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氧化的人 番外篇——by绯色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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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季星回这个工作,伺候客户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临时有事是家常便饭。
“那暂定下周四,我会来接你。”周克云做了决定。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季星回在西庭租的小区门口,司机帮忙把行李箱拿了出来,周克云拉着他的行李箱,很绅士地说:“我送你到楼下。”
好在这会儿已经接近九点,不然周克云这样的打扮和气质出现在这里,实在太过扎眼。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滚着,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小区门口到他家楼下的距离比想象得要短,话语还没酝酿出来就到了头。
季星回对他说:“就在这里,周总,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快回去吧。”
季星回说完伸手去够行李箱的拉杆,黑暗中碰到了周克云还没放开的手,短暂的一碰,像是在划火柴。
周克云捉住了季星回往回缩的手,颇为强势地靠近他,有些不高兴地说:“季先生,请不要再称呼自己的未婚夫为周总。”
季星回的手腕被他掐着,他红了脸,面对周克云的突然袭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周克云显然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总有人会经过,季星回没办法,只能妥协:“我知道了,周克云,你别掐我了。”
周克云靠过来,安抚似的吻了一下季星回的额头,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说:“晚安。”
他表现得他们好像真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季星回呆呆地回应:“晚安。”
周克云揉了揉他的头,这才转身离开。
季星回看着周克云挺拔修长的身影一点一点融进夜色里,等完全看不到的时候,才用手背按了按自己发烫的脸颊。
季星回回到家之后觉得筋疲力尽,他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他回忆着刚刚在楼下,昏暗的灯下,周克云显得有些温柔的眉目。
季星回想,周克云进入角色可真快。
躺了一会才突然想起,自己原来还定了星港回西庭的高铁票,早就已经错过,28块钱打了水漂。
第二天照常上班,周一的地铁,有一种匆忙和昏昏欲睡相结合的气质。
季星回昨天睡得早,但还是忍不住打哈欠。耳机里放着财经频道,专家罗列了一大堆数据后给出结论,最近稳健类理财利率下调,而股票在将近底部的位置,建议大家可以酌情入手,季星回听一半漏一半,使劲揉了揉脸换取清醒。
开完晨会进办公室,季星回习惯先在记事本上写下一天的工作记录,和客户联络一下感情,定下了今天的拜访时间和地点。准备出去之前想起昨天周克云的那句话,于是把抽屉拉开找出了戒指盒。
戒指的款式简洁大方,外圈镶嵌一颗小钻,看起来比周克云手上那个要窄一些。季星回把戒指戴到左手中指上,感到十分不习惯。
手指上这种强烈的异物感,让他觉得这个戒指和他这个人非常不搭。
季星回竭力让自己不去想戒指,而是好好想想如何把一会儿要去见的那个难搞客户给落地了。
这次的拜访还算顺利,除了这个客户实在话太多,季星回跟他聊了半小时的禅宗和佛学才切入正题。季星回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们都这么热衷于佛学,难道等周克云过了四十岁,他也会爱上戴串珠吗?
这个画面太过奇怪,季星回赶紧在脑袋里拿起巨大的橡皮擦把周克云给擦掉了。
午饭在便利店买了个饭团解决,下午还要陪另一位客户去征战高尔夫球场,长得好看的好处大概就是客户经常能想到他,也喜欢喊他作陪,这也是拓展新客户的好机会。
季星回在便利店抓紧时间写报告,他的笔记本还是大学的时候买的,用着还算流畅,就是太重,扛着跟锻炼身体似的。季星回节约成习惯,觉得还能用,换了可惜,有点小毛病修修就好。
下午的客户姓瞿,单名一个宁,是个Alpha,他是西庭一个新兴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刚刚过三十岁的生日,青年才俊的典范。
瞿宁跟季星回关系不错,既是客户又是朋友,去年瞿宁公司上市,贷款三个亿的大肥肉,就是季星回从头到尾跟下来的。
瞿宁看到季星回,笑着跟他招手:“抱歉,临时喊你过来,就是今天我也是陪人打球,可那种五十多岁的老头我可应付不来,只好求助你。”
季星回好看地笑:“瞿总客气了。”
季星回换好衣服,跟着瞿宁坐上高尔夫球车。
瞿宁注意到季星回手上的戒指,有些惊讶地问:“你这是订婚了?”
