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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爱你的人 番外篇——by达尔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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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你们分开了?”向叶香看他不太对劲,象征性安慰几句,她觉得自己今天算是仁厚,因为H6拿了跨年演唱会最佳舞台奖,“正常了,你始终是圈外的人,和他走不远的,何况性别也特殊,总有这么一天。想开点,不合适,早点散了也好。”
  “嗯。”俞冬点点头,细碎的刘海垂下来,半边脸埋在高领毛衣里。
  向叶香始终看不全他的脸,也觉得怪异,不过俞冬和他分开就行,她不想也没那个责任管这么多。
  她拍拍俞冬肩膀,在雪里站久了说话有些颤:“那就这样吧,以后你俩真的别联系了,算是成全他的前途。”
  俞冬听到这里就轻轻笑了一声,心口像被人用双头剑给撑开,撕心裂肺的疼。
  前途。莫丞一就是这么追求他的前途的。
  和崔莉莉公开恋爱关系,然后把自己的感受丢在垃圾桶里,好撇清关系,就算自己被网暴到家了也没有一通电话过来问一声好不好。
  成全他的前途,莫丞一的前途就是和四十多岁的男人上床。
  想到这里,俞冬胸口泛起阵阵苦胆水,被他生生咽下去。
  等他从混乱的思绪里抽离,向叶香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他慢慢抬起脸,望着横在他眼前的黑色马路。
  明明飘雪是柔软的,可它们被风拽起来又摔下去,释放了深蕴在内心的能量,刮在人脸上,火辣辣,不到一秒又凉了下来。
  俞冬打了个寒战,握紧了行李箱拉杆,走过马路,行李箱的轮子滚出了两条弯弯曲曲的线。
  弯曲且平行的。
  他走了很久,路上没有一家开张的店铺。
  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盏茗红色的招牌,白色的正楷写着“随缘宾馆”,玻璃门被风吹得框框响。
  俞冬停下来,走进去,前台很小。就一张小桌子。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抬起脸,可能是趴在桌面睡久了,脸上睡出了红印。
  “住宿吗?”他问。
  俞冬点头,掏出钱包,男生见势,说:“一百一晚。”
  俞冬就给了他一张一百,男生接过,低下头给他做登记:“身份证给我。”
  一张身份证滑过桌面,男生看一眼,身份证上的照片和本人一样,看起来根本不经冻。
  他随口说:“北漂党的吗?今儿降温了,记得待会房间的窗要关起来。”
  “嗯。”
  男生对着电脑输入他的身份证号码,过了几秒,才发觉哪里不太对劲,他再抬头看,这人整张脸都湿了,低着头,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
  “你怎么了?”男生慌慌张张,拉开好几个抽屉,才找到纸巾,立即递了过去,“梦想没实现没关系啊,别哭了别哭了。”
  俞冬攥着手里的手机,上面是一条短信:珍姨又突发心脏病,现在在做手术了,很严重,你在哪?!


第30章 碎梦(二)
  2001房内的灯光是暗黄色的,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花生油。气氛诡谲,莫丞一和崔星武撕扭在一团。
  崔星武憋完那句话,趁莫丞一力气稍微放小了点,立刻一个拳头打在莫丞一的腹部。
  莫丞一腹部本就胀痛,因为愤恨一时冲上大脑,才让他忘记了疼痛。
  这下被崔星武不轻不重的一拳落在右腹上,仿佛击碎了内脏。
  他松开了崔星武,身子往后一仰,跌落在地上,表情扭曲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捂住突突跳动的右腹。
  准确来说,是肝脏所在的位置。
  他觉得自己的肝脏要烂掉了,似乎有一排排图钉扎在上面,随着血液流动,它一边运作一边汩汩流血,好像即将要粉碎。
  崔星武扶着沙发深深呼吸六七次,气管稍微舒张了些,他拉正了自己的衣领,跌跌撞撞地站直了,俯视莫丞一。
  “臭小子。”崔星武一脚踩在莫丞一脖子上,拧两下,又用鞋尖挑起他下巴,让莫丞一埋在地毯上的脸正对自己,“以为自己多骄傲呢?隐瞒俞冬的人,是你不是我。错在谁呢你说。”
  莫丞一实在是疼痛难忍,耳膜充血,崔星武的话进了他耳朵,大脑皮层却没有精力分析他在说什么。
  “我告诉你啊,你根本配不上人家俞冬,我这是替他解围。”崔星武气儿喘足了,瞧着莫丞一在地上盘曲成虫一般,心情稍微愉悦了点,咧嘴笑了。
  “他多么干净的一个男生啊,就像你一样,像三年前的你,那时候你的眼神澄澈的不像话。你还记不记得?”
