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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悬日 番外篇——by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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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不会出事,宁一宵会出什么事呢?
  就在快要被黏丝完全裹住的时候,手机震动了几下。
  [宁一宵:你来了吗?不好意思,我一直开会,手机放在工位上,没有看到,而且我还要加班。]
  [宁一宵:你回家吧,太晚不安全。]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苏洄想要的。
  他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埋在幻象中的蛛丝里,没有回复,一动不动,依旧望着写字楼的大门。
  后来他又收到了新的消息,但并没有点进去看。
  也不知道究竟等到了几点,周围的小孩子都回家了,外面变得有些冷清,苏洄觉得渴,去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了杯水,等待结账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看到宁一宵走出了写字楼。
  他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宁一宵似乎没有听见。苏洄拿了水便要去找他,但红灯拦住了他。
  宁一宵好像有些着急,步伐很快,他没有过马路,出门后便右转,苏洄想知道他是不是急着坐公交,可还没等他走到站点,就被三个男人迎面拦住。
  他们大约四十岁,正值壮年,皮肤黝黑,其中一个手臂满是纹身。感觉不太对,苏洄趁绿灯跑过了人行道,人潮散开,宁一宵和他们都消失了。
  在周围找了许久,苏洄跑着,从写字楼找到公交站,都没有看到人,直到他跑到附近一处建筑工地,在那里的巷子口看到了宁一宵的身影。
  他在打架,被围堵着,苏洄亲眼看到其中一个男人狠狠砸下来的一拳。
  一时情急,他立刻大喊,“你们在干什么?”苏洄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警察吗?这里有人斗殴,你们快来。”他快速报出地址,不远处的几个男人停了手,方才打得最狠的那个恶狠狠朝苏洄走来。
  “你管什么闲事!”
  苏洄后退了一步,好在另外两个人拉住了花臂男人,说着“算了,都报警了,先走吧”之类的话。
  男人啐了一口,“他妈的,多管闲事。”
  经过宁一宵时,他发出一声嗤笑,“小白领,我们说的你可别忘了,再拖几天,我们就只好去你们公司闹了。你都进这么好的公司了,怎么都不差钱了吧。”
  骂完,他们三个从巷子另一头离开了。
  确认他们不会折返,苏洄才松懈,他心跳得很快,浑身都泄了力,他望着靠在墙上的宁一宵,握着手机,一步步朝他走去。
  宁一宵嘴角出了血,看上去比往常狼狈很多,他半垂着头,用手背擦了擦血,没有看苏洄的眼睛,“我不是说让你先回家。”
  苏洄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又没说,歪着头去看宁一宵的脸,发现他颧骨也有伤,于是拽住他手腕,把他往外拉。
  “干什么?”
  “那边有间药店。”
  苏洄长大这么大,只见过两次这样的打架场面,一次是在初中,放学的他坐在家里的车上,学校附近很堵,透过车窗他看到胡同里有一群男生打了起来,校服落到地上,被踩的很脏。
  第二次就是这一次,他亲身参与。
  苏洄后知后觉感到害怕,动作很快地买了消毒的双氧水和纱布,可刚付完钱,一回头才发现,宁一宵并不在药店。
  以为他在外面等,苏洄快步出去,门口也没有。
  他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一种不受控制的躁动将他的思绪弄得一团糟。苏洄无助地拿着药袋,腾出一只手打电话,眼神四处瞟着,在马路边四处寻找着宁一宵的踪影。
  宁一宵躲在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后面。
  上班的时候,他就不断地收到催债人的骚扰短信,实在没办法,只好关了手机,开机的一瞬间,消息涌进来,原本很厌恶,直到看到苏洄的消息。
  他当然想见他,最好是立刻下楼。可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着自己。
  苏洄和他不一样,应该被保护,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
  手机一直震动,宁一宵站在不远处看着焦急的苏洄,像只被遗失的小猫。
  好像下一秒还不出现,就会应激,会很难过。宁一宵知道这是自己没有依据的想象,但还是不忍心,自己走了出来。
  他从背后靠近苏洄,低声喊了他的名字。
  苏洄吓了一跳,回头看他,手不自觉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被他们抓走了。”
  “我去买了点别的东西。”宁一宵随口扯了谎。
  这么拙劣的谎言,苏洄却因为急切要没有丝毫怀疑,“那你要告诉我啊,我很担心。”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来,宁一宵觉得很可爱。
  苏洄带着他,走到一间店门口的露天长椅外,期间抓着手腕的手一直没有撒开,直到确认宁一宵好好坐下,才拿出双氧水和棉签,给他消毒。
  “我自己来。”宁一宵说。
  苏洄摇头,“你看不到,我给你弄,我会。”
  “可能会有点疼。”苏洄小心地把棉签凑过去,轻轻点在宁一宵嘴角,连询问的声音都不自觉放得很轻很轻,“疼吗?”
