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玫瑰 番外篇——by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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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这样真可爱。”
吃醋状态下的夏藏,实属特别稀有。
可算触发了掉率,当然得好好逗上一逗。
但岂料被人反客为主,阴沉了脸按倒在床。
“我刚刚想起,你之前说你跟人打架,也是因为姜延絮……”
不是,哥,怎么到这儿你的记忆就出岔子了呢?我明明说的是替小姜那没脑子的出头……杨声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当时敞开心扉就不敞开那么完全了。
瞧瞧,惹祸了吧。
但冲他黑脸的夏藏更稀有啊,看这柔顺的檀木色长发,看这长睫毛下泛冷光的浅褐瞳孔,以及不悦微抿着的嘴角……要命,真的要命。
杨声当即就想上交自己所有理智,就此任夏藏摆布宰割。
或者莽一把,摆布宰割夏藏也可以。
但夏藏没给他想这么多的机会,直接上手扯开了他外套的扣子,一口咬上裸露出来的锁骨。
疼痛让杨声紧绷身子,夏藏很少咬他,一般都是他咬夏藏居多。
而且夏藏要下嘴,那一定是他玩得过了火。
难不成是真生气了……杨声偷偷去瞅夏藏的表情,夏藏正小小地皱了皱鼻子,而后低头在那圈咬痕上舔一舔。
好吧,生气倒没生气,心疼了可还行。
杨声忍不住傻乐,身子一放松就给了夏藏摸进衣服里的机会。
“哥,别……”杨声条件反射地想要拒绝,夏藏却没把手抽/出来。
“我不看……”夏藏轻声说,“就只摸一下。”
又不是没摸过。杨声心里嘀咕着,但也知道男朋友惦记他身子惦记了许久。
毕竟是占有欲什么的,夏藏和他一样,向来都不大度呢。
“那闭眼。”杨声说,“然后回去也得跟我住一个房间。”
“嗯嗯。”满脸乌云的某人终于阳光灿烂起来,“住一个房间也省得阿姨多收拾。”
得,想一块去了,但是哥:
“你闭眼啊,求你,闭眼!”
是好生出了口恶气。
但夏藏仍是依言没有睁开眼,只是凝神于指尖,把那些凸起或凹下的位置弄清了个七七八八。
再睁眼,杨声已经把最里面的薄衫拉扯好,陷在被子里半晌没动静。
夏藏愧疚地把手边的外套扯过来,给人仔仔细细地披上,而后凑过去亲了亲那染了薄红的眼尾。
怕自己是把人给折腾狠了,默默地抿嘴不敢多话。
不过爽是真的爽,未来两天就没法这么正大光明了,好歹断头饭吃了个回本。
咳咳,胡说八道什么,不吉利。
夏藏惩罚般捏了捏自己脸,没杨声的好摸。
而此时杨声也从失神中走出来,抓着他外套说:“不生气啦?”
“我没生你气。”夏藏嘟囔道。
“那你不生你自己气啦?”杨声别过身子,看向他。
“也没……”夏藏下意识反驳,却也忍不住笑意,“嗯,不生气了。”
结果就这么躺着睡了一小会儿,阿姨打来电话才把俩人吵醒。
“都一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嗯,那个,妈,临时有事儿,耽误了会儿。马上,我们马上回!”
慌慌忙忙穿衣起身,见杨声急得连外套扣子都死活系不上,夏藏伸手去帮忙,顺便安慰道:“还好阿姨打电话的时候,我俩已经完事儿了。”
抬眼对上杨声的死亡目光,“哥,你闭嘴啊!”
好吧,夏藏承认,自己依旧没有什么能安慰人的天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过年了…
第53章 LIII
出租车直接将杨声夏藏送至小区门口。
不知是因为隔太久没回来,还是因为没睡醒,夏藏整个人都显得迷迷糊糊。
杨声干脆挽过他胳膊,将人扶稳了再一块走。
这会儿可能正值午睡时间,小区四下都没什么人,冷风里秋千架孤零零地晃。
本来还迷糊着的夏藏却一激灵,慢慢露出个回忆的笑容,他们都走过那秋千好一段路,夏藏脸上的笑容都还没完全消散。
“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杨声问。
“嗯,就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夏藏努力压了压嘴角,没压住,“忘记是哪天傍晚,我放学正好路过刚刚那个秋千,有小孩子坐上面晃啊晃,你就站旁边空地上望着。等到人家跳下来走了,你才过去自己晃。”
“就特乖特可爱,可惜那时候不太识货。”
“不太识货你还站那儿看半天。”杨声调侃着,侧脸轻轻染上绯红。
“那不是没见过人荡秋千嘛。”夏藏煞有介事道,“这两天你要没事儿,也可以去荡啊,我正好可以站旁边看久一点。”
“你这癖好也怪特殊的。”杨声抿抿嘴唇,不自觉地跟着笑,“要我抢不过人家小孩子咋办?秋千架可是小区里人气最高的娱乐设施呢。”
“我脸皮厚,我帮你抢。”夏藏说,“以后买房的话,就在屋子里架一个,你要喜欢天天可以荡。”
“以后啊?”杨声狡黠地提炼出了关键词。
夏藏有些许不好意思,但仍是坦然地应着:“嗯,以后。”
家在第二十三层,坐电梯上去。
出电梯就磨磨蹭蹭把手撒开,稍稍调整了情绪与呼吸,杨声敲了敲门。
开门的依旧是母上,见着杨声当面就蹙眉来一句:“怎么拖到这时候才回来?”
