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想追我室友怎么办——by风起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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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阅览无数同人文的经验来说,这个时候处于弱势的李宵鸣一定是最脆弱的时候,我坚定而不露声色地捏了捏李宵鸣的手臂,低声说:“没关系的,小明。”
李宵鸣红着眼看了我一眼。
别哭了,小明,程哥一定会帮你的!
宁亦珩仿佛完全没把眼前状况当回事似的,漫不经心地岔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把视线挪到李宵鸣身上。
李宵鸣和我出身同一个县城,但我们俩不在同一个村,故而在大学之前我俩并不相识。
我们能那么快玩到一起去,也因为我们是老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宵鸣今年过年应该也会和我一起回家吧,可是我们还没订票呢。
现在已经元旦了,确实到了订机票的时候了……
宁亦珩叹了口气:“你怎么又在发呆?”
我才发现李宵鸣没有回答宁亦珩的问题,赶紧用手肘顶了顶他,提醒他说:“小明,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李宵鸣一脸茫然:“啊?”
宁亦珩:“……程淮宿,我在问你话。”
哦,原来在问我。
嗯??他问我做什么???
我千算万算没算到宁亦珩他不按套路出牌,差点就当场大脑宕机,我的大脑压根还没分析他这什么意思,嘴巴就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始掩饰辩解了:“啊哈哈哈哈当然、当然是问我啦……我和小明往年都一起回家,问小明和问我没有区别的……”
不行,我应付不来了——我的脑回路卡在了“宁亦珩为什么要询问我”的这个节点,逻辑捋不顺,我原本丝滑的逻辑链乱糟糟地缠成了个死结,我向来都是激流勇退、以躺平放弃为原则来消磨问题,很少遇到这种想不通还不得不硬想的情况。
只要得面对宁亦珩、继续这个话题,我就必须得把这个疙瘩解开。
我得找机会抽身了。
他们吵架得他们自己解决,我一个外人在这掺和只会越搅越乱、越来越尴尬。
我紧张得满脸冒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那什么……我吃饱了,你、你们继续聊……”
李宵鸣猛地抓住我的手腕,说:“程哥,你才吃了几口,再吃点吧。”
我在李宵鸣眼里看到了“不要走”的祈求。
宁亦珩眼里带了点担忧,说:“你哪里不舒服吗?难受就先回去休息吧。”
我脑内缠成一团的疙瘩啪的一声解开,瞬间绷紧成了一条丝滑的直线,我所不能理解的问题在这一刻迎刃而解。
因为——他们俩吵架了,彼此都不愿同彼此说话,宁亦珩甚至为此不愿意再留宿我家。
所以——宁亦珩才会不情不愿地把原本询问李宵鸣的话问道我头上,表面上虽然在问我,其实是在打探李宵鸣的意思。
我终于完全理解了。
而在这个时候,宁亦珩和李宵鸣对我的态度截然相反,李宵鸣明显还在发脾气,不愿和宁亦珩单独相处,而宁亦珩对我的关怀显然就不止是关怀,更是对我的暗示,我只要借坡下驴地离开,他就能趁机和李宵鸣好好谈一谈。
不得不感叹,宁亦珩平时挺直球不会看人眼色的一人,却在感情问题上如此弯弯绕绕,真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
果然,爱情的每一步都是惊险博弈,连我这个观棋人都差点看不清这棋局的变数,还是靠阴差阳错和误打误撞蒙对了正确选项。
局外人都差点想不明白,更何况是正在博弈的人呢?
我的作用就是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心意,他们确实需要好好谈一谈了。
我毅然决然地甩开李宵鸣的手,中气十足地说:“我腰疼!我得回屋躺着了。”
“你们想聊什么就继续聊,不用管我。”
我tm可真是个揣摩人心的天才!
