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玫瑰 番外篇——by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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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以:可以;我们那儿说“可”就是“阔”
啷个:怎么;
老汉(儿):父亲,爸爸;这叫法很传统啦,一般会加儿化音。
另外,我们那儿叫“哥哥”一般都是“锅锅”,所以每次声儿喊藏喊“哥”的时候,我就会自动脑补为“锅”
你看这个“锅”它又大又圆~
另外的另外,我们那儿还喜欢说叠词,比如杂交的猫狗叫“串串”,活蹦乱跳的鱼叫“鱼摆摆”。
我朋友:叠词词,恶心心。
我:喂!
然后2020年的时候,我跟我这朋友去了趟成都,身为半个重庆人,去到四川也还是挺如鱼得水的,比如跟早餐店老板娘讲话不用切换到普通话模式,直接方言走起。
去都江堰要坐大巴,车站外边一水儿的大叔大婶喊着“攀枝花”,我个人觉得那读音和普通话没得差,但我朋友一脸迷茫,说他们喊的啥。
我就说你认真听;她认真听还是听不出来。
“攀枝花啦,就那个产很多钢铁的攀枝花!”
“不是,谁听得懂你们四川方言!这哪里是攀枝花!”
“明明和普通话一样嘛!还有,我是重庆的,不是四川的!”
第55章 LV
还是为着不被发现,也为了能速战速决,收拾碗筷时二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客厅响起电视机播放的声音,叔叔从书房里出来了。
哪怕相隔有一段距离,仍是能听见妹妹的欢笑,她咿咿呀呀随着电视的声音喊:“唱歌歌,爸爸唱歌歌。”
杨声接过夏藏递来的帕子擦手,琢磨着待会儿要怎样悄无声息地穿过客厅,顺利回到夏藏的房间。
他倒不怕叔叔和母上问他去夏藏房间做什么,做作业啊,还能做什么。
就是怕夏藏和叔叔再遇上,俩火/药/桶又一点就炸。
生活好艰难。
夏藏看出他眉眼流转的担忧,凑过去搂了他一下:“我保证不多搭理夏满。”
“你不说这话,我反而还不用担心。”杨声苦笑道。
“那我闭嘴。”夏藏用食指在自己唇边上了个拉链。
杨声把他手抓过来轻轻吻了下,“走吧。”
又是前后出门,不并肩是怕又情不自禁会将手交握。
磨磨蹭蹭到了客厅,叔叔专心致志给小妹哼歌,只母上看了过来。
她这会儿收敛好情绪,带着体面的贵妇笑容,拍一拍沙发的扶手说:“都过来看会儿电视放松下吧,明天是年三十呢。”
“不了,妈,现在复习任务紧。”杨声淡淡道,“您就不用操心我们了。”
“那你们……”母上扫了眼叔叔的方向。
叔叔沉着脸,没搭理他们。
“那你们去吧。”母上说。
杨声如释重负,下意识地将手往后探去,便握住了夏藏手腕。
却是看也不敢多往周遭看,埋头快步越过电视机的范围,母上却忽然带着点儿惊讶道:“我才发现,你们衣服的款式是一样的欸。新买的吗?”
“嗯,正好碰上那家店倒闭,就干脆拿了同样的两件。”杨声快速地回答说,本来就是陈述事实,没必要这般心里发虚。
但再怎么说,这其中也是另有隐情;何况他刚刚还惹母上生气了。
好在母上没觉察出他的异样,只若有所思地“哦”了句。
也许是真的开始接受他和夏藏关系很不错的事实。
这样也好,保不齐她老人家以后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再无事生非地针对他男朋友。
夏藏是在忍笑,轻声道:“别紧张。”
杨声顶了顶腮帮,也没回应,径直将夏藏拽进房门,落锁的瞬间,身子先软了半边。
“哥,咱明天就别穿这身了,换点儿喜庆的颜色。”杨声背抵着门,无力说道。
“那两件红毛衣也是同款。”夏藏哼哼唧唧道。
杨声听出男朋友的意思,转脸瞧着他:“我又没说不想穿同款。”
男朋友不好意思了,低头继续哼唧:“哦。”
笑了,怪可爱的。
说来他俩挺矛盾的,一面小心谨慎如俩怕被踩尾巴的猫,当然这可能只是杨声单方面谨慎;一面又暗戳戳地要把那些小心思明目张胆地坦露出来。
不过,没打算让父母知晓,是他们的共识。
也许时间会给家人慢慢揭示他们俩真实的关系,但到那时这些事情已经和他们本人无关。
反对也好,祝福也罢,都与他们无关。
只需要熬过这两天就好,从此天阔地大,没有什么能阻拦住两颗相爱的年轻的心。
回到方桌两侧,继续着饭前的复习活动。
杨声先扫了两道文综选择题提神,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虽说他和夏藏在一个屋里住了好几个月,但平时换衣洗漱都会避让着对方,毕竟卫生间就在屋内,想换衣服直接往里一钻就是。
而现在回来,家里面积贼大,要去最近的卫生间都还是得穿越客厅;出去不管撞上谁都会尴尬。
最好还是待在房间里要自在些,但房间不提供洗漱功能。
待会儿等外边没声儿了再去洗漱吧,另外早上换衣服可能就避不开夏藏了。
夏藏对此肯定是乐意至极,而杨声其实也不算吃亏。
不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事儿我俩还得睡一起。
杨声深吸一口气,但他就是没准备好嘛!
