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想追我室友怎么办——by风起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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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另一侧的李宵鸣正慢条斯理地剥虾,吃相如人一般漂亮优雅,他恐怕完全不懂我和宁亦珩内心的纠结。
俊男美人分别坐在我两侧,平平无奇的我就显得非常多余。
如果我这时候找借口离席,以后和李宵鸣喜结连理的宁亦珩应该可以理解吧。
我摸了摸外套口袋里的打火机,小声对宁亦珩说:“老板,我去个卫生间。”
说是去卫生间,实则是溜出去找个地方抽烟,我裹着棉袄往店旁的巷口一蹲,摸黑打开了打火机。
我精挑细选挑中了地方,来往人少,没路灯,黑暗中就能看见我烟头的火星子,也不会被出来透风的同事发现。
烟这种东西,小吸怡情,大吸伤身,我也就心烦的时候摸出来抽一根。
最近的事儿总是不如人意,我也挺郁闷的。
我往垃圾桶里弹了弹烟灰,背后突然传来阵阵的脚步声。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看,只见一个高大的、模模糊糊的影子停在了我身前。
那坨巨大的影子晃了晃,开口说:“程淮宿,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糟了,是宁亦珩。
宁亦珩赶在我掐烟前捉住了我的手腕,说:“我没别的意思,别掐,借个火。”
他便又凑得近了些,我这时才隐约看清他的脸,宁亦珩嘴里叼着一支烟,向我微微垂下头。
宁亦珩比我高一些,即便他特意垂了头,我也得抬起手才能点到火,我一只手挪到他烟旁挡风,另只手按住了打火机。
宁亦珩单手夹住烟,安静地吸了一口。
我不想和宁亦珩这样单独相处,但不好找借口离开,以免显得躲他躲得太明显,便硬着头皮和他肩并肩靠在墙边抽烟。
我心里疑惑他怎么不趁着我离开时和李宵鸣多说说话,便委婉地问道:“老板,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透风。”宁亦珩的回答言简意赅。
这直接把我的话题都堵死,我也就只能尴尬地回了句“好”。
过了一会儿,宁亦珩开口说:“程淮宿,你这一周是不是都在躲着我?”
我心里一惊,立即回答道:“没有啊。”
我想起这一周都在支使李宵鸣给我送文件,顿时有些心虚,说:“哦,最近确实没怎么往你办公室去,不过也都是在工作……”
“为什么不去?”宁亦珩打断我,问,“你的文件怎么都是李宵鸣送过来的?”
他还问我为什么?他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心中抱怨不已,但这些话都不能当面说给老板听,便说:“这是因为……因为李宵鸣顺路嘛,我就让他替我送了。”
宁亦珩没说话。他显然不信我的解释,半晌后才轻声说:“你和李宵鸣的关系真好啊。”
这是老板第二次当我面说这种话了。
自打了解宁亦珩的取向后,我就学聪明了许多,这时候可不能引起他对我和李宵鸣关系上的误会,我便立即说:“室友关系,我俩是室友关系。”
“老板,我对李宵鸣没有一点想法。”
宁亦珩:……
我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有点过犹不及,我在黑暗中看不见宁亦珩的表情,却敏锐地察觉出我们之间那微妙而尴尬的气氛。
完蛋,我好像说错话了。
老板怎么又不高兴了?
我顿时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宁亦珩不是多言的人,他不吭声,我也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宁亦珩接下来没再提李宵鸣的事儿,说:“一会儿你开车送我回家,可以在我家住一晚,我明天送你上班。”
现在这个点已经没有地铁了,我同事估计也得打车回去,就在这时,我还好死不死地提问道:“老板,你是喝酒了吗?”
其实可以找代驾的,我想,但没说出口。
宁亦珩掐了烟,他没说话,一阵窸窸窣窣翻动衣物的声音响过,继而是撬开瓶盖时的清脆的碰撞声。
“我喝了。”我听见宁亦珩说。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一声闷响,宁亦珩连带着手里的玻璃酒瓶直挺挺地倒在了我面前。
玻璃瓶从宁亦珩手里脱出,摔得四分五裂,酒液溅湿了我的鞋面。
我:???
老板!你在干什么啊老板!
