喉咙里艰难滚出声音:“现在能开车了吗?”
“好吧。”封肆发动车子,眼里还有笑。
就是这样不肯服输,才让他更想欺负。
可惜还得出门,不然他就把人扛回去了。
车开上出庄园的道,陆璟深开了手机导航,他们打算去离这里最近的大城市,开车过去一小时路程。
封肆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你不认识路?还得用导航?”
陆璟深:“没去过。”
封肆略微惊讶:“你年年来这里,就从来没去附近转一转?”
“没有。”
他来这里度假就只在这座庄园里,别说是旁边的大城市,连那座小镇,他都很少去。
封肆心下叹气,陆璟深这种个性,似乎也不算奇怪。
他藏得这么好,自己能最终找到他,何止是一点运气。
车开进那座海港城市时,陆璟深先看到的,是前方苍鸥成群跃海岸线而过。
他的目光被眼前画面吸引,沉静看了片刻。
身边人叫他:“在看什么?”
陆璟深回神:“这里的海相比挪威那边的,看起来更蓝一些,没那么冷清。”
“是吗?”封肆看着他,忽然问,“那非洲的海呢?”
陆璟深的神色动了动:“……都不一样。”
当年他们也不过窥见了一隅而已。
封肆笑了一下,视线落回前方,继续前行。
半个早上将这座城市转了一遍,很快临近中午,封肆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随处逛,寻找吃饭的地方。
“本来还想让你推荐的,你竟然说没来过这里,最后还得靠我,就这吧,下车。”
他们的车停在一条陡峭坡道的最下方,沿坡道两边一路过去都是餐厅、酒吧和咖啡馆,封肆熟门熟路带着陆璟深往上走,说前面有间地道的本地菜餐厅,就去那里。
“你来过这里?”
陆璟深问得有些不确定,封肆随意点头:“来过几次。”
“好奇我跟谁一起来的?”他偏头问。
陆璟深听他这语气,像是猜到他下一句会蹦出“不告诉你”,淡定道:“不好奇。”
封肆:“好奇就直说,你问我,我会告诉你的。”
陆璟深微微摇头,偏不让他得逞。
封肆说的餐厅在坡道中间段,桌椅直接摆到了沿街边。
在遮阳伞下坐下,封肆翻菜单,陆璟深的目光落向前方坡顶的蓝天,下方是教堂金色的尖顶,稀疏平常的景致,却让他的心绪逐渐放空,难得的轻松。
封肆做主帮他点了餐,说去上洗手间,陆璟深点了点头,乐得独自坐一会儿。
抿一口水,一只白鸽飞落到他脚边,陆璟深垂眸看过去,那只白鸽也抬了眼,像在回视他。
他拿起桌上的面包,试着捻了一点扔下去,白鸽垂下脑袋,啄了两下,将那一小块面包衔进口里。
陆璟深想了想,又多扔了一块下去。
贪吃的生物不知足地凑上来,想要直接抢他手里的,一口啄到了他掌心里,陆璟深的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惊讶,快门声响起。
他抬眼看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封肆,举着手机拍完,笑着说:“拍这个总可以吧?”
陆璟深收回手,白鸽没抢到食物,扑腾了两下翅膀,飞走了。
封肆走回来坐下,把刚拍下的照片递给他看。
被一只白鸽戏耍了的陆璟深看起来有些呆,拍下照片的一瞬间,封肆甚至觉得这七年光阴在他身上像没有存在过。
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陆璟深看着照片里略显傻气的自己,有一点不自在:“能删了吗?”
封肆:“这也要删啊?我自己留着,不给别人看也不行?”
听着他不情不愿的语气,陆璟深沉默了一下,改了口:“随你吧。”
封肆忍住笑:“多谢。”
用完餐,他们没有回去拿车,沿着坡道继续往上走。
封肆嘴里叼着根烟,看到街边有卖手工冰淇淋的小店,拉住陆璟深:“去试试那个。”
陆璟深第一反应便是拒绝:“你不是刚吃了甜点?”
封肆走进店里,五分钟之后出来,手里多出了一个堆满奶油冰淇淋的甜筒,另一只手的手指间依旧夹着没熄的烟。
他懒洋洋地走回陆璟深身边,一口烟一口冰淇淋,分明是很不协调的组合,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却莫名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陆璟深看着他走近,封肆吞了口烟,在他面前缓缓吐出:“看着我做什么?”
陆璟深:“……你到底是抽烟还是吃冰淇淋?”
“有冲突吗?”封肆舔一口冰淇淋,送到他面前,“尝尝?”
陆璟深的“不”字到嘴边,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
他低头,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封肆手里的冰淇淋。
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过甜的味道让他略微不适。
封肆的手指转了一圈,直勾勾地盯着陆璟深的眼睛,就着他刚才舔过的地方,舌头卷上去。
陆璟深的呼吸微微一滞,封肆此刻看他的目光过于灼热,舔冰淇淋的动作更像是某种直白的暗示,叫他一阵热意上涌,手心里甚至冒出了汗来。
冰淇淋再次送到他面前,封肆问:“还要吗?”
陆璟深垂着眼,慢吞吞地又舔了一口。
封肆眼里浮起笑。
他们一起分享了这支冰淇淋,陆璟深始终没再抬眼看他,安静地吃东西,一声不吭。
封肆的烟叼回嘴里,烟雾之后的眸色深了些。
一支冰淇淋很快见了底,就在封肆考虑着要不要把人拉回车里去时,陆璟深先道:“吃完了,走吧。”
封肆便打消了念头,行吧,现在还早了点。
走上坡顶,他们进去教堂里参观了一圈,看到角落里摆的钢琴,封肆走过去,两根手指随意敲了几下,陆璟深蹙眉:“不会弹别弹了。”
“你会?”封肆挑眉问,将他攥坐下:“弹给我听听。”
陆璟深有些犹豫,随手弹了一段。
封肆靠在钢琴边,专注地看他。
陆璟深或许不是行家,但仅仅是坐在钢琴前,便优雅得像个十足的贵公子,叫人移不开眼。
“以前学过?”封肆问。
“我妈教的,”陆璟深说完微微摇头,“很久没弹了。”
封肆笑了:“我看过你妈妈以前的采访,你真是她亲生的?我看你个性跟她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嘛,你要是能有你妈妈一半的开明开朗,过得肯定比现在多姿多彩。”
陆璟深:“你要是不满,可以去找开明开朗、生活多姿多彩的人,不必非赖我这里。”
封肆:“是吗?”
陆璟深收回视线:“那是你的事。”
“不找,”封肆弯腰下来,贴近他说,“我找了别人,你怎么办啊?你会伤心吗?”
他的语气轻佻,像完全不走心的玩笑。
陆璟深突然有些气不顺,站起身,声音冷了些许:“回去吧。”
走出教堂时,有人叫封肆的名字。
陆璟深回头看去,是个亚洲面孔的年轻女生,笑着飞扑过来,跳到了封肆背上:“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看错了,你来了这里怎么不告诉我?”
封肆双手将人拖住,一样笑容满面:“别闹,下来。”
女生撒娇了几句,终于从封肆背上下来,封肆揉了两下她的脑袋,揽过她肩膀面向陆璟深:“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