今天不知道触啥霉头了,什么事儿都一波接一波地来!
让他静静地下会儿雨,长长蘑菇,二十九的糟心事儿不能被带去年三十儿。
对面的夏藏冷不丁来一句:“嚷嚷,待会儿我俩一块去洗澡吧。”
“为,为什么!”杨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都两年没回来过了,忘记该怎么用那浴缸。”夏藏刮刮侧脸,目光在心虚地飘啊飘。
你那点儿小算盘我能不知道?杨声瞬间语塞,脸烫得浇水上去都蒸发。
浴室……浴室啊。
他好死不死地想起之前那本小说里的场景描写,这都好几个月了吧,咋一闭眼那描述都跟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
说起来,哪怕他死皮赖脸将男朋友看光过,但也确实没见过沐浴状态下的夏藏。
于是鬼使那个神差,杨声点了头。
怕他反悔似的,夏藏追问道:“你同意了?”
一咬牙一闭眼,杨声豁出去了:“嗯,同意了。”
颇有默契地等到外边电视机的声音消退,二人同时放下书本和圆珠笔,门外阿姨轻轻敲着门:“你们也别熬太久,注意休息。”
“嗯嗯。”杨声忙不迭地回应,夏藏则瞥一眼放桌上的砖块机。
十点过五分。
也没互相说什么,就各自翻找换洗衣物,走到房间门前心里还咚咚打鼓,仿佛迈出这一小步便是人生的一大步。
夏藏屏住呼吸拧开门锁,杨声抓着他胳膊同样紧张得发抖:“哥,我感觉这门锁的声音不大对……”
“你别紧张。”夏藏呼出一口气,“只是洗个澡而已,哥又不会吃了你。”
杨声瞪大了黑眼睛,一脸“你又在胡说什么话”,夏藏自觉闭嘴,却听这人不服气地反驳:“搞清楚啊,哥,明明是我……”
最后俩字特意消了音,只动了动口型,露出虎牙狡黠而可爱着。
门外所有家用电器都被仔仔细细关掉电源,黑黢黢一片,杨声按开电视机旁的小夜灯,就借着这点儿光亮,小情侣腻腻歪歪溜进了浴室。
不过到了浴室里,某人就瑟缩如鹌鹑,捏着衣角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还是夏藏这两年没回的外来客摸索着放水,待到浴缸里的热水没过小臂,再抬手拿了入浴剂,认认真真阅读完瓶身的说明书,往热水里加了半盖子。
白桃味,特少女情怀。
杨声吸吸鼻子,嘟囔道:“估计这是我妈买的。”
夏藏把入浴剂放回架子,心想着肯定是啊,夏满那人大老粗一个,且是个生活白痴,肯定关注不到这些零碎的物件。
很快雪白的泡泡蔓延开来,夏藏也不客气,将里衣褪下,裸着肩膀回望衣着整齐的杨声:“你别站那儿不动啊。”
“在动,在动。”杨声慌乱摸了两把里衣的扣子,什么都没摸下来。
夏藏只得先把衣服披好,走过去将小朋友的手扒拉到自己腰上,“放着,别动。”
杨声乖巧地垂下眸子,依言半扣着夏藏腰侧;夏藏得以把两只手都腾出来,从杨声锁骨处第一粒扣子解起。
便是如同一幅长卷的绢画,随着夏藏手指翻飞徐徐绽开其中光景。
哪怕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当那些凝结的伤疤真实展现在眼前时,夏藏仍是下意识地倒吸了口冷气。
“挺难看的吧。”杨声轻声说。
“不难看。”夏藏低头,吻在杨声心口上方一道泛白的痕迹上。
融融水汽氤氲了暖黄色的灯光,浴缸里的空间还是狭小了些,拥抱亲吻挨挨挤挤、细细密密地将疏离的空隙一一填满。
“哗啦哗啦”,是水声徐徐如浪如潮,不多时便将那白桃香气如云朵般的泡沫扬出了浴缸。
笨拙亲昵的一对白鱼怕缺水干涸而死,其中一条便探了鱼鳍将花洒拧开。
热雨当头落下,耳道里除去淅沥的水声和彼此克制压抑的喘息,便无其他。
仿佛躲到无人的角落里肆意偷/欢,却又怕惹出声响招人质询。
白鱼们在一千个吻中褪鳞化羽,重新变回一对鲜活而热烈的少年人。
他们太年轻,还不懂如何交尾将对方彻底占有。
他们太年轻,却懂得如何用亲吻拥抱交换炽烈的爱意。
也许他们该小心翼翼些呢?