作者有话说:
程:超出认知范围脑袋就会打结,一打结就摆烂。
第15章
我转身离开得相当潇洒,真男人从不回头看老板和室友的表情。
咪咪想从我卧室出去,就被我直接捞起,按回床上,我揉乱了它背上的毛,狠狠地亲了亲它的头。
他们需要独处,即使是小猫咪也不能打扰。
不用感激我,宁亦珩,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
咪咪一向不喜欢被抱,它用爪子推开我的脸,挣扎着从我怀里跳出,它这时不想出去了,一屁股坐在我枕头上,嫌弃地舔我摸过的毛发。
它舔一下毛毛,我就逆着方向拨一下它舔过的毛。
咪咪舔毛的动作越来越不耐烦,最终一口咬住了我的手指。
它并没使劲咬,我手贱得心满意足,瘫回床上刷手机。
我一打开微信,就看到了我妈弹出的语音消息。
人生如茶:秀秀,什么时候回家呀?今年能带女孩儿回来吗?
人生如茶:小尧都有女朋友啦。
虽然不愿承认,我的小名就叫秀秀。我爸妈高龄坚持生我就是想要个女儿,但我却还是个男孩,便继承了他们原本准备起给小女儿的“秀秀”这个小名。
小尧就是我妈的大孙子、我的大侄子甘尧,这小子打小就受女孩子欢迎,他读大学以后,每年过年回老家带的女孩都不一样。
我无视了我妈妈的催婚,选择性回复道:我月底回家,机票还没订。
相比其他城市春运的盛况,从B市到我们家的票很好买,我和李宵鸣提前一周订票都来得及。
等宁亦珩回去了,我再和李宵鸣商量回家的事儿。
人生如茶:秀秀,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你都快三十了,怎么恋爱都没谈过呢?
人生如茶:多出去走走,和女孩子聊聊。
我妈妈并不知道我腰扭了,总催我出去找对象,我觉得自己年前能痊愈,便也不提自己的腰伤,怕她担心。
一到这个话题我就说不出话来,我大哥的小女儿都上初中了,就我还孤零零的,独自在大城市游荡。
我也不是自愿单身的啊!可恶!
果然还是纸片人治愈我,我没有回复我妈的信息,反手点开softer。
虽然我还挂在氪金榜单上,暂时不敢写同人文了,但我还可以从大太太们的作品中汲取快乐。
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宁亦珩隔着门板问:“我能进来吗?”
看来宁亦珩和李宵鸣已经谈完了,这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按照同人文的套路,怎么也得是一个哭闹不讲理一个强吻后强取豪夺,最后美滋滋地完成生命大和谐,解决矛盾全靠人类原始本能,最终俩人和好如初。
鄙人不才,我的同人文都是按照这个套路写的。
我都做好明天早上再见他俩的心理准备了。
我赶紧关掉softer软件,说:“可以进来的,老板。”
我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宁亦珩脸色没什么变化,也一如既往地不多说废话,进屋就给我推拿。
老板真是个好人,吵架都不忘给我做推拿。
经历过前几次推拿的洗礼后,我逐渐在老板的手法里体会到了疼痛之外的感受,原本酸痛僵硬的腰部肌肉疏解许多,热流酥酥麻麻地顺着伤处向全身扩散。
太舒服了。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小!櫻!整!理!
因为这实在太舒服了,我有点克制不住喉咙里的声音,等我发现这一点时,就已经跟着宁亦珩下手的动作“哼哼哈哈”许久了。
这段时间我的腰疼得动都动不了,经宁亦珩这一按,就宛如换了个新腰如获新生,我甚至觉得自己站起来能劈几百个连环叉。
我大脑也酥酥麻麻的,正飘飘然的时候,宁亦珩突然停住了手。
我下意识回头看他,只见他双手僵在半空中,一脸古怪。
我看宁亦珩面色不对,问:“老板,你怎么了?”
宁亦珩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没事。”
一定是我的叫声太难听了,惹宁亦珩不高兴了。
毕竟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我又不是李宵鸣,能让人跨越性别的隔阂。
我顿时觉得又在宁亦珩面前丢了脸,羞耻不已,咬住下唇不敢说话。
宁亦珩也没多说,他停了一会儿,便又继续推拿起来,不知为何,我明显感觉他的手法重了许多。
呜呜,老板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如果不愿意的话没必要勉强为我推拿的。
我强忍住不发出声音,但因为太舒服了,还是忍不住跟着哼哼唧唧,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来了电话。
宁亦珩没停手,说:“要不要接?”
