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氧化的人 番外篇——by绯色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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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海兰看着他,眉头皱紧了:“景汇那是你外公一辈子的心血。”
周克云笑了一下:“据我了解的情况,保守估计,过不了今年,景汇就要申请破产,到时候结局也是一样的。”
“克云,你一定要说这么冷血的话吗?”冯海兰好像有些生气。
“就事论事而已,在前两年我已经提醒过外公,之前景汇开辟的那几个新项目没有价值,再放手里也不会有盈利,但他一意孤行。姨妈,我知道你不管事,但你也应该知道,如果公司实际情况是资不抵债,那银行是会拒绝新贷款的发放的。外公又一定要维持景汇这表面风光,所以他不计成本地去进行民间借贷,就好比拆东墙补西墙。”周克云喝了口咖啡。
“回款的速度赶不上贷款到期的速度,他连利息都还不上,我想去年外公就已经焦头烂额了。你说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去借了那么多无力偿还的债,这不是他朝我伸手的理由。”周克云平铺直叙。
“你不觉得外公不长记性吗?二十八年前情况相似,最后是周家帮了景汇一把,外公让你妹妹嫁给了我的父亲。但其实爷爷根本就不看好景汇,所以那笔让景汇起死回生的资金是我父亲拿出来的。”周克云笑了一下,“外公拿得那么理所当然,到最后都没有偿还,我现在冷血吗?我只是准备拿回本该属于我父亲的东西。”
冯海兰沉默了。
“姨妈,你忘了吗?易锦那时候生病,他连看都不来看,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跟他们家没什么关系了。”周克云笑了笑,表情隐隐有些嫌恶。
“爸爸是记恨当年景汇危机,我老公不愿意帮衬他。”冯海兰叹了口气。
“生意场,我是不喜欢讲情分的。”周克云直接地说,“如果外公愿意出让股份,那就直接拿出诚意来跟我谈。我和我的父亲不一样,我不会无偿帮忙。”
周克云看了下手表:“姨妈,我也不想把这些丑事全部往台面上摆,但是当年的婚事就是一场骗局。如果我的父亲不姓周,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母亲,根本不会嫁给他。”
冯海兰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我劝过她,抱歉,克云,这话不应该我来说,但真的很抱歉。”
话已说尽,周克云站起来,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和冯海兰告辞。
“克云。”冯海兰有点着急地喊住他,“听说你结婚了,你妈妈准备了东西要给你的,今天是意外碰到你,所以我没带在身上,什么时候我们再见一下,我把保险箱钥匙给你。”
周克云表情没什么波动:“我会把公司地址发给你,麻烦姨妈寄给我吧。”
周克云又补充一句:“抱歉,姨妈,我今天说话不算客气,不是冲你。”
冯海兰有点尴尬地笑:“姨妈理解的。”
周克云像个急于退场的演员,他没再多说话,径直走了。
下山走石阶,两边的树木葱茏,今天天气格外好,天蓝得发亮。
周克云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戒指,重新戴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他没想到今天会在墓园遇到冯海兰,他不太想让冯海兰知道季星回是他的配偶,他担心冯海兰会从两人相同款式的戒指上看出什么,所以才摘了下来。
他对冯家人没什么好感,冯海兰虽然人还算不错,但耳根子太软,又对外公唯命是从。
周克云嫌弃地想,易锦就是随了他妈,耳根子太软,小时候他常担心易锦因此吃亏。
季星回也是,脾气太软。周克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置顶的那个对话框没有新消息,他有点不高兴地戳了一下季星回的头像,打字过去:“在哪?”
周克云站在台阶上等了一会儿,看他没回消息,估计季星回应该还在和易锦说话。他关了手机,继续往下走。
读书的时候,他还嫉妒过易锦,他还记得那天他和易锦一起回家,路上说了句,“你怎么有这么多话能和季星回讲?”
易锦幸灾乐祸地笑:“哥,你不该反省下自己吗?除了我,谁受得了你这脾气啊。”
易锦很少喊他哥,一喊大多是在揶揄他。
周克云不理他,在脑海里逐一回顾季星回和别人的相处,对比完有点生气,就顺手给了易锦后背一巴掌。
“你干嘛啊!”易锦喊起来。
周克云面无表情地说:“背挺直。”
周克云叹了口气,如果现在易锦还在,可能会说,“星回怎么受得了你这脾气啊?”