  宁一宵盯着他鼻尖沁出的汗珠,“大声说话不会碰到伤口。”
  苏洄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看来你一点也不疼。”
  他很安静地帮忙处理伤口,动作虽然有点不熟练,但很认真,从头到尾没有询问太多,譬如为什么会被打,打他的人是谁。
  宁一宵知道他很聪明,他的聪明会轻巧地应用在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里,或许是知道他们之间联系的纽带很脆弱,所以能不碰就不碰。
  如果今天这些没有被苏洄亲眼目睹,他也会一样,谨慎维系。
  但已经无处可藏。
  “刚刚那几个是追债的人。”宁一宵低声开口。
  苏洄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一个字,抬手帮他把伤口包住。
  “我家欠了很多钱。”宁一宵毫不避讳,很平淡也很冷静地向他坦白,“准确说,是我妈后来的丈夫欠的,很多很多钱,怎么还都还不完。”
  “后来他们不见了,追债的人就找到我。一开始是在学校附近守着,每个月会出现一两次,如果不按时还钱,我连大学都没办法顺利念完。现在我出来实习,他们就有了新的蹲点位置。”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
  苏洄的第一反应有些跑偏。
  宁一宵不说了。苏洄想了想,继续处理伤口,“那……你愿意让我帮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一宵握住他的手腕,移开了,看着苏洄的眼睛。苏洄读不懂他的眼神。
  宁一宵声音很低,仿佛尽力克制着什么,连握住他手腕的力气都很小。
  “我是说,苏洄,你很好,不要和我这样的人走得太近。”
  苏洄定定地望着他,很安静,眼神湿蒙蒙,带着孩童的柔软与天真。
  原本他们就不是同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一次次巧合,或许一辈子也没有交集。苏洄有着平顺、干净的人生,应该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短短十秒钟长得好像整整一年,宁一宵松开了他的手,想让他自由地离开,像往常一样。
  可苏洄却不打算走,只是轻声开口,带着一点委屈。
  “也没有很近啊,就是想见一见,不可以吗?”


第25章 P.纽约夜风
  宁一宵根本拿他没办法。
  他无法直视苏洄的双眼, 又不想撇过脸去,更做不到残忍地起身就走。
  于是他伸出手,宽大的手掌没预兆地覆上苏洄的脸。
  “唔?”
  苏洄的视野突然被挡住, 没料到宁一宵竟然会这样。他抓住宁一宵的手腕, 掰开一些, “干什么……”
  宁一宵借此逃避苏洄的认真,没有回答他的提问, 只说:“以后我不让你出现的时候,不要出现,很危险。”
  这像是一种默认的许可。
  苏洄点头, “知道。”
  宁一宵这才拿开手, 收回来, 看向不远处车水马龙的道路。
  再近一点会怎样, 他也不知道。从小到大没有过过幸福日子的他,对危险的降临总是很敏感,譬如一顿劈头盖脸的毒打, 一次被围堵之后的欺负,这些他都能很准确地预判到。
  苏洄是这其中最危险的危险事件,同时也是最美好。宁一宵清楚自己在清醒地沉沦。
  “那你会觉得我很烦吗?”苏洄看向他。
  宁一宵又一次答非所问, 很固执,“我不想连累你。”
  苏洄无法理解, 甚至觉得宁一宵太过小心了,“不会的,怎么会连累我呢?”
  “你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可怕。”宁一宵包容了苏洄的天真无邪, 没有向他解释太多, 他觉得苏洄不需要了解被人追着还债的感觉,不需要遭遇危险, 也不需要知道被人用砖头砸后脑勺是什么感觉。
  他只需要享受人生就好。
  转头,宁一宵盯着苏洄露出的小腿,白生生的,上面残留着几个鼓起的红色小包。
  “等了多久,被蚊子咬了感觉不到吗?”
