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少爷今天掉马了吗——by夜半三更新烛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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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泽靠在他身上,人已经烧晕了,眼睛都睁不开,他闭着眼双手掰住苏栎肩膀“想吐”
崔钰没管三七二十一,听他说想吐,上手把人脸上的墨镜和口罩摘了“走走走,我去开车,上医院”
他们这里闹的动静不小,已经有人在围观。
苏栎没想到崔钰动作这么快,下意识去挡许泽的脸,旁边的路人看没看见不清楚,崔钰是看得相当细节,诧异的盯着苏栎“???”
苏栎没管他,把口罩重新挂在许泽脸上“开车啊你”
直到三人坐上车,崔钰都还是懵逼的“我去,太魔幻了”
苏栎没应声,崔钰从前排给苏栎递了几张湿巾纸“你给他擦一下?降降温?”
“擦个屁,不擦”苏栎根本没接,和许泽坐在两头。许泽靠在车窗上,不知道神智清不清醒,总之额头和窗户的撞击声算不上小。
崔钰通过后视镜看了苏栎一眼,啧。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今天自己有多反常啊。
他把湿巾纸往后排一扔“也是,人家好歹是大明星,烧坏了脑子也没关系,脸没烧坏就行”
许泽从刚上车就开始连续不间断的呛咳,并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苏栎还真就无动于衷,后面甚至直接靠在另一头塞上耳机闭目养神。
崔钰时不时瞄一眼后排:够狠。
他听许泽咳得心惊胆战的,开到半路熄了火,朝苏栎道“你来开,我真怕这人烧焦在半路了”
苏栎撇了他一眼,两人换了位置。
许泽蒙头蒙脑的靠在后排,对旁边换了人也浑然不觉,崔钰朝他靠拢,托着许泽的头掰到自己这边,上手揭了对方口罩。
“我说,比电视上还帅”崔钰撕了片湿巾纸盖在许泽额头上,剩下的湿纸巾又是擦脸又是擦脖子,许泽全程闭着眼人事不知,对旁边的人是苏栎还是崔钰没个概念,甚至往崔钰肩窝里靠了一下,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苏栎差一点就超速了。
崔钰仔细盯着许泽那张脸看了半晌,问苏栎“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苏栎隔着后视镜朝崔钰看了一眼“没关系”
崔钰明显兴奋“真没关系?”
言下之意:那我上了。
苏栎:“……”
见苏栎不说话,崔钰甚至已经上手去解许泽外套。苏栎忍无可忍“你干嘛?”
崔钰喜欢哪一挂苏栎清楚得很,许泽现在这样子,简直是他的天菜。
崔钰手上动作不停“给他脱一件啊,你没看他要热死了?”苏栎无话可说,许泽似乎觉得凉快,还傻里傻气的去碰崔钰的手背。苏栎握着方向盘的手起了青筋,猛然一个减速,后排俩人都被颠了个正着。
许泽反胃了一下,差点吐了崔钰一手。
崔钰弯腰抬起许泽的头靠在自己腿上“这样会不会好点?”
许泽热得糊里糊涂,趴在崔钰腿上还以为是苏栎,总忍不住撒娇示弱“哥,难受”
崔钰说实话,真被击中了。差点就一个不争气出卖兄弟了。
他咽了下口水,只觉得苏栎挺有福气的,抬头问道“他为什么叫你哥?”
崔钰的视线撞进后视镜,和苏栎的目光对个正着,那一瞬间,有点脊背发寒。感觉苏栎随时会提刀来砍他,或者是直接三人同归于尽。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叫我了,这不是在叫你吗”
崔钰不置可否,后面也没把苏栎逼得太急,毕竟这高速路上,还是小心为妙。
直到崔钰想抱着许泽下车,苏栎虽然身材比不上崔钰壮实,也实在是难以忍受,从驾驶座下来把崔钰掀开,嘴里振振有词“你忘了给他戴口罩”
崔钰靠在一边看他,眼里染上一丝笑,嘴里颇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苏栎把口罩给许泽戴好,拉着手腕把人带了出来,推给崔钰“你抱吧”
崔钰:???