热雨滴滴答答地停止,因缺氧而松开一个绵长的吻。
气喘吁吁。
那他们为什么不能胆大妄为些呢?
对视一霎那,湿漉漉的雾气便将求生的意志掩盖笼罩。
缺氧也罢,突如其来的寂静也罢。
拥抱怎够?亲吻怎够?
他们太年轻,于是轻蔑恐惧,轻蔑死亡。
但好在,他们珍重爱情。
“十一。”
杨声没入水中,本应该贴着浴缸壁的脊背被人用胳膊护住,夏藏沙沙的尾音落进他耳道,如水汽般朦朦潮湿着。
“数什么呢,哥?”杨声动弹不了,因背后那伤疤被按住而泄力喘息,低低地带着点儿哀求的意思。
“你身上一共有十一处疤,我都不喜欢十一这数字了。”夏藏恹恹道,嘴角弧度向下,眼睫颤抖着水珠。
他将杨声搂得紧。
“你不能这么想啊,哥。”杨声笑笑,“你要想,我们遇见的时候是十一岁。”
“十一这个数字,特别特别很好。”
夏藏低头,在杨声有些破皮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遇见你,也是件特别特别好的事情。”夏藏说。
胡闹过后,除却要承担打扫的责任,还要承受身体疲惫的叫嚣。
杨声说,明天一定得睡到日上三竿了再起床。
夏藏顶着毛巾打哈欠,表示无异议。
回房间了还得吹头发,好麻烦。
好在钻出浴室四下无人,可算能继续扒拉着男朋友。
小夜灯尽职尽责地亮着,杨声过去将它关掉的同时,瞥见一旁饮水机加热闪烁的红光。
嗯,明明刚经过时就没有……
难道是看错了?杨声伸手把饮水机的加热也关掉,确定四下的电器都安然入眠,才揽着昏昏欲睡的男朋友回到漏出白炽光芒的房间里。
黑暗中,饮水机旁安放着的瓷杯子,杯口泛着盈盈水光。
像无端辗转反侧的人,此时此夜担忧不安的闪烁眸光。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要搞事情啦~
第56章 LVI
说好的一块睡懒觉,有人却偷偷起来背单词。
杨声侧着身子,盯了男朋友好一阵。
夏藏明显注意到他的目光,背单词时嘴角笑意扩大。
“Sincerity.”念完这个单词,夏藏看向他。
杨声一秒回答:“诚挚,真诚。是个名词。”
“怎么拼?”夏藏追问。
杨声撑着床铺坐起来,往人身上一扑,装傻摇头:“不知道。”
“那你再睡会儿就知道了。”夏藏忍笑调侃道。
“坏人。”杨声咬着舌尖儿说,把人胳膊揽怀里,认认真真看向单词本。
颇有默契地,俩人安安静静看完那两面的单词,同时呼出一口气。
“起床。”夏藏说。
“换衣服。”杨声说。
俩人嘴角都还留着点儿昨晚上的印子,凑得过于近,忍不住又给对方来了下。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杨声忽然想起这茬。
“就说天气干燥,做梦的时候自己咬的。”夏藏面不改色地答道。
杨声盯了他一两秒,觉得哥哥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又上一个台阶。
还好衣服够厚实,身上什么印子都遮盖的完完全全。
要是夏天,肯定惨不忍睹。
红毛衣也是从那家倒闭服装店买的,他俩给钱时为店主的亏损深感同情。
而店主则是一副终于见着救星的表情左右打量他俩,为表谢意,那位微胖的中年男士还附赠给他们两条同款不同色的格子围巾。
末了送上衷心的祝福说:“你们兄弟俩感情真不错。”