季星回被他提醒,于是戒指带来的那种强烈的不适应感又出现了,他下意识摸了一下戒指,点了点头。
瞿宁有些遗憾地说:“本来以为你跟逸远能有结果呢。”
沈逸远是瞿宁介绍给季星回的客户,曾经追求过他,是个体贴绅士的人。
“辜负瞿总的美意了。”季星回很抱歉地说。
“这有什么?都是要看缘分的。”瞿宁爽朗地说,“今天能帮我把那位老先生伺候舒服了,我的个人账户去你们银行存三千万怎么样?”
“看来是重要客户啊。”季星回说。
“是啊,非常重要,他应该也会带人过来,一会儿我介绍你们认识。”瞿宁说。
“谢谢瞿总一直这么照顾我。”季星回和瞿宁认识很多年,瞿宁为人大方,公司实力强,是个不可多得的优质客户。
瞿宁笑笑:“没办法呀,逸远总念叨你,不过你马上要结婚了,他早晚会慢慢放下的。”
季星回往外看,风吹起他的刘海,瞿宁不知道他手上的这个戒指,只要他想到就会觉得不适应。
大概是因为潜意识总在不停地提醒他,这不是属于他的东西。
季星回跟着瞿宁下车,看到球场上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一身休闲装的周克云,正朝这边看过来。
作话:
以后这篇的更新时间改到晚上八点,更二休一。
第11章 11
西庭小得发指,季星回在原地愣神了有半分钟,接下来的自我介绍和客套都没过脑子。
“小瞿你来得正好。”那个瞿宁嘴里的老先生姓黄,其实看起来也就四十几岁,心宽体胖的,不像生意人,更像尊弥勒佛,和季星回说话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
“周克云瞒着我们老婆都找好了,我刚刚问他,死活不说。”黄胜龙拍了周克云后背一巴掌,力度大到周克云身子都歪了一下。
瞿宁一脸惊讶:“周总,你这藏得够严实啊,一点风声都不露。”
周克云看了正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季星回一眼,微笑着说:“他比较害羞,还说最好新闻都不要上。”
“哪家的孩子?”黄胜龙好奇得无心打球,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家里不是做生意的,黄董你就放过我吧。”周克云笑着说,“不然回家他是要跟我生气的。”
周克云说话的神情温柔,会让人觉得他十分珍惜自己的爱人。
季星回却觉得煎熬,恨不得就地肠胃炎发作好离开这个地方。
“说起来,星回也订婚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瞿宁笑着说。
季星回不动声色地把戒指旋转了一下,把有钻的那一面转到了下面去,他并不想让人觉得他和周克云手上的戒指款式相近。
虽然他很清楚,没有人会觉得他俩能扯上关系。
“啊呀呀,双喜临门,祝两位都百年好合。”黄胜龙乐呵呵地说。
瞿宁开玩笑:“黄董这话说得,好像是周总和星回要结婚似的。”
黄胜龙一摆手:“喜事临门不如来讨个好彩头,比一场,赢家我来随份礼。”
“那我就不凑热闹了,本来也技术不行,今天怕献丑,特意找的星回帮我忙。”瞿宁本来就不爱打高尔夫,钻了空子立马开溜,“就让我来做个见证人。”
“滑头。”黄胜龙骂他。
“黄董给的礼,我可得好好争取。”周克云四平八稳地奉承道,“今天来得太值。”
说完眼睛就看季星回,他坏透了,又补一句:“不知道季先生是否愿意赏光?”
季星回觉得周克云特无聊,但他一个打工人,没理由给客户脸色看,他官方地笑:“周总不嫌弃就好。”
季星回的高尔夫打得很一般,他对这种时间和金钱成本都比较高的运动没什么兴趣,只是为了客户学了个皮毛,就像他根本不懂禅宗佛经,只是为了跟客户拉近距离,才背了很多有名的句子。
他不会像一些人那样,觉得学会了上流人士热衷的东西,就能跻身于此,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一场球打了两个小时,因为周克云在,季星回感觉自己是在活受罪。
瞿宁今天不用打球,乐得清闲,他拉着季星回咬耳朵:“没想到周克云的高尔夫打得这么好,他比我年纪还小呢。”
“你就是叫我来替你丢人。”季星回抱怨着,“黄董水平这么高。”
“他每天至少打两小时,能不厉害吗?”瞿宁笑着说,“叫你来就是陪他开心的,又不要你赢,星回你可是老年人杀手啊,你看黄董为了照顾你,都降低水平了。”
两人相熟,说话时挨得近,像是在说亲密的体己话。
最后周克云赢了这一场,黄胜龙打得很痛快,很满意地说:“愿赌服输,我新得了一块和田玉籽料,算是给你的新婚贺礼,明天叫人送去你家。”
“谢谢黄董。”周克云温润地笑,“我太太一定会喜欢的。”
说话的时候,周克云的目光又落到季星回身上,轻飘飘的,季星回不自在地转过脸。
几个人又客套了一阵,然后坐车返回。
“一会儿你去哪?我送你。”瞿宁问他。
季星回不假思索地说:“回银行写报告。”
瞿宁:“今晚没应酬?”