我扛着沾酒就醉的宁亦珩艰难地走回饭店时,同事都已经吃好了,他们都在等我俩回来,宁亦珩已事先结过账,他现在醉的话都说不明白,我们就只好先暂时解散,各回各家。
我的同事虽然没多问,但都纷纷向我投来敬慕的目光。
……不会你们以为是我把老板给灌醉的吧?
我尴尬地轻咳一声,无视他人好奇探究的视线,先直奔李宵鸣而去。
这种送老板回家的好机会,不让给李宵鸣,难道还让给我吗?
我现在看起来就跟不停使唤李宵鸣似的,我心里也有点愧疚——但他往后总能理解我的用意的。
“小明啊,能不能帮帮我,老板他……”
我才刚开口,李宵鸣就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苦笑着说:“程哥,我刚刚喝过酒了,真开不了车,但是可以帮你把老板搬车上去。”
我:……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说的就是我自己吧?
作者有话说:
小明对愿意小程好纯粹因为俩人关系好哈
小明在不喜欢的人的面前脾气很臭的,详情看副cp
第5章
老板最后还得由我来送,家里有猫要照顾,得让李宵鸣回去铲屎喂粮。
成全宁亦珩和李宵鸣不急于这一时,还是我的猫比较重要。
我从宁亦珩口袋里摸到了车钥匙,把他放平到车子后座上。宁亦珩虽然沾酒就倒,但酒品还不错,他全程都毫无反应,睡得死沉。
老板这也太信任我了,就不怕我把他丢在路边不管。
启动汽车之前,我轻轻拍了拍宁亦珩的脸颊,说:“老板,醒醒,你家地址在哪?”
宁亦珩没有反应。
我稍微加大了力度。
宁亦珩还是没有反应。
我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一横,又加大了力气。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在整个车子内部回荡。
我的手指被震得发麻,宁亦珩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完了,下手又太重了。
我赶紧把手藏到背后,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你你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宁亦珩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脸上没有表情,他发了一会儿呆,才慢吞吞地爬起坐好,看向我,说:“为什么我的脸好痛?”
我的视线无法从他脸上的巴掌印离开,尬笑着转移话题说:“哈哈哈哈……老板,你刚刚睡着了。”
宁亦珩摸了摸被我掌掴的那一侧脸颊,说:“哦。”
我不知道醉酒后的宁亦珩是什么模样,能不能好好说话,便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慢慢问他:“老板,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宁亦珩的反应很慢,好一会儿才向我报了一个地址。
他住在离饭店不算远的高档小区里,算上等红绿灯的时间,我开车就走了不到十分钟。我知道宁亦珩家里会很有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进到富人小区后还是难免展露出自己的穷酸来,小区内部豪华的设施实在让人眼花缭乱,一到地下车库,我就被四周停放的豪车晃瞎了眼,差点都忘了要踩刹车。
宁亦珩的车相比而言就很普通,在一众豪车中毫无存在感。
这里的车位费恐怕都不是我能想象出来的价格。晓萤蒸呖
宁亦珩醒来后就一直安静地坐在后座上,等我停下车,才开口说:“我刚刚喝醉了吗?”
他才喝了一口酒,就一头杵在地上昏迷不醒,幸好当时他手里的酒瓶子飞远了,摔碎的玻璃块没扎到他身上去,人也很幸运没摔出伤来,给我省了不少麻烦。
我解开安全带,好奇地问:“老板,你以前没喝过酒吗?”