我趴在床上,看见来电人正是我妈妈——知母莫若子,我太了解她的性子了,就照我妈那啰唆的性子,说起谈婚论嫁的事儿又得没完没了,我的推拿还没做完,不好让宁亦珩停下来等我,耽误他的时间,便说:“是我妈妈的电话,一会儿再接吧,老板,你继续。”
一会儿我就和她说没听见电话。
宁亦珩听了我的话,便继续推拿。
伴随着我的手机铃声,我又开始忍不住小声哼哼唧唧起来。
妈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推拿原来这么舒服啊!
坐在枕头上的咪咪盯着宁亦珩的手看了会儿,继而又被我的手机所吸引,它歪着小脑袋,尾巴随着音乐的节奏一摆一摆。
小猫咪也会欣赏音乐吗?我想。
咪咪小脑袋转了转,然后一爪拍在了接听键上。
我:?
我妈独有的大嗓门从听筒里炸了出来,堪比直接外放:“秀秀啊,刚刚不接电话干嘛呢?”
“小尧说你养了小猫,来视频给妈妈看看呗。”
我和宁亦珩同时被吓了一跳,我这一晃神的功夫,原本有意压抑的声音也被放了出来。
我的大脑宕机,还没等到宁亦珩停手,就立即解释说:“嗷嗷……妈,我,我刚刚……额哼,呜……”
多亏了宁亦珩此时还在坚持不懈地给我推拿,“我刚刚没听见电话”这八个字愣是死活没说出口。
我妈:……
宁亦珩才终于知道停手了,小声说:“程淮宿,没事儿吧?”
我妈:……
我妈什么都没说,我还想说些解释的话,听筒里就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嘟”的响声。
我妈挂断了电话,转头开始给我发微信。
人生如茶:儿子,是我对不起你。
人生如茶: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
——妈妈不要啊!你到底误会了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程的脑回路属于家族遗传
第16章
本人男,直的,被亲妈怀疑是gay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人生总是充满了一个又一个的意外,然后起起落落落落落。
我此时也顾不上推拿了,向宁亦珩简单解释了下前因后果,便赶紧给我妈回微信。
宁亦珩没有回家的意思,他拖着椅子坐到我床边,看我敲键盘。
人生如茶:我说你怎么从小到大都没走得近的女孩子,连早恋都没有,我早就该明白的。
人生如茶:我完全明白了。
我的亲娘,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啊?
我:妈,刚刚那是我老板,他在帮我做推拿。
人生如茶:老板???
人生如茶:儿子,以你的智商,太有钱的男人你玩不过啊!
人生如茶:你不要被有钱男人骗了。
我:……
我怎么就搞不定啊?什么叫以我的智商——
等等,这不是重点。
我:我和我老板真没什么事儿,我喜欢女的。
人生如茶:没事,我承受得起,我去和你爸爸谈谈。
人生如茶:秀秀,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哪里在意别人的眼光了呀!
我:???
我:妈,你别多想。
我:妈!妈?程小华女士?
我妈消失了,我了解我妈,她看来是真的和我爸商量去了。
我欲哭无泪,一拳打在床头上——妈的,这可恶的床头,打得我的手好痛。
我抱着自己的拳头平躺在床上,此时腰疼腿疼手也疼,我的心更痛。
即便被怀疑和我搞基,宁亦珩也相当淡定,问我:“你小名叫秀秀?”
……老板,这是你现在该关注的点吗?
不过宁亦珩毕竟是gay,可能并不在乎这方面被误解,而我是个钢铁直男,误会的人又是我亲妈,叫我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宁亦珩看我没什么精神,挑挑眉,说:“秀秀,你很难过吗?”
他怎么这时候还能开这种玩笑呢——啊,宁亦珩在向我开玩笑?
宁亦珩这种人也会开玩笑?
——老板是把我当做朋友了吗?他竟然把我当朋友了,好惭愧,我都没想过要和宁亦珩做朋友。
尽管我挺开心的,但我还是觉得“秀秀”这个名字有点让人害羞,我被这个称呼尬得无所适从,羞得满脸通红,我捂住脸说:“老板,你还是叫我程淮宿吧,只有我爸妈和我哥哥会叫我‘秀秀’,这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宁亦珩有点失落,说:“好吧,程淮宿。”
他又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你今年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暂时忘记了我妈带给我的挫败感,注意力全被这个问题所吸引了,便脱口而出:“啊,老板,李宵鸣没和你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