崔钰真抱了,公主抱那种。
虽然许泽看起来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和崔钰差不多的个头,但抱起来轻得很,他朝苏栎瞥了眼“当明星的就是不一样哈,真轻”
苏栎站在一边,脸上风雨欲来。
崔钰笑了一声“虽然轻吧,但还得是我,你估计抱不动”
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
三人挂了急诊,医院病房紧缺,许泽状况又的确不好,最后给他在走廊安了张床位。
发烧发了一周,把脑子烧坏还真没开玩笑。
鉴于晚上的火锅聚餐泡了汤,崔钰下楼去买晚餐,苏栎被留下来看点滴。
医院走廊上的人行色匆匆,没人会分出心神去在意一个与己无关的病人,许泽脸上的一切掩饰卸得干净,本来就立体的五官经历时间的打磨,更显得刀削斧凿,苏栎的眼神忽的一闪。
醒了。
第60章 能不能滚远点啊?
苏栎早就想走,奈何打针输液都要有人看着,苏栎出于某种人道主义,才留了下来。
现在许泽眼皮稍动,他连忙就要撂挑子。
可惜,医院走廊上一群医生护士推着担架过来,苏栎错失良机,再想走就走不了了。
许泽死死拉着他衣袖,一点看不出医生说的体虚乏力,左手用力过猛回了血,声音低弱“哥”
“别这样叫我”苏栎脸色骤冷,目光落在许泽无名指根,那里空空荡荡,却有一圈红痕。
许泽似乎注意到了,无济于事的缩了缩手,紧盯着面前的人“好,我不叫了,你先别走。”
就在他们对面,还躺着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半靠在墙上,没个家属也没个看护,自己看输液瓶快滴干净了就举着去护士站找人。
苏栎忍了忍,直起的身子最终还是弯了下去。
他把衣袖从许泽指缝里抽出来,摸出手机,一言不发。
许泽的目的看似达到了,其实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往上抽了抽身子,后脑勺靠在两条钢管上,试图和苏栎搭话“哥……”
刚说出口半个音,又吞了回去。
他生涩的想换个称谓,在脑海里尝试了几遍,最后还是放弃了称呼,直接道“崔钰和你,只是朋友”
苏栎眼神也没分给他半个,尽量克制着一些几欲喷发的情绪。
许泽当他默认了,重石落了地,砸了坑,掷地有声。
身上的疲软铺天盖地,许泽抠了下床单“我今天来找你,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
“帮忙?”苏栎把手机随意摔到床上“你到底是为什么,觉得我稀罕你的帮忙,你又是站在什么身份来帮忙的?”
“同学,朋友的帮忙,讨好,还是施舍?”
不知道哪里踩到了苏栎敏感的神经,他难得一天说那么多话,句句直戳心肺“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道歉更不用,没见面的时候不都各过各的,也活得好好的,现在干什么非要浪费时间来和我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七年都这样过去了,现在拿故作深情那一套来恶心人,演得再好也没人信”
苏栎之前的手机没丢,一直在家里放着。那张卡一开始收到了无数的电话,他没接过,渐渐的也就销声匿迹了。
后面几年他再打开来看,再多人也没了,只剩邓鹏的电话和消息从未间断。
所以现在许泽重新找上他,苏栎没太大感想,只觉得许泽是一时兴起。而他除了愤怒,剩下的也只有无力。
对自己的无力感最甚。
许泽明显察觉到苏栎的疲累,他想说“不好”,没见面的时候,糟糕透了。
但他说不出口,因为苏栎不会信。他不知道要怎样找回一个人的信任,他唯一知道的是,靠嘴说,不行。
崔钰提着晚饭上楼的时候,苏栎不在,去护士站找人换水了。
他见许泽睁着眼“醒了?”
仿佛是句废话,许泽没应,崔钰总觉得他睁开眼了就有点不对味,把晚饭放到一边凳子上,递了一份过去。
“我不饿”许泽目光锁定拐角处,食指在床沿上轻扣,崔钰正要坐下,许泽侧目“你喜欢苏栎?”
崔钰被他扫了一眼,终于发现哪里不一样了。
应该说,是哪里都不一样。
他甚至一瞬间怀疑,眼前这个人被掉了包,和半小时前,以及他在电视剧里看见的那个温和形象大相径庭。
五官倒还是那个样子,就是气场突变,特别是在崔钰面前,锋芒毕露。
崔钰还没说话,许泽又道“我不管你喜不喜欢,苏栎对你没意思,你最好搞明白”
崔钰这才刷新了认知,什么温顺可爱他的菜,许泽这种人一看就和他撞号了,而且是嚣张挂的天雷。
他把自己的刻板印象摘掉,朝许泽道“您哪位?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没听他提过你?”