但周克云没有这个机会反驳他。
在易锦去世后,周克云每年都会回来看他,他也想过,会不会有那么巧,可以在这里碰到易锦最好的朋友。
周克云当然记恨过季星回,那张钢琴独奏会门票,是易锦的提议,他说既然季星回不会答应周克云的邀请,那就换种方式。
易锦就是这么一个操心的好人,他说季星回绝对不会拒绝他一个病人的请求。
这么多年过去,周克云不敢和他说,季星回铁石心肠,最后也没有来。
周克云很快回到陵园,他看到季星回正盘腿坐在易锦的墓前,背挺得直直的,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
这一瞬间,周克云好像看到了学生时代的季星回,穿着宽大的校服,和易锦一起坐在快要报废的老楼的台阶上,喝周克云不喜欢的碳酸饮料。
周克云没有走上去,他一声不吭地站在下面的平台,易锦吓得手忙脚乱要藏自己的饮料,他牙齿很脆弱,碳酸饮料属于违禁物品。
周克云鼻孔出气:“易锦,我看你牙不要了。”
“我还没来得及喝呢!”易锦这么辩解。
两个人手里确实只有一瓶可乐,正拿在季星回手里。
“没收。”周克云铁面无私地说。
季星回一直没有看他,只有易锦嘀嘀咕咕地骂他,最后不情不愿地从季星回手里接过可乐,放到周克云的手里。
这罐可乐最后被周克云带回了家,放在书桌上。
带回去的过程有些艰辛,因为怕被易锦缠着问,周克云这一天没有等他,自己打车回了家。
其实周克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费劲地带一罐随处都可以买到的可乐回来,这一天的最后,他尝了一口,因为放置太久,可乐的气全部消失,甜得他皱眉。
这个滋味周克云记了很多年,顺带包括了那天坐在台阶上,没有看他也没有跟他说话的季星回。
周克云朝现在的季星回走过去,他想,或许现在都不一样了。
周克云走到季星回身边,伸手拿走他手里的啤酒罐子,说:“怎么在这里偷喝酒?”
季星回被他吓了一跳,他小声地讲:“我才喝了一口。”
虽然季星回现在对待他,也和对待别人不一样,但比起从前,周克云起码拥有一个身份,可以把他留在身边。
周克云没有还给他,他拿着易拉罐,嘴唇盖住罐口还湿润的地方,仰头也喝了一口酒。
他对上季星回的眼睛,笑着说:“没收。”
作话:
嘿嘿第二卷结束了,休息两天,我要捋捋后面的剧情。
ps.虽然54章了,但其实他俩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对于两位锯嘴葫芦来说,坦诚真的很难呢。(小易叹气)
又ps.大家有多余的海星可以给我一点吗?
第55章 55
周克云看出季星回的心情不是很好,这种不好和刚刚在他奶奶墓前不一样。
高中的时候周克云认真琢磨过季星回对易锦的感情,他在是否超过友谊的这条线上摇摆不定,最后总结他们的亲密只是意外的一见如故造成的。
他离开星港之前都守着自己可能喜欢季星回的这个秘密,直到高三上半学期的后半段,周根正通知冯美兰,要把他接回宣市。
周克云不在乎去哪里,妈妈身边和爷爷身边没有差别,反正谁都不喜欢他。
当然,他也没有选择权。
最后协商结果是等到上学期结束再转学,周根正的秘书询问周克云是否同意,表情语气严肃得像是法官在宣判。
周克云没把这事告诉易锦,易锦应该是唯一在意他去留的人,但他哭起来没完没了,周克云不会哄,又觉得烦,所以暂时按下不提。
高三的时候他和季星回都坐在最后一排,中间隔着两组,周克云偶尔转头的时候也看不到他的侧脸。
季星回不怎么爱讲话,也一直很忙,高二之前和唐城说的话最多,后来易锦没事就跑上来,趴在窗户上冲季星回招手。
元旦晚会班级排练节目,周克云的部分需要和女生搭戏,他没有拒绝。周克云虽然疏离,但待人一直客气礼貌,他的家教让他很少拒绝别人,哪怕他觉得乏味。
直到当天临时出状况,女生病假回了家,一帮人商量出来的办法居然是让季星回男扮女装。唐城来找他的时候,周克云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是季星回那张柔和的脸,缺少棱角的脸上缀着一双清朗的眼睛, 望向你的时候是充满感情的,几乎要流淌出甜味来。
周克云简单答φ火gewoci¥推荐复唐城说没问题,谁都一样。
后来他帮老师做完事回到教室,男生看到他就起哄,笑容扭曲得让人讨厌,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嘲弄。