“是啊,没准能早点下班。”季星回看他眼神不对,警觉地说,“你有饭局可别拉着我。”
“我是不喜欢喝酒应酬的,就是不知道黄董或者周总有没有这个意思了。”瞿宁耸肩,“但你做好心理准备,黄董肯定想着要套周克云的话的。”
季星回叹了口气。
“到底是有家室的人了,现在应酬都不积极了。”瞿宁开他玩笑。
季星回并不是讨厌饭局,如果今天没有周克云,晚上的饭局是他拓展人脉的好机会,但如果周克云也在,他想想就觉得不自在。
可惜瞿宁乌鸦转世,嘴巴开过光,季星回换好衣服出来,就被黄胜龙拉住了。
晚餐安排在一家会员制的闽菜馆,黄胜龙做东。
瞿宁跟黄胜龙有生意上的事要谈,两个人坐一辆车过去,瞿宁拜托周克云捎上季星回,周克云很客气地说:“乐意效劳。”
季星回不懂他哪来这么旺盛的表演欲,他一下午够累了,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季先生,下午好。”陈然也在,他似乎并不奇怪季星回会出现在球场。
周克云也坐进来,上来就问他:“你和瞿宁很熟吗?”
季星回心情欠佳,简单地说:“认识,他是我的客户。”
“只是客户吗?”周克云追问他。
季星回觉得周克云吃饱了撑的关心这事,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私下是朋友。”
周克云就没再问了。
球场在西郊,餐厅在市中心,开车过去需要四十分钟,于是季星回拿出自己的电脑,戴上耳机,隔绝了周克云,开始写还没写完的材料。
季星回并不好奇为什么会偶遇周克云,毕竟高尔夫是有钱人的社交方式,黄胜龙又是西庭有名的实业家,多的是人想跟他攀交情。
他只希望今天晚上能少喝点酒。
餐厅装修清雅,大厅里辟出了一个单独的角落做了一个室内造景,汩汩的流水声听起来十分幽静。
好在晚餐人不多,除了他们几个,黄胜龙又喊了个年轻人来,那人眉目极盛,中长发,气质有些落拓。
长得实在漂亮,季星回多看了几眼,猜测应该是个Omega。
“祁天奕,我侄子。”黄胜龙介绍道。
季星回笑着说:“气质看着像个艺术家。”
黄胜龙笑呵呵地说:“臭小子整天瞎搞,非要做什么乐队,写的歌特别吵,听得头疼,我是不懂他的审美。”
季星回和黄胜龙你来我往地聊了几句,回过头却发现瞿宁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关切地问:“怎么了?”
瞿宁摇摇头,喝了口茶:“没事。”
人齐了之后就落了座,黄胜龙还想着套周克云的话,所以两个人坐得很近,陈然坐在周克云的左边。季星回挨着瞿宁,只有祁天奕特立独行,坐在黄胜龙对面,两边都是空荡荡。
瞿宁没怎么喝酒,看起来心不在焉,祁天奕则完全像个局外人,只是经常会往瞿宁身上看,一言不发,但盯得用力。
季星回看得出来,两个人关系匪浅。不过季星回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兴趣,他降低存在感,思考什么时候告辞比较有礼貌。
今天的饭局让季星回知道了,周克云的酒量真的很不好。他本以为同学会那天他是被灌了酒,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黄胜龙刚刚开了个头,周克云眼睛都有些发直,而大多数的酒都是陈然代喝的。
瞿宁坐得烦,问季星回要不要一起出去抽根烟。
季星回欣然应允,两个人走出包厢去吸烟室,瞿宁一直抽的是黄鹤楼,烟味淡,比较细腻。瞿宁递给季星回一根,季星回给他点上烟,两个人就沉默着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