许泽回答得干脆“男朋友”
崔钰早有所料,提起兴致,捧上自己的饭碗“前男友吧?你们什么时候谈的?出国前?这么多年了还没忘呢”
他刚喝了一口粥,许泽一句话差点把他吃的饭从鼻孔里呛出来。
“不是前男友,是现任”许泽说得稀松平常,崔钰好容易咽下一口饭,醒了醒鼻子“现任?这么快,刚才我下去十几分钟你们就旧情复燃了?”
崔钰啧啧称奇,有一种嫁闺女的奇异感受,许泽嗤了一声“我们没分手,复燃什么?”
“???”崔钰伸手要去碰许泽额头“还没退烧呢?”
许泽冷不防瞟他一眼,崔钰的手僵在了半空,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苏栎原来喜欢高冷这一型的,之前给他介绍的对象连方向都找错了。
他正要细问,掏苏栎的老底。许泽眼神一缓,脸上的刻薄一收,崔钰朝对面看了一眼。
哦,苏栎回来了。
护士负责给许泽换水,崔钰搡过苏栎的胳膊“我们是你大一的时候认识的吧,这样算下来,你出国六年,那你之前还在国外找什么对象,瞒了这么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还是个明星。牛逼”
苏栎晕头转向的听他说完“瞒什么?”
崔钰正要说话,旁边的护士在换水的空隙,突然开口“那个,你,你是许泽吗?长得好像”
这边的两人截断了话题,同时转头看过去。许泽看了苏栎一眼,没否认。
护士明显激动不已,虽然带着医用口罩,都能看见泛红的耳根,她没注意到旁边的两人,一心盯着病床上的人“你你你,那什么,我很喜欢你,真的,可以签个名吗?”
许泽点头,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上面都是些工作安排,没想到有一天能成为签名。
许泽给她签名的时候用的是右手,没针眼,护士盯着他手背出了出神,转而去看另一只手背,捕捉到什么似的“你今天没戴那个戒指啊”
在场三人都朝她看去,她似乎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激动,问过了,自知失言,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就是今天才在微博看见一个帖子,哎,哎呀你就当我没说过,抱歉抱歉”
许泽没说什么,倒是崔钰挺感兴趣“啥帖子?本人就在这,你这不抓紧问问以后可就没机会咯”
护士是不打算再问了,毕竟是太隐私的事情,而且几乎都是网友的瞎编。
她收好本子,恋恋不舍的朝许泽看了好几眼,端着空盘子走了。
苏栎莫名有点心神不宁,盯着许泽左手,一触即收,心里添了点烦躁,朝崔钰道“走,回去了”
许泽翻身坐起来,伸手就要去拔针头“我送你”
崔钰还没来得及去拦他,针头已经被甩了出来,刚换好的输液瓶滴滴答答的溅在地上。苏栎脚步顿住,对许泽已经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你到底要干嘛?”
许泽站在床边,手背还在滴血,固执道“送你”
“谁需要你送?”苏栎都快被他气笑了,积攒了一天的情绪终于没收住“我没长腿还是没长脑子,我他妈真的受够你了,装得又恶心又假,能不能滚远点啊?”
走廊上顿时一片寂静。
刚才的护士还没走远,回头便是这副景象。
崔钰没听苏栎说过这种话,一时也愣在了原地。
许泽面色煞白,手背的血痕蜿蜒而下,他动了动嘴角,没说出话,眼看着苏栎转头走了,和七年前如出一辙。
许泽别无他法,苏栎只要摆明了抗拒态度,他就只有后退,退无可退,忍无可忍也必须退,他怕逼得太急。
杳无音信的过往时光如同探不到底的深潭,是许泽不敢触碰的禁区。
大悲大喜过后,噩梦重演,他一定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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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栎一回到工作室就开始收拾行李,装了几件衣服,带上了工作用的电脑,提上行李箱第二天上了高铁。
由于许泽的推广,第二天艺术展直接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忙都忙不过来。
崔钰高兴之余,又幽怨的给苏栎打电话“你真是跑得及时,再晚一天都能掉你一层皮是吧?”
昨天回家看见苏栎摆在客厅中央的行李箱,崔钰想到医院里许泽那张惨然的脸,不由得心里揪紧了一瞬。
他颇为忐忑的问一旁若无其事的苏栎“你收拾行李干嘛?”
得到了一个比较正常的答复,才松了口气。
苏彬武结婚,父子俩之前只是草草见了一面,真到结婚的日子了,苏栎得去住一个月。
虽然都在北城,但苏栎的工作室和苏彬武举行婚礼的两个区中间隔得还真远,苏栎第二天坐高铁去度假胜地,崔钰忙得脚步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