  “没多久。”苏洄低头去看,“真的诶,好多蚊子。”
  “走吧。”宁一宵站了起来。
  苏洄也很快站起来,询问他去不去研讨会。
  宁一宵走进了小商店,买了瓶驱蚊喷雾和一包消毒纸巾,喷雾递给了苏洄,自己拆开纸巾擦手。他擦得很用力,像是想把粘附在身上的一切脏的、不好的东西都除掉,皮肤很快就红了。
  “去吗?”苏洄又问。
  “去。反正是公费。”宁一宵看上去很无所谓,但事实上,即便是会报销,他也需要先攒出一万块的飞机票用以垫付,这几乎花掉他这一个学期兼职家教的收入。
  但苏洄听了很开心,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语速很快,“我想去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还有纽约切尔西,那里有很多画廊,一整条街都是,哦对了,还有新当代艺术博物馆,你知道吗,那栋建筑就像很多个盒子叠起来的感觉,哦对了,听说最近还有乌尔斯·费舍尔的展览……”
  宁一宵安静听着,不由自主便记在心里。
  苏洄一边说着,一边感觉自己解体开来,另一个自己能发现自己不受控,仿佛他的身上有一个逐渐变大的洞,一切都在往下漏——说不完的话,逐渐克制不住的小动作,还有一颗愈发靠近宁一宵的心。
  不想吓到他。
  像是忽然从一个梦中惊醒那样,苏洄顿住,站在原地,停止了说话。
  宁一宵也停下来,看向他,“怎么了?”
  苏洄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宁一宵点头,“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回去。”苏洄看着他,“很远的。”
  苏洄的衣服好像总是大大的,框在他身上,过大的领口总歪着,让宁一宵每次看到,都很想替他整理一下,但他从未动手。
  他怕越理越乱,或是下意识做出什么别的、令人困扰的举动。
  苏洄说着要走,眼神却又想留。大楼的霓虹映射在他瞳孔,像两汪在风中飘摇的烛火,下一秒就会熄灭。
  宁一宵轻笑了笑,扬了扬下巴,“走吧。”
  他看着苏洄上车,也看着他趴在车窗,像只被送养的小猫,一声不吭地睁大双眼,渐渐消失在车流中。
  撤退计划一再失败,宁一宵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心。
  一向现实的他,甚至开始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假如苏洄没这么触不可及,如果自己没有负累,拥有的不是被贫穷和窘迫所寄生的命运,会怎么样。
  幻想的存活期很短暂,一条信用卡还款信息就足以杀死,很脆弱。
  回家后的苏洄免不了一顿责骂,但他想着宁一宵受伤的样子,不免有些走神,也就没那么在意。回到房间,他收拾了很多东西,最后发现可能大多都不需要,最重要的是药,很多很多药,缺一次都会不正常。
  他开始害怕在宁一宵面前吃药,害怕宁一宵好奇,去查这些药治的是什么病,害怕他讨厌自己。
  季泰履将这次出国视为一级危险事件,说了又说,连要派出去的保安都挑了好几茬。苏洄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楼下的几名保安,心里无端有些难过。
  他不想一辈子这样生活。
  下楼,穿过后花园,他不小心听到徐治和新来那个司机冯志国的对话。
  “不是说好让我去?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才过来的,现在除了开开车,什么都做不了。”
  徐治的声音很好分辨,带着伪装出的善意。
  “我是说过,但你现在只是司机,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你……”冯志国原本生气,但无可发泄,又放低姿态,“主要是我儿子这次也去,派我一起,我还可以陪陪他。”
  “你做不了保安的工作。”徐治说完这句,便离开了。
  苏洄蹲在蔷薇墙下,揪了几根杂草,安静待了一会儿,确认无人才回到房间。
  出发前他还和家里吵了架,所有参加研讨会的师生都定的是经济舱的机票,但季泰履一定要让他和三名保安一起乘坐商务舱,与大部队分开。
  最后还是外婆出面,解决了问题,在协商下让苏洄可以和其他人一起。临走前,她把苏洄叫到了自己的房间,给了他一颗红色的小转运珠,绿豆大小,用细细的白金链串起。
  “我给你戴上。”外婆解开扣,“这是我以前求的,很灵的。”她戴好,调整了珠子,“外婆这一辈子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以后也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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