  “我大冬天的特地跑去医院看你,你因为想念父母而含了泪光的眼睛都是一闪一闪的。”崔星武撇撇嘴,无奈地耸耸肩,鞋底依旧压着莫丞一的脖子。
  “你怎么忍心用你现在这具肮脏的身体去和他谈恋爱呢?何况他作为受害者还不知情——我和你的……秘密嘿嘿。你这不是糟蹋他吗。”
  “对不对?”崔星武语音上扬,无尽的快感从脚底迅速蔓延开,他感到一阵轻松。
  崔星武知道,莫丞一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自责,把过错都揽到他自己身上,然后陷入无穷的痛苦里。
  连挣扎都显得多余。
  他几乎吃定了莫丞一的个性。
  果然没过多久,莫丞一发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了,捂住腹部的手放开来,疲软地搁置在地毯上。这一下,崔星武险些以为他断气了。
  崔星武总是能够轻易地掐准这些男生的性格。
  是“这些”,因为他不止莫丞一一个床伴,他还有很多,其中包括一些女团,和一些火过的或者准备出道的新男团。
  男性还是占多数的。
  崔星武见莫丞一没了动静,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便蹲下来,面露慈祥地揉了揉莫丞一的脑袋:“只要你乐意,我可以当作今晚什么也没发生。你没试图杀了我,我也没有对你说过这些话。”
  莫丞一抬起眼皮,轻轻笑了:“不可能。”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少了一点坚定。
  崔星武的话,虽然他来不及思考,但还是一点一点地缠绕在他心里,像藤蔓一样绕开来,最后用力一扯,把心脏揪住。
  是啊,是他自己选择欺骗俞冬的。
  他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俞冬会给他一个未来。
  谈什么未来呢,连过往都显得可笑无比。他这么肮脏。
  肮脏。
  莫丞一又收回了笑容,眼睛渐渐灰暗下去。
  “好了,不早了,你该睡了。”崔星武拍拍他的脸,看着他灰如泥潭的双眼,嗤笑一声,就进了卧室。
  莫丞一心如死灰地在黑色地毯上躺了一会,木然地起身,弓着身体一路扶墙才勉强能走动,回到自己的那间房间。
  他重新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发现俞冬这几天打过上百个电话,他犹豫一会,回拨过去,没响几声他自己挂了。
  他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该道歉么,然后呢。
  还是该挽留,然后呢。
  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下文,可是他不想就这么结束了,但是不想又有什么用。
  现在的他仿佛站在了没有退路的独木桥上,往前走是万丈深渊,往后退……无路可退。
  漫天的痛苦汇聚一团乱麻钻进他的肝脏,肝脏超负荷运转这么久,好像终于撑不住了。
  莫丞一蜷缩着,抖着手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
  这是陈望树医生那天给他的,说是想通了就给他打电话,他会立刻为他安排身体检查。
  莫丞一不知道这个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不过医者仁心,也可以理解吧。
  当时他尚且不相信,还因为烦躁而说了不尊重的话,和医生起了冲突。
  “哪位?”陈望树的声音很苍老,但没有疲倦。
  莫丞一看一眼时间,凌晨四点,或许老人家已经醒了。
  “医生,我是那天去看发烧的病人,莫丞一,你还记不记得?”
  “哦……”陈望树迟疑片刻,“哦,记起来了,什么事?”