夏藏抢着替杨声答道:“抱歉,阿姨,是我太磨蹭了。”
母上可算把目光移了移,努力自然地笑道:“小藏啊,你回来了就好。”
夏藏则偷偷摸摸扯着杨声衣角,杨声冲他小幅度地摇摇头,转眼对母亲笑道:“那我们先去放行李,午饭在外边已经吃了。”
“妈,您去休息吧。”
“那行,动作轻点儿,别吵着你爸和你妹。”母上叮嘱杨声两句,转眼又轻笑着看向夏藏,“小藏,你难得回来一次,阿姨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真是对不住啊。”
“是我叨扰您了,阿姨。”夏藏颔首道。
若不是知晓男朋友是个耿直性子,杨声绝对要为这么一句万分得体的反怼反讽击掌叫绝。
果真母上的微笑瞬间僵硬,摆手退了两步道:“那都别在外边站着了,外边冷。”
前后进了屋,杨声低头给夏藏找着拖鞋,顺口跟母上说道:“妈,您去照看小妹吧,就别操心我俩了。”
扫了一圈,没找着多的毛绒拖鞋,杨声把手上的袋子一丢,把鞋架上的毛绒拖鞋给夏藏递去,而后屈身打开鞋柜,翻找出一双夏季的凉拖自己换上。
“你们相处得还挺好。”母上站在八宝架的旁边,冷冷地瞥过玄关处推让一双拖鞋的兄弟俩。
“嗯,因为杨声很可爱啊。”夏藏推让不过杨声,带着点儿气恼又怜惜的语气说。
杨声瞬间瞪大眼:哥,你醒醒,你这会儿的说话对象是我妈!不是我!
好在不知被踩着哪条尾巴的母上转身去了妹妹的幼儿房,杨声一面为她老人家日渐退步的演技而叹息,一面又对夏藏的粗神经无可奈何。
“哥,我妈不是在真的夸我俩关系好啦。”杨声压低声音说,绕到夏藏身后把门关了,再出气般捏了两把他胳膊。
“但你是真的可爱啊。”夏藏由着杨声胡闹,笑吟吟道。
这会儿四下无人,杨声仍是左顾右盼确定完毕后,往夏藏嘴角啄了下。
“去我房间。”杨声说。
夏藏难得拒绝道:“不,去我房间。”
杨声挑挑眉:“那石头剪刀布,谁赢了听谁的。”
然后,杨声难得地输了。
夏藏得意地摇晃着剪刀手:“承让,承让。”
杨声拎着他的行李袋,头也不回地去向……夏藏房间。
莫名还有些轻车熟路,哦,对,他以前梦游一个月,可不就轻车熟路嘛。
夏藏快步跟上他,顺手就揽上他肩膀,“你开门。”
“这么信任我?”杨声伸手按到门把上,轻巧地一拧。
在“吱呀”声中,夏藏说:“你都帮我做过床铺测试了,那肯定得信任嘛。”
嘿,明目张胆地内涵他。
进门,放包,再习惯性地反锁屋子。
杨声回过神来时,夏藏已经到了书柜旁边,窸窸窣窣翻找什么。
瞅了两眼没太看清,杨声只好帮着把床罩子扯下,扔到一旁的矮沙发上。
床铺的配色是一如既往的灰蓝,估计母上就是用夏藏以前留下来的被褥给他布置的。
杨声把自己摔上床,想着年后回出租屋该把被子洗洗,换成轻而薄的款式。
夏藏很快抱着本册子,坐到杨声身旁。
“嗯……”杨声撑着床铺坐起来,“这是什么?”