周克云被推进狭窄的储物间,季星回站在最后面,鞋跟踩到扫把,他低头的速度太快了,周克云没能看到他的眼睛。
假发长度到胸部,季星回不是真正的女孩,那里十分平坦,却惹人遐想。上衣很短,裙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腰,周克云出神地想,可能他两只手就可以握住。
周克云看得出季星回的窘迫,但他一言不发,他坏心地想多看一会儿。
季星回脖子泛出丝丝缕缕的红,他的喉结生得小巧,因为不安而缓慢地上下滑动。
周克云心底升起了一种隐秘的冲动,他想起那些关于季星回的传言。
男高中生聚在一起,总是要聊到性,这个伊甸园树上的果子。那天打完篮球,一帮人坐在球场边喝水,有人聊自己的女友,自然有人把话题转过去,说了一些粗俗的话。
周克云的社交只是出于礼貌和需要,听到一半他就失去耐心,他对怎样自渎和怎么和交往对象上床毫无兴趣,正当他准备告辞的时候,他听到了季星回的名字。
“你们不知道吗?好多人看到过他从那种地方出来。”
“我之前就说过,只要给钱他什么都会做吧。”
参与讨论的男生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又像是厌恶又像是心痒。
“哎,周老师,我们都是Beta不懂啊,虽然是长得很好看,但跟女孩子没法比吧,Alpha怎么看?”有个男生突然转向周克云。
周克云皱眉,他觉得冒犯,有点嫌恶地说:“我对Beta没兴趣。”
周克云没在意过那些传言,那个时候他对季星回的感情是模糊的,多数时候在说服自己,这只是好奇,最多有一些同情,没有更多了。
但在今天这个狭窄的储物间里,他看着季星回穿着的短裙下面露出来的,两条纤细笔直的腿,他突然就进行了肮脏的想象。
他想着季星回那双饱满的眼,或许会因为高潮而失神失焦,甚至滚出泪来。
周克云毫无预兆地勃*了。
季星回沉着脸,闷头往外走,他似乎是受够了。
这是周克云第一次在季星回身上见到这样的情绪,愣神间,他没能抓住他。
后来等周克云平复下来,走出去,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刚刚的哄笑和吵嚷好像从未发生过。
文艺委员拿着一个纸袋过来递给周克云,里面是他的演出服装。
彼时周克云对服装还没那么挑剔,他拿着纸袋,因为不想碰到人,就拿到老楼的厕所去换。
这栋楼的厕所和楼一样旧,门板上有各种各样的涂鸦,不知道哪一年的告白东一句西一句地写在上面。
周克云先洗了下手,身体深处那种躁动的感觉又涌上来,他想着季星回偶尔和他对视上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和刚刚无措泛红的脸重合在一起。
周克云走到厕所最后那一间,从里面关上门,他靠在墙上,有些狼狈地握住了自己的欲望。周克云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些很直接又很粗鲁的画面,对象全部是季星回。
在这一刻周克云更多的感觉居然是害怕,生理冲动让他如此简单地确认了自己对季星回的感情,想要进入,想要占有。
周克云微微喘着气,高潮来临时他无意识地盯着前方,这扇门上写着几行英文,正好在他视线中央。
He was my North, my South, my East and West.
My working week and my Sunday rest,
My noon, my midnight, my talk, my song;
I thought that love would last forever;
I was wrong.
周克云不知道这是谁抄在这里的情诗,短暂的触动随着生理冲动的消退一起消失。他很快找回了理智,整理好自己,走到外面,再一次洗手,镜子里的他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周克云换好衣服回教室,文艺委员拉着他化妆,他不喜欢粉底的味道,但还是忍住了。
简单修饰之后,几个女孩围着他看,商量之后说:“要不还是别戴眼镜了,我们这里有隐形眼镜,看看有没有你的度数。”
周克云戴不了隐形,他很妥当地说:“我上台之前在摘掉,你们看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