  莫丞一默了几秒:“我想做检查。”
  “你总算想通了。今天白天等我值完班就带你做。我先和体检那边的人说一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万一有病应该早点发现早点治疗,晚了就不好了。”陈望树没有责怪他也没有记仇,补充一句,“今天下午两点半,来医院。”
  “谢谢医生。我还有个问题。”
  “说。”
  莫丞一想问为什么医生对他这素不相识的人这么上心,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显得得了便宜卖乖。
  “没事了。”
  “你是想问我干嘛对你这么着急吧。”陈望树笑了下,喉咙里发出老人家才能发出的那种厚重的混响。
  “是。”
  “我孙女是你的粉丝。你是个明星,我知道,我不想我孙女再也看不到你了,给你走个后门。”陈望树说,像个普通的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医生,“希望你没事吧。”
  在“希望”两个字后面加上一个不确定的语气助词“吧”。这个“没事”的概率会有多低。
  莫丞一揣揣不安地挂掉电话,不到半分钟就缩在被子里浑浑噩噩地睡了。
  有那么一刻,在梦见俞冬的时候,他希望陈望树的孙女再也看不到他了。
  好像所有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他除了逃避,什么也做不了。
  绝望宛若存在于空气中的分子,把他环绕起来。
  2010年一月三号,全国人民的元旦假期结束了,属于北京的新年狂欢渐渐消逝,街道上的车辆又多了起来,川流不息地过。
  俞冬站在公交车里,呼吸不上来,人太多了,再加上天冷,车窗紧闭,车内便是二氧化碳过剩。
  人们身体贴着身体,甚至不用担心会因惯性不稳而摔倒。
  他的眼睛依旧是红肿的,眼白上浅红色的血丝稀疏错落。
  莫丞一在这几天来过一次电话,只有一次。俞冬没有接,他自己挂掉的。之后就没有了第二次。
  俞冬每次一想到莫丞一和,崔星武……胃里便是有一股蛮力扯着食物往上走。
  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向叶香始终不肯告诉他关于莫丞一的事。
  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俞冬心如刀绞,被欺骗被隐瞒的滋味,他从陈航那尝了一遍,又从自己的男朋友那尝了一遍。
  谁能受得了这种冲击。偏偏让他试了个遍。
  前天夜里,他在宾馆里的电视上看到了莫丞一跨年演唱会的重播,看完之后,心里还是平静的,默默把通讯录里属于莫丞一的电话号码删掉了。
  删了之后又大哭起来,哭了三天。
  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可以背下来莫丞一的号码,所以删不删都没有意义。
  他不明白莫丞一到底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为了出名为了红,可以睡上崔星武的床。
  莫丞一太陌生了。陌生得令他酸涩。
  俞冬在随缘宾馆待了两天,总算是买到了回广东的飞机票。
  他从公交车上挤下去,手机便响了,是母亲。
  她刚做完心脏病手术,醒过来不过几个小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一直没见到面的俞冬。
  前几天晚上,陈航跟他说,母亲从来探病的牌友那里,得知了俞冬和莫丞一的关系,相信了那些牌友添油加醋的话,一气之下才又犯了心脏病。
  至于牌友怎么知道的,大概是通过网络。
  本来母亲的病情才得以控制,身子还没有恢复,这次更是雪上加霜,紧急之下,医院要求立即做手术,陈航担了这笔费用。
  “妈。”这是俞冬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和他母亲通话,他不敢多说什么,温温吞吞地喊了一声。
  母亲在那边沉默很久,才重重地叹息一声:“你去哪了?”
  俞冬掏出机票,看一眼登机牌上的候机厅号,如实回答:“我在……北京。”
  母亲没有很惊讶,气息奄奄道:“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我准备登机了。”
  “好。”
  母子俩谁也没有再说话,但母亲也没有主动挂断。
  俞冬过安检时才不得不挂掉电话:“你好好休息,我几个小时就可以到了。飞机很快的。”


第31章 碎梦(三)
  病房里静悄悄的。一月份的广东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回温了。
  不过天气预报说过几天就会有寒潮急降,像是这样的升温在广东倒挺常见,俞冬早已习惯了。
  从北京回来,就好像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中午的阳光洒进来,姜雪伊坐在俞冬母亲旁边,陪她说着话。
  她做完手术不久,陈航掏钱给她换了一间单人病房,好让她休息得更好。
  俞冬站在门口,像个犯错的孩子——的确犯错了,他不敢进去,握着拉杆的手又紧绷了些。
  “进来吧。”母亲没有朝门口看,但她从姜雪伊踌躇的眼神里看出来,俞冬下飞机回来了。
  行李箱轮子滚动而滑过地板的声音格外厚重,俞冬走到母亲床头,哽咽一下,小声喊了喊她:“妈……”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吧。”母亲偏过头仰视俞冬,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走上了邪路,她抹一把眼睛,尽管没有泪水,但她实实在在想流泪,“你和那个唱歌的。”
  俞冬手一抖,没拽住拉杆,整个行李箱随着轮子斜斜滚动,“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母亲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最后的侥幸都被浇灭,她气得心肝冒火,竖起食指,颤巍巍地指着俞冬,可是没有力气再大声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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