“相册。”夏藏向杨声展示着封面,而后展开放自己腿上,“看看?”
杨声凑过去,顺势将下巴搁夏藏肩膀。
是一个半拥抱的姿势,正好从这角度,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相册第一页,某只雪白雪白的圆团子。
夏藏快速地把前几页都翻过去,杨声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
“我还没看清楚呢,哥。”杨声扣着夏藏的手,拖长声调撒娇道,“你不是说要给我看嘛?”
“这几页不行!”夏藏懊悔着自己的莽撞。
“哥——你别那么小气嘛,我都把你看光了,你还不是……”杨声加大撒娇力度,却不想男朋友根本不给他继续施法的机会,转脸过去把他嘴唇堵了。
“闭嘴!”夏藏皱着鼻子威胁道,顺带舔了舔嘴角。
“但我就是好想看那几页。”杨声委屈巴巴地说,“这要求也不过分吧……”
最后那个“吧”快把哭腔都勾出来,夏藏软硬都不吃,唯独怕极了杨声撒娇加委屈。
行行行,好好好,反正都是他自找的。
夏藏认命地把相册翻回去,想着自己童年黑历史被男朋友看了,也没多大……事儿……
“噗。”
“你别笑!”
“对不起,但真的……好可爱,你就跟个糯米团子似的。”
自己本身就是个团子的小仓鼠笑得忘乎所以,哦,现在是抽条了不少。
夏藏冷眼看着某人对着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痴汉笑,不禁回想起运动会上乔老师给他看的那张抓拍。
嗯,果然得找个机会麻烦下皓月,怎么说他都要把那张照片拿到手、存起来!
渐渐地,杨声习惯了缩小N号的夏藏,开始认认真真一张一张、一页一页地翻看,夏藏转眼去看他时,发现他的黑眼睛沉静而深情。
“好神奇啊。”杨声向后翻动着册子,照片里,夏藏由摇篮初醒到蹒跚学步,再到跑起来虎虎生风、对着墙上的诗词表摇头晃脑。
他长得好慢,要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他又长得好快,一张张照片翻过,转眼就从糯米团子拔节生长为小小少年。
这是杨声遇见夏藏之前,夏藏的小时候。
那一段杨声没有机会参与的人生。
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这些照片或单人或双人,一直不见叔叔的身影。
杨声见到了那位阿姨,那位说话轻快和夏藏一样会勾着柔软尾调的女士。
夏藏明显像叔叔多一些,但那神态气质,一看就是阿姨的亲儿子。
“阿姨很漂亮。”杨声由衷地说。
碧云天、芳草地,穿白裙的年轻母亲怀抱着她年幼稚嫩的儿子,像一幅教堂上的壁画,圣洁美好得让人不敢生出破坏的欲望。
“嗯,她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夏藏笑着说。
看得出,夏藏真的很爱很在乎阿姨。
在遇见杨声之前的那个小时候,夏藏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子吧。
无端端地,杨声有些落寞,又有些心疼。
如果没有遇见他,夏藏会不会拥有更加美满的人生呢?
而夏藏替他快速地翻过了这几页,轻声提醒说:“看后面啦。”
唉,夏藏总是了解他的,总是怕他难过的。
偶尔啊,你也心疼心疼你自己,不好么?
杨声想这么说,但他知道说出口时,夏藏又得开玩笑地一笔带过去。
或者假装生气,说他净会一天胡思乱想。
很快页码定格,前页翩跹成蝶带走过往,杨声从一堆单薄几乎都没有笑容的单人照中,看到了一张双人的照片。
那是母上和叔叔结婚后,带他们俩去照相馆拍的。
杨声记得那戴鸭舌帽的年轻汉子软下声音来逗小孩:“都笑一笑,对,也别笑过了,微微笑,微微笑。诶,看看,多帅气的俩小伙子!”
其实正式的照片出来,俩人也没显得很精神,笑容僵硬得一看就是受了胁迫。
那时候杨声确实比夏藏矮半个头,并排照相看得更加清楚。
但好歹是有了点儿笑容,哪怕不是发自真心也成了其中明媚的点缀。
“唉,好怀念那时候,你乖乖叫我哥哥的样子。”夏藏忽然长吁短叹道,“现在人长大了,脾气也跑偏了,哥哥说话都不听了。”
杨声认认真真盯着他侧脸,默不作声。
叹了一会儿的夏藏觉着气氛不大对,扭过脸来问:“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在乖乖听话啊,哥哥。”杨声嗓音软且甜,脸上笑容天真无害。
夏藏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我鸡皮疙瘩起来了,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