但凡能掂量清自己几斤几两也不至于……
“我没喝过,也不喜欢,”宁亦珩认真地回答,“应酬时有人叫我喝,我就说我酒精过敏。”
宁亦珩无论表情还是语气动作都呆呆的,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我不敢问太多,万一他说了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事情,醒酒后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对话,那我就麻烦了。
我领着脑子还不大清醒的宁亦珩回了他家,他很听话,我让他开指纹锁他就开锁,一进玄关就自己脱了鞋和外套,直奔浴室去洗澡。
毕竟第一次到老板家里,我有点忐忑,就先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打量四周的环境。
宁亦珩的公寓相当整洁干净,倒不如说太过整洁了,空荡的客厅里只摆了几件生活必备的家具,没有装饰也没有杂物,连电视都没有,就仿佛没有活人生活过的气息。
不知坐了多久,我听见浴室里水声渐停,宁亦珩的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衣柜抽屉里有我没用过的新内裤,你一会洗漱的话直接拿来用吧。”
我坐得腰都僵了,听到宁亦珩的准许,才动身往卧室走。
卧室和客厅一样单调冷清,只有一张大床和衣柜,衣柜的衣杆上整齐地挂了一排西服套装,还有几件冬天穿的常服,我上班时很少见宁亦珩穿过。
宁亦珩一定是个无趣的男人,衣服的款式基本都一样,难怪找不到对象。
抽屉里的内裤还没拆封,我从里面抽了一条,正准备把抽屉合上,突然发现抽屉最深处乱糟糟地塞了一件半袖。
衣柜里其他衣服都被整理得相当整齐,而且都是冬季衣服,唯独这件半袖看起来格格不入。
鬼使神差地,我把那条半袖给拽了出来。
白色的半袖胸口处印了只没带蝴蝶结的盗版Hellokitty,这半袖看起来很脏,衣裳背面沾了好几块发黄的奇怪痕迹。
这是我的衣服,去年我图便宜在并夕夕上几块钱买了一打卡通T恤衫,今天我穿在最里面的半袖还印着蓝色Hellokitty的同款。
我印象很深刻,去年夏天和老板去海边出差的时候,我陪老板谈完业务,终于有了自由时间,便脱了半袖、光着膀子在沙滩上撒欢,结果一回头就找不到衣服去哪了。
我还一直以为是被海风给刮走了,竟然留在宁亦珩这里。
原来当时我把它穿得这么脏的吗?!老板这都没给我直接丢了?
……宁亦珩该不会拿我的衣服当抹布用了吧?
我一时不知是该把它放回去还是拿走丢掉,思虑再三,我决定把它塞回去原本的位置。
还是假装不知道比较好,反正是便宜货,我也不想因为老板偷拿员工半袖当抹布这种事儿让宁亦珩下不来台。
为了维护宁亦珩在李宵鸣面前的形象,我决定把这件事儿烂在肚子里——这件半袖就当我撮合他们时必要的小小牺牲了。
宁亦珩此时也洗完了澡,他推开卧室门,愣愣地看着坐在床边、抱着内裤的我。
宁亦珩光着膀子,下半身裹了件浴巾,他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瘦,水珠沿着湿答答的头发一颗颗往腹肌上滚,看得我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口干,他眼睛明亮了很多,人好像已经醒酒了,脸被热水蒸的微微发红,脸侧的掌痕却愈发明显。
我当时下手真的有这么重吗?我心虚地移开眼睛。
“程淮宿,浴室里我放了没用过的浴巾,”宁亦珩盯着我的脸,说,“你去洗澡吧,一会儿可以穿我的睡衣。”
作者有话说:
老板:穿HelloKitty的男人品味就很好吗?
第6章
不愧是有钱人的公寓,老板浴室的大浴缸深得我心,我甚至还想趁机试试这浴缸的按摩功能,但这儿毕竟不是我自己家,我不敢太越矩,便仓促洗完,换上裤衩就冲出了浴室。
等出去之后,我才意识到了问题——我不知道宁亦珩把睡衣给放哪儿了。
我就披着浴巾,边擦头发边敲主卧的门,宁亦珩应门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敲门的手就一拳杵到了他胸口上去。
宁亦珩已经穿戴整齐,只是睡衣的纽扣松松垮垮,我一个没注意,手指往下轻轻一勾,就把他的衣裳给勾开了,原本扣好衣扣逐一解开,最终停在了小腹处。
啊,老板的胸肌好大,好滑——
完蛋,我又干蠢事儿了。
我尴尬不已,赶紧抽回手躲开,但一想这样不好,便毅然决然地探出手,又把宁亦珩睡衣的纽扣一颗一颗地扣了回去。
我们俩谁也没说话,我把纽扣扣好后,发现宁亦珩沉着脸,貌似十分不悦。
……好像更尴尬了。
“你……”宁亦珩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额,你你……”
好家伙,老板被我给气结巴了。
我赶紧道歉说:“老板,对不起对不起,我敲门时走神了,真没注意你——”
“你怎么不穿衣服?”宁亦珩卡壳半天,终于把后半句话吐了出来。
我:“……啊?”
我全身上下就一条平角裤,但这对于男人来说无伤大雅,我也没什么遮遮掩掩不能看的——哦,对了,老板喜欢男人。
我直了这么多年,确实没有意识过这个问题,当年读大学的时候也没少跟李宵鸣一起光腚在大澡堂里搓澡,什么该看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咳咳,扯得有点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